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异的茴香豆
赫敏脸色一红，回头把脸埋进笔记本里。
台上的麦格教授继续说道：“要穿上你们的礼服长袍……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听着，圣诞舞会无疑会使我们有机会，嗯……散开头发，放松自己。”
麦格教授的声音和语气从容不迫，但是一些小巫师没忍住笑出了声——麦格教授的头发总是挽成紧紧的小圆髻，她似乎从来没有把头发散开过。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放松对霍格沃茨学生的行为要求。”麦格教授不以为然地寻视着学生们，“如果格兰芬多的某个学生以任何方式给学校丢脸，我将感到十分痛心。”
“波特，你下课留一下，我要对伱说几句话。”
“……”
下课铃响了，哈利有些忐忑地留下，罗恩慢腾腾地收拾书包等他。教室里一阵忙乱，大家和往常一样，把书本塞进书包，再把书包甩到肩头，脚步匆忙地跑出教室。
“赫敏，我们先走了。”
“赫敏，记得晚上回来跟我们分享。”
“对的对的，分享……”
室友们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朝赫敏挥了挥手，叽叽喳喳地挤进下课的人流里，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赫敏表情无奈，挎着帆布单肩包，放眼看过去，很快在教室里找到一道身影。
那人手里拿着断了头的黑线鳕鱼假魔杖，嘴里咻咻咻地比划着，对上她的目光，嘿嘿一笑。
莫名的，赫敏也忍不住笑了，提了提单肩书包，轻快地朝他走过去。
肩并肩走在去礼堂的路上，走廊很清静，只偶尔路过几位动作慢的同学。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知道什么？”
“很多。”赫敏挽住他的手，眉眼间满是笑意，“争霸赛，圣诞舞会，礼服长袍……承认吧，摩根先生，你的惊喜计划一开始就失败了。”
“失败了吗？”
“失败了的。”
“我怎么觉得，刚开始呢。”
他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赫敏不想理会，摇了摇他的胳膊，笑着问道：“礼裙什么时候给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礼裙，两套礼裙，脱凡成衣店的礼裙，一套浅紫光蓝色的，一套——”赫敏看着他僵硬的脸，嘴角掀起浅浅的笑，“还用我帮你回忆吗，摩根先生？”
“……”
可恶，这个卑鄙的女人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洛伦有些憋屈，控诉道：“一向诚实的格兰杰教授竟然撒谎，口口声声说着要去丽痕书店，结果也是去脱凡成衣……店。”
脱凡成衣店？
洛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看着她：“那你给我买的礼服长袍呢，什么时候给我。”
赫敏得意的哼哼两声：“当我收到礼裙的时候。”
“我拒绝！”
洛伦斩钉截铁地说道，面对女孩惊愕的目光，他理直气壮地瞪回去：“我不管，我就要先收到礼袍。”
“？”
赫敏一时惊诧。
“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
赫敏又好气又好笑，捶了他胳膊一下：“给，晚餐以后给你，行了吧？”
“嘿……”
洛伦咧开嘴笑，牵住她握成拳的手，掰开几根手指轻松扣住。
掌心温热柔软，皮肤细腻弹嫩。
……
晚餐时间，礼堂。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
“要来一块果酱馅饼吗，西莫？”
西莫怀疑地盯着弗雷德递过来的盘子，迟迟不敢接。
弗雷德咧开嘴笑了：“你放心，我们没有对它们做什么手脚。”
“你需要留神的是蛋奶饼干！”乔治补充道。
“！！”
纳威一脸惊吓地抬头，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手里捏着只剩下一小块的蛋奶饼干。
在众人的注视下，纳威的嘴巴开始伸长，皮肤上冒出金黄的羽毛，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大金丝雀。但效果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纳威就褪去羽毛，恢复正常样子，一群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相隔不远，哈利收回目光，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洛伦不动声色地放了一块蛋奶饼干进他的餐盘，“麦格教授罚你关禁闭？”
“不是……”哈利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但也差不多。”
罗恩惊奇地问道：“就因为在课堂上比试剑术？为什么我没事？”
赫敏也好奇地看过来。
“不是这个……”哈利再次叹气，“麦格教授说，按照传统惯例，圣诞舞会必须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所以我必须跳舞，必须给自己找一个舞伴。”
赫敏悄悄瞄了一眼金妮，她正专注地切割空气牛排，紧张地双手发颤。
“这算什么麻烦？”罗恩手里捏着油腻腻的烤鸡腿，满不在意地安慰道，“你是勇士，你刚刚打败了匈牙利树峰，我敢说女生们会排着队争着跟你跳舞的！”
当啷一声，金妮的空气牛排突然只剩下空气，刀叉摔落在餐盘上。
赫敏不忍直视地挪开目光。
哈利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异常，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圣诞夜的晚上，他头戴黑色高顶大礼帽、身穿燕尾服的模样，身边还有一个姑娘，她穿着满是褶边的裙子，就是佩妮姨妈参加弗农姨父公司里的舞会时穿的那种。
他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我宁愿再跟火龙搏斗一个回合。”
“是吗？”洛伦眉毛一挑。
“对不起，我胡说的。”哈利认怂得干脆利落。
礼堂里飘荡着小巫师们的哧哧笑声，窃窃私语直到晚餐结束也没消停，圣诞舞会的消息迅速压过不久前的火龙项目，成为当下最热议的话题。
女生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每当谈及一些出名的男生就尖声大笑，她们兴奋地交换意见，讨论圣诞节晚上穿什么衣服……
晚餐结束，洛伦拉着赫敏在庭院里转了几圈，吹冷风顺便消消食。
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十几个女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她们打量着两人，哧哧傻笑着加快脚步。
洛伦确信他不认识那些人：“她们为什么都成群结队的活动呢？”
“不清楚。”
“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如果有人想邀请她们其中一个，怎么才能等到她们单独活动，抓住一个提出邀请呢？”
赫敏的目光变得有些危险：“你想邀请谁？”
“嗯，我想想啊……”
洛伦故作沉思：“高年级的就不考虑了，低年级的话，也不必局限在格兰芬多学院嘶……”
他揉了揉腰间被掐的软肉，呲牙咧嘴：“是你要问的嘛，我严谨的整理思路，分析问题，你又不高兴了。”
赫敏默默看着他，从挂坠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上面的绸带上印着脱凡成衣店的印记。
洛伦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刚刚的话仅仅是站在普通学生角度分析的思路，不代表本人观点，你知道的，赫敏，我肯定想邀请你做舞伴。”
赫敏面无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只是观点，不算邀请。”
“格兰杰小姐，你愿意成为我的舞伴，陪我出席圣诞舞会吗？”
“我需要考虑考虑……”
赫敏嘴角掀起浅浅的弧度，觉得他看似淡定但总偷瞄盒子的表情有趣极了，一直拖到肖像洞口前才把盒子拍在他手上，轻轻点头：“勉为其难答应你。”
“格兰杰小姐有眼光。”对胖夫人说了口令，洛伦捧着盒子率先迈进洞口。
赫敏紧跟在后面，拽住他的袖子：“嗯？”
“怎么了？”
“我的礼裙呢？”
“我忘记放哪儿了，等我回去找一找。”
赫敏眼看着他快步跑上楼梯，一过拐角，消失在男生寝室。
“？”
你是狗吧？
……
男生宿舍。
纳威正在镜子前笨拙地练习舞步，听见开门声，在一个别扭的姿势停下后转头。
跑回来的洛伦飞快地关上门，拍拍胸口，从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套面料不凡，裁剪整齐的礼服，一看就非常昂贵。
看着洛伦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喜滋滋地挤开他凑到镜子面前，脸上已经笑开花了，纳威有些意外：“洛伦，这是你新买的礼服吗？”
听见声音，站在窗边为舞伴发愁的哈利和罗恩都跑了过来。
却只看见洛伦把礼服迭好收进盒子，宝贝一样藏起来，得意地答道：“赫敏送的。”
哈利和罗恩相顾无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瞧瞧人家，不仅不用为舞伴发愁，连礼服都是舞伴送的。
人比人气死人。
最后一个星期，课程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
弗立维教授看到同学们显然都心不在焉，索性不再讲课，他允许小巫师们在他的课上做游戏，自己则跟前排的小巫师聊天说话，和哈利谈起他在面对火龙时精彩的召唤咒，和纳威说起蛤蟆合唱团，和小女巫们说他年轻的时候很难找舞伴……
海格教授不再强迫小巫师们接触炸尾螺，放任他们在围场空地上游荡，享受冰冷又新鲜的空气，他总是装作不经意但表情扭捏地向学生们请教打扮的小窍门，如何喷洒适量的香水，如何挑选合适的胸花，以及跳舞时怎么才能不踩到自己的脚。
占卜课的特里劳尼教授变得情绪低落，她总在课上埋怨圣诞节让雪莉酒涨价，小巫师在课余时间在走廊遇见她，总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气，能听到这位教授抱怨城堡里热闹的议论和欢笑干扰了她的天目。
但也有的教授不为所动，麦格、斯内普和穆迪教授还是不愿意让学生们闲下来。
宾斯教授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圣诞节的氛围，还是继续在他那堆关于妖精叛乱的笔记中艰难跋涉，讲课时依然把血淋淋、惊心动魄的妖精叛乱讲得枯燥乏味。
随着十二月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但是城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嘈杂。
人们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比如：邓布利多从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女士那儿买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预定了古怪姐妹乐队，邀请了吸血鬼……
大部分谣言都非常离谱，换在别人身上一听就是假的，但放在邓布利多身上，却好像有了一丝可能。
第471章 大胆的想法
12月17，周六。
洛伦和赫敏正绕着湖边散步，冬日午后的黑湖没有起风，稍显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里，正好驱散午餐后升起的少许困意。
黑湖已经结冰了，湖水在岸边的礁石上冻了一层冰壳。
“咔嚓咔嚓……”
巧克力脆壳被咬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冰块开裂。
洛伦用舌头将坚果抵在门牙上，一口咬下去，干净利落的切开，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在心底升起。
“洛伦。”
“嗯？”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礼裙给我？”赫敏瞄了一眼他脖子上的海豚挂坠，心里猜测着里面会不会有她心心念念的脱凡成衣店的包装盒，按照他什么都堆在里面的习惯，这个可能性很大。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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