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霖霖霖霖
随即他的语气又变得沧桑起来：“要是你还想在这行干的长久一点，就得明白什么案件是我们这种普通警察能处理的，这个案件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了。”
他是在电影院里见过三个被害人的死亡现场的，哪怕是经验丰富，能够自称为老油条的他也被那副惊悚的画面吓的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没有在意窃窃私语的两人，林绮三人走进了电影院中。
电影早就停止放映，亮堂的灯光也让三人得以看清那没有被动过的死亡现场。
“真凄惨啊……”虎杖悠仁在看清那靠在座椅靠背上的三具尸体的惨相后，双眼瞳孔顿时一缩。
脑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少年院时看到的，冈崎正死亡时的模样，而眼前的尸体，惨烈程度远在那之上。
毫无疑问，摆在他眼前的，正是错误的死亡。
别说是虎杖悠仁了，就连跟着林绮完成了不少祓除咒灵的委托的雪之下雪乃，在看到三人的那副非人的模样时，都有点反胃。
“是同一个人吗？”她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开口问道。
“嗯，留下的咒力残秽是一样的。”
林绮仅仅是瞥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断，这三人的灵魂已被人朝着咒灵的方向扭曲了，所以才会呈现出这幅惨状。
“这边也有。”雪之下雪乃发现了通往员工通道的咒力残秽。
“啊？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咒力残秽？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虎杖悠仁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你看不到吗？”林绮有些意外，“五条那家伙没教你？”
“嘛，毕竟是那样的人。”虎杖悠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看来那家伙完全没有教人的本事嘛！”
林绮立刻大声嘲笑起来，上次在孤儿院被五条悟嘲讽的事情他还记得呢，这下总算给他找到回敬的机会了。
“虎杖同学，只要你仔细点去观察，就能发现残秽的痕迹。”
见林绮只顾着嘲笑不在此地的五条悟，完全没有给虎杖悠仁解释的意思，雪之下雪乃只好为他代劳：“残秽的气息远比咒灵要弱，所以不仔细看的话就会被大脑下意识地忽略掉。”
“哦哦，原来如此，我试试。”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随后眯起双眼，用力地盯着眼前的地板。
几秒钟过后，一道淡淡的痕迹在他的眼中缓缓浮现出来，歪歪扭扭地向员工通道延伸而去。
他顿时兴奋地儤喊道：“喔！看到了看到了！”
“能看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高兴成这样。”雪之下雪乃语气平淡地说道。
“雪之下同学好像对这些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呢。”热血在清冷如寒风般的声音下稍稍冷却下来，虎杖悠仁好奇地问道，“话说回来，我好像没在咒术高专见过你诶。”
“我跟林绮君和咒术高专只是合作关系，你没见过我是当然的。”黑发少女解释道，“我是千叶总武高的二年级学生，至于林绮君……应该算无业游民吧？”
“原来如此。”虎杖悠仁恍然大悟，“高二啊，那就是前辈了呢。雪之下前辈现在是几级咒术师？”
“按林绮君所说，应该是二级吧。”
“好厉害！和伏黑一样啊！”
虎杖悠仁惊叹道。
“跟我本人关系不大……闲话少说，现在怎么办？”
雪之下雪乃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一瞬，似乎不想再多聊这个话题，要是她的实力真有那么强，也不至于在两面宿傩的手中毫无反抗之力了。
“这残秽的痕迹做的未免也太假了。”
林绮语气中充满了嫌弃，钩直饵咸，但他偏偏要咬钩，看看对方想给自己整些什么花活：“跟上去看看。”
“哦斯！我要认真地上了！”虎杖悠仁以掌击拳，干劲满满地说道。
“注意不要因为一时的热血上头而失去了冷静。”雪之下雪乃提醒道。
“没问题！”
三人顺着故意留下的残秽痕迹，一路来到天台上，雪之下雪乃感知到了两个咒力反应，立刻向林绮汇报道：“林绮君，有两个微弱的咒力反应，看来应该是敌……人？”
人呢？
黑发少女露出错愕的表情，虎杖悠仁跟着回头，也傻眼了：“咦？林绮老师人呢？刚才不还走在后面吗？”
“算了，我已经多少有点习惯了……”雪之下雪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面对天台上的敌人，“先解决眼前的敌人吧。”
“好！”
“那我负责这边这只！”
虎杖悠仁丢下雨伞，朝着躲在水箱后面的一只顶着个猪笼草造型脑袋的咒灵冲去。
而雪之下雪乃也找上了仿佛壁虎般在地面上阴暗扭曲的爬行的咒灵。
就在两人打算动手的时候，林绮的声音忽然从上方传来：“对了对了，提醒你们一下，这两条杂鱼，是人类变的。”
两人的动作一顿，纷纷抬头看向站在门楼上方，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的林绮。
“人类……是指？”
虎杖悠仁瞳孔猛地一缩，将目光放在了那已然朝自己冲上来的咒灵身上。
咒灵是……人类变的！？
……
……第九十二章：无奈之举
这两只咒灵，是人类！？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犹豫之间，虎杖悠仁被冲到眼前的猪笼草咒灵一拳砸在了鼻梁上，噔噔噔地后退了两步，两道鲜血顿时从鼻孔中流出。
“林绮老师，你说这咒灵是人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虎杖一边慌忙招架闪躲着咒灵的进攻，一边大喊着问道。
分心之际，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被咒灵一拳击中腹部。
他立刻瞪大了双眼，像条虾一般弓起身子，紧接着被一记上勾拳砸飞出去，狼狈地落在不远处。
“就是字面意思。”林绮抓起一把爆米花丢进嘴里，一边欣赏着虎杖悠仁被咒灵揍的惨样。
再看雪之下雪乃那边。
黑发少女撑着伞，缓缓闭上了双眼，薄薄的双唇也紧紧地抿着，林绮将她脸上的悲伤尽收眼底。
片刻过后，雪之下雪乃睁开了双眼，那双藏青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悯。
无形的斩击自她那纤纤玉手中飞出，从那咒灵的脖颈上划过。
“您的……小票？”咒灵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下一刻，它的脑袋便从脖颈上滚落下来，没有感到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雪之下雪乃来到咒灵掉落的脑袋面前，蹲下身子，心底没有对那丑陋的脑袋感到任何抗拒地伸出手，为它阖上了眼皮。
“愿你来生不再有苦难，安息吧。”少女轻声地说道。
两道晶莹的泪滴从咒灵闭上的双眼中流出，划过深绿色的皮肤，融入到雨水当中。
微笑着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林绮，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雪之下雪乃这边解决了战斗，正想去帮虎杖的忙，却被林绮伸手拦下了。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不要插手。”林绮说着，从楼顶上跳下来，在少女无语的表情下，将手中的爆米花塞进了她的怀里。
虎杖悠仁似乎已经陷入到了深深的纠结当中，只是一味地招架着那猪笼草咒灵挥来的拳头。
可恶！咒灵是人类变的？这要我怎么下得了手啊！
再度挡下朝自己面门挥来的沉重的一拳，虎杖悠仁向后滑出一段距离，重新站稳后，摆好架势准备继续应对咒灵的进攻。
但是，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输的……
他的体力和力量虽然异于常人，但也架不住这样一直挨揍。
咬了咬牙，虎杖悠仁第一次主动朝敌人发起了冲锋，迅速闪身躲亖开了迎面而来的拳头后，他绕到了咒灵的背后，从背后将咒灵抱住，用地面技将它的双手双脚全部锁住，咒灵立刻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林绮老师！就不能想想办法救救他吗！？”虎杖悠仁朝着林绮大声喊道。
“没办法。”林绮淡淡地说道，“从他们变成这幅样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亡了。”
“怎么会这样……”
虎杖神情一愣，手上施加的力道一轻，便被那咒灵挣脱开来，反手一肘肘在了脸上，整个人也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水滴四溅。
后脑勺磕在地板上令他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在看见咒灵朝自己一屁股坐下来后，虎杖悠仁连忙侧身滚到一旁，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口中不断喘着粗气，双手也有些颤抖，就连握拳都变得无力起来。
“抱歉，我救不了你。”他表情痛苦地说道。
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虎杖悠仁伸出双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那迷茫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起来：“但我也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倒下啊！”
咒灵再一次扑了上来，但这一次却没能像之前一样如意的进攻。
裹挟着咒力的拳头后发先至，重重地砸在了那猪笼草脑袋上，慢了一步的咒力从腹部涌上手臂，再度爆发开来，直接贯穿了咒灵的脑袋，在上面开了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洗，洗衣粉……”咒灵向后倒去，躺在地上渐渐没了生息。
虎杖悠仁神情复杂地低头看着那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双眼微微出神地呢喃道：“果然没有消失啊。”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底为死去的人默默哀悼。
“干得不错。”林绮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递上了一桶爆米花，“这是奖励。”
“谢谢……不是，林绮老师你刚才突然消失不见，就是去买爆米花了嘛？”虎杖悠仁刚想道谢，脸上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怎么感觉，林绮老师的不靠谱程度，跟五条老师差不了多少啊。
“不是买的，是拿的。”林绮纠正道，“毕竟电影院的员工都不在了，但我看保温箱里还剩了不少爆米花，为了不浪费粮食，就被我装过来了。”
“一人一桶。”他说着，又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了一桶爆米花吃了起来。
“不问自取是为盗，这么简单的道理林绮君难道不懂吗？”雪之下雪乃清冷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她的怀里也被林绮塞了一桶爆米花。
“这是合理的征用。”林绮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
“你这已经算不上狡辩了，只是单纯的无理取闹而已哟。”雪之下雪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捻起一粒爆米花放进嘴里。
看着两人的互动，虎杖悠仁挠着脑袋说道：“你们两人的关系很好呢。”
“嘛，还行吧。”林绮笑着说道。
“从哪里看出来的？”雪之下雪乃撇过眼去，“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里是没什么线索了，先暂时回去一趟吧。”林绮看了眼浑身湿漉漉的虎杖悠仁，“虎杖也得换身衣服了，小心感冒哦。”
“我不要紧，我的身体很好，从小到大好像就没生过病。”虎杖悠仁摆出一个秀肌肉的动作，笑着说道，“不过身上湿哒哒的确实不太舒服。”
“继续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货的，走了走了。”林绮率先迈开脚步，回到了楼道中。
在离开电影院前，雪之下雪乃看到了售票处，于是上前将三份爆米花的钱放在了前台桌上。
不知为何，少女的心底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自家孩子到处捣乱，自己作为家长无奈只能帮忙善后”的复杂情绪。
……
……第九十三章：原点
高专在神奈川县的据点中。
虎杖悠仁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后，才来到先前的作战会议室般的小房间中。
那两具被【无为转变】强制改造成了咒灵的一般人类的尸体，已经被回收送往高专供人研究了。
似乎还未从不久前的战斗中缓过神来，虎杖悠仁脑袋上披着一条毛巾，表情失落地坐在沙发上。
“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吗？”
林绮开门走了进来，看着粉发少年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朝他丢了罐饮料过去。
“算是吧。”虎杖悠仁接过他丢来的饮料，正想道谢，却发现了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等等，这不是啤酒吗！？”
朝林绮投去一道疑惑的目光，虎杖悠仁说道：“我还是未成年啊，没到能够饮酒的年龄。”
“没事，喝了这个你会感觉好受点。”林绮已经打开自己的那罐啤酒喝了起来，他朝着虎杖举杯微笑道，“这也是成为大人的一步。”
“教唆未成年人饮酒可是犯罪的哦。”雪之下雪乃顿时朝他投去了锐利的目光，“寄居蟹君是想要换个壳住吗？”
“别在意这种小事嘛。”林绮从兜里摸出一瓶草莓牛奶递到她的面前，“这是封口费。”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后，雪之下雪乃接过草莓牛奶，转头对虎杖悠仁劝诫道：“虎杖同学可不要像林绮君这样变成一个只会靠酒精麻醉自己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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