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但是都市 第77章

　　格蕾塔虽然还无法理解叶澜命令她这样做的理由，但这位她从名片上才终于得知了姓名的收尾人既然愿意让她来做这种事情，自然有着他的用意。

　　至于回到事务所后的叶澜，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清理掉了身上沾染着的，来自23号巷烹饪人肉残留下来的各种气味之后。

　　他便给奥利维耶打去了电话：“委托差不多搞定了，是电话里谈还是线下约个地方？”

　　“……你是在W公司买了条专用列车？”

　　叶澜返回的时候，都市的天都还没黑。奥利维耶看了看时间，距离他将委托递交给叶澜开始，到现在也就过去了七个小时。

　　“那不重要，你就说我怎么把调查结果告知给你们吧。对了，事先说好啊，我不写报告。”

　　“唉，我等会儿去你那一趟吧，大概六点左右。”

　　奥利维耶叹着气跟叶澜定下了时间，便转身走进了他们三科科长的办公室。

　　“美里奈科长，那位叶澜收尾人通知我说他的委托完成了。”

　　“这么快？”美里奈虽然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向奥利维耶说道：“算了，本来我们也只是为了让他多展现一些特征才将这个委托交给他的。”

　　“我跟他约定六点在他的事务所见面，收取他调查的结果。科长您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想……让我也一起去一趟吧，亲自见见这位收尾人，或许也能为本部评定他的‘特色’称号有所帮助。”

　　“我明白了。”

　　奥利维耶向美里奈科长行过礼，便离开了办公室。而在美里奈此时的电脑屏幕之中摆放着的，正是有关叶澜的‘特色’称号的协会内部公投。

　　只不过，在缺少关于叶澜表现的记录的情况下，就算只是颜色的投票，几个备选颜色的差距也几乎没有。

第202章.新的一天，新的图书馆受害者

　　就在奥利维耶回到自己在科室中的工位休息的时候，在这12号巷的一处隐蔽角落之中，三名谢肉祭的裁缝找到了清道夫尽力隐藏起来的巢穴。

　　根据食指传令员交给他们的指令，这一周内他们三位谢肉祭的裁缝都要一直吃清道夫的血肉才行。

　　而既然要吃清道夫的血肉，除了危机重重的后巷深宵时刻之外，便只有袭击他们的巢穴这中方式了。

　　实际上，被禁令禁止在后巷深宵之外的时间段里出现在都市人面前的清道夫，在后巷深宵之外的时间里，为了遵守这一禁令，能够使出的力量甚至不足夜晚的十分之一。

　　究其原因，全员蜷缩在巢穴中沉睡的状况令他们难以形成足够的数量，面对将自己改造成了 杀人与进食血肉的工具的谢肉祭裁缝们，不能聚集足够数量的它们毫无反抗的力量。

　　就在阿尔法带着其他两位裁缝走入这座巢穴不久，这后巷之中隐秘的角落里便传来了利刃切割肉体的割裂响声。

　　“清道夫的味道、在带来惊喜这方面、从没让我失望过？”贝塔夸奖着清道夫的味道，对他而言，越是古怪的味道越好入口。

　　但对于伽马而言，清道夫这样混杂着大量令人作呕的污秽的血肉，实在是难吃到他无法形容。

　　“这让我想起、以前吃的、收尾人的味道。很柔软吗？我当时、吃得很开心。”

　　贝塔将这些清道夫的肉和收尾人的肉做了对比，令伽马也不由得想起了收尾人的味道：“肉质很硬，难以食用，但很好吃吗？能织出、优质的丝绸。我非常满意。”

　　吃着吃着，伽马一边吐着丝线一边向阿尔法问道：“如果，清道夫的‘嬷嬷’、在我们完成前行动了，该怎么办？”

　　他说的嬷嬷，便是清道夫类似于首领的存在。如果说清道夫是一个虫群，那嬷嬷就是他们的主脑。

　　阿尔法向他回答道：“我们继续狩猎。还有飨宴？我们必须纺织。”

　　伽马将丝线卷在一根机械肢体上，向刚刚回答了他的问题的阿尔法说道：“大概明白了？我在想，如果清道夫开始报复，我们有没有、应对计划。如果他们、铁了心想吃掉我们，那我们应该、收手吗？”

　　贝塔加入了阿尔法和伽马的对话，他向两人说道：“清道夫们、现在静下来了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食指在、监视我们。我们只需要、纺织指令规定的面料吗？”

　　阿尔法摇摇头，清道夫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但食指为了确保他们完成指令，会有人监视的事情确实他很清楚的事。

　　“食指没有、其他指令了吗？”贝塔问。

　　“大概没有？不用担心，食指是、很好的朋友？”

　　在阿尔法回答贝塔问题的同时，一个人走进到了这座巢穴之中。

　　“谢肉祭的各位，你们好。”

　　“你好？”“你好。”“是‘传令员’吗？你好。”

　　阳向三位谢肉祭的裁缝问好，他们也各自回应了阳。

　　“嗯~感谢各位的问候。我来向各位传达新的指令。”

　　阳一边说着，一边将图书馆的邀请函与指令的原件交给了还在吐出丝线的阿尔法。

　　“……前往图书馆吗？你还带着、其它文件吗？这并不是指令。”

　　拿着那张黑色的卡片，阿尔法疑惑的向阳问出了他不解的地方。

　　指着那张卡片，传令员阳向阿尔法解释道：“说得没错，这张是图书馆的邀请函。按指令所说，这是必需品。”

　　“我们必须去、图书馆吗？”伽马问。

　　阿尔法则向阳表示：“我们必须、捕食清道夫、纺织面料。”

　　“各位必须遵从指令。想必各位还想保住自己的丝绸织造工作吧？一旦违抗指令，那么“代行者”们会亲自登门拜访。”

　　阳摇着头说道，这些把自己改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裁缝实在是难以沟通，他也只能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们。

　　“指令对于我们来说、是优先度最高的吗？”

　　“如果我们违反规定，指令不会、轻易饶恕吗？”

　　“或许图书馆里、有可以纺织出、新型丝绸的材料？”

　　三位裁缝开始了内部的商讨，但不管怎么样，去一趟图书馆都是他们不得不做的事了。

　　“既然指令已经传达到了，那我也该走了。……我明白各位在想什么，但请时刻牢记在心，不遵从指令的话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拄着自己的大剑，阳继续劝说着三位裁缝。但谢肉祭的三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就又有新的人走进来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们是来拿面料的。”

　　身为若头的银率先开口，代替他的副会长纱世向清道夫巢穴内的几位裁缝说道。

　　“你们好~是拇指麾下的‘黑云会’吧？”

　　“黑云会的各位好？”

　　阳和阿尔法各自朝着走进来的黑云会成员们问了声好。

　　“我们来取拇指委托的‘诺沃面料’，酬金就在那个袋子里。我可是听说……不久之后就要“‘拉勾’了，食指的人还真是明目张胆呢？”

　　纱世朝着阳的方向挥了挥手，被身上的浴衣艰难遮住了下半截的胸部险些在她的动作下掉出来，令低下头去的阳一时间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否是故意做的。

　　“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做？”

　　银在纱世旁边问道，阳传令员此刻只身一人，作为拇指麾下的帮派，要是能在这里杀了他，倒也是大功一件。

　　不过银虽然问了，但纱世却没有动手的想法：“虽然只是一个小传令，可他仍是食指的直属人员……照理来说，我们不是对手。不过既然传令孤身一人，这反倒是个机会。”

　　“……是的，我的职责就是传达指令。”

　　阳说着，他的隐含意思是，就算他只是个传达指令的，你们也不是对手。

　　“嘻，食指还是那副鸟样嘛。”

　　被杨骂了一句的阳没有搭话，只是闭目拄剑，等待着黑云会副会长纱世的抉择。

　　“……好吧，既然生意做完了，那我们就各走各的道吧。谢肉祭前去图书馆，我们取走布料，至于这位传令先生嘛……他自有去处。”

第203章.委托确认

　　下午六点整，异想事务所客厅。

　　“这位……想来应该是一协会南部三科的科长美里奈阁下了吧？”

　　坐在沙发上，叶澜向对面的女士问道。在他们的身侧，女仆打扮的艾琳已经将泡好的热茶分发给了每一位客人。

　　“没错，我是美里奈。我想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是奥利维耶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了吗？”

　　美里奈一边说着，一边从茶几上拿起了自己的茶杯。略微抿了一口，这位一协会南部三科科长向叶澜说道：“这次冒昧打扰其实没什么公事上的关联，只是我单纯的对您这位准‘特色’收尾人有些好奇。”

　　“哦？那不如等我们将委托相关的手续先办完，然后再慢慢相互认识？”

　　叶澜说着，挥手让身边站着的艾琳先离开客厅。

　　等到艾琳离开，美里奈才继续说道：“没问题，那接下来就先让奥利维耶和你确认委托吧。”

　　说完这话，美里奈便靠在客厅的沙发靠背上，慢慢的品着艾琳冲泡的茶水。说实话，叶澜给她带回来其实也没几天时间，这位现在每天都心满意足的等着被人指挥着做事情的女仆姑娘什么时候学的泡茶，他还真不知道。

　　“咳，那咱们两个就开始？”

　　奥利维耶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搞得稍微有些手足无措，这黑哥们手上的茶杯都没来得及放下，便伸手去拿自己放在身侧的公文包。

　　那包里装着的事用来记录叶澜待会儿提供的情报的空白纸张，以及与委托相关的一系列情报文件。

　　“准备好了？那我开始说。”叶澜见奥利维耶从包里取出纸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便开口向下说道：“首先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八大主厨这一都市之星目前已经事实解体了。”

　　“都市之星陨落……这可不是小事情，叶澜你能确认吗？”

　　奥利维耶一边记录一边向叶澜问道。

　　“是的，八大主厨其中七人在扭曲后以自身为原料，将自我制作成了一份套餐。”

　　“七人扭曲……将自身制成套餐而死。”记录到这里，奥利维耶抬头问道：“那么最后一名八大主厨你有确认过情况吗？”

　　“同样扭曲，但因扭曲方向与其他七人不同，没有和他们一样将自己制作成菜肴。”

　　随后，在奥利维耶继续记录的时候，叶澜向他和美里奈简单介绍了一下扭曲的成因，又着重的介绍了一下，扭曲和扭曲之间的差异性。

　　叶澜给出的有关于扭曲的详尽情报是连一协会都没能确认的信息，听到他讲了什么的美里奈没过多久，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体。

　　像是在某一位严肃认真的老师手下听课一样，认认真真的听着叶澜的讲述。

　　如果要让美里奈去形容这些情报的价值，那她会说，就算是一协会要想从都市南部的那些能力千奇百怪的扭曲那里获取这些情报，哪怕是他们将事情委托给七协会，恐怕也要两家协会各自损失大量的人手才有成果。

　　而就是这样难以收集总结的情报信息，却在叶澜这里成体系的，像在讲闲话一样说了出来。

　　“叶澜先生，您是怎么得知关于扭曲的知识的？”美里奈问道。

　　“这个嘛……一部分来自某个自称‘扭曲侦探’的女士，但更多的嘛……这个不能说。”

　　稍有些被叶澜的话激起了期待心的美里奈，紧接着便从叶澜脸上看到了充满恶意的笑容。只一瞬间这位一协会南部三科的科长，就明白了叶澜想要做什么。

　　不管是他随口说出的扭曲知识，还是他刚刚说到的那个扭曲侦探，都只是为了让她提起兴趣，然后立马遭到拒绝的诱饵。

　　这个男人……实质上是个有着恶劣兴趣的混蛋！

　　“呃……所以那最后一位八大主厨你是怎么处理的？”

　　看了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得难受的美里奈，奥利维耶就当她今天没来，继续向叶澜问道。

　　“我用了一点小手段，现在她已经从扭曲变回正常人类了。”

　　“扭曲还能变回去的吗？”美里奈顾不得生气，继续向叶澜问道。这可是相当重要的情报，甚至能左右各协会接下来处理扭曲的方针。

　　“嘛，你只要能认清扭曲者扭曲的原因，然后让他们自己也理解自己的扭曲产生的缘由、承认自己的扭曲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这样一个扭曲者就基本上可以变回正常人了。”

　　叶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忙的看着奋笔疾书的奥利维耶，“两位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将最后一笔写下的奥利维耶抬起头，“叶澜你没有选择击杀最后一位八大主厨……你放了他。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我很好奇你放走他的理由。”

　　美里奈接上话头，继续向叶澜说道：“不过从协会的角度上说，给予你的委托内容仅有调查八大主厨现状，因此你的决定并不会影响委托达成。但同样的，我也很好奇你这样做的理由。”

　　“绝大多数扭曲者摆脱扭曲之后都会想起他们心底最深处的那些梦想与希望。那最后一位八大主厨也同样如此，我认为让她活下去，或许会给23号巷带来一些好的变化。”

　　叶澜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跟美里奈两人多谈。一些涉及到他自己计划的东西，两人也明白不适合多问。

　　毕竟准特色也是特色，在被协会认定从收尾人队伍中开除之前，特色的权力能让他们无视相当多的规则。

　　更何况，叶澜还与首脑有着说不清的秘密关系。

　　“那么新情报的归纳记录就到这里好了，我们之后会另行派出人员进行复核，委托报酬会在确认情报无误之后发放，还请您不要着急。”

　　“不着急，你们慢慢来就好。”叶澜向美里奈说道：“毕竟我这里也不缺眼什么的，等到称号下来，就更不缺委托了。”

　　说到称号，叶澜倒也起了对称号的好奇：“对了，你们现在备选的几个色彩都有什么？”

第204章.你的衣服里有人吗？我也说不准。

　　“目前备选的颜色吗？”结束了公事之后，没能完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美里奈依旧保持着冷静而得体的态度，“白色，灰色，棕色，粉色这四种颜色是票数最多的，而稍次之的色彩加起来总计是有十六个备选。”

　　“不是……棕色就够离谱了，怎么还有粉色啊？”

　　这几个色彩被美里奈挨个说出来之后，叶澜也是颇为无语。这些备选的颜色里面至少有一多半都跟他毫无关联，甚至可以说纯粹是在扯淡。

　　他都不敢想要是让粉色之类的颜色赢了，他以后见了人要怎么说自己的称号。

　　不过反过来想想，他要真被挂上粉色收尾人的称号了，哪怕不是以后谁见了他都的先怂三分。毕竟被色彩打败不丢人，但被有着什么粉什么什么的称号的收尾人打败，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耻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