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吊死门口
“慢著,土御门!可恶!”
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
土御门用力往地板一蹬,猛然扑向上条怀中。
互殴开始了。
上条当麻所认识的土御门,不但熟知各式各样的犯规技术,更能为了目的而毫不犹豫地使用这些招数。这人明白自己的攻击会带来多大的痛苦,即使如此,他依旧压抑自己、咬紧牙关、承受一场又一场的悲剧,进而阻止更大的惨剧。他应该是这样的人。
无论是比单纯的战斗技巧,还是个人的理念信条。
他都是个上条绝对无法战胜的对手。
然而。
就算是这样。
“这算什么?”
上条扭动上半身,避开了猛然挥来的手臂。他做到了。不论是对准眼睛插来的手指,还是为了定住脚步而踩下的鞋底。上条不是顺利避开,就是成功地挡下。
原因不只是土御门的速度慢了下来。
不,尽管土御门伤得这么重,若纯论速度,此刻他依旧凌驾上条。
可是。
这些动作毫无意义。
他没有以前用压倒性力量制伏上条时,那种身处悬崖峭壁般的压迫感。
上条所看见的,只是单纯的现象。单纯的运动。单纯的移动。如此而已。那东西简直像是“土御门元春”这个人所剩下的单薄空壳。就连说是残骸都不够格,只是团蠕动的渣滓。
所以。
“……你在干什么啊!”
沉重的“砰!”声迸出。
土御门的犯规技巧并未命中上条。刚好相反。区区一个外行人使尽浑身力气挥出的拳头,却令人不舒服地被土御门的下巴吸了过去。
土御门的上半身为之摇晃。
这拳明明打个正著,上条内心却没涌出丝毫感慨。
负伤的土御门踏步进逼,上条也只好用拳打脚踢应战。每一拳每一脚,全都打在土御门身上。结结实实地命中。每挨一下,土御门就会随之摇摆。踉踉跄跄、摇摇欲坠。这不是上条认识的土御门。少年彷佛看见过去在电视中成为英雄的摔角王者,如今因为酗酒而倒在骯脏的暗巷里,压倒性的绝望感持续地在上条心中扩散。
“你在干什么啊!”
少年希望对方否认。
少年希望刚才的状况只是玩耍,对方只用一招必杀技就将局势彻底翻盘。
少年希望对方冷冷说出专家和外行的差异,随即傲慢地宣布“接下来的事全都交给我”。然而。
惊人的“嘎咚!”一声响起。土御门元春的身体终于倒下。上条骑了上去。在不断挥拳同时,上条眼角也浮现了泪水。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混蛋!这样还算是你吗!还算是『土御门元春』这个人吗!不,你不该是这副德行。无论受了多重的伤,无论原因有多少!你……!也不是会输给我这种人的弱者吧!”
上条取得了胜利,却感到无比亵渎。
就像百年难得一见的作曲家呕心沥血之作被摆在一边,以十指在钢琴键上恶作剧敲出的杂音,却得到拍手喝采大受好评一样。
“……”
即使重心完全受制,土御门依旧用力将混了血液的唾沫吐向上条的脸。他大概是想攻击眼睛,或是想让对方因为吃惊而失去平衡。可是,上条以手掌挡下了这微弱的奇袭。攻击被挡下了。
大概是无计可施了。
两眼无神的土御门元春,后脑勺“咚”一声撞上地面。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种胜利有什么意义?
上条不晓得原因、不明白结果,战斗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结束了。不管是意志与意志的冲突,还是即使燃烧生命也要达成目标的意念,对方原本跟自己是同一类的人,假如某颗齿轮改变,说不定能站在同一个地方的感慨也好……上条脑中什么也没浮现。
只是单纯地。
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
滴答。
透明的水滴,从上条当麻眼中落下。
“开什么玩笑啊,混蛋。”
这是世界上味道最苦涩、最难以忍受的泪水。
他直觉地了解到,所谓的屈辱想必就是这种滋味。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可能赢你啊……一定有什么机关,有我所不知道的机关!可恶,怎么能就这样结束!这么一来我连自己赢了谁,带来胜利的又是谁全都不晓得啊!土御门,你到底在跟谁战斗?我不可能是你最后的目标吧?说到底为什么你非得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没有回应。
已经无所谓了?
“为什么要对我这种人说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怎样的事件?你……你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土御门元春放著不明就里的上条不管,擅自画下了句点。
无论排了多少张骨牌,只要放上一面厚重的墙壁,就无法继续前进。上条并不了解整副骨牌的样貌,只是以墙壁身分登上台面。
“回答我,土御门!回答我!可恶,可恶——————————————!”
土御门似乎已没打算回答。上条抬起头,打量周围。椅子上虽然坐著被铁丝固定住的老人,但他好像也已失去意识,没有半点用处。
办公室所在楼层相当高,强化玻璃窗又碎了满地,因此强风吹进室内,散落在地上的大量资料随之飞舞。资料上写了许多东西。“人力资源”计画以及关系人士。追查该计画的人员清单。学生宿舍的火灾,以及将受害、加害者全数包含在内的人际关系。此外还有片段的行动纪录,似乎是这数小时内土御门元春的所作所为。
“……”
上条伸手抓住其中一张。
土御门所追查的东西,似乎叫“人力资源”计画。纸上写著推动该计画的核心人物之名。
学圔都市统括理事会成员。终极VIP之一。
药味久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不可承受之重
“这算怎么回事?”
“经典友情破颜拳,狠狠砍在土御门的脸上。”
“躺着干嘛,坐起来呀!”
“啊啊..有点头疼,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呢。”
“话说旁边还有一个老人,这究竟是有怎样的剧情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出现呢?”
观众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没有停歇的时候。是压根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怎么一回事。
不过有比较懂行的观众清晰看出来了。
经典内斗环节。
每次学园都市都得在上条当麻打败一群魔法师过后,内部斗争再搞点新花样出来。
不过。
这样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点看不懂呢,御坂御坂很惊奇地说道。”
看着视频内画面,名为最终之作的幼女皱紧眉头询问旁边的白发少年。
后者皱紧着眉头没有说话,但是看着视频内这副熟悉的残酷以及血腥的画面。
再对比许多之前各路的剧情片段,内心早就有所定论。
毋庸置疑,这明显又是一场没理由却出现的内战内斗。
此刻屏幕前观看视频的一方通行并非被上条当麻打伤过后的样子,也因没有丢失研究价值暂时还被学园都市高度的保护和专注。
但即便这样,智力超群的少年透过视频内许多没深入刻画的镜头就已经八成揣摩清楚了这个城市的本质丑恶。
啊..不——应该说即便他如今身为NO.1的地位没有动摇,但这种充满黑暗压抑的环境和氛围早就已经是他知道的情况了。
学园都市从来是一个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地方,即便内部的几大派系部门本身都充满争斗争论。
不过即便这样,一切还是有点过度荒诞了。
“啧,这群家伙还真是让人吃不消,真是每日都堆砌拥挤在一起发臭发烂,让人觉得厌恶无比。”
“嘁..就连魔法师们的问题都还没有搞清楚,内部居然还依然在搞这种内斗的把戏吗?”
看着这一幕,一方通行用力抓挠两下面颊,只觉得这个城市腐败愚昧的地方真该好好整改。
“话说回来,本大爷后续被那家伙打成脑残过后,居然连木原小弟这混账都敢随便甩脸色...拿枪的白痴科员都敢随便碰瓷我,甚至还时不时想着从本大爷的手中偷走这个小鬼,真是荒诞琐碎到让人觉得耻辱的白痴们。”
也许是为了抒掉心底这口恶气的吐槽抨击一顿,一方通行继续看向视频,试图继续查询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说起来有一件事情倒是挺令一方通行好奇的..
那就是单枪匹马闯进某个据点以捣毁一切都没罢休的土御门元春。
这次鲁莽行事的样子完全不符合这家伙之前剧情营造的那种高深莫测的举止和态度。
“这个黄毛小子可不像是脾气这么暴躁会愿意做这种棘手事情的家伙....”
“居然单枪匹马闯进别人的营地,仅凭这个Lv0还不能随便释放他擅长魔法的废柴样子,以这家伙精细聪明的头脑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看着视频内的这幕画面,一方通行思绪两番后,无所谓地闭起了眼睛..毕竟这些琐事本质就并非他的管辖范围内,其他的事情就该交给跟这个家伙息息相关的那个家伙去管辖把。
“言尽于此...其他的,想必上条当麻这家伙自己那边应该会有更好的结论把。”
....
同一时间的上条当麻府邸。
往日愉快欢乐的搞怪氛围稍稍缓和。
因为就在刚刚目睹视频内画面的那刻,氛围变得格外凝重。
并非是上条当麻或者土御门之间出现了隔阂;
而是视频内的情况画面促使他们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擅长搞怪滑头,关键时刻很有担当的土御门自然是一名值得信赖的伙伴。
但是——
这种把上条当麻支开,单独行事施展暴力手段报复别人的土御门,很可能是他们生平所未见。
促成这一切的缘由究竟是怎么样?
众人几乎不用设想。
因为能让土御门元春放弃一切驻足在这片学园都市里面的理由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妹妹土御门舞夏。
不过与其他人热议视频内这名老者究竟做了什么,并将之加罪称作罪魁祸首的期间,视频前的土御门却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这是错误的哟。”
声音冷静蕴含着某种不寒而栗的态度。
这很微妙。
尽管土御门还是平日的语气。
但他那股截然不同的陌生感油然而生,是真切诉说着他的情绪。
或许因为这件事是真正触动了土御门元春的心脉吧。
他...无比的专注;
“虽然说阿上你可能不认识,视频内的这个老人叫做贝积继敏,他没有被我报复彻底,那就说明...问题不在他。”
“顺带一提,这个人是这个学园都市的十二名董事的其中之一,很有钱很有权,说不定看见这剪辑的下刻就会跑过来追踪我们也说不定了。”
如此一句过后。
剪辑的视频内容还在持续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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