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死他卡多
“那上面怎么沾着血!?”
“不是说走私吗?”
……
他们议论纷纷。
简曾仁得意的看了眼李清茶,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
他心中忽然惴惴不安起来,
难道,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在李清茶的计划之中?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简曾仁强自镇定下来,一拍惊堂木,让百姓安静下来,之后沉声说:“刚才,本府已经说过明雪堂的罪名,除了走私贩私,还有买卖赃物!”
李清茶嘴角勾起,
“大人,我记得今日是议论走私一事?”
“呵,李清茶,你忘了自己写的讼状了?今日可是数罪并审啊。”
“我的讼状……”
“难道你想反悔吗?”
简曾仁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李清茶知道,如果说讼状并非自己亲手所写,肯定会被以朝秦暮楚、藐视公堂的理由打板子,
但是,根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抗辩。
她说道:“大人的意思是,今天一定要数罪并审,不水落石出不罢休?”
简曾仁立即回答:“那是当然的。”
“好,大人如此清正,那咱们就继续吧。您刚才说‘买卖赃物’,我很好奇,具体是那件案子的赃物?”
“当然是洪家灭门案了!”
至此,图穷匕见。
第212章 洪家怎么会有姓林的人呢?
洪家灭门案……
终于说出这几个字,简曾仁松了口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悬着一颗心就是放不下去,反而感觉自己正逐渐走向深渊。
此时,大堂外的舆论也引爆了,
“明雪堂真是大胆。”
“那可是二十多口人呢,也不怕阴魂索命……”
“别说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
开弓没有回头箭,
事已至此,简曾仁不能再退缩,
必须继续进攻!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发现李清茶已经走向了那个布包,开始检查里面的赃物,
看她的动作,似乎带着某种目的性。
简曾仁咽了口唾沫,
“李清茶,你……”
李清茶头也不抬,
“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可是我……”
“稍,安,勿,躁。”
四个字,一字一顿,李清茶说出来便如同不可置疑的真理一般。
简曾仁竟然不敢出言阻止,
时间渐渐流逝,
1秒……
2秒……
10秒……
因为百姓们议论得非常大声,环境十分嘈杂,
简曾仁却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凝滞了,外界任何变化仿佛跟自己隔绝了关系,视、听、味、触、嗅,五感变得十分迟钝,
他只能盯着李清茶,不做任何别的事。
不知过去多久,这种诡异的现象终于消失,
李清茶从布包中拿出一枚玉佩,
她一脸疑惑,一边检查翻看、一边好奇地问道:“奇也怪哉,这玉佩上雕着一个小小的‘林’字,洪家怎么会有姓林的人呢?”
“……”
“……”
“……”
大堂上诡异的安静。
宫怜雪和项楠毓忍不住交流视线,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原来师兄走一步、看三步,早就想好了制敌的关键,
胜负定了!
外面的百姓却依然不明就留,
有人嘀咕道:“这个讼师是不是脑子有病?洪家家大业大,有外姓人不是很正常吗?我听说他们有很多粗使丫鬟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但是,他们不敢议论得太大声,因为都注意到了府台老爷惨白的脸色。
简曾仁就像被捅破的气球,刚才还情绪激昂,现在却痿了,整个人在椅子中瘫成一团烂泥。
他努力打起精神,
“李清茶,你也听到了,洪家有外姓人很正常。”
还在负隅顽抗。
李清茶把玩着玉佩,脸上是浓浓的笑意,
“是很正常,但这枚玉佩的主人,真的是洪家的人吗?”
“你……”
“呵呵,大人不会是想让我闭嘴吧?”
“……”
简曾仁冷汗直冒,
他说:“即使不是洪家的人,也有可能是从瀛桑来的珠宝,说不定是衙役在分拣赃物时弄混了。”
这句话明显底气不足。
百姓们都琢磨出味儿来了,
攻守互换了?
那枚玉佩竟然如此神奇?
众人踮脚,都想看清李清茶手中玉佩的形制。
李清茶转过身,对百姓们展示,
“大家看,这个玉佩的雕工,曲线圆润、顺滑,光是手工打磨、做出流线可能就要一天甚至数天的时间,而且必须是技术很好的师傅。瀛桑蕞尔小国,有这么厉害的工匠?”
百姓们不由得点头,
简曾仁不能再任由李清茶把握审理的走向,
结果,他刚准备开口,就被李清茶给堵了回去,
“雕工还只是其一,关键是主题,玉鸟纹佩,自古以来便代表君子五德——温、良、恭、俭、让。瀛桑人懂这些?”
事实胜于雄辩,
更何况李清茶的说法很符合百姓认知——
大夏是中原,其它小国皆为蛮夷,根本不懂礼法,更不会明白“玉之美,有如君子之德”的道理。
“确实啊,这个明显是咱们大夏的物件儿。”
“我也不觉得这是走私的。”
“那是就是灭门案的赃物咯~”
“这个讼师在想什么?灭门不比走私严重得多?”
……
他们窃窃私语,对李清茶主动将走私案和灭门案勾连在一起的做法感到诧异。
简曾仁却很清楚,
玉佩上有一个“林”字,主题象征君子五德……
连起来不就是林德吗?
一旁的孙巍也反应了过来,心中对李清茶愈加佩服,
难怪他当时发现林德的尸体带着方巾,却没有佩戴玉佩,忽然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原来是心中早有定论,
简大人危险了……
孙巍不由得坐直身体,
他有预感,明雪堂今天不光不会被治罪,还有可能一举洗脱嫌疑。
李清茶直视简曾仁,说道:“简大人,前日在殓房,你曾亲口承认过,有一句尸体是属于林德的,我没有记错吧?”
简曾仁动作僵硬地点头,
“没错。”
“你当时还透露过林德的身份,是也不是?”
“……”
“简曾仁,我在问你话!立即回答!”
李清茶一声断喝。
吓!
众人吓了一跳,但惊吓很快变成了惊讶,
讼师竟然对府台这么说话?
他疯了?
出乎意料地,简曾仁竟然真被压制了,擦汗时,手帕都拿不稳,
“林德是本府的秀才。”
李清茶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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