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乌拉爱吃芥末酱
莎西没法阻止,只能给村民下了毁尸灭迹的安排,便徒步跟上阿乌拉,朝巴斯山寨跑去。
阿乌拉在山间太灵活,只有莎西能凭魔法,跟上阿乌拉的脚速。
——
巴斯山寨,炊烟高升。
这是一座巨大的堡垒,横立于山中,比阿乌拉住的那一座大了三倍不止。
连外围的目光城墙也有五米高,巡逻匪兵居高临下,不停走动,外界一丝一毫的动静都逃脱不了他们的耳目。
也难怪巴斯山寨这么猖狂,确实如那年轻土匪所说,一般贵族的私军奈何不了他们,反倒会担心巴斯山寨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山寨中心,土匪的大小首领齐聚一堂,喝酒吃肉,吹嘘打屁,庆祝最近几次劫掠的收获。
总首领位居高座,身材并不粗壮,跟在座的其他土匪一比,首领矮个半个头,更显羸弱,但是他断眉刀疤脸,一道狰狞的烧伤从右额直到脖颈,面容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凶厉。
一根魔杖,就放在总首领的座位的侧面。
“首领,山寨派出去的两个十人小队还没回来。”副首领坐在首领的左侧近位,是个光头,满脸横肉,跟其他喜笑颜开吃喝畅快的土匪不同,副首领的眉目尽是愁容,他悄悄靠近首领低声交谈。
“嗯?”首领撇了他一眼,喝口酒,毫不在意,
“我记得他们去劫的不是一个小村子吗,带二十个人就够了,估计不想回来禀报,直接开抢开杀,如果想要带奴隶回来,是要耽搁一两天,你急什么。”
副首领皱眉道:“我下了命令,要他们谨慎些,无论动不动手,都要派人回来传信,让第二批人跟上,防止变故。”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杀上了头,很多时候山寨的命令就全忘了,等一切结束后,钱粮人都到手,那再派人回来传信也没意义。”
“这一次,我儿子队伍里面。”
“噫?”首领终于坐正,撇开酒杯,沉思起来。
副首领的儿子他也认识,最听副首领的话,好大喜功,每一次有什么收获都第一个回山寨吹嘘。而且也能活命,每次一见局式不妙就扯虎皮,争取机会,多次陷入险境也能逃出生天。
可连他都没回来的话……
“首领,怎么办,我们再派人去看看?”
“别,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时间,若是发生冲突,早就结束了,现在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真是最糟糕的情况,还可能把危险引到山寨里来。”
“那我那二十人就白白折在那儿了?!”
见首领态度保守,副首领的语气渐渐激动起来,其他宴会上的土匪也不打闹了,注意力逐渐移向这里。
在众人目光下,首领依旧沉住气,不急不慢道,
“如果是真的,那二十人就折在那里,不要过问生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别人不追究,我们也不过问。只当受了次警告。”
“可我的儿子!那是我的独子!!如果他死了,我还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给他报仇吗!!”副首领彻底不掩饰情绪了,心中的焦虑和狂躁无从发泄,他抽出腰间佩刀,狠狠的砸在桌案上。
副首领恶狠狠的盯着首领,刀口离首领的碗筷只有两三寸,他要向首领要个说法。
首领抬眸看了副首领一眼,手摸上了一旁的魔杖。
一瞬间气氛凝固。
先前还唑唑逼人的副首领,瞬间安静下来,额头冒汗,紧紧盯着首领的一举一动。
幸好,首领并没有拿魔杖对准他的意图。
“雷吉诺德,把刀收起来。”
“是……”副首领乖乖把刀拔出,插回刀鞘,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
“哈哈别这么紧张啊,我又不会吃了你,”首领率先破口大笑,桌上的氛围立刻又活跃起来,喝酒的喝酒,打闹的打闹,仿佛刚才的寂静好似不存在一样,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但我们自己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雷吉诺德你是没经历过一些事,才这般鲁莽,我是不会怪你的——”
首领把酒杯递过来,副首领顺势碰了碰,喝干,好似之前的争吵从未发生。
首领喝完酒后,回忆着什么,不由摸了摸脸上的烧伤,叹气道,
“不是我不讲义气,眼睁睁看着你儿子死,你应该明白,如果对方连听到我们山寨的名字都不留余地的下死手,那必定不怕我们。”
“我们山寨虽然看似规模浩大,但一旦惹上狠角色,一个人都跑不了。”
“…………”副首领没有回话,首领只得一个人继续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怪人都喜欢藏在偏僻地方,在你惹到它之前,甚至都没办法想象拥有强大力量的那些存在,甘愿挤身角落。”
“首领……还不算强吗?”
“我?哈哈,哈哈哈——”首领听到副首领的疑问,大笑出声,
“我当然算强,但我不知道我有多强,因为我没有参加过大陆魔法协会的魔法使评级。”
首领不是科班的魔法使,而是自学成才,所会的,也只是自己独创的魔法,不过由于是经过厮杀验证的,他的战斗力不会比科班的魔法使弱。
甚至真正正面战斗时,会强上一大截。
“我倒希望有那么个魔法使出现在我面前,告诉现在的我,我是属于哪个层次的魔法使……”
“魔力在三级魔法使的水平,但不是很稳定,对基础魔法的练习不到位,一般情况通不过三级魔法使考核;不过你的魔力轨迹我没见过,是有自创的特殊魔法吗,是的话,可以酌情加分。”
“!!!”
大厅中,案桌上的土匪纷纷朝大厅正中,高位主座的位置上望去,那是层层阶梯上耸立的庞大虎皮石椅,平时只有首领能坐上面,是首领对这座山寨统治地位的象征。
而今天,却有一个紫发的人影斜坐在上面,翘着腿,一脸愉悦的望着在座的诸多土匪。
在她开口的那一瞬,就有血腥气逸散开。
“您是?”
首领率众站起,他已经握紧了魔杖,而身边的副首领和其他人也统统拔出刀,顿时一阵寒光剑影,好不威风。
“应盛宴来者。”
“盛宴?”首领看了看身后酒肉皆具的桌案,回头装出和善的笑容,
“阁下如果想加入我们饭局的话,尽管取用便是,一点酒菜,我自然不会吝啬。”
“真的吗?第一次见你这么大方的人类。”
阿乌拉瞪大眼,露出惊喜色,接着道,
“本来我在外面痛饮了一番,但还没尽兴,能吃的就吃完了,没想到山寨主人如此豪爽,那我就不客气了。”
“外面?可是外面没办酒席?”
“我知道——所以我自己取用了这个。”
阿乌拉抛出一颗圆鼓鼓的东西,落到土匪们的脚下,土匪们先是好奇的凑近看,待看清阿乌拉抛出的是什么后,又惶恐避之。
“头!头!是人的脑袋!她把人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这不是罗德吗!我认识,今天是他负责巡逻,他什么时候被杀了?我们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罗德的眼珠子没了!不……不不不,他的头是空的,连脑子也没了!”
“…………”
又是一阵慌乱,终归在首领的呵斥下安静下来,众多土匪也早没了先前的凶厉,此刻都惴惴不安,面带惊恐的仰视上座紫发人影。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为什么杀我兄弟?”
“呃……无缘无故……等下,难道我找错地方了吗?这个……这个人你认识吗?”阿乌拉呆愣了一会,慌忙从腰间取下那袭击村里的人头,给众人看。
对了,她还没确认过这里是不是土匪山寨就开杀了,要是那年轻土匪给她的是假地址呢?万一年轻土匪是想借她阿乌拉之手除去他势力的敌人呢?
那她阿乌拉不就助纣为虐了吗?!
“那是我的……”副首领看清头颅面孔的那一刻,目眦欲裂,正要开口,却被首领打断,
“不认识,我们这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首领斩钉截铁,任哪个听到,都不会怀疑他在撒谎。
“这……这样吗——”阿乌拉垂下头,从高处石坐上走下来,把罗德的脑袋又捡起来,举在身前看了看,
“还算完整,等会我会把吃掉的吐出来,补回原位的。”
“你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难道……难道,这位大人您有让死者复苏的魔法吗?”首领的声音颤抖,连带着身边的副首领同样眼神炽热,让死者复活的魔法,这可是实打实的神迹,连女神都没有相关的传说。
“当然不行了,”阿乌拉则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们,
“让死者复活的魔法我怎么可能会?”
“那您的意思是?”
“我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们不要太过分!”
“我们太过分??”
首领和副首领相互对视一眼,再往外倾听,外面悄无声息,罗德应该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外面的兄弟全死了,凶手就是面前这人。
“好啦好啦,刚吃完没几分钟,应该还没消化,装进去还能用——”
“还能用??”首领和副首领又对视一眼,再度震惊,被消化的脑子,难道还能思考吗?
“敢问阁下,还能用的意思是?”
“还能吃啊,营养都没散失,被初步消化后,说不定还更美味呢……你们得感谢我。”
“我们还得感谢你!!”
副首领已经怒不可遏,身后的土匪也被激起了怒气,热血上头后,也不管阿乌拉究竟有何实力了,就只想着拿刀往她脑袋上砍上几刀。
还是首领沉得住气,挥手止住身后躁动的手下后,对着阿乌拉抱拳行礼,说话间,声音有些颤抖:
“既然阁下已经确定自己找错了地方,那便自行离去吧,我们就不多留阁下了。至于这些被阁下误杀的人,多谢……多谢阁下……替他们保留全尸。”
就算首领养气功夫再好,这时候,也被气得呼吸都稳不住了。
首领一边跟阿乌拉周旋,一边背过一只手,向手下土匪们示意等阿乌拉一背过身就偷袭,一起上,面对卑鄙小人,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阿乌拉见对方这么有礼貌,抱着被自己拧下来的罗德土匪的头,也脸色微红,觉得不好意思:
“那真抱歉,实在抱歉,你看我这记性,明明在动手前应该向你们确定一番的,结果一句话都没问,就直接动手了。”
“不用不用,我们也有错,在这山里建房,修得又大,人又多面目凶神恶煞,阁下认错人也是可以谅解的,没关系没关系——”
噗呲——
鲜血沾上了首领的脸,他眼神呆滞。
就在刚刚,阿乌拉当着他的面走到离他最近的土匪面前,摘下了那可怜土匪的脑袋,就像摘下一朵花一样轻描淡写。
以至于其他人都没从这怪异的场景中反应过来。
“阁下……阁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首领怒目圆睁,这一次,就连一向涵养不错,遇大事处变不惊的他,也难掩怒火了!
“呃?”阿乌拉无辜歪头,
“不是你说可以谅解吗?”
“那阁下又杀人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明连之前的人命都一笔勾销了,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你傻啊,我都杀了你们的人了,还留你们活着不成?”
阿乌拉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首领,以及他身后目瞪口呆的众多土匪。
没有人预测到阿乌拉的任何一个举动,所有人都以为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强者是个智障,他们说自己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就信了,她还会语气和睦向他们这群土匪道歉。、
所有人虽然忌惮她,可没人把她当回事,都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把阿乌拉耍得团团转。
可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被个智障耍了!
自己比智障还智障!
“特么的,我忍不了了!”
副首领率先冲上去,新仇加旧怨,副首领怒发冲冠,气血上涌,上半身甚至都鼓胀起来,手臂粗壮,那足大腿宽的九环大刀更是被挥得环扣哐当直响!
副首领被一斧头劈成两半,鲜血洒满一地。
阿乌拉把斧头又扛起来,往四周寂静的土匪群扫视一圈。
挺胸大喊道:
“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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