作者:闭翼翼
大家确实对小沫用魔法弄出来的这个“角色演示”非常震惊,但似乎没几个人往“我们不是普通人”这方面想,说“就像魔法一样”也只是采用了夸张的手法。
其实想想也是,地球这边的思维惯性,让大家压根不可能往“魔法”这块去想,如果我没遇到小沫,如果我也在漫展上看到类似的“角色演示”,我的第一反应估计也是“这个漫展居然砸了这么多钱来搞这种技术力”,然后和小伙伴稍微讨论一下“像这种效果究竟要怎么做出来”,隔个三五月可能就忘了这件事。
而且,我其实也非常惊讶小沫居然真的能“即兴发挥”到这个水平。
小沫对地球的科技了解不多,也没看过这个“小吉祥草王”相关的视频,到舞台上来也纯粹是由于我答应了熊熊的“救急帮助”,但是她却可以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非常轻松地主持好这个“现场演出”,并且和我配合默契。
舞台上我悄悄歪了下脑袋,看了一眼身边的尹夏沫。
小沫她……应该也是有类似的过去吧?
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到舞台上演讲是因为被老师带过去做自我介绍,那时候的我直接就是心跳加快,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后来再次上台就是一些集体朗诵、大合唱、集体舞蹈什么的,最后就是从学校毕业出来工作后当服务员被顾客刁难,当销售和顾客介绍产品这些了。
即使是有着这些过去,此时硬着头皮跑上台的我也并没有多轻松,反观小沫,她全程都是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当着底下这么多观众的面,还回馈了我一个“没事的,加油”的眼神。
不知为何,看到小沫的眼睛,我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谢谢你……
“小草神歪头的样子好可爱啊!”
“谁有这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是专业的Cos吗?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好萌啊,刚才你拍下来了没?就那个萝莉看黄毛主持人的样子,傻乎乎的,呆呆的,啊……我要死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她已经没排练多久,感觉像是被带过来救场的,但刚才那个表情和动作我是真的绷不住了,可怜兮兮的。”
然而,就是因为刚才自己下意识的“歪头看小沫”的动作,却再一次引发了底下围观群众的惊呼声。
刹那间“咔擦咔擦”的拍照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赞美和调戏的声音弄得我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什么傻乎乎的,你才傻乎乎的,我只是下意识就……
不对,不是下意识,我只是因为小沫可以办到这种事情非常惊讶而已!
“距离嘉兰公司老总把样机带回来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让我们欣赏最后一个节目吧,由我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带来的独唱,一首以精灵语为主题的歌曲——廃狱!”
趁着底下的观众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空荡,小沫很是自然地对着麦克风说了这么一段话,随后微微鞠了一躬,关闭了麦克风。
在“叮”的一声仿佛系统提示一般的提示音中,原本消失了的“宫殿”再次将整个舞台笼罩了起来。
“一会儿我会用梦境把精灵语的语法传到你的脑海中,前面也会出现对应的歌词,诺儿你就按照那个旋律唱出来就好,很简单的。”
离开的时候,尹夏沫低声对我说道:“你现在是精灵形态,只要放轻松,正常发挥,到时候整个会场的人都会成为你的歌迷和粉丝。”
“……”
……
No、277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在精灵形态下,我对整个世界的“观感”要比人类的时候清澈很多。
我用上了“清澈”这个词,因为在“人类”的语言中,似乎只有这么两个字组合起来,可以勉强表达这样的感受。
人类形态下,变成女孩子的我平时除了身体和男性有着明显的区别,感官相对于男性比较敏感敏锐以外,身体和思维大体其实还是差不多的。
但是进入精灵形态之后,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就像是直接变成了一首优雅的诗歌一般,再多的烦恼与苦闷全部消失不见,仿佛台下的这些路人,还有身边的这些电子产品……全部都成为了高山与流水,白雪与晨露。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精灵模式和人类最核心的区别。
那就是……梦。
仿佛梦境与现实,须弥与芥纳。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那套精灵族特制的衣服的缘故,在被小沫以各种生命魔法上演了一出舞台剧后,原本还有些拘谨的我很快适应了这种软趴趴轻飘飘的世界,并在小沫的示意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话筒,打开。
“叮铃铃——”
美丽的淡绿色世界中,音乐声缓缓响起。
也不知道身边的小沫似乎使用了什么魔法,我的眼前飘起了好几行悬空的文字。
那不是我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但是对于这个状态下的我来说……非常熟悉。
“亲爱的,我知道这可能是世界的一个结局。”
沐浴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音乐声,我凝视着前方的优美文字,轻声开口道——
“在过去的数千年间,我们交换着不变的步伐。”
“如今,美丽的大地上只剩下了金色,金色的裙边,金色的竖琴,金色的阳光……”
婉转动听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不同于平时我随便开口就能用出来的软糯萝莉音,唱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音色似乎要更“少女”一些。
而且,这个声音似乎还带着某种让人听着非常舒服的气息。
就像是战争过后,阳光透过茂密的森林斜斜地照射下来,落在受伤的小猫咪伤口上的那种舒心与希望。
有些悲伤,但是充满了生命力,听着非常舒服。
优美的语言,优美的声线,优美的旋律。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这个状态下的我真的看到了深林与阳光,废墟与猫咪。
正如这首歌的名字——废狱之下。
我看到了战争,看到了被鲜血所染红的森林,看到了被大火所浸染的红色湖泊。
我似乎来到了火光冲天的森林边缘,半跪在那些受伤的小动物身边,将它们一只又一只地抱在怀里。
“这……”
“这是什么歌……好治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语言,是哪个国家的?”
“感觉就像是被净化了一样,天啊,他们还请了这么一个专业的歌手吗……”
我自己听着这阵歌声可能只是稍微“温馨”了一些,然而底下的路人却有一种“瞬间被折服”的感觉。
几乎在自己歌声响起的一瞬间,我看到有足足一半原本应该是被同伴拉过来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人抬起了头。
就连周围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些对刚才“舞台剧”没有兴趣的人也因为这阵歌声把自己的目光投了过来,面露惊讶之色。
“别吵,安心听歌,真的好听。”
“这个小萝莉的声线太完美了,这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吗?”
“嘘——别说话了。”
“……”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像这样独自公开唱过歌,除了合唱。
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学生时代的各种晚会,只要有晚会,一般都会有独唱一类的节目,这对于演唱者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不但考验你的歌唱基本功,还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素质。
当初上中学的时候我的同桌就曾经在学校的元旦晚会自告奋勇报了一个独唱节目,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歌唱家,我还记得当时她报名的节目是独唱民歌《尖尖瑶》。
晚会当天,我的这位同桌穿着非常可爱的连衣裙站在星光闪烁的大舞台上,骄傲得像一个小公主,我在下面把手都拍麻了。
当时我也曾经幻想过,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可以像这样,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
然后这个想法便被相对平凡的自己掐灭了——我大概,应该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我没想到今天儿时的梦想居然以这样的形式实现了。
童梦,儿时梦。
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逐渐褪色的世界之歌,歌颂着我们走向征途。”
“请赐予大家光芒吧,美丽而纯洁的永恒守护者……”
顺着身体的本能,我轻轻握着话筒,面对着周围大片观众,勇敢地朝前方走了过去。
【别再哭了,还是笑容适合你】
【那不是你的错】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自己的歌声中,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幻想一般的国度,眼前是走马灯一般的画面。
异世界的天空、雪山、森林、大海。
小时候的沫沫被摸了一下脑袋,嫌弃地躲到了一边。
饥肠辘辘的小沫被烤熟的食物所吸引,扭捏着朝篝火靠近。
个子只有小恐龙大小的沫沫在森林里举着长枪,因为体重太轻了而左摇右晃。
穿着一身战盔,披着披风的勇者坐在山顶望着月亮,夜风吹起他金色的披风软布。
这一刻,完全陷入了“回忆”中的我,已然没有了刚开始上台前的胆怯,从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变成了更为纯粹的一种接近“能量”的物质。
【你是笨蛋吗?这个不能吃生的!】
【在生活这块你已经没什么需要我教的了,除了做饭】
【沫沫,你连雷系禁咒都学会了却还是不会做饭吗?之前我都说了,只要学会做饭我就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哪怕是简单地把米饭煮熟?】
“在那转角之间,我们相遇了。”
“遥远的故乡,我是否可以和你一同前行呢?”
“时空的彼岸,会有终点的吧?”
舞台上,我的眼前飘过去一张又一张回忆碎片一般的片段。
底下的观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响彻在耳机还有整个会场大厅的音乐显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任何一种乐器可以发出来的,仿佛大家孩童时期一直坚信的那奇妙魔法一样,这阵音乐将会场所有听到它的人都带向了云端,带向了萦绕着幸福与温暖的伊甸花园。
一半以上原本举着手机录屏的路人缓缓将双手放了下去。
原本熙熙攘攘的会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歌曲唱到一半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周围的人看向舞台的目光不再是不屑与不耐烦,人们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苦闷与焦虑,而是充满了如同被圣光治愈后的解脱。
高压的社会,高压的环境,高压的人心。
一下子消失了。
很多人不自觉地伸出双手,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节拍。
“怎么回事?”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了熊熊和几个人的谈话声。
“我们把样机和设备带回来了,台上是什么情况?你们哪里搞的这种投影仪?”
“不知道,我朋友……诺儿唱歌真的好好听,刚才在那家养乌龟的人家里我就听她唱过童谣了,那个歌声好像有魔力一样,我差点没缓过来。”
“你朋友是专业唱歌的吗?”
“不是呀,她是小说作者。”
“你说啥?”
“小说作者……”
“……”
舞台上的我看到这个一下子安静下来的会场,稍微将声音放下来了一些——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呀,绵延征程,从我的家乡开始。”
“结束于被星光所灌溉的田野……”
“……”
这首我没听过,没唱过,甚至不知道歌词、看不懂文字,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歌,被我顺着内心的旋律在舞台上唱了出来。
除了最开始稍微有点小紧张外,后面的几分钟我基本上都是在按照身体深处最原始的音乐在吟唱。
歌声中,我似乎又看到了一些小沫的过去,也看到了精灵族的部分历史。
战争,和平,破坏,重建,生命,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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