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汁
诺瑞德对于崩坏兽和律者的生命构成有些好奇，但却也没有去进一步追究这些内容。
崩坏既然可以用基因适应性来完成对它的承载，那崩坏就不是诺瑞德需要面对的最大矛盾。
他伸手抓过坐在一边的琪亚娜，用手将她的脑袋给取了出来。
“臭小子！聊天就聊天，你干嘛突然把我女儿的脑子拿出来？！”
齐格飞觉得这种事太吓人了，天天这么搞就算是他的大心脏都搞不定。
“我的脑子有什么问题呢？”
琪亚娜很是担心，她觉得诺瑞德不会无缘无故拿了她的脑子。
肯定是当时有外人丽塔在，所以才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属实有些蚌埠住了。
琪亚娜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了，丝毫不觉得别人拿着自己脑袋把玩有什么问题，她甚至还觉得她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我在担心你的意识状况，未来人是很少去做梦的。抵达到我们那个时代的人类状态，大部分都只会拼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并且都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做得到。”
“你们可能不太理解这种情况，那就是意识的运动是和梦境相连的，一个在现实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是很难会有‘做梦’‘幻想’这类的情况出现。”
“人类只有在自己做不到的时候才会塑造出幻想做梦等意识思维的行动。所以那个叫丽塔的人所说的律者意识，让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诺瑞德并没有在历史文献上见到过崩坏，也没有相对应的记录留存下来这些内容。
他想了想说道：“要晚上一起‘联机’么？就是将你的大脑先泡在我的身体里试试看。”
‘那也太猎奇了！’
齐格飞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他完全设想不出来那个场景是什么。
“我的大脑你能装载么？”
琪亚娜有些好奇，她现在也就剩这么一个大脑是原装的了。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对大脑都经过了什么样的改造，但现在的琪亚娜唯一可以怀念的就只有自己的脑袋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你怎么向你的身体传递各种信息，我就怎么接收就行了。只不过为了保持你意识的独立，这种情况其实我们两个建立过。”
诺瑞德只是在她的大脑上嫁接一部分。
布洛妮娅完全想不到两个人公用一个大脑信息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什么时候建立过？！”
琪亚娜大吃一惊，她完全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和对方联机了。
“在第一次给你塑造身体的时候，特地给你留下来整个脑袋适应，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和你链接过了。混沌的思维结构实际上就已经完整的给你保存下来了。”
“今天我们不过是重连而已。”
诺瑞德的话让齐格飞有些好奇。
他便直言问道：“链接到一起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两个人共用一条胳膊？一个人死了之后，另外一个人还能够控制身体的心脏跳动？”
可可利亚惊愕的看着他，不知为何齐格飞能够问出来这么鬼畜的问题。
即便如此，诺瑞德也能够说出来点什么东西。
他一只手端着琪亚娜的大脑，指着这个器官说道：“生命即是混沌，即是疯狂。再得到了未来人的身体之后，她的脑部神经再生会不断的延续下去。”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理解……”
“你可以当做她永远不会有老年痴呆，而且诱发认知症的β-淀粉样蛋白和tau蛋白也会被身体自主的处理掉。她的记忆永远都不会衰竭，永远可以保持这颗‘原始人大脑’处于青少年的巅峰时期。”
诺瑞德的话没有让齐格飞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可可利亚却知道这里面究竟蕴含着什么东西。
可可利亚犹豫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可以永远以17岁的精神状态来面对接下来那漫长的生命？”
“你说对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诺瑞德自豪的说道：“在人类完成寿命突破以前，根本没有人想过人的大脑具有如此的功能。人自身的精神状态取决于大脑神经元再生的情况。”
“大脑神经元再生的越慢，人类适应痛苦的能力就会越差。同时也会被社会改变的逐渐保守，不会出现少年人那‘记吃不记打’的超强朝气。”
雷电芽衣这回是完全听懂了，她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身上明白过来一些事情。
‘难道这群未来人都是一群少年人？’
她们两个一想到未来人都是学校中未成年的精神状态，就觉得这样的未来有些古怪。
诺瑞德没有理会大家的惊愕，继续讲述着未来的相关知识。
“能够让这种十七岁的大脑遗忘痛苦的能力消失，就只有一种情况可以做到。”
诺瑞德说到这有些嘲讽，他对这个时代的情况已然不是刚到来那阵了。
“那就是，外界痛苦施加的速度已经完全超过人类自身大脑神经元自我再生的速度。”
他很认真的说道：“相信我，这个原始时代没有一丝一毫可留恋之处。”
第042章 西琳：终于轮到我了么？
齐格飞有些抑郁了。
他不是因为自家女儿半夜和别人联机抑郁，而是对自己这个时代的存在意义抑郁了。
诺瑞德给出未来的答案令他意想不到。
人类遗忘痛苦的能力和大脑神经元再生相关，而这个时代却能够让最容易遗忘痛苦的一群孩子去体会永远都无法遗忘的痛苦。
成年人不是因为年龄大阅历高认识深刻了才对痛苦更敏感。
而是因为自身大脑神经元无法再生，所以对痛苦的体会更加的难以遗忘。
人类自身的认知在齐格飞的精神中发生了破碎。
自认为的成熟和成长似乎也变得有些可笑了许多。
“唉……”
齐格飞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天上飘下来片片雪花。
他伸手将雪花接在了手中，点点冰凉深入掌心之中。但齐格飞内心焦躁火热，心中憋着一股化解不了的郁气。
他犹豫了良久，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自己脖子后面的那个‘小机关’。
他把自己变成了那个叫做斯派克的小龙，然后就这样坐在了散落一地的衣服上。
“嗷……”
“咦？我怎么可以说话了呢？”
“也是，钓鱼已经结束了。那继续控制着不能够说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齐格飞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纠缠自己是否能说话写字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对待琪亚娜是否还算是一位好父亲？
“下雪了，极东的雪总是没有西伯利亚上的雪冰冷。即便是冬风都带着一点软绵绵的感觉。”
可可利亚也没有睡着，她也不想和那两个小女孩挤在一起睡觉。更不想和雷电芽衣吵起来，这个时候最好的还是来客厅躲一躲。
“可可利亚？”
齐格飞·斯派克这条小龙脸上露出了一丝嫌弃，甚至还往旁边挪了挪那小身子。
“你就算躲也躲不开，我们身上都被烙印下来了这种东西吗，是没有办法从血脉中剔除的。”可可利亚冷笑一声，披着大衣也跟着坐在了院子里。
她接着嘲讽道：“你能够剔除身体内卡斯兰娜的血么？做不到！可是上面和你女儿睡觉的怪物就可以做的到。”
齐格飞脸色顿时红温了，这个王八蛋臭女人竟然敢如此编排自己的女儿？！
‘那两人只不过去大脑链接了而已！’
‘咦？总感觉比一起睡觉还要奇怪。’
齐格飞说不好究竟是身体接触更亲密一些，还是大脑链接更亲密一些，他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可可利亚，你留在这里想要图谋些什么？”
“图谋？我有什么好图谋的，倒不如说我的图谋被别人给控制了。你觉得我在图谋什么？”
可可利亚的话没有打消齐格飞的戒心，反倒是让他更进一步警惕起来这个女人。
雷电龙马，齐格飞以前还把他当成是朋友的。
但现在……
拿自己女儿做实验的朋友，那还是要斟酌斟酌比较好。
“我说，你难道不想让……塞西莉亚复活么？我的意思是说，他如果真的是未来人，从未来来到现在。那么理论上，他也应该可以从现在到我们的过去吧？”
可可利亚脸上挂着略显神秘的笑容，她的话让齐格飞心神在瞬间动摇了许久。
他呆滞了片刻，才意识到从未来抵达现在究竟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如果你让你的女儿和他拉近关系，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做到这件事？”
可可利亚是真的敢想，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呵，你连对方是否是未来人这件事都确定不了。竟然还敢想着过来蛊惑我？”
齐格飞又不是一个蠢蛋，他刚才确实有一瞬间的心动，然而却没有相信可可利亚的鬼话。
但齐格飞到底还是一个有底线的家伙，他从未想过利用自己女儿达到什么目的。尽管K423并非亲生的，但他对待女儿的爱也是相同的。
齐格飞冷笑道：“你这女人迟早会栽在这些走捷径的路上。”
‘你用这一个小龙的样子来教训我？’
可可利亚本来还有的一点忌惮也随着齐格飞现在的样貌消散了。
“我确实有些相信他是未来人……”
她不得不承认诺瑞德身上的能力很离谱，正常人怎么可能控制自己的基因完成对崩坏能的适应？
甚至还可以改造别人迅速完成类似的功能。
崩坏能适应性这么容易做到，那天命和逆熵的牺牲不都变得非常可笑么？
唯有诺瑞德是未来人才能让可可利亚的心中稍微好受一些，至少她对于诺瑞德展现出来的能力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参与感，表示她还是有给未来做过‘铺垫’的。
“再说了，你不想，不喜欢，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你有办法将自己的女儿变回原样么？呵呵……”
可可利亚冷笑一声，撂下话转身就走，根本不给齐格飞反嘲讽过来的机会。
大家伙都是沦落人，老二也别嫌弃老大。
“你……！”
齐格飞·斯派克气的红温，他想要骂上两句，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攻击性强的话语。
更别说自己女儿正在大脑链接中，他不想这个时候打扰到。
……………………
“这地方，有些奇怪啊……什么情况？”
诺瑞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意识体，发现自己还是那个白毛小哥。
然后又看了眼旁边的琪亚娜……
这还是那个白毛团子少女么？
她的意识体就如同一片混沌奇怪的色彩，又如一团各色的橡皮泥扭曲在一起不断的旋转变换。
在这团东西上面有着层层叠叠的肉芽触手，还有着类似于肉块洞穴的东西，在肉穴之中甚至还有层层叠叠的尖锐如利器一般的无机物。
这些无机物就像是肉穴中长出来的牙齿，它们伸缩变换不定。
而这个意识体还在不断的发出古怪的声音，就像是想要放屁或是饥饿下肠子一般。
咕噜噜的声音回荡在琪亚娜的意识海当中。
“好饿……好饿……”
“好饿啊……”
诺瑞德很快就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
‘意识海是人的外在感官的内化世界。是因为想要改变自身的外在属性，然后逆反到内心意识之中，让自己陷入了如此焦虑不安的状态么？’
‘身体的强大又反过来增强了意识的内在需求，这种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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