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八探头
原本热闹的氛围冷了下来，巨大的机神们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陷入沉思，有的还用戏谑的目光看向了呆在原地的终焉魔神。
情绪释放居然停下了，显然这又是一场与之前一样的闹剧。
良久，自由与法律冷声下达了宣判。
“继续等待，现在还不是你降临的时机。”
“还有，收起你对适能者的情绪影响，适能者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我不希望会有第三次。”
听了自由与法律的话，终焉魔神张开了布满利齿的钢铁嘴巴，怒吼道：“不影响情绪，我何时才能降临...你们的选择早已将我踢出局了！！！”
机神空间与适能者是契约关系，且具备唯一性。
机神会给予适能者力量，但当适能者成长起来，能沟通顶之座时，也需要为机神空间压制封印。
当适能者诞生时，便不会出现第二位适能者，除非当前这位死了。
而且机神空间挑选适能者的条件也很奇怪，不需要你有任何品质，任何力量，只要意志认为你有资格，那就是有资格。
这样奇怪的挑选方式，让顶之座也无法得知当前的适能者就一定能够成长起来，除非动用力量观测未来。
毕竟前任的大多适能者在临终之时也就能让三阶段机神降临，连破格的存在都没有感知到，更不用说顶之座了。
最开始夏白成为适能者的时候，大多机神都没有把他当一会儿事，认为他会像前任一样，昙花一现，得到了机神的力量后会因为这股力量而膨胀，走向灭亡的道路。
别以为二阶机神就很弱，它们每一个放出来在低等文明中都是大杀器，像命运天狼的‘情绪感知系统’，苍白噩梦的‘冻结跳跃装置’，放在正常文明中都是降维打击。
有了横扫一切的力量，就会成为力量的奴隶，沉迷于机神带给自己的便利中。
这其实就是机神空间的筛选方案，过滤那些心智不合格的适能者。
只有在一位适能者能沟通破格机神时，机神空间的答案才会向他揭晓。
夏白也是如此，他是在盛装作战中取得了终端之王的认同后，才逐渐明白什么是适能者，什么又是机神空间，自己又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只不过他的成长速度有些惊人，短短一年时间便能轻松驾驭破格机神，甚至现在能在驾驭破格机神时利用自己的精神力为中枢，让低一等的机神降临。
这得益于舰娘与指挥官的精神链接，但夏白本身的资质和运气放眼整个适能者群体中，也是万中无一。
所以在那个时候，顶之座们就偷偷观测了未来，将降临人选都准备好了，与重樱精神力沟通的本应该是进化帝皇，结果却被没在名单中的红莲摘了桃子。
终焉魔神在原本的计划中是与铁血精神力沟通的，但因为红莲的原因，被移了出去。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安排了，那怎么办？
思来想去，终焉魔神决定走红莲的那条路子，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利用自身的‘束缚’强行现世，那降临的资格还是自己的。
不过它的小算盘，却没能瞒过其他顶之座的眼睛。
再一次失败又被自由与法律警告后，它怒了，愤怒于这些家伙将自己踢出局，愤怒于红莲抢了自己的位置。
“我无法降临...你们也别想进入物质世界！！！”
恐怖的声音响彻整个王座之间，终焉魔神双手向上弯曲，身后的圆形飞翼爆发出猩红的光芒。
见状，红莲小声地说：“记打不记疼，不是都告诉了你耐心等待么，不让你降临的原因是适能者还无法驾驭终焉之力。”
话音未落，红莲便从人形态化作了庞大的红色机甲，螺旋之力缠绕于身，一把将终焉魔神按到在地。
于此同时，其他顶之座也纷纷出手，压制着终焉魔神的力量。
而就在这时，无人注意到的角落突然打开了一道豁口，夏白一脸不爽地走了出来，张口欲要打小报告，痛诉终焉魔神的罪行。
可在看见眼前的这一幕‘超级机器人大战’后，又从心地闭上了嘴巴。
外面打就算了，怎么顶之座也打了起来，这是闹矛盾了？
快速跑到自由与法律身旁，夏白拍了拍它的脚，仰头问道：“它们还要打多久啊，我有点事想要找终焉魔神。”
“大佬？”
见自由与法律不搭理自己，夏白又大声喊了一句，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自由与法律的身高，夏白发觉可能不是对方不搭理自己，而是它没注意到。
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小了，在自由与公正面前还没有一只蚂蚁大。
想了想，夏白飞到了自由与公正的肩上，使劲拍了拍它的侧脸，还没等他说话，猩红的Y型结晶眼就转了过来。
“适能者？”
被盯得全身发毛，夏白咽了咽口水，道：“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点了点头，自由与公正看向了扭打在一起的顶之座们，暗紫的波动身体中向外扩散。
“肃静！适能者来了。”
闻言，顶之座们停下了手，再看见出现在自由与公正肩头的夏白后，缓缓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上，留下了瘫倒在地的终焉魔神。
装模作样地咳嗽几下，进化帝皇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撑着自己的侧脸，沉声道：“咳咳，让你见笑了...适能者前来，为何不通知一声。”
脸色一顿，夏白问道：“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请问终焉魔神在吗？”
听了夏白的话，进化帝皇也猜出他来顶之座的原因了。
先前顶之座为什么会出现异动，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夏白反应过来了，特意来顶之座兴师问罪。
毕竟谁也不想身体里一直有一个定时炸弹，情绪压抑时就会爆炸。
“哈哈哈，若是因为终焉魔神一事，适能者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决定将它送去封印地看守一段时间了，以后它不会在影响你的情绪。”
第92章 选择
直到这时，夏白才抽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终焉魔神，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也不是事儿，总有压抑不住的那天，顶之座的机神们能为自己解决真是太好了。
脸上的阴沉消散，夏白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们，不知现在方不方便？”
红莲抢先答道：“有事就说吧，别支支吾吾的。我们每时每刻都很方便，顶之座是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
顶之座的机神在不涉及降临物质世界的情况下，的确很闲。
前面已经说过了，机神空间实际上就是一座‘监狱’，而且只关押一位囚犯，机神全都是狱警。
所谓的顶之座，其实就是封印大门的核心看守者，它们只要待在王座上，实际就做到了自己的职责。
时间对机神来说并无意义，可拥有情感的它们也无法忍受一直待在王座之间中，所以降临物质位面的放风机会就很重要了。
在漫长的看守中，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位囚徒。
唯一可以挣脱机神空间的办法，就是依照规则，以适能者的精神力降临，因为那样封印的力量会抽取适能者的精神力来进行补充。
也正是因为这样，它们在发现夏白可以沟通破格级别的机神后，就给他开了无数便利，期盼着他快速成长。
只要夏白足够厉害，就可以把全部机神都带出去，仅凭自己的精神力来完成封印。
有了这一道希望，顶之座的机神们自然会鼎力相助。
别看终焉魔神又是搞小动作影响情绪，又是狂怒，还想拉着其他机神鱼死网破，可现在要是夏白在物质位面遭遇生命危险，它就会让敌人感受无尽的恐惧。
没办法，这是被以前的适能者给搞怕了，好不容易见到个有资质的，生怕对方半路夭折了。
被偏爱的向来有恃无恐，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夏白才敢来顶之座兴师问罪。
详细地给顶之座们讲述了零现在的情况，夏白十分无奈地说：“螺旋之力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作用，所以我想请各位帮忙我想想办法，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思考了一会儿后，红莲开口道：“从你口中描述的安蒂克斯生命特征来看，新生的人格只要重新注入与你的记忆，那就是复活。”
摇摇头，夏白道：“不一样的...嗯，我打个比方，如果把红莲你的躯壳留下，内部全都更换了一遍后重新植入同样的记忆与性格，那还会是你吗？”
“现在的意识失去了，而新生的意识则继承了你的一切，从客观角度上说，的确没什么区别，可本质上那就不是同一个人。”
拥有同样的记忆，同样的认知，同样的性格，甚至任何地方都与零一模一样，这真的会是零吗？至少夏白不这么认为。
“我认为适能者你在钻牛角尖。”
进化帝皇毫不留情指出了夏白的问题。
“将失去的拿回来，灵魂没有了就从收集灵魂碎片，肉体没有了就重新塑造肉体，记忆没有了就以认知来取得记忆。”
“最后再将这些整合在一起，令其拥有第二次生命...这便是复活的本质。”
“这不一样！”夏白大声反驳道。
“愚蠢。”
握紧了扶手，进化帝皇声如洪钟地喝道：“安蒂克斯和正常生命并无不同，如果你连这些都想不明白，那我可以告诉你，任何办法复活的零，都不是你心中的那位零。”
“即便是你穿越时间救下了对方，引发悖谬导致她目前存活，可用你现在的观念看，那就真的是净化者零吗？”
“你所纠结的，无非是对新人格的认知错误，当新诞生的人格获得了零的一切，那她就是观察者零。”
“换一种角度，那不叫人格诞生，而叫做人格复苏，只是安蒂克斯手段与正常情况下不一样。”
“......”
夏白沉默了。
理性上来说，他认为进化皇帝的话是正确的，零的人格遭到了重置，不管新的人格怎么样，那就是她，只是失去了和自己有关的记忆。恰好，安蒂克斯的技术，能为她找回那一切。
但感性上，夏白又不愿意承认那是观察者零，处于一个很纠结的状态。
这样深奥的问题，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点。
良久，夏白抬起了头，用沙哑的声音说：“好吧，我承认进化帝皇你说的没错，是我钻进牛角尖了。”
满意地点点头，进化帝皇说：“知道错了就行，生命是极其复杂的，每一个人对生命的认知都不同。”
“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吧，我说的话，这对你以后大有裨益。”
知错就改的适能者，还是值得苦心教导的，真希望他能够快速成长，这样自己就不用待在这个该死的王座之间了。
正当进化帝皇对‘自由’的未来进行畅享时，夏白的话又让它的脸黑了下来。
“不，我还是想试试时间穿梭的办法，如果当时我能救下零，就不会变成这样。”
等于说你知道错了，就是不改是吧？
“我不想探讨生命的定义，也不想理解复活的本质，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到过去救下零...拜托了。”
说到最后，夏白一脸诚恳，重重地弯下了腰。
见夏白都那么诚恳了，进化帝皇也无话可说，将目光放在了自由与法律身上，征询它的意见。
Y型结晶眼闪了闪，自由与法律淡淡地说：“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会为适能者完成，但让你回到过去，我们做不到。”
“适能者具有唯一性，当你成为适能者时，关于你的时间线便只剩下了现在，而且当时你身上有终焉魔神的气息，顶之座的机神也是唯一。”
“当然，我们也可以将回溯时间，将你的宇宙回溯到几天前，只不过这样做对你的世界风险很大。”
“要不要这么做，取决于适能者你自己。”
在世界的风险和零中做一个选择么...
脑中进行激烈的斗争，夏白咽下了口水，仰头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第93章 原来我是圣母型男主角？
“话说...这样真的有效吗，夏白醒后就会原谅我吗？”
“负荆请罪，听起来不太可靠。”
瞥了一眼胸前挂着木板的梵依赛娜，镇海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认为不可靠就自己取下来吧，要不是知道有误会我才懒的帮你。”
说完，镇海又转头看向了站在床边的RX-03，讽刺道：“得亏指挥官信任你，居然背地里搞出那么多的事情。”
“你让梵依赛娜去找高雄·META，自己怎么就不长个心眼跟着一起去？余烬和安蒂克斯的矛盾你不知道？”
叹了口气，RX-03无奈地说：“我只是让她带领歼灭圆环加入黑海伦娜的重生火炬而已，哪知道梵依赛娜会直接打上门。”
说完，RX-03还狠狠瞪了梵依赛娜一眼，这都什么人啊，要加入对方就坐下来好好说嘛，非要动手，还差点把港区给打坏了。
现在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安蒂克斯除了零外，其他家伙的脑子多少沾点东西，还心智电脑呢，弱智电脑还差不多。
也不知道梵依赛娜这个蠢蛋是怎么当上首脑的。
越想越气，RX-03冷着张脸，直接对梵依赛娜下达了逐客令。
“这才几分钟，你就给我们弄出了那么大的乱子...等你和海伦娜·META商量好后，爱去哪去哪吧，只要别待在这里就行，我们的港区不欢迎你。”
听了这话，梵依赛娜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么个危险的破地方，谁会喜欢？等我处理好歼灭圆环，立马就走。
而这时，意识回归身体的夏白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三人出声问道：“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镇海看了看时间，道：“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傍晚六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