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笔
范闲平静地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的内心稍微温热了一分,想着或许母亲所思所想的或许并没有错误.对的人去了不对的环境,或许总是有些无奈。
只是当队伍来到街口之时,一队人马却堵住了范闲的去路。
“范闲。”
二皇子的那张笑脸,不管是何时看,都是那般的腼腆.以及亲和。
“多日不见,时过境迁没想到这期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原以为我和你只是性格类似有些话题,没想到却是兄弟”
“今日宫门关闭,陛下是不见来人的。我想.”二皇子将流海往一旁扶顺,轻笑着说道:“你知道是何意的吧?”
范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这么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马鞭,想要穿过拦路的众人往前行去。
“何不将琐事都给放一放?”
“恰巧今日我府中办宴,却是为了替你接风洗尘。不光是我的夫人伱的徒弟叶灵儿在等你,就连林婉儿也被我请到了府中”
说到这里,范闲才终于是停下了动作:“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
二皇子沉痛地说道:“我本无恶意,这件事也和我没有关系。林家与叶家本就是世交,灵儿和婉儿小姐也是闺蜜良友,又如何不能过府一叙?”
“我若是早知城外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也会出城接应你的!”
范闲点点头,有些疲惫说道:“陛下今日当真落了宫门吗?”
“不错。”
二皇子点头应道:“今日陛下心情不好,而陈院长独自进了宫,到如今都还没出来想来,陛下今日是不见他人了。”
“那便如此吧。”
范闲微微低头说道:“多谢秦将军相送了!”
坐在骏马上的秦恒感觉身后一轻,抵住腰间的匕首已是默默地收了回去。他转头一看,先前那人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卑职职责所在,不敢言谢。”
“那你为何还不离去?”
“我得看着范大人。”
“哦?现在我都入了京,你还担心有人来杀我吗?”
“非也,我不是担心别人来杀你,而是担心你去杀人.”
“杀人是可以的,但却不能乱杀”范闲说得很明白了,他今天不会妄动,只要他还一刻没搞清楚幕后之人是谁。
“但愿如此吧!告辞!”
秦恒说完,便调转马头,拨马而回朝着城门楼而去。
范闲默然点点头,接着侧头说道:“高达,随府中来人回去养伤,替我向我爹解释一声。”
高达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看了二皇子一眼,随即还是同范府来人一道折返而去。
听着范闲故意称呼范建爹爹,二皇子神色一动,但还是没有作怪。庆国注重孝道,不管范建是不是范闲的生父,只要他对范闲有养育之恩,那便当得了一句爹爹。
这也不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隐射什么。
“王启年,影子,随我赴宴吧!”
王启年心中有些疑惑,按理说范大人也算身上负伤,宫中没有急着召见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这个时候正应该回府养伤,再不济也是去监察院述职处理杂物,为何却要应下二皇子的邀请呢?
若是因为夫人,那由自己去接回来不就妥了嘛。
尽管不解,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断然不能乱问,于是低头应命,随着范闲前去。
······
此时二皇子所住的王府门口,已是有着许多官员在等待了。
一路行来,范闲身上那有些不忍直视的外袍被他们看在眼里。也不知道二皇子是怎么想的,这换个衣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怎么这么直接就给请来了?
一些人发出了抽冷气的声响,看来果真如他人所说,城外发生的事是真的了!
范闲果然在家门口被人伏击了!这是第几次了?
只是范闲到底是来赴宴还是来杀人的?为何他身后所汇聚的人愈来愈多了?
正当众人还在疑惑之际。
挺直着身躯高坐在马上的范闲一拉缰绳,将马匹停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汇聚起来的监察院人员,大喝了一声:“沐铁?”
“小人在!”
一道人影闪至马下,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来这么多人做什么?院里的事务不办理了?”
沐铁咬牙回应道:“事儿可以明天办,但大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他算是言不由衷了,看范闲这个架势,很明显是要杀人去的。
监察院一处一共三百来号人,他这里就带出来了两百人,算得上是倾巢而出其余人还得维持处内的正常运作
他也明白此举不妥当,特别是在这京都之内,如此作为最好的下场就是永不升迁但谁叫他将全部身家都赌在了范闲身上?
在范闲还不是皇子的时候,他便如此了,如今范闲皇子的身份被曝光,他则更要如此了!
深深地看了沐铁一眼,范闲沉声道:“今日我不是为杀人而来的,你回吧,这王府内可是没准备这么多人的饭食酒水的!”
“如果诸位大人要捧场,酒水自然是管够的!”
二皇子轻笑一声,内心中也是诧异于范闲在监察院中的声望。
一个皇子,手握监察院与内库,陛下又是何等的偏心!
言冰云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早在入城之后,他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管范闲是如何打算的,他都会为其安排好一切。就像如今这般:“将戒备提到最高一级,将这处王府前后的街道都给我控制住。”
“留意大人的安全,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查清山谷遇袭一事,我说的是查清所有!”
“大人!属下已经安排下去了!”一名监察院人员回应道,“只是,若真动起手来”
言冰云思考片刻后狠狠一咬牙:“放心吧,范大人不会如此冲动的!但若是真要动手,我们也不能犹豫!”
“明白了!”
今夜,当真能如此平静吗?
第304章 宴会之内。
二皇子笑意吟吟地将范闲迎进了府中。
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主厅之中,在看到自家夫君的第一刻,林婉儿眼中就已经充满了万千柔情。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柔和地望着范闲,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
自己夫君是个狠心人,自打去了江南后,就很少有家书传来。林府自有消息渠道,但那些也只是以旁人的角度诉说着范闲的情况,毕竟不是夫君亲自来信,总是显得不那么的真切。
当林婉儿得知范闲遇袭的那一刻,本来就已经大好的身子差一点又一次昏厥过去。
“婉儿。”
握住佳人的手,范闲心中的凶狠恨意一时也是有所削减。
“夫君,今日是二哥设宴,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范闲微笑着点了点头,真情流露好似到这里就已经结束。
叶灵儿坐在一旁,原本活泼好动的她此时也是只剩下了愁苦以及深深的担忧。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的范闲,没有说什么,只是与其微微地点了点头。
“伤得怎么样了?”二皇子坐定后微微一笑,“这接风宴准备良久,可还能饮酒?”
范闲依足了功夫行了一礼,这才举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笑道:“我的身体本就不甚金贵,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修养两天便能痊愈,倒是劳烦二殿下忧心了。”
二皇子笑道:“今日是在我府上,那便由我做主了,你可得好好玩玩。”
说罢,也是举起酒杯与范闲同饮,临了还不忘提醒叶灵儿一声:“你与你师傅也是多月未见,怎么连个话也不说?”
这种情况,已为人妇的叶灵儿得了丈夫首肯,这才与范闲笑谈了几句。
不得不说,古时候女子的三从四德本就是禁锢女人的事物饶是以叶灵儿那女中豪杰的性子,也是不能免俗。特别是在这种宴会中按理来说,有外人到来,哪怕她贵为王妃,又是叶家的掌上明珠,也是不能上宴会主桌,而是在后院宴女眷的。
简单的开场之后,二皇子与范闲笑谈了起来,好似从无芥蒂之色。
浅谈了些江南的风物美人,字里行间之中全是轻松的话题,一点都不显得沉重或是不快活。
在这时,门外才响起了下人的通报声:
“大皇子到府!”
“靖王世子到府!”
范闲与二皇子对视了一眼,虽未出府相迎,但也是站起了身。
“安之,好久不见,听说伱遇袭受伤了?”李弘成疾步进入大厅,忧虑问道。
“范闲,安好?”
大皇子更显沉稳,沉声关切相询。
“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范闲轻声笑道,随即指了指桌上的酒杯:“二位姗姗来迟,可是得多喝两杯的。”
“嗨,这有什么?”
“你这回京也不知提前通知通知我们几兄弟,就知道你是这几日到,提前也没个准备什么的。”
对于喝酒什么的,李弘成向来显得豪爽。
只是范闲还是看出了他有些逞强的意思,早在若若去了北齐李安处之时,李弘成便了解到小女儿的心事,只能暗自振作,期待着日后有着转机。
大皇子看着两人对话,和二皇子对饮了一杯,开了口:“太子今日功课繁重,恐自己不能到来让诸位误会,便让我为其带个话,邀闲暇时,与范闲在东宫宴会。”
二皇子性子没变,温和自谦的外表下却是比谁都要孤傲,闻言也只是轻蔑一笑。
知夫莫若妻,叶灵儿缓缓拉了一下丈夫的衣摆
其实把时间往前推三年,太子对范闲还算是不错,在范闲初入京都之时,极尽拉拢之能,两人相处的倒还可以。
只是后来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而范闲居然也是个皇子!
手中掌握的力量是一日强过一日。
他的岳母长公主李云睿,一边对付自家女婿,一边又不得已的将内库交了出去,明家交了出去,崔家交了出去,女儿交了出去,现在看来,怕是连君山会
要是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一下,怕是也完全不能接受。
“太子那里,之后我自然会去的。”范闲平淡说了一句,却是连装都不想再装,“只是今日却不该在二殿下府内设宴,或许应该在抱月楼?”
二皇子面无表情,只是举杯便饮没有接话茬。
就是要让范闲来自己府上,若是在什么抱月楼中,范闲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抱月楼之前是二皇子与李弘成的产业,如今都归了范闲,这本就是一桩成年旧怨.
“你的确是得将一些人都请请,毕竟好几个月没有回京了。”大皇子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这是好意,范闲点了点头。
他如今大权在握,又携大功而回,各种职位头衔加起来不知多长,他要是请客,那动静必然不小!
朝中不管是谁,冲着这皇子的身份,谁敢不来?更何况这位皇子手握监察院与内库,想了想当朝太子的懦弱,这皇位呐,说不准咯
而这,也是如今矛盾的由来。
外界的喧闹声已然是响了起来,为这一幅场景添加了一些热闹。
这几位皇室血脉今日到场除了叙旧以外,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削减范闲心中的怒气,也是软着方法让他不会去做些什么。。。
以前出面打理整个京都青楼的李弘成将话题引了开来,落到了北齐方面。
当然,他的心里也想向范闲询问范若若的情况,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想有个引子而已:
“北齐皇帝身为一国之主,他不沉迷于女色,亦无恶习缠身,头脑清晰且自律自持……这种人才最令人忌惮。日后若是我大庆有意挥军北上,首要之务非是关注北齐的军事实力,而是深入探究北齐皇帝的心性与定力。倘若北齐皇帝能保持自身不乱,我们恐怕难以找到什么好的办法。”
此言一出,大皇子二皇子皆深以为然,频频点头以示赞同。
范闲心头微惊,看着这幕感觉有些惊讶,被三位皇族子弟的认真神情所震撼,半晌说不出话来。此时他才想清楚,对于自己而言,北齐只是个临时的合作伙伴,而对于庆国年轻一代的权贵来说,北齐却是注定要被大庆朝扫平吞并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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