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伊城
诺顿死不死他一点都不关心,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沙妮娜死了就行。
确认沙妮娜已死的消息,斯密总算稍稍放心。
就在他眉头舒展时,管家出现在门口。
“老爷,宴会快开始了,夫人请您出去迎客。”
听到管家的提醒,斯密猛地想起来,今晚他借着五十岁生日的契机办一场简单的私人宴会,宴请几名同僚。
他宴请的几个人都是内阁中与他关系亲密的大臣,还有军界以及军情局的重要人员。
这些都是主张削弱皇权的激进派。
他们的政治主张基本一致。
像瓦尔德这种铁杆保皇党,根本没资格参加这场晚宴。
斯密打起精神,对着镜子简单收拾仪容,面带微笑出门迎客。
身为成熟政客,熟练切换各种表情是基本功。
斯密当然不会将情绪写在脸上。
晚宴在后院的小宴会厅进行。
虽然人数不多,但还是采用正规宴会的自助餐形式,每个人都可以自由行动,寻找想接近的目标。
端起酒杯,斯密敏锐的发现愁眉不展者不止他一个。
他也有烦心事?
斯密注意到在旁边独饮闷酒的阿尔本,心中一动。
他知道阿尔本曾经想接近女皇,获得更高权力,结果却不理想。
后来阿尔本和罗兰接触过,依然是不欢而散。
想到这摇摆不定的家伙被两次拒绝,斯密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端起酒杯走向躲在角落中独自饮酒的阿尔本。
“老伙计,您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啊。”
“我还好,只是最近帝都治安有些差。”
帝都治安用的着法务大臣关注?
警备厅是吃干饭的吗?
很显然,阿尔本有心事。
斯密知趣的没有戳他伤疤,随意的问道:
“阿尔本,你觉得女皇陛下是怎样的人?”
“老朋友,我必须纠正你的叫法,按照法律规定,尚未正式登基还不能叫女皇,爱德华陛下失踪期间她的准确称呼应该是皇储兼暂代皇帝。”
“要等三年么?”斯密故作惊讶,恍然大悟道:“法律方面你是专家,既然爱德华陛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确是失踪。”
阿尔本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斯密,我们相处多年,我也不瞒伱。前阵子她找我办事,我也想过通过她获得更多权力。”
“不必这么看我,机会给你难道会放过?”
斯密很坦诚的回答道:“那倒不会。”
他试探着问道:“所以你的选择是.”
阿尔本目光冷漠的看向斯密,嗤笑道:“我没有选择,是被选择。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问,我不想回答。”
虽然他的表情平静,但眼底闪过的愤恨被斯密精准的捕捉到。
斯密松了口气。
他的确有些担心阿尔本反戈倒向女皇。
他们虽然不是共同进退的盟友,但大多时候利益一致。
阿尔本虽然被女皇拒绝,也和罗兰闹翻,表现也看不出半点破绽,但依然不能完全相信。
毕竟仇恨也是一种关系。
历史上曾经有著名刺客以全家被害,肢体被废为代价接近暗杀目标,取得完全信任后一刀封喉。
阿尔本表现的无懈可击,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演苦肉计。
斯密暂且相信阿尔本没有投身保皇阵营,但还需要观察。
好在阿尔本也是成熟政客,和他之间依然可以做交易。
他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我有个朋友从橡树镇回来,听说那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是乡民好勇斗狠械斗闹出人命吗?你真是不懂法律啊,老伙计。镇上有治安官,这些事他们就能处理,根本用不着内阁大臣费心。”
阿尔本的回答让斯密稍稍安心,他笑着说道:“这我知道,我也只是听朋友说起才随便一问。”
斯密和阿尔本碰杯后轻啜一口,又向其他同僚走去。
他是宴会的主人,今晚注定忙碌。
阿尔本没有抬头,但他知道斯密在说什么。
身为法务大臣,掌握着全国范围内的司法和警察系统,他掌握的情报远比一般人准确及时。
他不但知道斯密派人谋杀沙妮娜,更知道罗兰当时就在现场。
他甚至知道沙妮娜没有死,第二天就跟着父亲和罗兰一起走了。
(情报人员在远处看不出沙妮娜变成魔偶)
但这些事他不会告诉斯密。
就让这个白痴多做些错事吧。
阿尔本虽然敛财,但绝对不像斯密这么蠢,公然践踏法律底线,闹出人命案子。
在他看来,掌握如此多政治资源的内阁大臣,气急败坏的和炼金工坊的老板较劲已经很丢人了。最终还派杀手去解决问题,更是蠢到家。
这分明是将把柄塞给政敌。
此时的斯密正红光满面的与首席大臣威廉交谈。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患吧。
女皇陛下有洁癖。
不仅是卫生方面的洁癖,还有政治洁癖。
虽然这种洁癖有些幼稚。
如果只是这样,她和那些单纯无能的君主没什么区别,但她有罗兰。
希尔芙负责扮演阳光下最美的白玫瑰,罗兰则是死亡的黑曼陀罗。
这是无敌的完美组合。
既不会犯幼稚的政治错误,又保持着完美无暇的形象。
阿尔本不用靠近斯密和威廉也能猜到他们聊什么。
今天参加晚宴的官员想要什么,在做什么,他都能看清楚。
但他看不懂希尔芙和罗兰。
他想不通罗兰怎么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橡树镇,改变局势。
一边是他可以看通透的旧官僚,一边是看不懂的锐意进取年轻人组合。
他甚至在罗兰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但比他当时更狡猾,更现实。
该怎么选,还用思考吗?
第90章 囚徒博弈
沙妮娜死了。
死的非常彻底。
与她身体融合创造的魔偶根本不是沙妮娜,只是名为“娜娜”但灵魂完全不同的存在。
诺顿是真正的大师,他硬是将失去生命的女儿改造成魔偶,并按照他记忆中乖巧的女儿形象赋予新的智能。
这次改造用掉了最后一枚珍藏的奥金级魔偶核心。
诺顿并不是傻,更不是疯子,他很清醒。
他当然知道名为沙妮娜的女儿已经死了。
复活是比禁忌炼金术还要禁忌的领域,只有获得神明之力灌注的人才能稍稍触摸门槛。
他没能力复活女儿。
但他没有沮丧。
虽然失去了沙妮娜,但他得到了名为娜娜的新女儿。
娜娜的智力水平只有大约七八岁,很幼稚。
但他有的是时间,他要陪小女儿娜娜一起成长。
诺顿的行为让知情者对他敬而远之。
无论希芙还是莉莎,都觉得他疯了。
只有罗兰理解他。
人总是有执念的。
也许在外人眼中,沙妮娜是被恋爱脑害了的愚蠢女孩,是心智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可怜虫。
但在父亲眼中,女儿永远是女儿。
这就是亲情。
诺顿的行为的确逆天,但很好理解。
娜娜是不是沙妮娜并不重要,女儿还在身边就够了。
本着绝不干涉下属私生活的原则,罗兰并没有因这件事找诺顿谈心。
他只是默默的为诺顿建立新实验室提供资金和材料。
但他提醒诺顿不要着急建立大实验室,随便建一个先凑合。
诺顿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执行命令。
他的命是罗兰救的。
能和女儿以另一种方式团聚,未来甚至有彻底复仇的机会,这些都是罗兰给的。
如果在执行命令时还要问这问那,就有些不礼貌了。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身为炼金术宗师的他可不会给罗兰这种干涉实验的言论好脸色。
但现在不同。
他的生命只剩下复仇烈焰和照顾女儿的父爱。
看着诺顿离去的背影,希芙隐约感到一丝凉意,疑惑的问道:
“我总感觉诺顿先生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他正在改造自己的身体。”
真正的狠人,敢于拿自己当实验材料。
诺顿就是这种狠人。
他深切感受到力量匮乏,虽然投靠罗兰,也在想办法强化力量。
他的选择是改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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