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等等，你这是什么问题？咱不是反派组织吗？怎么忽然就扯到拯救世界上去了？
而且，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没反思过自己的装扮吗？
这样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十足大反派的造型，你跟我谈拯救世界？
咕咚～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米饭咽下，时痕喝了口柠檬水才终于缓过来，看着灰蛇忍不住地问道：“灰蛇先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这家伙不会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正面角色吧？
“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吗？”
灰蛇反问。
“唔……”仔细打量了灰蛇好一会儿，时痕摇摇头叹息一声，“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个反派组织来着。”
灰蛇：“……”
不是，小老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加入世界蛇这么久了连组织目标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两人都意识到自己对彼此之间存在深深的误解。
“说到拯救世界……我们有炫酷的浮空岛吗？”
时痕问道。
“没有。”
灰蛇摇头。
“我们有机甲大军吗？”
时痕又问。
“……没有。”
灰蛇再次摇头。
机甲大军的事情他在赶进度呢，暂时还搞不来。
“我们每次行动有群众欢呼吗？”
时痕再问。
“没有。”
灰蛇继续摇头。
“我们有跟世界上的国家签署协议，组织成员有法律豁免权吗？”
时痕依旧发问。
“没有。”
灰蛇还是摇头。
“所以啊，我们什么都没有，组织基地还必须藏这么深，难道不是反派吗？”
时痕无奈叹息。
他是真的搞不懂，承认自己是反派就这么困难吗？
但正如每一个反派都不承认自己是反派一样，灰蛇同样以为自己应该是个英雄。
“树木愈是伸向高处，它的根就越是要深入黑暗。”灰蛇试图跟时痕讲道理，扭转少年对于世界蛇的错误认知，“为了拯救世界的伟大目标，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时痕：“……”
你确定自己没走错片场吗？
“那，我们都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时痕挑着眉头问道。
他虽然长得很阳光，能够充当一下组织的门面，但灰蛇这造型就明显是反派吧？
没有立即回答时痕的问题，灰蛇反问道：“和天命打了两次交道，时痕先生认为他们能拯救世界吗？”
“唔……”把最后一点儿米饭吃完，时痕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思考，半晌才开口，“不能。除非他们把现任主教干掉，换个脑子正常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连个对崩坏统一战线都搞不成，天命拿头去拯救世界哦。
虽然在原时间线里，奥托确实有亮眼表现，还解决了约束之律者的危机。
但在时痕看来，这货真是死得越早对世界越好。
人类不会因约束之律者而消亡，却可能因奥托而毁灭。
就算在前文明时代，约束之律者造成了能被称作惨剧的巨大伤亡，但人类失败的种子却是在更早之前就被种下。
当第一位融合战士诞生，人类开始向着非人转变之时，那个时代的失败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不过，时痕毕竟不属于那个时代，他也不理解那个时代的困境，所以他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每一个时代的人都只在选择他们认为正确的道路，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前人品头论足呢？
这个文明纪元的所有余裕，可都是建立在上个文明时代的残骸之上的啊。
“没错，天命无法拯救世界！”听到时痕的评价，灰蛇深以为然，“天命虽然坐拥世界大部分的资源，但她的上层早已腐朽不堪。
而北美的逆熵虽然理念值得赞许，但他们的力量太过孱弱渺小，在崩坏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所以……”
时痕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天命腐朽，逆熵无能。
只有我等……只有根植于最深沉黑暗的我们，才能知晓何为真正的崩坏，才能知晓…如何带领世界走向崭新的未来。”
灰蛇语气平静，但内里却是炽烈到连灵魂都能燃烧殆尽的狂热。
他相信着这一切，就像相信太阳每天都会从东方升起一样。
第三十九章 信仰蛇会送鸡蛋吗？
这货怕不是个疯子。
看着面前的灰蛇，时痕忍不住地想道。
他都已经跑来世界蛇了，你还跟我说要我去拯救世界？
而且，还是灰蛇这个怎么看都是大反派的家伙来劝说他？你好歹也来个白毛蓝瞳的美少女啊？
等等，如果单从对抗崩坏的角度来看，世界蛇的初衷似乎还真的是拯救世界。
只不过，他们走的是重新定义人类这条路而已。
跟拯救人类相比，还是重新定义下人类这个概念比较容易。
所以，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开拯救世界了？
摸着下巴，时痕陷入了沉思。
“那么，灰蛇先生认为怎样才能拯救世界呢？”
时痕想了想后问道。
“听说，时痕先生已经抵达过虚数空间了？”
没有正面回答，灰蛇反问道，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温和笑意，看向少年的目光如同在看待一副旷世的杰作。
“没错。”
时痕轻轻点头。
踏足天元之境后搞出来的动静有点儿大，这是无法隐瞒的。
而且，他也想看看世界蛇方面会对自己这个圣痕计划的成品做何反应。
“想必，现在的时痕先生应该已经能够从虚数空间里汲取崩坏能了吧？”
低声一笑，灰蛇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
时痕脸色微变，适当表达了下自己的惊讶。
这件事他并未告知胡狼与渡鸦，所以这应该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秘密。
“蛇，知晓一切。”
灰蛇的声音从容且淡定，带着一股高位者的自信，仿佛俯瞰着世界的一切一般。
“看来，组织的力量比我想得还要深沉许多啊。”
时痕感叹一声，表达了自己的叹服。
从理论上来说，灰蛇应该是没有接触过除自己以外的天元人类的，但对方却表现得对这个境界极为了然，显然是得到了不少前文明时代的遗产。
“但即便是在世界蛇中，时痕先生的存在依旧是特殊的。”
笑着说道，灰蛇也表达了下对少年的重视。
他不希望时痕过于嚣张无忌，却也不想对方从此与世界蛇离心。
不论是单纯从战斗方面来说，亦或是对于圣痕计划而言，时痕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存在，需要他谨慎以待。
“……这样啊。”
时痕叹息，似有不少感概。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世界蛇混，而应该去挑战影帝。
“时痕先生应该了解过律者这种存在吧？”
灰蛇又问。
“当然。”时痕点头，脸上露出疑惑，“但这与律者又有什么关系？”
“时痕先生应该知道，律者的诞生与虚数空间里的崩坏能潮汐有关。”灰蛇说道，声音无比自信，“试想一下，如果每个人都能像时痕先生一样，觉醒圣痕并从虚数之中直接承载力量，那律者还有诞生的空间吗？”
“……”
时痕微微垂下脑袋，眉头也不时皱起，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一样。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看向灰蛇道：“这真的有可能办到吗？”
任何一个人在初次听闻这种计划时，想必都不可能会相信的。
这就跟博尔特是人类，能跑出飞人的速度，所以便要求所有人类都跑成博尔特一样。
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般不可能的事情。
“这便是只有蛇才能完成的伟业。”
灰蛇语气中透着自豪。
“这应该是唯有疯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时痕摇头。
不论是想法，亦或是将其达成的途径，圣痕计划都透露着一股深刻到灵魂的疯狂。
“疯子与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灰蛇用沙哑的声音笑了笑，“况且，只有失败者才会是疯子，而我等是行走在必将胜利的道路之上。”
“灰蛇先生对自己还真是有信心啊。”
晃了晃手中快要到底的柠檬水，时痕叹息似地说道。
“因为吾等正追随着一位伟大存在的脚步。”灰蛇说道，声音平静而疯狂，“即便将这个时代所有的强者加在一起，对于那位伟大存在而言也如尘埃一样渺小。”
“……信仰这位伟大存在会送鸡蛋吗？”
时痕诚恳地问道。
灰蛇：“？？？”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抱歉抱歉，实在是灰蛇先生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遥远的事情。”
时痕咧嘴一笑。
不得不说，如果把灰蛇换个装扮的话，对方确实很适合去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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