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挣够二十万就死
这次的圣杯战争，有很多的异常。
“不过，得先等一会。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卫宫士郎瞥了一眼旁边没有开的电视机。
Saber的视线跟着看过去，却完全没有发现什么。
时间回到现在。
卫宫士郎看着Saber那张英气的脸，心里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卫宫，士郎。可以这么称呼你对吧。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这张脸。不是有话要说吗？”
Saber不卑不亢地回应着卫宫士郎的目光。如果是其他亅人的话，被骑士王高傲凛然的目光注视着，可能会自惭形秽吧。
但现在的卫宫士郎，已经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Saber，这位据说是七位从者之中能力值最强的职介。
“Saber，你的愿望是什么。回应圣杯的召唤，是为了什么？”卫宫士郎开始从这个说起。
“拯救我的故乡，不列颠。”
万能的许愿机圣杯的传说由来已久，就在亚瑟王在位的时候，为了拯救故乡不列颠，亚瑟王就派了麾下的圆桌骑士去寻找圣杯，那个时候有一位圆桌骑士寻到了圣杯。但直到他死去，都没能够看见带回来的圣杯。
卫宫士郎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看着面前那神色凛然的少女。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从一个柔弱的少女变成了王者了呢？
她真的清楚，王者的意义吗？
只是为了拯救国家，便拔出那把石中剑。
带上了名为王冠，实则为枷锁的王冠。负重前行。
一辈子没有过过什么好的生活，只是为了拯救家乡而去行动，去做那些事情。
一天的作为人类，作为那正是情窦初开时期的少女的生活都没有过过。
只是负重前行。
把那件事情，当做是她存活的意义。
可到头来，那个意义也被否定了。
他们说，“王不懂人心”。
确实，王不懂人心。只是做着自以为是的拯救之举。
去征战，去寻找圣杯那种虚无缥缈之物。
只是以武艺和石中剑的权威，被冠以王者之名。
骑士王，骑士王，先是骑士，再是王。
但骑士与王者怎么又能够相提并论呢？
底层居民，想要的只有活着。一口饱饭，一口喝下去不会生病的水。
她没能做到。
境内战争天灾连绵不断，土地也无法种出食物。
中层的居民，渴望过着一些更好的生活。不想颠沛流离地生活。
也没有能做到。
没有去安抚人心，只是去寻找传说中的圣杯。
上层的权贵，想要过上好的生活。
但却因为连王自己都勤俭节约，他们这些做臣的又怎敢僭越。便克制自己的欲望。过上苦行的日子。
骑士们，想要荣耀，想要王的驱使。
然而在他们通往荣耀的路上，有一堵最大的墙堵在他们面前。那堵墙的名字叫做，骑士之王。
娶了一个王妃，叫格尼薇儿。
但亚瑟王却没有办法给这位王妃带来关爱与女人想要的满足。
有一个儿子，莫德雷德。
却从来没有认可过她，
从记忆起，一直在训练，在战斗，去想，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地去战斗了，去战胜那么多敌人，结果国家还是灭亡了。
却没有想过，国家根本上的问题。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建立那个传说亚瑟王失败了的世界线。如果亚瑟王成功了，以上的缺点就都又要变回优点。人们会赞颂是王的清正廉直拯救了人民，王带着骑士冲锋，成为了骑士的精神领袖。
这一切，都是由胜利者去书写。
“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切嗣叫你毁了圣杯。
“圣杯在那一次已经被污染了。
“就算获得圣杯，也没有办法以你想要的方式去拯救不列颠。”
现在的圣杯会以最坏的方式去达成使用者的愿望。
比如Saber现在想要拯救不列颠，那说不定圣杯就可能会打造出一个不死军团不列颠去征战别的国家。
听到卫宫士郎的话，Saber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
“我……还是想试试。”
“即便这样会使得十年前的惨剧重演？”卫宫士郎反问道，“即便会牵连很多无辜人的性命？”
Saber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后坚定下来，“我愿意为了圣杯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我自己的生命。”
当然，当然会这么说。
少女自出生起，就被下了为不列颠而生的命运。
保护不列颠，拯救不列颠，是她人生的意义。
如果连这意义都被否定的话，那她真的有活着的价值吗？
她可能心底里有些善良，可为了不列颠无论怎么肮脏的事情都做过。杀死了无数的敌军，那敌军，也还是人。
甚至背弃了自己的骑士精神，使得石中剑断裂。
即便如此，也依然在这崩坏的道路上，一刻不停地奔跑着。
在这路上无论阻挡的是谁，她都会杀死。
(Saber性格最开始其实不是傻白甜那种，在原作里会有意见不合杀死卫宫的选择，而且有亚瑟王传说里经历过很多战争，手上的血并不少。)
但，恰恰是这样。
“才无法拯救不列颠啊。”卫宫士郎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出这种话。
“什么，意思？”
第八十六章 人性的恶
“就是没有欲望，才无法引导人们。
“人们无法崇敬那样的王。
“只会理所当然地觉得，王那么做是应该的。
“作为王，应该保护人民，应该被人民所驱使。
“所当的，并不是王，而是奴隶啊。”
卫宫士郎的话深深刺痛了Saber。
她依稀记得，在这之前，吉尔伽美什和另外一个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她很不理解。
“难道，作为王者，不该克制自己的欲望，去给人民带来更好的生活吗？”
“那你，给你的人民，带来更好的生活了吗？”
卫宫士郎的话，再次刺痛了Saber。
Saber很想说，你什么也不懂，就在这里评价。可事实上，她的确没有给自己的子民带来更好的生活。
“如果没有连身居高位的人都像你这样严格刻苦的生活。
“又会谁有动力，有上进心去往上爬呢？
“而且，有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故。
“讲的事如果给了一个快饿死的人一点吃食，保证他不饿死，那么他就会感恩。但是如果你一直给他吃的，有一天不给了，他就会埋怨你不给他吃，埋怨你给他的不够多，埋怨为什么富有的人不是他。
“做好人也是，如果做好事一直不要求报酬的话，大家就会觉得这件事理所当然。
“觉得反正其他人也帮了，帮帮自己也没事吧，反正之前也是免费帮忙的，自己这次也不用付出代价吧。
“直到不帮你的时候，又觉得那个人就那样。
“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一直要帮你。
“这件事不是嘴上说两句空话就能够让别人感恩戴德地去帮你的。“
“人是会饿死的，会渴死。
“人被杀，就会死。
“亚瑟王也是这样，就是因为无欲无求，一直不求回报地去帮助国民。
“那些国民习惯了你的帮助，然后，会觉得，你帮的不够多，不够好。
“快要饿死的人会觉得你为什么没有给他一口饭吃。
“吃饱的人会埋怨你为什么不给他更多。
“反正，你自己也不需要。对吧？”
卫宫士郎的这番话，和之前吉尔伽美什他们跟Saber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也是觉得，Saber没有自己的欲望，是被王冠枷锁捆住的努力。
但卫宫士郎这次却不是从王的角度出发，而是从人的性格出发。
“人性，就是这样子的。”卫宫士郎说道。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Saber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也不知道是不是卫宫士郎的魅力太大了，居然真的让坚定的Saber有了动摇。
但实际上是因为在第四次圣杯战争被其他人说了一通，自己砍爆了圣杯，知道圣杯不再是万能的许愿机，再加上现界以后又看见卫宫士郎和Archer的大战，才信了点。
因为卫宫士郎也是很有实力的存在，甚至实力超越英雄王，这样优秀的魔术师说的话，再怎么也该信一点。
当然，如果要是圣杯是完好的，可以亖许愿。她还是那个眼中除了不列颠以外什么都没有的骑士王。
“不。你没有做错。”卫宫士郎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Saber哑然地看着面前的卫宫士郎，就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一直以为，做人这种事情，是无愧于内心的。
“我也一直在帮助着其他人，没有要求他们的回报。也许会遇上一两个不懂得感恩的人。
“但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是为了让我自己满足。
“看到别人脸上的笑脸，就会感觉到内心轻松了些。
“作为卫宫士郎的，赝品，伪物，伪善者，是这样的。
“我只是希望去帮别人。而不会去想，他们到底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我的理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这个理想，是继承自我的养父卫宫切嗣的。”
“切嗣的理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时隔十年，再一次听到这种话，Saber也依然没有办法去想象那种事情。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卫宫切嗣是一个不惮于使用任何手段只为了完成目标的没有骑士道的刽子手。
“就连理想都是借来的。自己的魔术也只是仿造别人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