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轮小叔
当然,这一条也绝对无法杜绝大部分的官员,依旧有一部分会选择冒险,可是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皇帝看王跃这么的悲观,他不禁也有些担忧改革了,但是想到大宋如今的情况,改革是不能中断的,只能像王跃说的这样,增加一個巡视调查的衙门,起到监督的作用罢了。
他想到这里,也就答应了下来,让王跃改天在朝会上说一些。
王跃的改革条例,明面上在朝会上并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很是顺畅的就通过了。
毕竟,大宋适应的是高薪养廉政策,你如果明确提出反对,那不就说明贪污了吗?
而且,这条陈只是针对财产来历不明的问题,可是大多数官员的财产,那都是自己家族的钱财也都是通过正当的土地兼并出来的。
虽然王安石进行了变法,可是因为王跃的建议,却没有要把土地全给收回去,只要正常补齐以往的税就可以了。
虽然这样收成会少了一些,但对他们这些已经走完了原始积累的官员来说,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影响不大,至少,暂时还是能够忍受的。
而且,王跃搞的这一出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也只是说了从今往后,并没有追究以前,所以,并没有产生多大的阻力。
而远在江南的王安石,还有改革派的成员却发生了一些争执。
改革派的官员中有一部分人确实像王安石一样非常清廉,奈何王安石自己的儿子王雱就不是一个清廉的人。
所以,有一些官员,看到了巨大的利润之后,就想伙同王雱想要占有刚清查出来的土地。
可是他们这边刚想有所行动,结果王跃那边就出来了一个条陈,让他们如何敢向这些土地伸手?
如果巡查组查出来了,到时候他们如何解释土地的来源?
要知道所谓的巡视组如果巡视组查到,那就直接上达天听,到时候连王安石可能都要受责难,就更别提他们这些人了。
有一个幕僚,很是郁闷的看向王雱,不确定的问道,“公子,那这些地契我们还拿吗?”
王雱听了这话之后,就没好气的说道,“还拿什么呀?如果被我父亲知道,他不得打断我的腿,把所有的数据都给我公布上报上去。”
王雱这里是这样,王安石其他的下属也是这样,都被朝廷突如其来的这条条例给吓住了。
就在王安石都不知道的时候,王跃的一个条陈,一下子就得罪了很多的新党成员,但是也保证了改革中没有出现贪污的情况。
只是因为无利可图,所以导致改革变得非常的慢,可是除了王安石,王跃和皇帝其实都很满意。
因此,新旧两党的交锋还不算激烈,毕竟,新党拿出的是成绩,皇帝能拿这个堵住百官的口。
熙宁四年,春
江南几路改革传来喜讯,经过接近两年的改革,全国清查土地已经结束。
瞒报的土地统一追缴了十年的赋税,国库一下子富裕起来,朝廷一副欣欣向荣的感觉。
王安石奏请全国推行改革,获得了皇帝的恩准,触及利益的人有一部分人看只是罚钱,并没有没收土地,也就妥协了,还有一部分却还是在给改革制造麻烦,两派党政也慢慢激烈起来。
只是不管如何,改革还是正式向全国推广,王跃有心减缓,可是这次连皇帝都不听他的意见了。
而皇帝在改革上顺心之后,就又开始没事找事了。
熙宁四年,四月
礼部侍郎邢大人突然上书朝廷,请追封新帝生父英王为先考,以全当今陛下的孝道。
原本还在为改革争吵的两派一下子就安静了,他们心里都清楚皇帝这是要干什么,也都不想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
但是大部分人不坑声,却不代表没有人说话,毕竟,仁宗这个皇帝实在是太难得了,总有耿直的大臣,愿意为仁宗说话的。
欧阳大人就率先出列说道,“臣以为不妥,陛下已经过继到先皇的儿子名下,如果重新回到生父名下,那陛下要无视仁宗皇帝的疼爱了吗?”
欧阳修开了一个头,其他人马上就跟上,都在陈述仁宗对当今皇帝的关爱,就是想用孝道,打消皇帝的这个想法。
而新皇最新提拔起来的人,特别是以新皇生母的弟弟沈从兴为首的一党,他们心里明白,如果皇帝不能认了生父,那他们这一党注定就无法在朝廷中有大的作为,所以他们也纷纷支持把皇帝的生父尊为先皇。
而王跃这个帝师,却始终默不作声,渐渐的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王跃,他们都想让王跃说话。
王跃很是无语,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也不知道谁给皇帝说的这个主意,他也就很是无奈的冲皇帝摇了摇头,示意一会儿下朝说。
新皇却对王跃的反应很是恼火,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愤怒的选择了退朝。
皇宫,福宁殿
新皇等王跃过去之后,就很是凝重的问道,“老师,你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一定会同意的!”
王跃看着新皇那气愤的样子,就知道新皇心里是同意的,他就很是无语的说道,“陛下,先不说尊陛下生父的问题,陛下有没有想过,一旦尊陛下生父为先考,会造成什么后果?”
新皇看王跃说话严肃,就疑惑的问道,“什么后果?”
王跃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一旦尊陛下生父为先考,那陛下的生母就会成为皇太后,介辅的改革正在如火如荼,现在新党和旧党恰好平衡,陛下支持了也就能顺利下去,可是一旦有了皇太后,皇太后的懿旨陛下是听还是不听?陛下现在面对一个太皇太后,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你还要再面临一个太后,陛下,难道改革要中断吗?”
新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朕想,朕的生母不会这样。”
王跃先是向新皇行了一礼,这才继续说道,“尊了先考,陛下的弟弟就是亲王,将来陛下万一有一个万一,而陛下的皇子又太过年幼,实在是太危险了,陛下觉得皇位会不会再来一次兄传弟?”
新皇身体僵硬了一下,他还真的说不准,他生父才四十多就没了,他的亲祖父年纪也不大,他还真的说不好,会不会也不长寿,那到时候难道还真的这样?
而且,他的儿子也才两岁不到,万一出现问题,那就麻烦了。
就拿仁宗来说,不也没有护住自己的孩子吗?
这一刻,他被王跃说动了。
王跃看有效果了,就继续说道,“陛下,即使你下定了心,一定要尊生父为先考,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
现在虽然改革有了成效,可是陛下比着先皇,其实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如果陛下能够收回燕云十六州,到时候再提出先考的问题,阻力恐怕就会少很多。
陛下现在的一切都是先皇给的,先皇对陛下也是宠爱有加,更是为了陛下把邕王兖王都打压了下去,陛下刚刚登基三年多,就想要尊生父为先考,恐怕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王跃的前两条其实就已经说服了皇帝,他之所以最后说一条,就是为了让皇帝在生母面前有理由交待而已,只是,这么一来,他就得罪人了。
可是作为臣子,背锅不很正常吗?
新皇听了王跃这话,当然知道王跃的意思,他也就无奈的说道,“既如此,这件事,就暂且作罢!”
皇帝不再提先考的问题,虽然让欧阳修等人很是高兴,可是也让王跃得罪了皇帝的生母,就更别提皇帝生母的弟弟了。
沈从兴更是觉得只要王跃还在朝堂,就无法让皇帝尊先考,也就盯着王跃,想要把王跃逐出京城。
而王跃虽然在朝政问题上,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却有一个无可辩驳的问题,那就是王家的生意确实是因为他,这才被各处照顾,而生意做的太大,难免有一些管事做事不是那么干净。
第二百二十五章 被贬出京!
熙宁五年,六月,
京都一场倒王行动突然爆发。
一开始只是以沈从兴为首的人收集了王家商行管事草菅人命,强取豪夺的案子被人在朝堂上捅了出来。
为了把王跃赶出京城,他们还把这些祸事都当作是王跃指使的,要陛下治王跃罪。
沈从兴也只是准备把王跃赶出京都,这样他们就可以再提出让皇帝尊生父为先考了。
只是让他们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只是起了一个头,马上新党旧党的人一窝蜂的都扑了上来,就连京都百姓和国子监的学子都暴怒不已。
虽然大理石查明,这些案子和王跃没什么关系,只是下人狐假虎威而已,可是依旧无法向被蒙蔽的不明真相的百姓和气愤填膺国子监学子们交代。
欧阳修最近病了,朝中唯一愿意为王跃说话的,也只有苏轼了,苏辙想说,可是他在外地为官,也说不上。
苏轼虽然才华好的让人嫉妒,但在朝中却是人微言轻,根本就起不了什么决定作用。他为王跃说话的后果,就是那些想扳倒王跃的人,把矛头也指向了他。
他作官也比较端正,从中间挑不出什么问题,就也只能拿他的诗词说事,说他反对变法,讽刺官家。
皇帝本来就觉得朝廷围攻王跃有些莫名其妙,也大致明白王跃为什么会被攻击,毕竟最开始的时候是从沈从新,他觉得王跃这是在为了他而背锅。
如果王跃不劝他的话,大概我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这本来就是皇帝家事,王跃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他。
就看这些人为了攻击王跃的疯狂态度,将来说不得真的会阻碍变法。
新皇的梦想是做一代圣君,想要收回烟云十六州,好不容易这几年搞得国富民强,他正准备对烟云十六州动兵,却没想到是他自认为的亲人,先弹劾起了王跃,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连太皇太后这个保守派也都开始针对王跃了,皇帝觉得他可能也不得不把王跃赶出京城了,让他心里却很是愤怒。
所以,在听有人弹劾苏轼的时候,皇帝恼怒的问道,“难道你们准备兴文字狱吗?那我要不要查查,你们说过的话写过的字,有没有僭越?”
皇帝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王跃做侍讲的时候,给他讲过一個传说中的小国的事情。
王跃讲了一下文字狱的可怕,原本是想鼓励皇孙们明白广开言路的重要性的,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这个效果,无意间帮了苏轼。
所以,皇帝听了这些人的奏报,也就想到了王跃说的文字狱。
而皇帝的话一下子就让针对苏轼的人闭了嘴,他们哪个没有无意中说过不合时宜的话呢?
如果真的调查起来,他们一个都逃不了,那这天下,还有人敢开口吗?
而王跃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毕竟,新党旧党都明白,只要王跃倒台了,王跃出台的条陈也会倒台,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放手的,也就继续追责。
皇帝天天替王跃顶着压力,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最后还是王跃看不过去,主动进宫找皇帝说想外放,这才平息了朝廷的纷争。
而且自始至终,回到京城王安石都没有替王跃说过话,他已经被自己的儿子为首的革新派给忽悠了,觉得王跃当初提的好多限制,减缓了改革的速度,让王跃暂时离开京城,他在皇帝的面前话语权就会增多,也能加快改革。
对此,王跃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他和王安石虽然是好朋友,但也比不上人家的亲儿子呀。
王安礼这个保守派本来就是为了唱双簧,他明白王跃能看得懂王安石,也就打着拉拢王跃的旗号,替王安石表达了一下歉意。
对此,王跃不怎么在意,他本来就在京城待腻了,也有些倦了,觉得这个大宋,可能真的不好救了。
天天看着一群名人吵架,他一开始的还兴致勃勃的,时间久了,也有些乏味。
更何况,现在已经牵连到了王跃自己,他更不想在东京城多待了。
盛家,寿安堂
盛老太太年龄大了,原本听到消息之后,想来看明兰的,就怕明兰有事。
可是实在是没办法,她就把明兰就叫了回来,想要问问清楚。
明兰当然知道老太太在担忧什么,就马上来了盛家寿安堂,同行的还有王跃的大儿子王旭。
老太太看到两人来之后,就有些焦急的问道,“明儿,跃儿可有准备,这次为何突然闹这么大?”
明兰看老太太这么问,就有些惭愧的说道,“说起来也怪我,王家抽调了大量的人手南下,新提拔的管事我没有筛选好,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害的夫君被世人攻击,实在是我的错。”
盛老太太倒是知道王家在交趾的事情,那边发展的太快,需要大量的人手帮忙,提拔的人考察期确实变短了。
她明白了原因,就有些无奈的说道,“哎,这也不全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难免有看错眼的时候。”
明兰看盛老太太这么爱护自己,也就连忙安慰道,“老太太也不用担心,婆婆前几次写密信还说呢,自家的事情就有的忙了,让夫君不要为赵家忙前忙后了。”
盛老太太知道明兰在宽慰自己,她很是无奈的说道,“你啊,就会逗我,你家那位夫君,可是励志变革图强的人,怎么好心半途而废?”
王旭看老太太担心,就笑着说道,“老祖宗,你放宽心吧,我爹最近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胃口一点都没有影响,就说明这一切他都有心里准备,老祖宗还是别担忧了。”
盛老太太看王旭如此说,她就笑着说道,“你啊,就会哄我这老太太,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担心?”
王旭看老太太还不相信,就笑着解释道,“我爹说他的条陈得罪了很多的人,这种事早晚都要爆发,现在爆发还好一些,毕竟皇帝对他还比较信任,如果爆发的晚了的话,恐怕就更麻烦。”
盛老太太愣了一下,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旭儿,你爹是不是想要离京了?”
王旭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对啊,我得说天天在朝堂上斗嘴,实在是不如下去做事,反正拗相公已经回回来了,改革不会停下,他倒是也放心了。”
盛老太太看王旭这么说,也就放下心了,她有些无奈的说道,“就是担心你爹离京之后,有人把他提出的那一条条陈给废除了。毕竟这一条基本得罪了所有的官员。”
明兰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老太太,你说的这些,旭儿他爹肯定也知道呀,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倒是说了一句,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如果赵家人都不珍惜,他还在乎什么,他就只要照顾好亲近的人就行了。”
盛老太太沉默良久,这才很无奈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尽人事听天命!”
熙宁五年,冬
王跃正是被罢相离开了京都,去了邕州做知州。
这是皇帝给他照顾,发配了一个他曾经去过的地方,要不然的话,恐怕就要去西北吃沙子。
王跃对此倒不怎么在意,他让邕州那边的话,就可以和父母孩子玩去了。
只不过王跃的表姑康姨妈就有些凄惨了,王家被查出来的管事,就是因为和康家的生意有牵连,这才被人抓到了把柄。
因为王康家负责扫尾,所以这事才暂时瞒过了王跃明兰。
而这次规模宏大倒王的行动,王跃都被贬官,准备出京了,就更别提康姨妈了。
只是按着线索查到康姨妈身上之后,开封府衙却意外的发现在康姨妈身上背负的命案还不少。
就连康姑父手底下也并不怎么干净,他这人好色如命,家里的小妾一堆一堆,有王跃在的时候,他还能狐假虎威的霸占了好几个美貌小妾,可是现在王跃突然倒台,可就有人对他清算。
现在王跃的敌人那么多,有这机会他们当然想试探一下,看王跃会不会出手帮忙,如果王跃帮忙的话,那等着王跃的可能是新一波的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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