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约会 第334章

　　不过，六喰的感情却告诉她，她不想死。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然而最后，恐惧却被另一种奇妙的感情给驱散。

　　柔和的粉白色，舒心的甜味，就如同躲在冬日狭小的被炉一般温暖，让人不由安心地想要闭眼小睡片刻。

　　——噗通！——噗通！沉稳的心跳声在六喰的耳边响起。

　　微微抬起头，六喰看着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那名被她称作“伪善者”少年的脸庞，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流。

　　（啊——原来如此啊。）

　　这一刻，六喰终于明白，洋溢在心中的，是一种名叫“幸福”的感情。

　　（六儿……为何要将如此美好的感情舍弃？）

　　……

　　爆炸产生的热浪在半径千米的范围内扩散，将士道和六喰卷入其中。

　　虽然自爆的空中舰在最后一刻被两仪梦月推开，避免士道和六喰被爆炸直击的命运，但热风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却让他们无法控制地朝着地球坠落。

　　无可避免的，士道和六喰以肉身坠入了大气层。

　　负责展开随意领域的“世界树之叶”，仅仅支撑了不过三秒，便在和大气层的摩擦中化为了粉末。

　　“展开——Zadkiel（冰结傀儡）！Rapheal（飓风骑士）！”

　　士道赶忙召唤出四糸乃和八舞姐妹的天使，一边驱使飓风降低坠落的速度，一边用寒冰制造护盾抵御大气层的摩擦。

　　然而，不管是重力造成的加速坠落，还是寒冰溶解的速度，都远超士道的预料。照这样下去，士道和六喰恐怕没法活着穿过这一千多公里的大气层。

　　“没事的……六喰……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将六喰紧紧抱在怀中，士道缓缓地开口说道。

　　说真的，要说不害怕慌乱，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按照常识来判断的话，士道此时的情况只能用必死来形容。

　　但是他能感觉到，此时怀中的星宫六喰比他更加的害怕。

　　讲道理，如果不是士道解开六喰的【心锁】让她陷入如今的混乱状态，星宫六喰完全可以召唤出“封解主”把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如果让六喰因为自己的善意而死去，五河士道注定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哪怕是我死了也要保护六喰……）

　　——跟我保证，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优先。

　　脑海中闪过梦月的话，士道不禁苦笑的叹了口气。

　　（……不，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要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这是士道和梦月立下的约定。

　　他的生命，已经不是仅仅属于他自己一人的，如果每次为了拯救精灵都要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对于关心他，在乎他的人而言，究竟是多么大的折磨。

　　所以——

　　“两人都要平安无事的回到地球！除了这个以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就这样，士道拼劲全力地大喊道。

　　“——Ratizel(拂晓贤者)！！！！”

　　【——收到——大气层厚度、环境条件——坠落速度、角度计算——封解主（伪）极限移动距离——‘门’展开地点——使用次数——预计灵力消耗量——演算完成——】

　　就仿佛是在回应士道强烈的愿望一般，手臂上的暗蓝色的金属护腕发出耀眼的光芒。

　　“Haniel（赝造魔女）——千变万化镜（Kaleidoscope）！”

　　握紧由扫帚变化而成的键形权杖，士道将其精准无误地刺入虚空。

　　Michael（封解主）——【开】

　　PS：原著中士道就这么直接坠落地球都没死，说真的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真去查大气层资料的时候，吾感觉士道简直就是怪物。

　　PS2：吾……燃尽了……（倒）

13 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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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某一次的睡眠中，你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你成为了和现实完全不同的“人物”，你不会对自己存在的合理性和真实性产生疑问，“人物”的经历便是自己的经历，“人物”的哀乐便是自己的哀乐。仿佛就像完全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一般不可思议的奇妙体验，直到睁开眼醒来的瞬间，才会猛然意识到“啊——原来那是梦啊。”的感觉。

　　嘛，这里提到它，并不是想谈论“梦是人潜意识的反应”这类心理学的现象，也并非想要进行“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公”的哲学辩论。只是很单存因为，五河士道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地点是在某个孤儿福利院的教室，人物是一名躲在角落独自堆积木，不到五岁小女孩。

　　“啊，这个形状的积木正好是我想要的，我拿走了咯。”

　　一个调皮的男孩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的抽走了一块女孩堆好的积木。

　　“……”

　　呆呆地望着跑掉的男生，再看着面前散乱的积木，小女孩发愣了一会后，便拿起剩下的积木重新堆积起来。

　　也许你会奇怪，为什么小女孩对男孩的行为感到生气或委屈？其实理由很简单，就在刚才，小女孩才开始有了自己最早的记忆，并且在记忆的协调下认识到了“自我”的存在。

　　在小女孩眼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积木堆，因为一个男孩突然的顺手牵羊而倒塌，仅此而已。

　　也许心中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怨气，但刚刚有了“自我”的小女孩，显然没有能分辨这种感情的灵巧，只能木讷地把积木重新堆好。

　　当然，这事对于小女孩的一生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回到自己的被窝，小女孩眼睛一闭，再一睁——顿时，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现实中诡异到让人恐惧的时间流速，但在梦境中，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一年的时间，小女孩有了些许的成长，虽然在旁人眼里她一如既往的呆愣，但在她的心中，已经对周围的世界有了一个朦胧的认识。

　　有一天，小女孩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家人是什么？”

　　——这个嘛，能爱你的人，值得你爱的人。我、还要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是你最好的家人。

　　照顾小女孩的大人这样回答她。

　　但是对于这个答案，小女孩却产生了微妙的违和感。

　　每过一段时间，自己周围就会有几个孩子莫名其妙地离开，然后又会有几个孩子突然出现在孤儿院中。就连眼前的大人，也是以前的大人突然离开后，才在几天前来到孤儿院的，女孩觉得，大概再过几个月，眼前的这个大人也会离开她的身边。

　　（家人是这样的吗？）

　　小女孩心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但却没有选择继续追寻答案。对于一开始就没有过“家人”的她来说，这并非强烈的渴望，而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奇。

　　“一个人寂寞吗？”

　　“不懂。”

　　小女孩诚实地回答自己。

　　回到自己的床铺，眼睛一闭，再度睁开——这次过了过久？三年？不，也许是四年吧。

　　女孩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变化。

　　有人要领养自己。没等女孩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了孤儿院，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

　　在屋子的客厅里，坐着一对中年的夫妇，以及一名比自己年纪略大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紧张，女孩不安地躲到工作人员的身后，只探出脑袋，畏畏缩缩地观察着三人。

　　然后，看着这样的女孩，这对夫妇露出了和睦的笑容。

　　“你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家人了。”

　　“……家人？”

　　女孩不禁陷入呆滞。

　　这话带给女孩带来这冲击，甚至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

　　就好像被填上鲜艳的色彩的黑白画，又如同被春风撒满多彩鲜花的雪地。

　　毫不夸张地说，女孩的世界就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没错，我是你的姐姐。那两人是我们的爸爸妈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姐妹了。”

　　和木讷的女孩不同，那名见面便以姐姐自居的少女，朝她露出了十分开朗而又活泼的笑容。

　　“……，啊，呜，啊啊啊啊啊——”

　　无法抑制，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女孩这才发现，她并不习惯孤独一人，只是一直在等待着。

　　来爱她的人。

　　她可以去爱的人。

　　能够容纳她，能够只属于她自己的家人。

　　————————————————————我是梦与现实的分界线——————————————

　　天花板。

　　这是躺在病床上的五河士道，睁开眼后理所当然看到的第一个东西。

　　“啊……原来是梦啊。”

　　士道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让人怀念，却又暧昧，既一点悲伤，又有点温馨。虽然具体的内容已经忘了，但士道心里，还是留下了一点类似余音的奇妙感触。

　　“终于醒了吗，士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士道下意识的扭过头，他看到此时两仪梦月正坐在他的床边，翘着二郎腿用，手托住下巴，顶着一张困倦的臭脸看着他。

　　“梦月……”

　　从床上爬起身，士道转头望了望四周。

　　“这里是……Fraxinus（佛拉克希纳斯）内吗？”

　　“是啊，还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梦月淡淡地问道。对此，士道按住脑门，皱着眉毛回答道。

　　“记得当时……我和六喰受到DEM的攻击……坠入大气层……然后，我用‘封解主’打开了‘门’……”

　　说着士道的声音有些迟疑，他只记得在打开了不下数百次的“门”后，终于和六喰一起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大气层，然后记忆就这么中断了。

　　“梦月，六喰她现在在哪里？没事吧？”

　　“撒，谁知道呢？找到的时候她就不在你身边了，不过如果是和DEM八成就连你也一起带走了，八成是先你一步清醒后离开了吧。”

　　“这样啊，不过人没事就好了。”

　　士道不禁安心地叹了口气。

　　“比起六喰，你是不是应该更加关心一下自己的情况啊士道？”

　　说着，只见梦月双手环抱于胸前，没好气地盯着士道，

　　“你知不知道，这次你是真的差点就死了？你以为用‘封解主’穿过大气层就没事了？从那种高度坠落下，说真的，换个普通人直接就可以判定死亡了。幸亏在你昏迷后，‘飓风骑士’和‘冰结傀儡’任然运作，否则你有九条命都不够用。而且你还算运气好，着陆点是北海道牧场外的一座森林。还好是在日本境内，要是在太平洋之类的地方，你就真的是直接淹死，而且我们想捞回尸体都不可能的知道吗？”

　　“但、但是……我那也是不可力抗……”

　　看着梦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士道虽然还想解释什么，但注意到梦月脸上那两个黑眼圈后，他顿时一阵语塞。

　　在自己陷入危机后，梦月肯定是拼命地到处寻找他，并且在士道恢复意识前一直守在这里没有休息。

　　“你有什么想说的？”

　　梦月盯着士道，开口问道。

　　“让你担心……非常抱歉。”

　　“……好吧。”听到士道的话，梦月的语气稍微放缓了几分，“看在你知道遵守约定的份上，这次就不多计较了。待会也要跟十香她们道谢知道吗，大家看到你卷入爆炸后，都非常不安，一起熬夜在森林里找你找了好久。”

　　“嗯……我会的。”

　　听到士道的回答，梦月点了点头，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擦拭士道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