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的磁场癫佬 第99章

　　万的语调吊的很高，听着特别尖酸。

　　自塞雷娅提到“雷神工业”后万的态度就激烈许多，塞雷娅并不知道万和雷神工业的关系，只认为万是把雷神工业当成竞争对手，对那没什么好感，也就没太在意。

　　“我是实用主义，就是这样，”万掐死雷神工业的话题，接着拍打方向盘中间，迫使面包车发出车鸣。她借后视镜瞥了眼塞雷娅，严肃道，“把安全带系上，最近岛上装了路况摄像头，被拍到副驾驶不系安全带会扣驾照分。”

　　“啊？”塞雷娅边照做边发出疑惑声，又问，“你竟有考驾照？”

　　“又是个蠢问题，你总是问这种明知故问的事，我没有驾照怎么开这个？你当这玩意是老奶乐吗？”万踩踏板，操控小面包车驶过停靠点，朝左侧路中心行驶。

　　她边转动方向盘边对塞雷娅说，“你其实根本就不会和人聊天吧？你总把天聊死，当然这也不能怪你，因为是你不幸的童年让你养成这奇葩个性。”

　　万用平和的语调说出这话，让塞雷娅搞不懂她是真这么认为，还只是借机嘲讽自己。

　　唉……就算是又如何？塞雷娅现在有法子反驳吗？她只得吃下这亏。

　　开一阵车后万又开始说话，她不像在交流，更像是发泄情绪，就像嫉世妒俗的老人自言自语：

　　“现在的人总喜欢给自己归类，之前我卖这小代步车时4S店员邀请我加入什么车群，说是里面有同型号的车主分享用车心得，交流用车感悟什么的，我当时觉得这很傻逼，就没加。”

　　“说到底你买了这车又能代表什么呢？你就是某群体的一员了吗？”

　　“现在这年头，你买了宝马就是宝马车主，买了法拉利就是法拉利车主，买了雷神就是雷神车主。当你做某件事时就会不自觉被他人贴上标签，然后那些人会按照标签将你擅自归类成某一群人，而大多数人也乐意被规划。”

　　“这叫什么事呢？”

　　“嗯…………”就算万问塞雷娅，塞雷娅也不知该怎样回答，直觉告诉她，现在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

　　“是否是现在的人都缺乏认同感呢？”万自问自答，“就像他们现在还盲目追求品牌和潮玩一样，反正我欣赏不来，我更喜欢私人订制。

　　“也许吧……”塞雷娅附和，她把她那边的窗户调开，身子靠到车窗边感受

　　外面吹来的寒冷夜风，这能让她更清醒些，让她明白这不是在做梦。

　　想不到万也会有如此世俗的一面。

　　“你究竟是怎s鸠澪吾三吧齐1掺B么看我的？难道在你认知里我就是那种东国老动画里整天想着毁灭世界的反派？整日除了策划听着就很离谱的灭世计划外没有自己的生活？”

　　“那太扁平了，我的意思是那样活着太无趣。”

　　“你刚才是在读我的心吗？”塞雷娅问。

　　“你的心我从来都不用读，因为你的思想会自动流到我的脑子里，你其实一直都在外放自己的想法，这在我们这种人的世界中就和裸奔差不多，小二以前肯定没有教你怎样屏蔽隐藏自己的思维………”

　　“啊？！”塞雷娅又愣。

　　“不要这么惊讶，”万眯眼，咂了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种事是常识，不要表现地像我是世上第一个和你说这话的人。”

　　“”，塞雷娅沉默。

　　“小二其实根本就没教你如何在我们的世界中生活吧？”万语重心长，这家伙现在竟像个长辈了，“他只教你如何生存，所以你能在各大战役中存活下来。但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各种问题就暴露出来了，你现在也大概是在烦恼这方面的事。”

　　“塞雷娅，到最后你仍只是个只会生存不会生活的人。你这种人过去是有很多的，他们大多是在乱世中成长，练就一身绝技，养成极端性格，这些在争霸中是优势，但当天下平定后，这种人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现在你的生活和你【帝者战神】的本性相冲，我不知你还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多久。也许等到这世界的秩序彻底崩溃后，在那乱世，你就又能如鱼得水了，届时你便可威霸一方…”

　　“我不会让那一天来临的，”塞雷娅打断万的说话，万也很识趣地终止，“好吧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万停下车，她们已到目的地了，不远处的人工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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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自私与无私

　　“特雷西娅还在的时候常叮嘱我要照顾好这里的干员和她养的锦鲤。罗德岛便利店到夜里七八点的时候就会开始处理卖不掉的面包，我每次路过时都会顺一点拿来喂鱼………”

　　万的脸在夜间的月光下显得苍白不少，也凄美不少，只有在她安静的时刻，塞雷娅才能意识到自己身旁的人有着出众的美貌。

　　万只要不做表情、不说话就是个标志的贵妇人，她深入人心的狗驴形象很大程度上得归咎于她失败的表情管理和极易失控的情绪。

　　现在万没有再穿着过去那身背心披风，而是很正常地穿着休闲装。西装风衣外套搭配内里的黑色皮革束腰，下身是宽松裤配阔口皮靴，头发的造型也规整不少，乍一看就是个随处可见的街头美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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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雷娅虽有无数疑问却又无从说起，比如特雷西娅当年是如何遇刺的，杀她的人究竟是否是特雷西斯的人，万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以及为何万要将刀客塔这身份弃而不用，还对外宣称刀客塔已死等等……

　　塞雷娅当年是以中高层的身份加入的巴别塔，她因为职务特性得以了解到这组织内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但她的权限又尚未去到最高，这让她对很多机密的事一知半解。

　　自下车后她们就处在微妙的沉寂中，万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罐啤酒，拧开罐口拉环后放在嘴边细品。这有些奇怪，若是过去塞雷娅熟知的那个万的话，她一定会直接用力量将那罐啤酒吸上来，她从不亲自做这种事。

　　“你现在好像很少用到磁场力量了，”塞雷娅终于打破沉寂，她也拿起一罐啤酒饮 “你现在会开车代步，还会遵守他人定下的规则，甚至会弯腰拾啤酒……”

　　“因为要生活的不是吗？磁场力量的确万能，当我们强大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甚至能成为平凡人眼中的神袛。但这样的我们却又无法割舍作为人类时的习性，虽然不会觉得肚饿，却仍会吃饭，虽然到沙漠地带不会觉得炎热和口渴，却仍想喝冰水……”

　　“同样的，我们也很难割舍自己作为人类的情感，残忍很容易，绝情却很难。”

　　二咎霖伍吧企一散

　　“所以我们终究

　　是无法成为真正的【神】的……”

　　“我们再强也只能算是接近神而已，即便只是祈愿，我仍希望你能记住这点。”

　　万说这话时虽眉头微皱，但仍是以一种平稳的语气诉说。

　　“”，塞雷娅听后先沉默三分多钟，刚才这番话是她过去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是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万口中说出来的。这家伙过去不是最喜欢自诩为神的吗？如今却说出这种话………

　　“万已经悔悟了，我应该原谅她……”塞雷娅心中默默想，但随后就传来年轻的自己的声音：

　　“那都是装出来的，是演技，你应该最知道她们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装的出来，狗驴就是这样。”

　　“但我已经是伊芙利特的【父亲】了……我现在有家人…我已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冲动了…”

　　“塞雷娅，就当是为了你最尊敬的师傅好吗？对万宝使用【爆破拳】吧！”（成为爆破拳发射台吧）

　　“口胡………不行……不能呀！”塞雷娅断绝这种思想，她强烈的意识万亦有所感觉，万便关切地问：

　　“没事吧？”

　　不自觉间塞雷娅手中的啤酒罐已被她失控的力量捏爆，里面的啤酒溅了她一身，沾湿胸前的皮革，那潮湿的感觉顺着流入内里的背心……

　　“没事……只是我又想起过去的事了，我最近睡觉总会想起我父亲的事，是生父，明明他已于前些年过世了，但我仍会梦到他。梦到他过去对我怎样，我害怕自己今后也会变成他那样……我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糟糕的长辈……”

　　“也许每个人都会变成自己所讨厌的样子，”万回忆，“很久以前我们的母亲总偏袒姐姐，我很反感母亲的偏心，现在也是，如果当时她能给予我与年同等的爱是否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呢？我总在想这种事……”

　　“但当我为人母时，我才察觉到自己其实与母亲是一样的，我也很偏心，对自己的孩子区别对待……”

　　“这种事又怎么才能弥补？”

　　“所以你才让贝拉杀的你吗？”塞雷娅问，她已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胸前的酒水渍了。

　　“也许吧………这是我当时唯一能补偿贝拉的手段了，我是偏心，但我的偏心却不会去到我无法忍受的过分，若只有杀死我才能弥补这一切，那我可以为她而死。”

　　“如果我能自私绝情，我大可回复力量无惧一切，只要我当时的力量回复到五十万匹，那哥伦比亚乃至半个泰拉都无人能与我为敌，我依旧可以杀掉背叛我的人，再想办法修补心脏，无惧一切地称霸。”

　　“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若无尽的自私只能带来一种不蚀底的感觉，给我更多的空虚，那自私便没了意义，所以到最后我这向来自私的人便想无私一把了。”

　　“当腻了恶人就想当圣人了吗？”塞雷娅反问。

　　“呵呵”万低头轻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越发轻快，连续笑了有四五十妙后，她平静下来回塞雷娅：

　　“也许吧………”

　　千年前，她通过残虐、屠杀、暗算、迫害，成为这片大地的最强者，她的强权统治维持百年后却被自己最溺爱的儿子终结了野心，自此开始流浪………

　　千年后，她通过收买、经营、暗中操作夺得一个国家的统治权，她的力量也去到史无前例的强，她已有资格夺回她失去的一切。但残酷的上天却仍将她玩弄，让她与徒儿反目，被女儿算计、杀害……

　　也许这一切都是因果轮回和宿命报应吧……

　　在她死后，经历无法感知时间的漫长黑暗后，她又被有野心的人唤回这片大地，仿佛上天仍不想轻易将她放过。

　　自此，在又经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破事后，这一直逆天而行的人心也麻木了。

　　当她厌倦了这一切后又会想谋得什么呢？

　　自此，她已尝过世间一切苦辣辛甜，行过一切善恶，参透万物轮回。

　　她已开始踏入【终极】

　　片尾曲：《不老不死》

　　歌词节选：

　　我经历无尽的崛起与更迭，也阅尽无穷的巅峰与疯癫，繁华和富贵留不住在身边，陪着我去度过又一个千年

　　我无法抽身在那漩涡中不停的沦陷

　　我让死断绝，灵魂也一起奉献，就算牺牲一切温柔与纯洁。我永生于世，踏遍每一座山岳，却又无法踏进内心的梦魇

　　我让死断绝，忘却恐惧和愚昧，却又不安躁动，心怀着疲倦。这一场自作自受的孽，已经不能改变

　　回忆里那些曾爱过我的人，如今已都变成腐烂的相片，怀念的岁月坍塌在一瞬间，只留下名叫做美丽的灰

　　烟

　　究竟我化作了神明的代言，还是已化作在苟延的恶鬼？我身在天堂我却不能去飞，也不能跌落进地狱的深渊

　　忧伤和悲切在漫长人生不停的轮回

　　我让死断绝，冲破命运的制约，让生命的缺陷被抹消遮掩，但我终不能再承受这般岁月，我愿笑着终结迎接着毁灭

　　这一场自作自受的孽，在身边无尽无限重演，这永生永久永世哀怨，谁能为我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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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万喜欢狗

　　“那个……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的……”塞雷娅支支吾吾，她说话时两手压在栏杆下互相磨蹭。经过之前一系列互动，她开始觉得自己与万的距离有所拉进。

　　“是罗德岛的事还是特雷西娅的？我尽可能在不触犯保密协议的基础上回答你……”万瞥了塞雷娅一眼，端起啤酒又饮了几口，“唔……看在你今天陪我散心的份上。”

　　“不是那些，是你个人的事……”

　　“哦？”万的脑袋彻底扭转过去，两只锐利的四白眼直勾勾盯着塞雷娅，让塞雷娅有些不知所措。

　　万与年虽然是一张脸，身材体态也神似，但两者的神态举止有较大差异。万的表现就比她姐姐凶且强势许多，她和人交谈时喜欢全程盯着对方的眼睛，时常让对方感到压迫。

　　“呵呵”万见塞雷娅久不说话便笑几声缓和气氛，又说，“想不到你竟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我还以为你对我恨之入骨呢”

　　轻佻的说话，万舒缓眉梢，微眯眼眸，收敛下意识散发出的气势。她其实对这小辈挺关照的，毕竟塞雷娅严格来说算她的徒孙，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跟着便听塞雷娅说：

　　“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没有磁场力量的普通人的呢？”塞雷娅显然还对赫默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们与我们差异过大，很多时候我虽然不想伤害他们，但一个轻微的举动就可能害他们性命……”

　　万盯着塞雷娅嘴唇，塞雷娅强烈的意识比声音更快被她感知，万已明白塞雷娅的意思。磁场能力者在交流方面就是比普通人间便利许多，有时甚至不必开口说话，只需一个意识就能洞悉对方意图………

　　可这就能终止纷争了吗？

　　不，这只会让他们更积极于杀死对方！因为双方都明白战已无法避免………

　　“嗯……”万不立即回答，她端起啤酒罐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

　　“果然还是像看待蝼蚁一样吗？”见万沉默不语，塞雷娅又问，“你果然是肆意屠杀普通人内心都不会动摇的那种吗？”

　　“啊？”万自下而上盯塞雷娅，直皱眉，她显然对这说法并不认可，在回答塞雷娅问题前她反问塞雷娅：

　　“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无心杀人魔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杀死普通人时内心没有感触呢？”

　　“那你是会在乎普通人吗？”

　　“你养过宠物吗？”万问她。

　　“嗯………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叫托比的源石虫，是师傅他抓来的…”

　　“噢，那托比小朋友是否活到寿终正寝了？”

　　“我不知道……师傅他为了激发我的愤怒和恨意刻意让我和托比培养感情，当托比在我心中越发重要的时候，他便将托比从我手中夺走，让我去恨他，促使我的力量提升。自那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它，也许它现在还活在某地，也许早就死了……”

　　“啊这……”小二【天才】的教育方式竟让万宝都觉得离谱，万又说，“既你会为托比的离去感到痛苦悲伤，又凭什么觉得我不会为普通人的死心伤？你养一只源石虫都会有感情，那我与某人相处十年甚至数十年也是会在乎他们的……”

　　“去年我相处过的一个凡人老朋友去世，我甚至会为此流泪。”

　　“就像饲主对养了很久的狗狗一样，狗狗死的头一个月或许会非常难受，收拾它们的遗物时会忍不住痛哭。但这种感觉是会被时间冲淡的…三个月后便会淡泊，半年以后也就开始没了感觉，一年以后就会想找新的狗狗填补心里的空缺………很多时候人类对我们这种更高位的存在而言就只是这样，爱过，但不会在心里留存太久。”

　　“我喜欢狗，不喜欢猫。狗这种东西很忠诚，它们会围着自己的主子打转，去舔、讨好自己的主子，还会帮主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猫养不熟，它们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的真实地位，会把自己的主子当做奴才使唤，时刻要人伺候，既娇气又不知所谓。”

　　夜间的风拂过人工湖边，带动万额前的几撮

　　刘海，她很平静地回答塞雷娅一开始的问题：

　　“所以，人对我而言就和人对狗一样呢……我喜欢人，就像人喜欢狗……”

　　“你只是把普通人当宠物看吗………”塞雷娅的价值观很难接受这个。

　　“不然呢？我有别的选择吗？难道你要我把如此脆弱卑微短命的东西当做同类？全心全意地去爱和尊重他们？那太残酷了不是吗？”万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