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死他卡多
若论嘴皮子,程毅当然是不是李清茶的对手。
李清茶冷笑一声,说道:“伊川先生于白鹭书院立碑言道,‘进学不诚则学杂,处事不诚则事败,自谋不诚则欺心而弃己,与人不诚则丧德而增怨’,伊川程氏的后人好像没怎么听进去嘛~”
程毅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李清茶,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程老夫子拿不出证据便无端指责本侯,本侯适当反击,何来欺人太甚一说?我看啊,这个应该叫正当防卫。”
“你……我……”
程毅语无伦次,整张脸似乎充了气,胀大了一圈。
第634章 正面叫板
樊楼外。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文会开始的时间将近,却只有不到四十人进入楼内,
而且,七成是白鹭书院的学生,
众人全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
“我!”
砰——
喊话声和二楼敲锣的声音同时响起。
掌柜的说:“除岁文会召开的时间已到,不过,那位才子是卡着点儿同时报名猜谜的,所以请您先答题,我们可以稍待。”
那人疾步来到店小二身前,报上名号后写下答案,
店小二高声唱道:“白鹭书院,葛承弼,入关成功。”
艹!
众人心中暗骂,
怎么又是白鹭书院的人!?
他们总感觉有猫腻。
掌柜的似乎也能猜到楼下众人所想,呵呵一笑,对店小二点点头,说道:“从首个入关成功的才子开始公布他们的答案吧。”
店小二回应:“好嘞~”
他先是重复了一遍谜面的内容:“什么东西三寸长,一头毛来一头光?打一器物。”
之后说:“白鹭书院唐荣答:刷子或牙刷。”
“……”
“……”
“……”
瞬间,诡异的沉默笼罩。
那些没能成功入关的人先是脸色一白,随后脸涨得通红,像是被无形的手连扇了几个巴掌,
他们连听店小二继续读下去的心思都没了,消无声息地后退,然后趁着别人没注意自己,灰溜溜地离开,嘴里还无声地骂着什么。
葛承弼叹气,
这题定然是四为先生所出,
唉……
外面那些可怜的娃,被玩残了。
在心里帮他们写了一个“惨”字后,葛承弼不再看外面的好戏,走向楼内。
结果,他刚进入一层大厅,就发现之前成功入关的弟子都杵在门口附近,没有落座,反而抻着头、踮着脚看楼上方位,
窃窃私语声传来,
“那是不是程毅老先生?”
“应该是。”
“唉……真是可怜,一大把年纪了,被四为先生抓着喷,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呢~”
“四为先生也是的,怎么不懂得尊老爱幼呢?”
“你们别忘了,四为先生不是儒生,而是武夫。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武夫报仇,从早到晚’。”
……
众人一边看、一边摇头,但全然没有痛心疾首的模样,反而显得幸灾乐祸。
没办法,谁叫这里白鹭书院的学生多呢?
他们当然都是站李清茶的。
葛承弼往前挤了挤,
“怎么回事?”
他身边的同窗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指三楼的方向,
“自己听。”
确实,自己听就可以了,因为骂战双方都没控制音量。
争吵的内容当然是那个灯谜,
至于谁赢谁输,葛承弼觉得是四为先生稳赢一手,
因为四为先生表现得游刃有余,输出内容全都是按照逻辑来的,甚至还能保持风度,称呼程毅为“程老夫子”,
程毅则完全不行,风度尽失,对四为先生直呼其名不说,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
“有辱斯文!”
“不屑与你为伍!”
“无耻之尤!”
……
典。
实在是太典了。
就在这时,二皇子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响亮地清了清嗓子,
“除岁文会的时间已经到了吗?”
掌柜的见缝插针,
“殿下,刚到戌时,是之前约定好的时间。”
“那就上酒菜。”
“诺。”
掌柜的去准备了。
二皇子双手微微张开,对下面的才子说:“诸位能成功入关,不敢说学识如何,但至少是才思敏捷之辈,能看破声东击西之计,甚善!”
众人会意,不由得哄笑。
二皇子点头,
“请各位入座吧。等酒菜上来,除岁文会正式开始。”
说完,他转向李清茶和程毅,
“侯爷、程先生,没想到今日文会只有这么点儿人留下来。才子们占据大厅,为了与他们拉近距离,我们到移步二楼如何?”
李清茶倒是无所谓,
程毅看她一眼,
“侯爷的手段确实厉害,竟刷掉了这么多人,只是不知一会儿文会正式开始后,那些小伎俩可还有用?”
很多老学究就是这样,一旦咬上人,就打死不松口。
李清茶懒得搭理,
一旁的骆未央左右看看,说道:“李大哥,你诗词无双,不压压这老头吗?”
她没有刻意压音量,心里估计想着为李清茶鸣不平呢。
程毅当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脸色大变,
“老夫早就听闻武定侯于诗词之道有大才,《临江仙》、《鹤冲天》、《使至塞上》皆是名作,没想到今日能有幸得见。正好,老夫许久不曾作诗,说不定能和武定侯切磋一二。”
老头正面叫板。
李清茶无语,
“本侯和程老夫子都是评审,哪有我们作诗的道理?”
“怎么?武定侯怕了?既如此,那老夫便添一个彩头如何?武定侯应该听说我伊川程氏是当地名门,颇受百姓爱戴,一名行商恰好最近得到了半块被污染的文碑,因为不清楚其价值,将之赠与我族。若武定侯能作出令老夫叹服的诗词,老夫便将这块文碑赠与武定侯。”
“被污染的文碑?”
李清茶的双瞳缩了缩,看向身边的二皇子,
二皇子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啧……
他果然一早就知道。
李清茶沉思,
二皇子这是在故意表现自己在京城中有不为人知的耳目吗?
展现实力的目的怕是为了拉拢吧。
由此判断,他手中应该握着太子的一些把柄,否则也不会将太子推上监国之位。
见李清茶不言不语,程毅只当李清茶是怕了,不屑道:“果不其然,这世间所谓文名,多是沽名钓誉之辈,不过尔尔。”
李清茶笑,
“不,本侯只是在考虑该添个什么彩头。毕竟程老夫子拿出了那样的宝贝,对吧?”
“老夫不要什么彩头。”
“那是……”
“老夫只要武定侯当众承认不如老夫。”
听了这句话,李清茶还没什么表示,骆未央的脾气当即被点着了,
小吃货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拿起桌上小蝶中的三枚驴打滚,像是玩橡皮泥球那样团成球,双掌相对,来回不停地**。
嘶……
二皇子倒抽一口凉气,
骆未央是监正的关门弟子,最受宠,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如果她把那个球形炸弹丢到程老头的脸上……
不敢想下去了!
二皇子偏了偏身子,挡住弹道,笑呵呵地说:“程老夫子未免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吧?”
程毅皱眉,
“不知二殿下此话何解?”
“文会,以文会友,如果程先生的诗词真能胜过武定侯,还怕别人不知道吗?根本用不着武定侯主动说那些话啊。”
“这……”
“另外一点,那半块被污染的文碑乃是程氏的宝贝,武定侯定然不肯横刀夺爱,程先生拿出来给大家长长见识便是,何必以此作为彩头呢?”
二皇子的意思是双方各退一步,不要搞得剑拔弩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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