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霖霖霖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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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把傩子拉来打牌
这家伙的脑袋指定有什么毛病。
此时的五条悟无比确信这一点。
“像你这样凶穷极恶的诅咒师，却来向高专的咒术师寻求帮助，而且还是为了糊弄一个小女孩的家人，有点搞笑。”
“而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呢？”
白发男人捂着嘴巴笑道，尽管他特意做出了少女般矫揉做作的姿态来嘲讽眼前的林绮，然而作为被嘲讽的对象的林绮，却没有丝毫的在意。
“这种善后工作，本来就是高专的工作吧？”林绮说着，忽然咧嘴一笑，“而且，你会答应的。”
“哦？看来你很自信嘛，是要再打一场吗？”五条悟微微仰起头，傲慢之色溢于言表，目光深处潜藏着的是某种难以察觉的狂热。
林绮微微俯下身，五条悟也随之做出了战斗姿态。
下一刻，眼前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五条悟神色一变，立刻感受着宿傩的咒力气息追了上去。
眨眼间的功夫，五条悟便追着林绮来到了一栋高楼的楼顶，他看着正依靠在天台围栏上的林绮的背影，语气中那股玩世不恭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林绮靠在栏杆上，往下俯视着城市的街道，车流有条不絮地在马路上行驶着，行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在路上，俨然是一副繁荣的城市景象。
“看啊，底下的人就像垃圾一样呢。”林绮意有所指地感叹道。
“你这是在拿普通人威胁我？”五条悟语气低沉地说道，缓缓地举起右手，随时准备展开领域，将林绮关进领域里。
就算自己的领域会被宿傩的开放式领域攻破，但只要在自己领域破碎前击败他的话就好了。
“是啊。”林绮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怎么样？要在城市里跟我开战吗？我是无所谓哦，不过没等我们分出胜负，这里的人应该就死完了吧。”
【林绮君！？】
无视了在加密频道内发出惊呼的雪之下雪乃，林绮脸上带着顽劣的笑容：“是要满足自己的战斗欲望，还是要保护一般市民的性命，你要怎么选呢，五条悟？”
“为了求我帮忙，你还蛮拼的嘛。”五条悟说道。
“是啊，毕竟我这边有个麻烦的宿主嘛。”林绮耸了耸肩道，“所以还是要打咯？”
见五条悟没有放下结印的右手，他笑了笑：“看来对你来说，比起【守护】，还是【战胜】更加重要啊。”
“……”
在这一瞬，那双瞳孔中映着绮丽图案，散发着幽幽光芒的蓝色双眼中闪过了无数复杂的思绪。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五条悟最终还是将手放下了。
林绮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
在之前与五条悟的交手以及他的表现看来，这个白发男人应该是那种对于自身的实力极度自负的家伙，在咒术师当中应该也是位于实力的金字塔塔尖的那一小批人。
他还以为对方会主动出手，试图在自己对周围造成破坏之前将自己打败呢。
这就放弃了？
并不清楚五条悟的心路历程如何复杂，只要达到了目的就行，林绮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好好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警署。”
“你真的是两面宿傩？”五条悟忽然开口问道，他完全有理由提出这个疑问。
从性格做派，再到林绮所说的话，完全不符合咒术界对于两面宿傩的记载，他甚至还说自己上过大学！一个活跃在千年以前，死后被做成咒物的存在，上过大学！？
除了实力和使用的术式之外，跟两面宿傩几乎是判若两人。
“你觉得是，那我就是。”林绮谜语人的说道。
“别那么失落嘛，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的。”林绮嘴角莫名地翘起，听到他这个语气，雪之下雪乃就明白这家伙要开始坑人了。
“虽然不能让雪之下加入高专，因为她是我的弟子，还是我暂时的宿主，而哥们不喜欢被人指使，但我们确实有能够合作的东西。”
“让高专的咒术师和你这样的诅咒师合作？你也挺有幽默细胞的嘛，宿傩。”五条悟斜眼看着他。
“叫我林绮好了。”没有在意他话里带的刺，林绮提议道，“你们很缺人对吧，有祓除咒灵的任务可以交给我们，特别是一级以上的那种难缠的咒灵，既能降低高专的咒术师的死亡率，雪之下这孩子也能在战斗中得到历练。”
“简直就是winwin！”
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每天带着雪之下到处乱跑寻找咒灵猎杀了，只要等着高专的任务送上门来就行，刷积分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双赢，指我赢两次。
“你的目的是高专保存的那六根手指？”五条悟觉得这厮图穷匕见，但这燕国地图未免也太短了。
“什么手指？”顶着一张美少女的脸的域外天魔不解地问。
“？”这种装傻手段太过愚蠢，以至于五条悟都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见五条悟对自己投来鄙夷的眼神，林绮只觉得十分无辜。
从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对话来看，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并非取代了宿傩，真正的两面宿傩在死后成为了某种咒物，正以咒物的形态存在于此时。
但他是真不知道寄存着两面宿傩灵魂的咒物是……
等一下。
林绮抚着下巴，看似走神，实际上意识已然一头扎进了两面宿傩的记忆当中。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本着太长不看的念头，对于两面宿傩的记忆只是简单消化了一下，并没有深挖多少。
此时回过头来仔细寻找，确实在其中一段记忆中找到了宿傩在一个男人的帮助下，将灵魂与咒力分割成二十份，分别封印进了他的二十根手指当中。
而在这之后，则是长达千年之久的漫长的发呆记录。
用倍速快进看完宿傩的发呆记忆后，林绮只想感叹一句。
牛逼，在发呆这一方面上，我愿称你为最强。
意识回归到现实，林绮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他把封存着宿傩灵魂和咒力的手指吸收了，那又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呢？
能不能加上雪之下雪乃，三个人在领域内斗地主啊？要是能再把统子拉过来，岂不是能打麻将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念已至此，林绮忽然对那特级咒物提起兴趣了，“拿一根出来给我看看呗。”
五条悟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还真想要啊？”
……
……
第四十三章：再看一眼
想看一眼封印着两面宿傩的特级咒物是没得谈了，但关于林绮所说的合作一事，两人倒是已经敲定。
五条悟也不担心他想搞什么小计谋，强者之间的交流在于拳拳到肉的战斗当中，在与林绮交战过后，多少对他也算是有些了解了。
他应该不是那种热衷于在背地里去搞些什么小动作的卑鄙家伙，但恶趣味却是十足。
最重要的是，五条悟仍对林绮的身份有着不小的疑惑。
在他的观察下可以得出，眼前的这具少女身体的主导者，是两面宿傩而非雪之下雪乃本人，但宿傩却没有直接占据少女的身体，反而是在与她处在一种和谐的共存状态下。
实在是奇怪，难不成是童心大发，想要体验与千年前不同的人生，而在和那女孩玩过家家游戏不成？
正因为抱有疑惑，所以五条悟才会答应林绮合作的要求，目的是为了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观察。
“那就合作愉快咯。”
林绮伸出手，五条悟也接触了无下限术式，同他握手：“与诅咒之王合作，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啊。”
在切实地握住五条悟那只大手的瞬间，林绮便用空出来的左手朝他的脸上挥去，随后便触及到了无下限术式构建而成的屏障。
“合作关系刚刚达成就要破裂了吗？”挡下了林绮的偷袭的五条悟一脸得意。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张脸，手就不自觉的动起来了。”林绮只是单纯地朝他脸上挥拳，就连咒力都没有用上。
“哎呀，诅咒之王也会有小家子气的时候呢。”
“你这张嘚瑟脸真的很欠揍啊。”
“抱歉抱歉。”
两人回到了警署，五条悟重新带上了黑色眼带，被嘱咐着待在原地的伏黑惠和伊地知洁高两人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下意识地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老师！”
“五条先生！”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看见跟在五条悟身后的林绮，脸上还未完全展露的笑容顿时僵住。
什么情况？五条老师没有解决掉宿傩吗？
“锵锵~”五条悟一个闪身让出了位置，伸长了双手比向林绮，“我给我们高专找了一个强力的外援！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真的假的，开玩笑的吧？”伏黑惠直接傻眼，五条老师追着宿傩离开了不过十几分钟左右，就让宿傩改邪归正了？
“……”伊地知洁高沉默地推了推眼镜，无论眼前这个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会令他感到惊讶了，只要别麻烦到他头上来就好。
“说了，叫我林绮。”
“听到了吧？叫他林绮。”
无视了五条悟的耍宝，满肚子疑问的伏黑惠当即皱着眉头问道：“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老师你好好地说明一下！”
于是五条悟便将自己和林绮达成合作的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遍，然而刺猬头少年依旧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真的能够信任两面宿傩吗？”伏黑惠一脸为难。
“不需要信任，只是互利互惠罢了。”林绮走到伏黑惠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起这个白毛，你们两个应该算是比较正常的吧，有祓除咒灵的任务就来找我吧。”
气息太强了，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光是被林绮轻轻地拍了拍肩膀，伏黑惠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还有，雪之下的爸妈马上就要来了，麻烦你处理一下了，注意不要让他们知道与咒术界有关的事情。”
林绮又转头对伊地知洁高说道。
后者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五条悟，在看到他笑着朝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后，伊地知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宿……林绮先生。”
“一看你就是一个立派の社会人，对于你哥们还是比较放心的。”林绮满意地同他握了握手。
光是一声立派的社会人，伊地知洁高就有种忍不住想要流泪的感动。
究竟有多久没听到过这种夸奖了？
一直夹在高专高层和五条悟之间进退维谷，还要被后者各种不合理的使唤，虽说伊地知早已习惯了，但久违地听到这种夸奖，还是很感动。
有种幸逢明主的感觉。
“交给我吧，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工作。”伊地知洁高郑重地说道。
然而他的表现显然引起了在场某人的不满：“喂，伊地知——”
听到五条悟嘟着嘴拖长了尾音喊自己的名字，社畜的本能恐惧仿佛被激发了一般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不用管他。”林绮好心地拍了拍社会人有些佝偻的后背，给予其鼓励。
“你这倒戈的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看着在林绮的鼓励下挺直了腰杆的伊地知，五条悟虚着眼吐槽道。
“好了，算算时间，雪之下父母应该差不多要到了，我也该撤了。”林绮说着，便将身体控制权归还给雪之下雪乃。
少女脸上的黑色纹路也仿佛溶解了一般渐渐消失。
五条悟默默地看着雪之下雪乃重新掌控自己身体的这一过程。
宿傩的气息和咒力完全消失了，刚开始出现时也是，完全没有任何预兆，林绮不主动现身的话，就连六眼也无法看出这个女孩身上有他的存在。
如果是吸收融合了咒物的话，本人与咒物的咒力应该是混杂在一起的才对，是有什么特殊的隐藏方法吗？
从未成为过咒物吗……究竟有几分可信度呢？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惠。”
没有将内心的思考说给其他人听的打算，能够与他推心置腹的人已经不在了，五条悟招呼着伏黑惠准备离开：“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就交给伊地知就好了。”
最后看了眼没有处在林绮附身状态下的少女，后者正在拜托伊地知先生，伏黑惠收回目光，跟着五条悟一同离开了警署。
“回去的时候再带点花生回去吧。”
“你的眼中真的只有特产啊，五条老师。”
在两人走后不久，雪之下雪乃的父母便驱车来到了千叶警署的门口，两人在接待室中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雪之下父亲穿着一身熨烫整齐的西装，手腕的袖口在不经意间露出戴着的百达翡丽，目光深邃，表情沉稳，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只不过在此时，眉眼间都藏着一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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