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0八重樱0
“你们好像从始至终都搞错了一件事！早在那些家伙被我们抓进来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是我等手中的人质。若非需要她们帮我提供负面情绪恢复力量，我早就捏死了。而现在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们也失去了这个利用价值。所以，这场戏至始至终主导权都在我手里，你真以为你们把那些孩子都拯救了吗？人偶我不敢保证，可那些变成狐狸的小家伙们呢？你猜为什么她们如此浑噩？”
“……”王晨没有反驳这一点，他清楚的记得，菲米莉丝和自己说过这件事，那些之前被变成狐狸的千羽学园的学生，她们的自我和超我人格都被剥离出去了，而幕后黑手就是侵蚀律者。
“所以，这是我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这是作为你们战胜我的三大分身而特意给予你们的褒奖。至于赌注，很简单。赢了，她们和她就都还给你。至于你们输了。我也不需要你们什么，因为你们输的那一刻起，你们的一切就都属于我了。”侵蚀律者说完，身影也彻底淡去，只留下一句，“那么，拭目以待吧，看看你还能不能救得了她。”
“铃，你先在这里，安心地接受着那些记忆，我也会陪在你这边。我们现在就在赶来救你的路上了，不用在意侵蚀律者的话。”王晨的话语传入铃的心中，而在侵蚀律者消失以后，铃也逐渐从不安中平静了下来。
“王晨哥哥……能告诉我在我昏迷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铃缓缓说道。
“嗯，在你昏迷过去之后……”
王晨一边赶着路，一边开始将铃昏迷之后的事情说给铃听，即是为了告知铃现状，也是为了分散铃的注意力，让她放下心来，不需要被侵蚀律者所影响。
“原来如此……哥哥，我真的是那个怪物吗？我就是侵蚀律者？……我脑子好乱，里面全塞满了那些杂乱的记忆，我越来越搞不懂我到底算什么了。”铃捂着脑袋，整个人蜷缩在了床角，不安地将脸放入到双臂上。
“铃，无论你是否是侵蚀律者也好，是怪物也好。你都是我们中的一员，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就算你成为了侵蚀律者，我们都能接纳你。识之律者和雷之律者不就是摆在你眼前的例子吗？”王晨斩钉截铁地说道，“铃，真正可怕的不是成为律者，亦或者变成怪物。而是你失去了自己的本性，成为毫无人性的崩坏使徒。就像那个出现在你面前的律者人格。她不是你，我也不会让你变成她的。铃，在这里等着我，我这就来救你！”
“嗯……我相信王晨哥哥，我在这等着……诶？这是人的脚步声？怎么会又有人过来了？好像不止一个……有很多个。”正当铃在王晨的安慰下，开始准备吸收记忆，等待王晨等人到来时，却意外地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很多人的脚步声。
“嗯？二队的？刚刚换完班，你们怎么又回来——呜！！”
“砰砰！”
“你们干什么！！你们手持这些武器想干什么！快把武器放下来！呃——！”
“疯了！他们都疯了！快告知Mei博士她们！不能让他们这样冲进去！”
“哈哈哈哈！杀进去！只要杀了里面那个怪物的话！人类就有救了！！”
一切来得是如此的突然，枪林弹雨声骤然响起，怒骂声，嘶吼声，疯狂声整片空间回荡，混乱与狂气侵染着周围的一切，基地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在铃的面前不停的闪烁，铃的目光开始颤抖起来，双手无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段让自己无比恐怖的回忆，也在这一段场景下悄然苏醒。
第三百八十三章 侵蚀的仇恨根源
“不好！”王晨在感知道铃那边发生的事情以后，也明白侵蚀律者到底想干什么了。
原本这一处幻境，就是符华利用当初侵蚀律者从诞生到被封印的那段记忆制作出来的。然而现在，这个幻境在被侵蚀律者操纵下，赫然将铃代替了原本侵蚀律者所处的位置。或者说，侵蚀律者此刻正是在复现曾经的历史——铃被疯狂和魔怔的人类杀死，从而在铃的尸骨上诞生出侵蚀一切的律者。
正如侵蚀律者之前说过的话那样，铃根本没有选择。铃被侵蚀律者所取代，在铃本身的记忆回溯和幻境世界规则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成了必定驱使。
于是王晨二话不说，掏出了刀，立刻向符华询问到：“铃被关押的位置是在我们下方对吗？”
“是。”符华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指着某个方向道，“铃的位置在空间上就是我现在所指的斜下方。”
“好！所有人，跟着我一起直接往下轰过去！磁场转动4万匹力量！磁场天刀！”王晨直接一剑砍在了基地的地板上。雷霆万钧，顷刻间王晨就打通了通往下层的大洞，随后径直的跳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难道铃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德丽莎看到如此心急的王晨，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掏出犹大，小短腿迈步，一个重重的跳劈，转入洞中，顺便开始砸下一层的地板。
“真是的，要开洞找我啊。这样效率多慢。”无色辉火也不含糊，立刻跳了下去同时展开了自己的武装，准备用她那得意的激光炮洞穿数层回廊。
其他人也都纷纷齐上，大家都清楚的事态的严重性，没有多余的话语，立刻开始打通通道，争取以最快的速度降临到铃的面前。
只是，王晨他们突破数层之后，很快就迎来了她们的第一个敌人。
数十道快得看不见影子的斩击，突如其来的斩向刚打穿又一地板，进入到下一层的王晨。面对这一击，王晨竟然罕见地同样拔刀，使出同等速度的斩击，与对面不分伯仲尽数拦截下来。
“连你也要阻止我吗？！阿晨！！”一道愤怒而又带着无比失望的声音，传入到了王晨的耳中。只见一名粉发且仗着长长的狐耳的女子，手握着着收入刀鞘中的御灵刀的刀柄，望向王晨的眼神满是失望和愤怒。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铃的亲姐姐，前文明十三英桀之一的——英桀樱。
“樱，你冷静一点。啧……”王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间，就明白自己和樱产生了误会，自己正好挡在了樱前进的道路上。刚想要解释清楚，可迎来的却只有樱那无情的斩击。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们抓了铃，铃她是无辜的，这点你最清楚了不是吗？可你为什么还要让博士她们带走铃！”樱斩出数道斩击，刺骨的寒冰气息开始在四周蔓延，而这个时候，德丽莎等人也刚好全部下来，看到王晨遭到攻击以后，也是二话不说当即上前，尤其是八重樱，在看到樱的那一霎那件，就以雷霆之势立刻动手。
“怎么可能！你是！”看到八重樱那和自己几乎完全一致的面容，樱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丝动摇，而正是这缕动摇的契机，让王晨抓住了机会，在樱被其他人的攻击封锁住动作的时候，王晨立刻一个手刀下，将樱击晕了过去。
“呼，还好只是幻境。”只有王晨清楚，身为前文明的英杰实力究竟如何，若是真正的英桀樱在此，恐怕都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毕竟连凯文都被状态全开的樱冻住片刻时间。
“舰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丽莎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带上她，继续往前走，只怕我们的敌人远不止这些。”王晨这次没有心思再去解释这些，因为从同步链接那边，他已经逐步感知到了铃距离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那边的枪声已经开始停息，恐怕看守者铃的那些守卫都已经被那些魔怔的士兵屠戮干净了，那么下一个轮到谁，就不用多想了。
而在铃那一边，铃颤抖着蜷缩着身子，外面的枪响已经结束，可宁静的声音不仅没让铃有丝毫安全感，反而这份寂静恰好象征着梦魇的前兆。坠入深渊之中的前兆。铃已经想起来那段血淋淋的记忆，那是一个少女被人无情枪杀，碎尸的记忆。
他们围绕着碎尸欢呼，好像在宣誓着自己的胜利，每个人都发狂一般笑着。可铃感觉不到丝毫的欢乐，有的只是冰冷的身体，刺鼻的血腥味，和无尽的疼痛与疯狂。在铃的视角，那些人是如此扭曲和疯狂，生命被这样夺走，而他们在“食自己的血与肉”，为此而欢颂。
欢呼什么？他们在欢呼：“杀死了怪物！杀死了怪物！”
可，到底谁才是怪物？
……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副心情！一如当初。”侵蚀律者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眼神中布满了狂态与毁灭一切的冲动，咬牙说道：“华……你千不该万不该，用这样的幻境来封印住我。若非如此，我如何能想起来，为何我要毁灭这个世界，为何我要毁灭文明，毁灭人类的一切！”
“人类从来就不值得拯救！那些血淋淋地自相残杀的例子还不够吗？哪怕是末日尽头，那些人也从来不知团结。贪婪，嗔怒，痴愚，分裂了每一个人，而你我，正是死在这些贪婪、嗔怒而又痴愚的人类手上。哈哈哈，他们骂我们是怪物，认为杀了我们就能拯救所有人类，说着自己是多么的伟大。”
“而那个博士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说只是暂时软禁起来观察与保护。哈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保护？欺骗了姐姐，欺骗了所有人！最终让你我就这么死在枪火下，连尸身都得不到尊重。姐姐……还有姐夫，更是骗子！说好了会保护铃，说好了会一直守护着铃……可铃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呵呵……甚至姐姐，你最后还要用你的死来骗我一次，害得我最终被关了上万年！”
“整整上万年的时间！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躲过万年！连我的记忆都因此彻底磨损，只剩下了对人类的恨！无止境的恨！我恨这些披着人皮的怪物！你们才是彻头彻尾的怪物！所有人类全部都该死！！杀！杀！杀！哈哈哈哈！我终结了一个文明！我现在要将你们的企图再重新塑造的文明统统摧毁灭尽！哈哈哈哈！”
侵蚀律者的双瞳彻底被红色与疯狂布满，一道血泪从眼角划下。
第三百八十四章 心急如焚
王晨脸上的焦急之色愈演愈烈，他同样明白，铃现在已经生死一线，自己仅能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步伐，把路上的一切阻挡都铲除！崩坏兽也好，被侵蚀的人类也好，墙壁、地板也好，哪怕是英桀挡在前面也不能停住自己的步伐！这就是一场生死的竞速。
当再一次跳下自己开辟出的裂缝时，一股渗人的寒气袭来，王晨想也不想第一时间提刀挡在身前，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皮肤以及衣服的表面，更是被那股可怕的寒气直接冻上一层霜，刺痛感开始渗入肌肤之中，而王晨自然也被这一击击退数米。
“到此为止了，晨。”
冰冷的声音从对面的阴影处传来，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王晨也是眼神中闪过一抹凶光，厉声道：“让开！”
“晨，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前，收手吧。你的行为已经等同于背叛人类了，难道你还要步她的后尘吗？”白发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手上还残留着些许刚刚王晨反击之下留下的电流，丝丝寒气与白雾从手中漂浮出去。不需要仔细看外表，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十三英桀最强的融合战士——凯文。
“噹！”
眨眼间，刀剑相交，王晨的双刀砍在了凯文的天火劫灭大剑上。面对凯文的话语，王晨回应的只有他的刀和他那怒吼：“我说过了！滚开！”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凯文将王晨震开，随后说道，“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之前那样的损失了。晨，逐火之蛾现在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你说的这些，关我屁事！”王晨彻底恼怒了！他终于明白当初的樱所面对的情况究竟是一副怎样绝望的光景。这还是樱当时没有彻底确认铃遭受危险，只知道铃留在这里随时有可能出现危险的情况。而现在的王晨，随时跟铃的感知绑定在一起，他如何不心急如焚？而现在凯文伫立在这里拦住他去救人，在王晨眼里那简直就是杀害铃的帮凶一样！
什么背叛？什么步后尘？什么需要自己？什么前文明和自己相关的信息？王晨已经统统不在乎！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挡我者死！
再一动，雷光所照之下，整个通道都冒出了电火花，磁场转动4万匹力量全开！扣除200点数强化自身与武器双开！王晨悍然间就使用了自己的底牌，以最强姿态攻向凯文。
“铛铛铛铛——”
一瞬间，数不尽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凯文将王晨着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尽数拦下，游刃有余，甚至开口说道：“你的伤终究还没痊愈，实力十不存一。我不会伤害你，但也绝不会让你通过这里。”
“是吗？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这招如何？磁场转动——4万匹力量！！……都给我上！”
只见王晨身上爆发出庞大气势，两人的武器胶着在一起，凯文见到此处，也是认真起来，想要将王晨的后续杀招尽数拦截下来，可王晨最终说出来的话，才让凯文发现不对劲。
“轰！”巨大的激光炮直袭凯文而来，凯文将王晨震开后，竖起大剑阻挡住这激光炮，然而数道锁链却在这个时候绑住了凯文的四肢。
“！约束的力量？”感知到熟悉的身体力量流失，凯文立刻爆发自己潜在的崩坏因子，他知晓若是继续让约束的力量作用下去，自己只怕是要被控制住。
“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德丽莎的声音响起来，自己和卡莲一人分别负责一只手一只脚，可结果却是对方一个人把自己两个人往对方的方向拉扯。
“太虚剑气！太虚剑神！”而这个时候，符华的声音从天上响起，凯文抬起头，眉头紧缩，说道：“华，连你要这么选吗？”
“……”符华没有说话，因为眼前的凯文在她眼中只是一道幻影，并非昔日旧友……更何况，哪怕是现实重新来一次，自己也会一如既往地站在王晨这一边。既然已经对立，那就无需多言，唯有用拳头，用自己的力量，将自己的意志告知对方。
“符华，这里交给你们了！”王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凯文缠斗下去，故意吸引凯文的注意，就是给其他人暂时压制住凯文创造机会。现在他必须继续前进，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已经看到，那疯狂而狰狞的笑靥，已经出现在了铃的眼前，他们身上沾满了同胞的血液，却还要将毒手继续伸向眼前这个无辜的少女。
“TMD！坚持住！铃！超越时刻！”没有丝毫犹豫，当王晨击穿了又一块地板后，再一次使用了念源的力量。从今天开始，王晨已经连续使用了5次念源的力量，现在是第六次使用，目前的点数只剩下3点，超越时刻与万化都只消化1点，而超越之躯为两点。可见王晨能够动用的底牌次数已经不多了。
而现在，王晨要凭借着短短的几秒超越时刻时间，来让自己快速奔跑到铃的身边去！降落下去的瞬间，凯文那边也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胜负未知。
……
“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呢？自自己有意识开始，偶尔就能听到这滴落的声音。有时在梦中，有又在恍惚中听闻。可不管什么时候，每当自己听到这样的声音的时候，自己心中总会不安，恐惧着。
是水流的声音？亦或者是汗珠滴落的声音？可是这些跟水有关的声音，自己也接触过，并没有那样的不安感。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呢？为什么自己害怕这样的声音？
“砰！”
直到此刻，铃才终于明白那个声音，那是自己血液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声音，那是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失的声音，没有人不恐惧死亡，更何况是像自己这样的，一直处在别人保护下成长的少女。
“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铃连呼喊都十分费力，子弹打穿肩膀，血液沿着手臂滴落到地板上，“滴答……滴答……”记忆中的景色此刻与现实彻底重合，恐惧，痛苦，从心中蔓延，不解，质问占据思想。而在最后的最后，那宛若漆黑般的情感在这些“土壤”上生根发芽——愤怒与憎恨。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选择，就像五万年前那样。没有人给过我们选择的权利。一声为我们好，就把我们关在这里，被人屠杀。一句保护的承诺，成为自己在生死边缘最后抓住的稻草，可稻草终究只是稻草，救不了我们，只会在缓慢中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折磨我们！让绝望蹂躏我们！”
侵蚀律者也在这一刻，悄然出现在了那狞笑着开枪的人类身后，展开了自己的双臂，露出更加残忍而又疯狂地笑容，说道：“来啊，我已经解开了你的力量，现在就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是你用侵蚀的力量将他们杀死，还是让他们再给你体验一次那致死的绝望？”
“呜……”铃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使用力量，可在要出手的一瞬间，却又犹豫了下来。
“砰！”
“啊！！！”另一只肩膀再一次中弹，血花甚至染红了铃的眼睛，而耳中则再度响起侵蚀律者那恶心的笑声：“哈哈哈哈，犹豫？他们可不会犹豫~他们会一颗一颗子弹虐杀你！直到你再也无法动弹为止！痛苦吧！颤抖吧！你的仁慈和善良只会成为折磨你自己的最好的添加剂！砰砰砰~”
第三百八十五章 纯白的灵魂
侵蚀律者愉悦的声音与士兵们狞笑声响起，同时再次伴随着三声枪响，击中铃的腹部和两条小腿。
“啊……咳……啊……”
极致的痛苦，本应该触发铃的大脑保护机关，使其昏遂过去，可在侵蚀律者的有意操纵下，让铃连昏遂都做不到，清醒地感受着子弹打穿身体炸裂开的痛苦感。铃从床上跌落到冰冷的地板上，痛苦的刺激让铃的身躯都有些变形，本能地抽搐着。声音已经发不出来，全身力量都在对抗着痛楚，连每一口呼吸都牵动着那些疼痛。
无法思考，也不想再思考。仅存的良知也要被彻底粉碎，求生的本能不断嘶吼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就能结束掉这些痛苦！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他们该死！他们全都该死！杀死他们！”
“杀死！杀死！杀死！”
“杀！杀！杀！杀！……”
“咕……喝……呃！”声音哽咽着，铃的视野中全身血的颜色，她本能地抬着，准备要杀死对方，要杀死这些真正的怪物……哪怕自己成为怪物……
“对，对！没什么不好的……这个世界早就全是吃人的怪物，你不吃他们，他们就会吃了你。所以没必要再顾忌这些了。上吧，把他们全部杀死吧……你我再度成为那个让所有人都恐惧的怪物吧！”感应到铃的内心变化，侵蚀律者的内心愈发欢愉起来，进一步的蛊惑着铃。
漆黑的恨意，彻底侵占了铃的内心，这份痛楚与折磨，她要加倍奉还，她要去杀了这些人！她要变成人人恐惧的怪物！她要去把这两世的痛楚彻底带给全世界！！
只是……漆黑的想法已经彻底占据铃的大脑，可为什么铃的内心深处却还残留着一丝淡淡地眷恋与不舍呢？自己不舍什么？不希望失去什么？人性吗？善良吗？
“杀了他们吧，铃。”男人的声音在这一刻进入到铃的脑海中。
“已经不需要再忍耐下去了。就这么选择吧，铃，杀死他们，用侵蚀的力量杀死他们。”男人低沉的声音中流露一股悲伤的情绪。
“可是……”铃想要回应什么，可男人就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说道：“没关系的，铃，没有关系的。变成怪物也好，变成律者也好……哪怕变得不再是自己。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想你再去承担这份痛苦了。铃……我没有做到承诺，我没有赶到……可若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的话。铃，不管你之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把你带回来！”男人捏紧着拳头，说道。
“所以……杀死他们吧，铃。不要有任何负担了，毫无顾虑地去做你想要去做的事情吧。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会把你带回来的！”
“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轰！”超越一击，将阻挡王晨的最后一扇大门打破，王晨狰狞地握拳，身影飞奔向监狱的方向。那并非是侵蚀律者甲板的蛊惑之神，而是真真切切来自王晨的不甘的心声。明明只有最后一点距离了，明明只要再让铃坚持一会，自己就能赶到并把铃救下了，只需要就这么告知铃……
可王晨做不到……同步链接不仅仅传递着可不仅仅是视觉听觉……铃遭遇的一切，铃的一切暴走的情感都全部并入到王晨的内心中。没有谁比王晨在这一刻更了解铃她承受的痛苦。这根本就不应该是她这样的少女应该承受的痛苦。
什么让人再坚持一会？劝铃继续忍耐下去承受着那种非人的折磨？王晨做不到……所以王晨妥协了，即使再不甘心，王晨还是向侵蚀律者妥协了。
一切都是自己没能保护好铃，让铃被侵蚀律者带走……这就是自己要承担的罪。
……
“呵呵……我还以为他会来让你坚持一会……没想到听到的居然是如此投降丧气的话语……哈哈哈哈，真是有够愉悦的。杀了我三具分身，在前纪元时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有如此弱小的一面。哈哈哈……哎呀，看来是我一直以来都太高看他了。”
侵蚀律者自然也能够从铃的脑海内，听到王晨的声音。本来自己还做出了好几套应付王晨话语的措施，可侵蚀律者没有料到的是王晨居然放弃了，甚至还推波助澜让铃不再有心理负担的使用侵蚀力量杀死这些人类。一下子自己的一番准备倒是成了无用功。
不过这样也好，等成功吞噬掉心里倒戈向自己的铃以后，自己好好给外面这个识趣的男人一个爽快一点的死法吧。
“呵呵……哈哈哈……”可突然，一阵嘶哑的笑声却传入到侵蚀律者的耳中，这让侵蚀律者有些愕然，因为发出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倒在血泊中，准备动用侵蚀权能的铃。而更让侵蚀律者震怒的是，铃居然再一次发下了她的手，虽然心中仍旧布满了杀意，可一股意念却扼制了她自己的杀心。
“你笑什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动手！你难道不想杀了他们吗？！”明明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可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完全出乎了侵蚀律者的预料。
“想……当然想……记忆与现实融合，我也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恐惧与自己的恨……我恨他们，恨他们这样对我。”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侵蚀律者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失控了。
“因为我……答应过王晨哥哥……我不会变得不再是自己。我要……等着他……哈……等着他来救我。”
“你在说什么蠢话！！他都主动放弃了！他都在让你杀死这些家伙！！他都已经认输了！你还在这死撑着干什么！”侵蚀律者声音逐渐高昂了起来，它无法相信，唾手可得的胜利居然就这样飞走了。
“是……王晨哥哥认输了，因此，我才绝不能……绝不能认输。”铃喘着粗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彻底流逝，可她并不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
“疯了！你肯定是疯了……是了！原来如此！难怪他要认输！你一定是认为那个声音是我编造出来的谎言了！因为在你的印象里，他是绝不可能认输的！哈哈哈，所以你认为一直是我在欺骗你！所以你才这么抗拒我！！对……就是这样！是我小瞧这个男人！他的心机远比我想的要深！该死的家伙！”侵蚀律者像是找到了一番说辞一般，随后怒骂着王晨。
“所以你才什么也不懂……你根本不懂王晨哥哥……”铃闭上了双眼，她清楚的知道，那个声音，那个选择就是王晨本人做出来的。同步链接联结着两人的心，王晨从铃那收到的，是铃的痛苦与憎恨。而铃从王晨那收到的，是急迫、愤怒、心疼、悲伤、不甘、歉意……而基于这一切情感的根源，是王晨对自己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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