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灵宝钻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只看到上方陌生的天花板,不知多久没有转动的电风扇上结了淡淡一层的蛛网与灰。
我左手边铁架子上高高挂起的点滴袋里装的应该是葡萄糖水,这玩意注射到血液中可以直接被机体吸收,通常用于给昏迷期间无法进食的病人提供生存所必须的能量。
也就是说…我肯定昏迷了好一阵子…大概一周以上吧?
evil赢了?他把埋伏我们的人都杀光了吗?我确认身体的状况,稍微活动下就身体就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浑身上下每一根肌肉都被剧烈拉扯后产生的疼痛。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到肺部在悲鸣,骨骼在颤抖。这是身体对我的警告,我的身体在警告我下次决不能这样粗暴地使用它。
那……evil输了?怎么可能?!从我得知他存在的十几年以来他从未败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这么狼狈?
一股挫败感令我无所适从,我体内的evil似乎也不是这片大地最强的存在,至少附近就有能将他逼至绝境的人。
这就是记忆不互通所带来的麻烦,我无法第一时间掌握所有情报,就连袭击我们的人是谁也不清楚,而evil似乎也很反感与我建立联系,我无法与他交流。
我们并非一体,只是住在一个公寓里的两个同居者罢了,为了保护自己居住的底盘不被破坏时他才会挺身而出。
之前沉睡时看到的不知名记忆也开始模糊,很多关键的地方都回忆不清,难以推断出那记忆的主人到底是谁。唯一知晓的也就是她和凯尔希有关,而凯尔希本身也是个迷雾重重的角色。
也许可以从万宝入手,感觉她活了那么久应该知道些什么,那如果直接问她:
“你知道炎国历史上有个女暴君吗?听说她临死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真是自作自受,呵呵~”
不知道万宝会怎么回答呢……
还是算了吧,她不可能会关注这些,她不止一次提到过自己对政治家不感兴趣了。
逐渐取回意识的我感觉到下面有股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戳进了我的牛子眼里。
当我的视线往下看到一根尿黄色的橡皮管从被窝露出来时,我就知道是导尿管了。据说这玩意拔出来时超疼甚至会影响那方面的功能,一想到这我牛子眼就缩得更紧,也就更难受,希望这里的护士能稍微温柔些。
这大概是不可能的吧?这里可是罗德岛医疗部啊……如果能指名护士帮我那啥的话我希望是温柔模式闪灵姐姐;亚叶也可以,因为她比较专业,肯定不会弄疼我。
千万不要塞雷娅主任,据说她下手没轻没重且手法奇差,有一次她到医疗部这边值班被太后安排到了输液室。太后原以为塞主任是莱茵生命出来的高素质人才,这点小事应该不算什么。
结果塞主任给病人囊吊针试了七八次都没囊对地方,而且她那人性子执拗,倔犟得很,死活不让其他人插手,最后差点把那人的手戳成刺绣。后来太后赶过来让塞主任忙别处,这才救下那倒霉蛋一命!!自此太后就再也不敢让塞主任干临床了。
我的老二可经受不住这么折腾!
最搞的是太后事后问塞主任为什么连针都扎不准,颇有些怪罪的意思。
结果塞主任很委屈地说她在莱茵生命从事的是药物配置和基因工程,临床工作全都是交给下面的实习生去做,她没想到在罗德岛这种事还要交给高层干部,难道下面已经没人可用了吗?
太后估计被这番阴阳怪气的春秋笔法气的够呛,但又不能把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只知道一个月后塞主任领工资时发现自己被克扣了几百。
塞主任这人也挺有意思,她最大的才能就是漫不经心地说出特别嘲讽人的话,可能她自己都没发觉,也没有刻意想去讥讽别人。关于她的那些趣事以后可能单独说说,都是我从大学群里的莱茵生命实习生那里知道的。
看来塞主任即便离开了莱茵生命,她的那些“光辉事迹”仍在流传。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个穿白大褂的精瘦小老头,看他的模样应该是负责医治我的医生了,他身后跟来的护士帮我更换葡萄糖水,我能看到她弯腰收拾床下的尿壶时胸前那对肉山不停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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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耻地产生了反应,插入导尿管的那里更加难受,又疼又肿胀,老天爷总是和我开这些糟糕的玩笑。
那小老头站在床尾直勾勾地盯着我,遂深呼吸一下,也许是在酝酿自己的情绪,最终他用稍微轻松的口吻地对我说:
“看来您已经恢复意识了,虽然听起来非常离谱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是真的,请先做好心理准备……”
小老头朝窗外望去,神情凝重。
到这里我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了,难道是我被检查出患有绝症?还是说我身体有暗疾,已经时日无多了?
如果我真的快要死的话希望能摆脱童贞,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我到死都还是处男的话,就算下地狱也会被河边的小鬼耻笑。
这样的事千万不要啊!
不需要十个二十个妹子轮流伺候我,只需要一个就够了,我想*消音*,想尽情地*消音*!!想在死前的这段时间里尽情地放飞自我,在阳台,在泳池,在*消音*的地方尽情地*消音*啊!
可精确到一个的话,那我要选谁呢?
如果我跑去求闪灵的话她会同意吗?她那样无私的人*消音*一次应该不算什么吧?产生这种非分之想的我真是罪孽……
那么陈郡主呢?她会杀了我,会赶在病魔折磨我之前送我升天……
那万宝呢?仔细想想她光看外表是非常周正的,可如果对她提这种要求她会同意吗?
嗯……果然很难想象,她总是能做出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很清楚您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恐怕从您昏迷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九年……”
“啊?!”我控制不住地叫出声,“九年?!”
从医生严肃的神情看,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也就是说我真的昏迷了九年?明明昏迷之前还在想着自己的人生究竟该怎样展开,以及离开罗德岛后要做什么,现在一睁眼就有人告诉我已经九年过去了……
昏迷前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已经成了三十出头的大叔……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无所适从。
因为瞬间爆发的思绪太多,我索性放弃了思考。
不过这也能说明为何我的身体会感到这些异样了,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活动身体导致肌肉萎缩,稍微动一下就疼得不行。
我看向窗外,外面的风景与我印象中的罗德岛街区没有太大的变化。从我躺的角度可以直接望到医疗部大楼外墙上悬挂的海报,全副武装的凯尔希医生和阿米娅对着镜头攥紧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下方标语:
“罗德岛需要你们!未来的干员们!!”
看来罗德岛九年后也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又想起昏迷前在吉普车上的对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两个人有活下来吗?我回忆吉普车上的萨卡兹男人和萨科塔女人,也许活着也许死了,如果他们活着我会为他们庆幸,如果他们死了我也不会有过多的想法,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虽然无情但却是真实的,我的确这么认为。
今天到此为止,续更
第一卷 : 第60章第三十六章 猫一般可爱
那么九年过去了我记忆中的人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陈郡主也许会像她的母亲一样被舅舅魏彦吾当成新的、可循环利用的联姻工具,以牺牲人生为代价帮魏彦吾谋求更高的政治地位。
如果陈郡主的姐姐塔露拉没有被拐走大概也会变成这样。
没用的男人总会以他们的母亲、姐妹、妻子甚至女儿为食,利用一切他们身边能利用的异性,这在泰拉各地都能看到。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我有些难受,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夺走了。这很奇怪,陈郡主对我而言连“挚友”都算不上,我从未和她分享真正的自己,她也不会对我过多提及和她有关的事,我们只是聊过几次话罢了,就和我的租借女友一样,她从未属于我。
可这种感觉又是怎么回事?我在后悔吗?还是……所以说人心真的很难理解,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
也许陈郡主几年前就和某个我听说过的维多利亚花花公子或是萨尔贡源石土豪结了婚,现在在豪宅里养胎或带孩子。她的人生可能
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她也可能会反抗,但终究还是会明白自己命运的局限性。
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与命运抗争,逆天而行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我想反抗命运吗?想要反抗大地给予我的命运吗?不是的……
“这片大地的人们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有人生而为奴,有人生而行商,有人生而为王……这是大地的意思!”我又想起那段莫名的记忆,也许梦中的女人说的没错……
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我内心深处可能有些地方与她类似,如果我能和她对话说不定就能找到可以理解我的人呢?
还是算了……那种人不会与任何人交流。
“看来您已经消化掉我刚才的话了,”医生背过双手缓慢地踱步到窗前将帘子拉上,屋内的光源仅剩他之前打开的观片灯。
他又像鸭子一样大摇大摆地踱步回之前所站的地方,从观片灯后取出几张x光片。他将其中一张放到观片灯上,指着被透视躯壳上的密密麻麻的白点说:
“九年前你在一场爆炸中身受重伤,根据当时的检查报告刺入您体内的异物一共108件,去除掉金属碎片外我们还找到了人类的骨骼和牙齿碎片……”
医生边说边摇晃身体,观影灯运作时产生的“嗡嗡~”声令我的思绪更加混乱。
“虽然大部分碎片都已通过手术移除,不过……如今还有一部分留在你的体内,大多数位于您的心脏附近或是颅骨内,”他又取出一张人类头部的x光片放到观影灯上,指着颅骨内的白断继续说,“您看这些碎片已经插入您的大脑皮层,所以我们没办法帮你做核磁共振,因为这些碎片是金属的……”
“如果我们强行拔出碎片就可能导致脑部出血。”
他指着自己光秃的脑袋示意说,“这种情况下记忆障碍和脑功能障碍是无法避免的,您可能会记忆错乱也可能会产生幻觉,但也不至于会有生命威胁……”
什么意思?难道我得一辈子以这种状态活下去吗?脑功能障碍是什么?我没法正常说话还是身体有地方动不了了?说起来从恢复意识开始我就感觉不到下半身了……
难道我以后不得不在轮椅上渡过余生吗?还是说为了恢复自己下半身的知觉去参加横跨哥伦比亚的赛马大赛,后面还要和哥伦比亚大总统干仗,最后就算干掉大总统,几年后还要因为解除儿子身上的诅咒被石头砸死什么的……开什么玩笑!
“还有一件事,”他将手中最后一张x光片贴到观片灯上,略严肃的说,“这是你上半身的x光片,建议你现在就看个仔细,好好了解自己目前的状况,”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意味深长道:
“你迟早要接受的。”
医生说话时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缓慢接近他,虽然光线太暗让人难以辨认,但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穿白大褂的女性。
那女人贴到医生后背时熟练地掏出电击器电击医生布满皱纹的脖子,很快那名精瘦的小老头就口吐白沫瘫痪在地。
“抓到他了!!”,袭击医生的女人冲外面大喊,她从身后将被电晕的医生平稳地托到地上,随后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屋内又变得敞亮,我得以看清那女人的真容。
一名青春靓丽的萨卡兹大姑娘在窗前伸懒腰,发出“嗯~”的娇声,她细腻的白色长发在晨光的渲染下显得更加透亮,白洁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能看清下面发紫的血管。
窗户拉开后一股晨风扑面而来,将她身上那股独特的药剂和血的铁锈味带到我身前。
“法华琳……”我叫出她的名字,又望了眼瘫痪在地的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法华琳医生您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您?”屋外进来几名穿着全覆盖生化服的医疗人员,他们先是问候下法华琳,法华琳满不在乎地摆手说:
“咕~这和我过去的经历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她略微得意的样子很俏皮,有种小大人的感觉,虽然她年纪上可以当我的外祖母。
我至今没搞明白萨卡兹人的年纪增长是否和他们的心智增长成正比,如果是的话,那法华琳这样是否有刻意卖萌的嫌疑?一个老太太装可爱什么的……我差点忘了万宝的年纪也很大了。
随后那几人合力将那位上
了年纪的老人抬走。
“真没办法…”法华琳边耸肩边摇头,“隔壁的【圣.凯尔希精神病院】和这里是相通的,隔三差五就会有精神病逃到这边伪装成医生,经常闹出笑话……”
“啥?”我脱口而出,罗德岛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吗?也就是说我刚才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一个疯子在这给我梳理病情?而我还信以为真了?
“那你是精神病吗?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也是隔壁疯子跑到这边充数的?”
我觉得法华琳挺有趣的就想逗她一下,谁知她竟然涨红脸打算认真解释自己不是疯子。
“汝竟然认为哇啦哇是精神病?!”,她激动到语无伦次,真是可爱,比万宝和陈郡主之流可爱多了,可爱到我想一把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并不是那种下流方面,而是对小动物的那种。
法华琳生气时涌起的血色令她原先白皙的肤色变得红润,她嘟起嘴瞪大眼的样子就像和主人赌气的猫咪,那对深红的瞳孔在光线照射下显出石榴果实般的色泽。
某种意义上她比凯太后更像一只菲林,太后完全不可爱,一想起她我就浑身发寒。
“你真可爱,法华琳……”我随口说,“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献上自己的心脏,因为我觉得你比特雷西娅和阿米娅她们可爱多了,你是我见过的所有萨卡兹人中最纯粹、最纯朴也是最值得去爱、去尊重的。”
“…………”法华琳显然是被我的这番话惊到了,她也许没想到会有人看她比特雷西娅和阿米娅还重要,但很快她又恢复往日的轻松,像个孩子般得意的叉腰,“哦呵呵!什么呀,原来即便如汝这般愚昧的短命种也能察觉到哇啦哇的魅力啊~”
她又突然变得很欠揍了,让人又爱又恨,这大概就是她这人独有的魅力吧………
“我的身体大概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你应该有看过我的病理吧?”我看她白大褂胸前的身份证件,她是负责管理这一整个区块的分部门主任,应该浏览过这一区块内所有患者病例的。
“最少要一个月,”她收敛了笑容略严肃地对我说,看来她在这种时候还是靠谱的,“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驱使自己的身体做出超越生理耐受的动作的?全身几乎所有能用到的肌肉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劳损,就好像是把一整年的工作量叠进一天……”
“不知道…也许是在我快失去意识时无意间做到的吧…”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像人在被逼到绝境时身体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潜能……”
“不打算说吗?”她一眼就看出我在掩饰,她纯粹的眼神令虚伪的我无所遁形,“算了…”她并未深究,“这座移动都市上每个人都有大大小小的秘密,就连我也不例外,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她离开时又回头望我,“但你应该要对自己的身体有个大概的了解,知道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她也许还想说什么但迟疑一下后便关上门。
这间病房的其他几个床铺是空着的,我又只剩下一个人……说到底没有人会来看我,我在这里举目无亲…
比起我的身体我更在意躺在病院的住院费该怎么办?据我所知罗德岛的病床位可不算便宜。难道又得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了吗?
我似乎无法离开这里,每当我产生要离开的念头时就会发生各种事情让我继续停留,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运”。
怎么办呢?要在出院前逃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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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62章第三十七章 观影
无法自由活动的我唯一的娱乐手段就是观看病房拐角的那台老旧的显像管电视,虽然屏幕里的画面偶尔抖动并伴随黑白雪花闪烁,但这种情况下总比没有强。
我的手机和随身衣物据路过的护士说已经全部坏到不能用了,也就是说出院前还得想办法搞一身能穿的衣服和一部通讯设备,但钱从哪来?
一想到这我就头疼,要不向身边熟人借?可我在罗德岛举目无亲,乌鸦都不一定肯借钱给我。难道要我打公用电话向陈郡主借钱吗?要我向女人借钱……我拉不下面子。
也许“托马”可以?我很快又想到一人。
托马是我的大学舍友,比我大一届,主修文学,是一名东国裔库兰塔人。因为名字谐音“托马”(toma)再加上那货有写小说的习惯,所以大家都叫他“托马老师”
流林②②彡肆 岜岜逝
我之前翻蓝鸟时除了看到乌鸦胡吹外也发现托马这几年在东国老家发展地不错。
他好像成了职业作家,写的小说《lost memory》成了今年最热门的畅销书。而他本人也凭借这笔不菲的稿费在东国最繁
华的移动都市开了家书店,小日子过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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