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在医务室内，从太虚山赶回到天命总部的林羽，注视着还躺在病床上的恩师，此时脸上的表情依然保持着古井无波一般的平静。
但是在他身边的幽兰黛尔却很清楚，林羽的表情虽然在大部分时候都保持着‘平静’，但是平静和平静也是有区别的。
而现在，林羽脸上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是他的内心绝对充满了怒火。
对于林羽这个重感情的人而言，幽灵毫无疑问是林羽的授业恩师。
而在他离开了天命总部才过去一天，他的老师就被人打到了濒死，他现在百分之百是气炸了。
至于林羽本人，现在确实如同幽兰黛尔所预料的一般，真的气炸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出门捅了师傅，结果回来就发现老师被人给捅了。
虽然知道这很难说是他的错，但是要说他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愧疚感也是不可能的。
“好了，林羽，你也不用这么自责。”
看着此时一言不发的林羽，幽兰黛尔对着林羽轻声说道。
“小依第一时间把幽灵前辈给救出来了，而我用黑渊白花给前辈治疗之后，她的身体应该是已经没事了。”
“是啊......比安卡，多亏了你和小依。”
“但是......”
打开了情报光幕的林羽，点开了幽灵的伤检报告之后，对着幽兰黛尔冷声问道。
“这份伤检报告......”
“应该是没问题的。”
知道林羽想问什么的幽兰黛尔，此时十分肯定地说道。
“强力烧伤差点夺走了幽灵前辈的性命，而这种强力烧伤......”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看了一下总部这边检查现场得出的报告，林羽发现幽灵在这个过程里开了好几枪。
这足以说明她在被打伤之前，肯定已经发现了敌人，抢先做出了还击。
一个A级女武神提前发现了敌人，结果还被敌人轻松废掉，身上的伤势还是烧伤和枪伤......
从客观角度上来说，有人窃取了足够强大的火属性抗崩坏武装，然后打伤了幽灵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是从主观角度上来说——他**的，这一定是奥托用拟态天火圣裁干的！
在林羽穿越之前，奥托就同时有着‘放任崩坏发展’和‘抹杀察觉到他放任崩坏发展之人’的两条设定。
取回了记忆的林羽，很清楚自己的老师幽灵，作为情报主管的能力有多强。
以她对天命情报的了解程度，在奥托表现出异常之后，察觉到一些她不该发现的情报实在是太正常了。
这么多年里，实力不足的人察觉到奥托的本意，基本都会被灭口。
至于说实力足够的......
——看看已经死翘翘的乔伊斯吧。
你实力足够又怎么样，只要你有道德底线，没有道德底线的奥托有一百种办法逼死你。
这老狗，真他妈该死啊。
而且现在他都几乎是在打明牌了，就差明着告诉知晓了一部分内情的大伙‘诶我就是要搞事你们怎么样’。
这人不死......
——疯狂被他背刺的大家，永远都别想认真对抗崩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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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最初的绝望
看着此时处于昏迷之中的幽灵，林羽知道现在幽灵需要的并非是肉体上的治疗，而是精神层面的安抚。
她现在这种‘身体无伤但是没醒’的状态，在林羽眼里和之前的丽塔应该是差不多的。
之前幽灵对林羽表示，丽塔之所以会沉睡那么久，是因为她平时只睡四个小时，一直在勉强自己作为女武神去拯救其他人。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知晓了丽塔早就察觉到奥托不对劲的林羽觉得，幽灵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丽塔这种‘铁人’因为太过于疲惫而累到不想醒来......这理由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其实很奇怪。
比起丽塔累到不想动，林羽觉得当时的丽塔没有苏醒，多少是受到了精神层面上的打击。
对于一个人生导师死翘翘了好几年，早就已经站起来继续前向迈出步伐选择战斗的战士来说，还有什么能让她心情变得更糟糕的？
【当然有啊，比如一个不听话天天想去外面踏踏开的义弟。】
......好吧，没办法否认，我肯定是原因之一。
但是，我是一个原因的话，那奥托必然是另一个原因。
丽塔姐和比安卡不一样，她太聪明了，而且还接触了太多太多普通女武神接触不到的讯息。
在这种情况下，她渐渐察觉到奥托的真意，其实是说得通的。
面对强敌之时，她或许不会想太多。
但是在被打伤了，进入到沉眠之中后，丽塔因为‘自家老大根本没打算对抗崩坏’这个理由而心情不好，甚至陷入到绝望的状态，都不是没可能。
幽灵老师虽然实力不及丽塔，但是她作为天命的王牌特工兼情报总管，掌握的消息偕肯定比丽塔姐更多。
在这种情况下，她被打伤了然后睡不醒了......
到底是奥托这次掏出天火圣裁没秒了她，被她看到神之键然后看破了身份？
还是说从查到了不该查的消息之后，幽灵就确信眼前能伪装身份的人就是奥托，然后因为‘妈个鸡大主教带头投降崩坏还跑来总部杀忠臣这我还打个毛’这种理由而绝望了？
唉，我先用幻灯结界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摇起来吧。
真要是这招也不行，那我只能请师尊出山了。
“比安卡，你先出去吧。”
看着还在沉睡的恩师，林羽对着幽兰黛尔静静地说道。
“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幽灵老师恢复过来。”
“嗯，林羽，这些事你不要太过于在意。”
看着林羽脸上平静的神色，幽兰黛尔略显担心地说道。
“幽灵前辈肉体上的伤势已经被我治好了，在这个情况下，她迟早会醒过来的。”
“嗯，我知道。”
唉，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想要劝诫对方的幽兰黛尔，此时无比窘迫地发现，自己说不出太多可靠的话语。
真是没办法，我口才不好脑子不好，这种时候还是少说两句，避免弄巧成拙算了。
而且现在，我们这些掌握了具体消息的人，基本也都知道凶手是谁了。
十四年前杀死了妈妈。
十四年后杀死了幽灵前辈。
这还只是我们知道的背叛，在我们没看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必然背叛了天命的大家无数次。
主教，你真的如同你自己所说的一样，你是个‘美狄亚’啊。
那么我会遵循你当年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不会同情你这个‘魔女’的。
在幽兰黛尔离去之后，林羽主动放出了幻灯结界，将其覆盖在了幽灵的身体上。
他知道，幽兰黛尔是想告诉他，幽灵的伤势已经好转了，只要等幽灵苏醒过来，幽灵应该就没事了。
在这件事上林羽没有错，所以林羽不用太过于自责。
但是问题在于，幽灵身上的伤势好转了，不代表她没有被伤害过。
林羽在自责的同时，也日常燃起了对奥托的杀意。
现在奥托不在，我也有足够的实力，那我也该展开我的计划了。
在用幻灯结界笼罩了幽灵的身体之后，林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一件事。
幽灵的认知是被改写过的。
羽渡尘啊......真是不出所料。
但是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我能熟练运用幻灯结界的力量之后，已经不足为惧了。
将羽渡尘的力量抹消之后，林羽进入了幽灵的意识，开始试图将自己的恩师从精神层面彻底唤醒过来。
只是在他准备深入对方的意识之前，林羽就发现......
“啊？小林？”
在现实里的幽灵，直接醒了过来。
“我这是......”
看着捂着脑袋开始神吟的女子，林羽轻轻地松了口气。
“幽灵老师，你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
“怎么没事，我好痛啊！”
此时听到了林羽的这句话之后，幽灵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开始在床上疯狂打滚。
“啊啊啊！那个该死的间谍！居然敢对着我的身体开枪！”
“......老师，大家都知道那个人是奥托了。”
“啊，是这样啊。”
听着林羽的话语，刚刚还在疯狂打滚的幽灵，马上神色严肃地坐在了床上，对着林羽说道。
“那老狗暴露得这么快？”
“天火圣裁啊，有这种属性输出又打不死A级的天火圣裁，那只能是虚空万藏拟似出来的假货了。”
听着林羽说出的消息，彻底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的幽灵，脸上浮现了一丝阴霾。
“说得也是啊......这老狗是真的一点都不装了。”
“嗯，等等。”
察觉到某些事的幽灵，此时无比震惊地看向了林羽。
“你，不会早就知道这老狗不是好人了吧？”
“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之前说了没人信吧。”
还真是。
要是没遇到这些事，没查到过去的那些信息，小林对我说这事，我只会觉得他肯定是被人控制了心神所以才会诋毁奥托。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真面目的......算了，这不重要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幽灵自顾自地自言自语道。
“根据我在数据库里看过的讯息，律者素体之所以会成为律者，其中最必要的一样东西就是情绪上的绝望。”
“现在的你是约束律者，那这足以说明，你在之前就处于绝望状态。”
“之前的我，一直以为这份绝望是因为你没能救下父母所以产生的情绪，但是现在看来......”
“这份绝望，不会和奥托有关系吧？”
该说什么好。
“幽灵老师，你真是太聪明了。”
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林羽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幽灵面前，对着幽灵说出了他从未对其他人说过的某些消息。
“我知道这些消息，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早得多。”
“只是当时我觉得，奥托虽然是臭的，但是天命组织是好的。”
“无论是要对抗崩坏还是展开复仇，加入天命都是我的最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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