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的磁场癫佬 第8章

作者:精灵宝钻

身旁的孩子们纷纷关切地问,但我从他们的眼中没有看到“真”,他们只是在应酬,也有部分是在害怕我真的出什么事会被长辈追责。

姐姐当时路过我们聚会的后花园,看到孩子群中流泪的我她停在原地顿了顿,嘴裂开一条小缝但又缩回去,眼神由惊愕变成厌恶再到冷漠,蠕动的嘴唇久久地憋出句:

“废物……”

随后她扬长而去,我每个月才能见到她几次,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她越来越像母亲了,尤其是无情的部分,那伤起人来毫不留情的嘴和同样冰冷的眼,无情的剑。

姐姐十岁时能用训练用的木棍劈开一人高的巨石,而我那时连续跑个五百米都会喘。

除了外貌和母亲的证词外没有其他方面能证明我们有血缘关系,我出生时似乎取走了她身上所有缺陷的地方,而她夺走了我身上出彩的部分。

人世间从没有公平,只是出生就很不公平,但遭受不公平的人们却要强求公平,最后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无法反抗那就顺从吧,像我从小就学会了顺从母亲,不说母亲不喜欢听的话,做母亲不喜欢我做的事,只要这样就好。

“不抵抗就不会死,怎么就是不明白?”

每当我看到菜市场那些被押送去砍头的造反农民时就会这么想,母亲偶尔会带我去参观,并像解说美食节目一样向我说明行刑过程,用解说给土豆削皮的语气讲解给人扒皮的过程,猎奇至极。

母亲到了晚年脾气越发凶暴,虽然外表和年轻时没多大差别,这主要是因为种族特性,我们一族的青春期特别长,到了八九十岁才会极速衰老,这会造成巨大的心里落差。

到我二十岁时,母亲已过八十年限,衰老不可避免地降临在她的身上而且是成倍的,在母亲快速衰老的同时姐姐则越来

越强韧。

母亲她开始恐惧衰老恐惧死亡,她开始明白即便是强者都无法战胜时间,因为这是“天道”,而她打算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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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27章第十八章 猴子捞月

御膳房一直都有闹鬼的传闻,因为经常发生菜品缺失的情况,厨子们准备的点 心也常缺斤少两,明明按规矩得一盘八个的核桃酥送到餐桌上时总会变成六个,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

而一向斤斤计较的母亲对此事竟也表现出不太在意的态度,每当被发现点心缺斤少两的厨子跪在地上求饶时她都会侧过脸摆手说,“算了,由着ta们吧………”,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仿佛早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母亲口中的“ta们”又是什么?这令年幼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曾经肆虐这片大地的邪神的冤魂作祟,皇上和她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这类说法不绝于耳,宫内碎嘴子的宫女们一闲下来就喜欢议论这种事。

她们还特别喜欢揣测我的父亲的真实身份,有说是母亲灵感受孕的,那我的父亲就是老天爷了。但也有说是母亲当年南征北战时随便找个看的过去的男人发泄情欲。

在实力决定地位的泰拉,女性整体实力要比男人强横,所以男人在性方面是没有什么主导权的,每年都会发生女流氓侵犯良家妇男的事,军队里也是女性居多。

以上都是大人们的说法,而在充满童趣的孩子眼中又是另一回事,我有一次和大臣们孩子提及过此事,他们为了讨好我编出各种荒谬的故事。

其中有一条就是“巨型老鼠人”,指的是御膳房内有一只老鼠修炼成精,他还收四只巨型王八当徒弟,他们平时生活在皇城的下水道内且和我的母亲有来往,帮忙处理皇城机密事务。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现实中真的存在“巨型老鼠人”这个种族,也就是所谓“扎拉克”。皇城内甚至围墙外的城区边生活的都是“有尾有角”的贵族,正儿八经的大炎旗,扎拉克那种下等人自然不会出现在我的视野。

很多事都是我长大后才了解到的,就如“贫穷”、“疾病”、“天灾”……我曾以为天下所有人过的都是我这样的生活。

十岁那年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我决定在空无一人的御膳房过夜,夜间宵禁后偷偷溜进御膳房内躲在某个柜子里。御膳房的厨子会提前一天处理较为复杂的原材料,通常忙碌到子时才会熄灯,为的是满足母亲挑剔的舌头。

柜子里没有一点光亮,即便微微推开一条小缝也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一点点景象,夜间的御膳房莫名阴森,墙壁上悬挂有肉兽的残肢断腿以及被剖开一半的脑袋。有些躯体的肉被割去一半,露出另一半的内脏和骸骨。

沉寂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半透明的幽魂和邪魔之类的玩意,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昏暗。

我开始产生打道回府的念头,但又觉得这么轻易放弃实在说不过去,想走但又不想从柜子中出来,生怕在出来的一刻遇上些“脏东西”。

“夕夕!他们都走啦!”轻佻的女声从上方传来,“姐姐下去给你整些好吃的~”

夕夕?这是谁的名字?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从没在皇城内听过,如果是窃贼的话根本躲不过禁卫们天罗地网般的巡查,而且她们平时住哪?如果说之前的点心都是被她们偷走的话,她们应该在皇宫内生活相当一段时日了,可能在我和姐姐出生之前就一直存在…………

难道真的是邪神的冤魂在作祟?我汗毛竖起,柜子中的我那时是何等的无助……

“别这么叫我,怪恶心的……”屋顶又传来另一种女声,语速很快声音听着尖锐刻薄。

对方最起码有两人!一人下屋另一人在上面接应。

我看到一道红色的火苗在昏暗的半空中晃悠,那就是魂灵吗?

“嗯哼~”女人轻哼,随后传来咀嚼食物的声音,“非常酥脆~不甜不腻刚刚好~巴适滴很~孬万宝!天天都在吃好的,也不给她的好姐妹们来一点……”她又有些埋怨的意味,“你住大豪斯,咱们在这鬼地方当梁上铁娘子……”

万宝?那谁啊?母亲吗?说起来母亲一直非常忌讳别人提到她的真名,就连我也只知道“祖龙”、“皇上”这些称号,对她只称“母亲”。

不管怎么说“万宝”这名字都太离谱了,听起来就很蠢。

那女人又提到“好姐妹们”,据我所知母亲应该是没有姐妹的,她告诉我说自己是独生女。难道姐妹指的是关系特别好吗?就母亲那性格应该是交不到什么朋友的,虽然从我口中说出来很伤人,但的确如此。

柜子中的我身子微微颤抖,怀抱一盏源石燃油灯,灯盏旁有点火装置可以瞬间点亮整间屋子。如果一直躲在柜子里什么都不做等她们离开这里,那我这晚上等于什么都没做,我此行的目的不正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胆识吗?

“如果真发生什么就大叫,附近的卫兵很快就会赶来,”下定决心的我突然推开柜门,点燃源石燃油灯并高举起来,瞬间整个屋子明亮了起来

我也弄清了那鬼火幽魂的真相,就是女人尾巴末端燃起的火焰,她在行动时尾巴会不自觉晃悠。

眼前呆愣的女人像画册中的猴子一样用近两米长的尾巴勾住御膳房天花板上的房梁,以此吊挂着身子从御膳房桌面拿取点心,就像“猴子捞月“。

她的腮帮子也塞得鼓囊囊的,嘴边还粘着油腻,场面十分滑稽。

女人白发红角,红花臂,尾巴尖端有一撮亮红色火焰,和母亲尾部的幽蓝色火焰类似,而且她们的长相也有些神似……这让我产生了某些不好的猜想……该不会………

房梁上还蹲着一个黑色长发的龙女人,青色花臂,她正用惊愕的眼神瞪着我,那应该就是“夕夕”了。

“呀!”嘴巴塞满点心的红角女人吓得大叫,随后便被口腔中的点心碎屑噎住,充满柔韧性的尾巴像弹簧一样拽着她的身子双窜下跳宛若悬崖边蹦极,她的脑袋来回上下,顶翻一堆杂物,各处传来碗碟掉地的“噼里啪啦”碎裂声。

她表情扭曲,和母亲神似的脸做出这些怪异的表情十分喜感。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母亲喜欢板着脸了,为了维持外在形象,她一但面部肌肉幅度过大就会变成眼前的女人这样,像个小丑。

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边有光亮还有人声!”外面传来巡逻的卫兵喊话的声音,“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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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没什么的,母亲就算知道我半夜溜出去玩也只会象征性地说教几句,再关我几天禁闭,因为她知道我挨不住她认真的哪怕一拳。

倒是这两个活宝该怎么办?私闯皇宫可是大罪,会被直接杀头的,母亲应该不会允许她们冒犯到这种程度。

“凹槽!”房梁上的黑发龙女“夕夕”惊地大叫,条件反射般地从袖中取出一卷画布随即扯开,张开画卷的瞬间一股极大的吸力将我与挂在房梁上的红角一并吸走………

这是什么法术吗?

我会被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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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娘即是爹】

年:其实我们一族是无性繁殖,你娘就是你爹!而你今后也会突然怀孕然后从嘴里吐出小孩……

皇子:啊?!(震惊)

年:开玩笑的()

…………………………………

炎国史学家评论万宝:

“祖龙这个人她四十岁死了并不影响我们对她的评价,因为她人生中有价值的事都发生在四十岁以前,四十岁之后对这片大地没有任何贡献!天天吃喝嫖赌,劳民伤财,搞浮夸风,助长淫靡风气!”

第一卷 : 第28章第十九章 弱水

年幼的我费力地扭动身子想要从红角女人怀中挣脱,她的胸怀是如此柔软温暖和母亲的冰冷完全不同,说不定我其实挺享受被她抱住的感觉。

她松开手后我便看到眼前的光景,与之前相比完全是另一番天地,我们此刻站在某处山崖边,远方是海与落日,美到让人窒息,对于从未出过皇宫的我而言更是如此。

幻觉?明明刚才还是深夜………

可眼前落日传来的温度以及那股海边特有的咸腥味和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都如此真实,找不到一丝破绽。

真实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幻觉又如何呢?我宁愿永远沉浸下去。

我厌倦了皇宫,厌倦了里面没有人情味和温度的人事物,看到这番景色的瞬间我的世界才算有了色彩。

于是我不再挣扎了,放松身体,那红角女人便也将我放下。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还是我生活的地方是假的?”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发问,身后的女人沉默,随后回答:

“你想让我回答什么?”她还在吃之前偷来的点心,“你希望我回答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样就不必回去了吗?”,她语气有些低沉,也许是察觉到我对现实的绝望。

“甩掉他们了,没有人追来………”身后又传来画卷展开的声音,以及之前黑发龙女那尖锐的嗓音,她顿了顿,“我们得赶快把这小家伙还回去,越早越好……万要是知道一定不会饶了咱们,孩子是她的逆鳞。”

“她能把

我怎样?”红角女人慵懒的声音,她饶有兴致地蹲下,从身后再次抱住我,指着那落日说,“很美吧?当我第一次路过那里时就要求夕将其记录下。”

“如果有那种能将连续的景色完美记录下的装置就好了,那我愿花费余生使用那种设备去记录世间一切。”她感慨,“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我点头赞同了她的观点。

“你想干什么?”黑发龙女警觉,“你该不会是要……”

“那又有什么呢?我会害自己的外甥吗?”红角女人不耐烦,她换一种更深沉的语气,“你不够了解万,她没你想的那么心狠,我明天早上就把孩子还回去还不行吗?”

“外甥?”我疑惑,“你是?”

“我叫年,按辈分是你的大姨妈,后面那个阴沉的阿姨叫夕,算是你的小姨妈……”

“喂!”夕对这介绍十分不满。

“啥?”

在这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中我与她们结识,开启了一段奇妙的旅程,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

赤脚走在夜间的沙滩上并没有多寒冷,反倒有些暖和,因为脚下的沙粒白天吸足了热量。一旁的海浪拍打在沙滩上,清凉的海水没过我们的脚踝,海风吹过侧脸颊带动衣角和头发

几只海鸥从我们头顶掠过发出阵阵鸟啼。

我们在这片沙滩旁已生活近三个月,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和外面不大一样,按年的说法外面只过了三个时辰,而我还能再逗留一个月左右,在外面天亮之前她就会把我送回去,没有人会察觉。

“你果然是骗我的吧?说自己是母亲的姐姐什么的……为什么母亲从未和我提及你的事?而且你们不是从岁的体内分化出来的吗?母亲说是自己干碎了岁,这时间上都对不上……”我问身旁的年,她此刻双手伸平在海边像鸭子般踱步。

“为什么就不能是你母亲在胡说八道呢?我有自己的说法,她有她的说辞,这取决于你相信谁~”年不以为然。

(二)(九)磷五彡VIII齐一伞

“这里面牵扯到很多大人的事和少儿不宜的内容,等你长大后就会告诉你的,”她又用这含糊不清的说法糊弄过去,随后一个踉跄摔倒在沙滩上,身子被扑来的浪花打湿。

年银白色的头发和米白色开衫大衣紧紧贴在身上,轻薄的衣物被浸湿的部分呈半透明的样子,能看到下面红润的皮肤。

我咽了口唾沫,那是我头一次看到女人胸前的那片肌肤,皇宫内的女性都裹的规规整整,连母亲也是如此,她那身龙袍根本看不清身形曲线。

年看向我,她先是犹豫随后一脸坏笑,压低声线调笑道,“色小孩~”,也许是刚被海浪打湿的缘故,她的脸微微发红,在苍白的月光照映下更加明显,更加妩媚。

“不是……我……”我还想申辩,这种事实在有损形象。

“不必道歉,”年从沙滩上爬起,拍了拍沾上沙粒的膝盖,弯腰抬头问,“你为什么总喜欢压抑自己?是万让你这样的吗?”

她又开始怜悯我了,仿佛是觉得我生来可悲。

(五)艺(七)⑧扒霖漆刘医

“你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万,她从小就是个可悲又可恨的死小孩,但又有点小可爱,”她说,我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

“母亲吗?她小时候一定很厉害吧?”

“不是的……”年欲言又止,“没有人是生下来就天下无敌的,就算是天下无敌的你母亲也是如此,她小时候身子骨很弱,我们是双胞胎、双生的龙……”

我似乎明白为何母亲那时会抱着我痛哭了,我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她不是为我而哭,而是在哭她自己………我的心又凉了下来。

“她刚出生时瘦弱成皮包骨,仿佛我夺走了她全部的营养,大家都觉得她会很快死掉,但她还是顽强地活下来了,并一点点变强,变得比现在我强……”

但母亲手臂上并没有年和夕手臂上的花纹,她们还是有某种根本区别的,给人的感觉也不尽相同。

“你终于承认我比你强了?”母亲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能听出明显的得意。

岸边靠山地的方向出现一道缝隙从中探出一只白皙的女人的手,母亲将画中的空间如纸一般撕开,从漆黑的裂缝中走出,身上漆黑的龙袍点缀金丝缝制的花纹,与这片海滩是如此不合。

她难道一直都躲在某处偷看的吗?就为听到年说出这句话?我开始想象不苟言笑的母亲做出这种荒唐事的画面。

她眼睛朝我这边望,双手背到身后,轻描淡写道,“回去了。”

“有破绽!”年突然将尾巴朝母

亲的方向甩过去,力量大到带动一阵海流,我被她这举动惊到了,她是真敢冒犯!

母亲没来得及反应被那汹涌的海流吞没,然后我便看到了我之前从未设想过的景象——母亲失态的模样。

“要溺死了!溺死了!”,昔日不可一世的母亲此刻瘫倒在沙滩上像一条搁浅的咸鱼,她鲤鱼般挺直身子并摆动腰部和尾巴,在沙滩上反复蹦跳。

“…是那时的水……姐姐…救我……”

她就那么怕水吗?简直是纸糊的……

母亲往日不怒自威的形象在我眼中支离破碎,我开始怀疑她跟我说的那些神话故事是否有自吹自擂的成分了。

年把手放到我的头上抚摸我的犄角,“现在你相信我是她姐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