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乌拉爱吃芥末酱
“死了就死了,一个魔族的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帕当——
果汁溢了出来,芙莉莲迅速擦去。
伏拉梅看着眼前白发精灵那止不住颤抖的手,就知道她言不由衷。
伏拉梅沉思了一会,接着说道:
“还记得人类军队对你指定的通缉令吗,后来撤销了,是我向将军担保,你不会作出危害人类的事。”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我不强求。”
“那就不感谢了,我身无分文,今天的饭估计也要你请。”
“没事,”伏拉梅轻轻摇头,她来找芙莉莲也不是为了寻求芙莉莲的感谢,只是喝了口水,沉吟片刻,接着说道,
“我这里有个对魔族的实验项目,你要不要参与进来?”
“为什么是我?”
“你很有天赋,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居然学会了魔族那边的魔法体系,你是现今人族方最了解魔族的存在,有你加入,说不定能对实验有突破性帮助。”
“那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你可以拒绝。”
“再见——”
伏拉梅的话音刚落,芙莉莲就起身,她可没有这么多空余时间浪费在人类的实验上,芙莉莲还得继续旅行,然后一边旅行一边探听那个紫发魔族的消息——芙莉莲才不相信面前人类的鬼话,阿乌拉不会死,阿乌拉可擅长逃跑了,她怎么可能会死?
见芙莉莲起身就打算离开,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肯停留,伏拉梅老神定在,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直到芙莉莲走出几步,她才抬眸开口: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拒绝。”
伏拉梅拿出个什么东西,坠在半空中。
芙莉莲回头看清楚那东西的刹那,便瞳孔骤缩,回来又坐下。
那是一条项链,由什么角质制成,其他人或许辨认不出,但芙莉莲与魔族打交道这么久,自然能认出,那是魔族的角,而且是取自她熟悉的魔族身上。
阿乌拉带芙莉莲从战场上逃走的那一天,芙莉莲昏睡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在她醒来时,阿乌拉头上的角断了半根。
没想到那断的半只角,会出现眼前这位人类魔法使的手里。
芙莉莲思绪万千,终究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泯了口果汁,将许多想问却不应该现在问的问题压入内心深处,这才抬头问道:
“关于魔族的什么实验?”
“活体实验。”
“内容呢。”
“没想好。”
“素材呢?”
“快捉到了。”
“…………”
“加入吗?”
“我加入。”
——
人类诸国,内部。
魔法之都,克里比。
大陆魔法协会总部,会长办公处。
赞泽戴上了眼镜,她已经超过四十岁,虽然魔法使的衰老并不像战士那么快,但赞泽也感受到了身体机能的下降。
表现在外表上,就是赞泽又多出了好几缕白发。
“跟年轻人比不了咯。”
赞泽翻看起各地大魔法使提交上来的文件——或是对一二级魔法使的征调需求,或是某处战场的决议报告,或是某个前沿魔法实验的资金申请……林林种种,作为大陆魔法协会的会长,赞泽每天需要处理很多事。
无论是魔法协会的内部,还是与诸国王室的外交,都耗去赞泽许多精力。
或许正式因为如此,赞泽才没办法在魔法上继续精进,也没办法维持自己的魔力修行,使她衰老更快,虽在容颜上暂未明显,但已经能从步子愈发沉重的体感上察觉。
处理完上一份某国王室试图派直系血脉来大陆魔法协会进修的文件,并给出自己的建议调整后,赞泽抽出下一份文件。
“嗯?”
这一份文件倒有点意思。
是由大魔法使伏拉梅提交的魔法实验申请。
作为站在理论最前沿的公认最强大人类魔法使伏拉梅,想要单靠自己独立完成某个魔法理论验证,极其寻常……只不过,这一次伏拉梅选的论题很奇怪。
“有关魔族的活体研究?”
“申请的场地还是克里比,大陆魔法协会的总部居所?”
赞泽轻笑一声,没花多少时间就想通了事件的起末。
她放下文件,取掉眼镜,望向窗外,手指在桌上叩动。
哐当——
哐当——
哐当——
哐……
关于活体魔族的研究,本该是在人类诸国的内部禁止的,因为大陆魔法协会创始人赛丽艾明确说过,她已经在千多年前进行过魔族活体研究,在这个领域并没有值得扩展的方向。
就连神话时代的精灵魔法使都否定了这个课题,那在这个课题上,人类应该的确不能获得满足期望的收获。
而且,对活体魔族的研究极其危险,魔族既擅长伪装,又阴险狡诈,不少边防贵族因听信了魔族的谗言而开门引敌入城,最终丢了领地。
如果把魔族放到魔法之都。克里比来,被魔族施展阴谋诡计,那在人类诸国引起的动荡将难以想象。
这本该是需要直接禁止的课题。
但大魔法使拥有特权,所以才能通过层层审核,将课题申请送达魔法协会会长的面前。
即便大魔法使拥有一定的自由课题申请权,可最终的决策依旧落在协会总部的身上。
像这类触犯禁忌的课题,大陆魔法协会一般都会否决。
但——
“她也该回来了……”
赞泽叹息一声。
在伏拉梅有关活体魔族研究的课题上盖下了批准的印章。
第八十四章 最穷凶极恶的大魔族
经过上一次阻击最强人类魔法使伏拉梅的行动,修哈拉特派系的魔族损失惨重,在魔族内部的话语权也一落千丈。
虽然依旧是势力排行前几的派系,但跟一开始的保二争一的大好形势相差巨大。
就连修哈拉特麾下的魔族们,也对这一次修哈拉特组织的对伏拉梅行动议论纷纷。
修哈拉特作为全知者,制定任何计划都能以极小伤亡取得巨大成效,能看穿未来的魔法在大局规划上从未出过错,可唯独这一次,就连最下层的弱小魔族,也闻到了修哈拉特身上流出的鲜血气味。
而付出了这般伤筋动骨的代价,所取得的成果却是——看不到分毫。
难道全知的修哈拉特也看走了眼吗?
诸多魔族对修哈拉特掌握的预知未来一千年的魔法猜忌不已,连带着魔王对修哈拉特的信任也丧失了不少……在魔族中修哈拉特的威望下降了不少,而一次性带头葬送了接近两位数的大魔族的领导事故还在魔族高层中发酵,之后将迎来的问责、权力分割……各种后遗症将给修哈拉特带来更多麻烦。
至于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否取得了对等的收获——这一切,就只有修哈拉特自己知道了。
【你的果断让我惊讶啊,我没想到,一千年前的我居然会是这样决然的赌徒】
【一千年后的我,就不再赌了吗?】
【不想赌】
【那也就是说不得不赌了?】
【对。】
【未来的我赌赢了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未来的我会死?】
【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真的要死了】
【你这样就相当于已经告诉我了……】
【那我们就安心死吧】
【看来还有希望。】
修哈拉特一边包扎身上的伤口,一边漫不经心的与未来的自己对话。
修哈拉特一生中需要赌博的时机并不多,他拥有的未来视在大多数情况下,能直接让修哈拉特知晓自己行动的答案,然后决定去做不做,用不着赌。
但这并不意味着修哈拉特不需要赌。
他依旧会遇到看穿未来也看不到结果,不得不需要赌博的时候。只不过和一般人沿着时间赌博不一样,修哈拉特是沿着因果赌博。
未来的声音又传到修哈拉特的耳边,这一次是未来向现在发问:
【值得吗?】
修哈拉特这一次的加码,是在已观测到的时间线外的豪赌,未来的他预测不了这一次对时间线扰动的变化,就像上几次提前杀掉人类最强贤者一样,是祸是福,一千年后的修哈拉特也不知道。
【未来的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我难道会知道吗?】
【说不定呢】
【我不知道……】修哈拉特沉默片刻,接着回答来自未来的询问,【拥有未来视之后,我很少有赌博的机会……我只能祈祷,这为数不多的,消耗了巨大代价的赌博,能带给我足够的回报】
【历史变动了……】
未来的声音一变,修哈拉特就知道未来的他“看”到了,揭晓抛出骰子数的时刻来临。
【怎样?】
【有点惊讶】
【我过了一千年,还没办法控制情绪吗?】
修哈拉特轻笑未来的自己。
【历史上记载,阿乌拉是差点杀死赛丽艾的最凶恶大魔族】
【哈???】
修哈拉特目瞪口呆,这已经不是需要讨论魔族有没有震惊这种情绪的时刻了,就算用逻辑分析,最冷静理智的魔族大脑也要宕机。
【历史上记载,大魔族阿乌拉曾三次当着赛丽艾面辱骂她,却最终全身而退。】
【哈?】
【历史上记载,阿乌拉曾潜伏到克里比,大陆魔法协会总部的内部,甚至抵达现任会长赞泽的卧室,在睡梦中差点摁死她在床上】
【哈??】
【历史上记载,就连最强的人类魔法使伏拉梅也承认,在与大魔族阿乌拉的对决中,她数次陷入濒死之境】
【哈???】
【历史上记载,阿乌拉在魔法之都,克里比中,杀的七进七出,所有魔法之都的人类魔法使加起来也没能阻拦她,阿乌拉如入无人之境,在众多大魔法使的目视下,毫发无伤的离开人类中心魔法城市】
【哈????】
【当时目击者都称见到诸多人类大魔法使潸然泪下,恨自己无力留下大魔族阿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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