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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施暴，一边笑盈盈地开口：“杀了你之后，钉崎野蔷薇、伏黑惠，还有那个谁……对了，吉野顺平，无所谓了，反正所有人都要死，而且他们死的都会相当痛苦，不要忘记，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先杀了你！”虎杖悠仁嘶声咆哮。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
和心中的痛苦比起来，身体上的痛苦完全不算什么。
虎杖悠仁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将宿傩活生生咬死。
一口，一口，咬死那个恶劣的家伙！
这场残虐的游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虎杖悠仁几乎被宿傩削成人棍。
不过，他仍有半截身体和一只右手。
单凭这只右手，虎杖悠仁机械地爬向宿傩，爬向那个在尸骨神门上藐视众生的身影……
宿傩打个哈欠，终于出够了气，“好了，游戏玩得差不多了。”
说着，歪了歪头，“是时候解决你了。”
虎杖悠仁就像没听到这话，依旧坚定地往宿傩的方向爬。
短暂的一生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同学，同伴，亲人，朋友。
他想到了爷爷临终前让他在万人喝彩中死去的期盼，又想到了没有成为术师之前挚友的劝解。
“抱歉，我让你们失望了。”虎杖悠仁心中苦笑，“如果我能更强一点儿的话……”
灵光一闪，他的思绪回到了刚来东京的那个晚上。
如果还能用出那招，一定能把两面宿傩这个混蛋拖进地狱！
模模糊糊中，乔乔的脸出现了。
「开门是有规律的。」
「每一次推开，希望你都会看见新的风景。」
规律？
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来着。
哦，对了。
想要力量。
把咒灵杀死的力量……
“真是无聊啊，本以为你能更有骨气一些。”宿傩盯着双眼瞳孔逐渐散开的虎杖悠仁，略显抱怨地开口。
然而虎杖悠仁却完全没有在意对方在说什么。
几乎只靠本能，他没有再爬向宿傩，而是费力地翻滚几圈，来到了东堂葵的死亡之地。
「只有我们两个真是有缘，就连施战术式时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虎杖悠仁将仅剩的右手和东堂葵留下的残肢碰到了一起。
啪。
轻轻一声，他仿佛看到了东堂葵笑着和他击掌的画面。
门术式，发动！
第529章 涉谷之变·自相残杀
一开始，宿傩根本不以为意。
但很快，他面色骤变。
死死盯着虎杖悠仁，这位千年前的‘诅咒之王’几乎是本能地弹出一道斩击，想要中断对方的术式！
叮！
无往不利的咒术斩击竟被虎杖悠仁身边的力场硬生生拦下。
按理说，这样随手一记平A被人挡下不至于让两面宿傩这般失态。
重要的是，他从那诡异的力场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自己的气息。
却见，透明门扉缓缓开启。
从中走出道身影：一头长势叛逆，却又打理得相当妥帖的头发，一张布满了咒印刻印，似笑非笑的脸；身量中等，手脚有力。
回应召唤的，正是‘虎杖悠仁’！
“怎么可能……”
既然那边的是我。
那么，我是谁？
两面宿傩罕见地失神，脑子里的CPU差点儿没烧了。
而另一个世界的‘虎杖悠仁’则扭了扭脖子，嘿嘿笑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好像吞了你这冒牌货，对本大爷来说有不少好处呢。”
吞了我？
两面宿傩回过神，不屑开口：“你也配。”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最厌恶自己的，可能就是自己。’
两个宿傩凑到一起，场面可不会和谐……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突然，‘虎杖悠仁’双手掐诀，率先发难。
咒力扩散，第二个领域套了进来。
宿傩暗自皱眉。
两个领域迭加，威力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倍，但各自的掌控力也随之降低。也就是说，他可以使用领域的力量，对方也可以使用领域的力量，‘伏魔御厨子’相当于两人的‘共享领域’……
那还玩个坤吧！
察觉到这点，宿傩极为不爽。
对面，‘虎杖悠仁’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若有所思道：“之前我还以为这个领域是什么冒牌货，没想到，你这家伙连本大爷的术式都偷走了么。”
“蛤？”两面宿傩恶狠狠地盯住‘虎杖悠仁’，“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了，分明是伱在模仿我的术式吧！”
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两面宿傩，对方不过是冒牌货而已。
毕竟术式千奇百怪，偶尔出现个能将对方的术式化为己用的，完全不足为奇。
作为在场的‘第三者’，濒死的虎杖悠仁本尊却看明白了。
头上长角、三只眼睛的是宿傩。
通过门术式来到这里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个人也是宿傩。
两个宿傩都是正版！
想到此处，虎杖悠仁不自觉咽了口吐沫。
他渴求杀死宿傩的力量，出来的，居然是另一个宿傩。
虽说门术式的本质是摇手指，但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
虎杖悠仁的心情无人在意。
两个宿傩不约而同散去领域，采用了近身战的策略。
结果一交上手。
诶。
那熟悉的套路和战斗习惯。
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在照镜子。
然后，场面就变成了‘我预判了你’‘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我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
数个回合下来，两个宿傩的身体没遭受太大的伤害，心里却累得不行。
这哪是厮杀，分明是纯纯的烧脑游戏！
两面宿傩心知不能继续下去了，主动道：“停！”
‘虎杖悠仁’听了，顺势走下台阶，抽身退了四五米，和宿傩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宿傩松了口气，道：“喂，你这家伙应该也有所觉察了吧？”
‘虎杖悠仁’沉默不语。
术式可以模仿，但习惯和下意识的动作是不可能被模仿的。
他心中有了猜测，却迟迟不敢肯定。
不过看对方的样子，这种心情并非自己独有……
“呵，不要掩饰了，你现在肯定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宿傩。”两面宿傩冷笑，他指指那边吃瓜看戏的虎杖悠仁，“说白了，都是那个小鬼搞出来的好事。”
‘虎杖悠仁’的目光自然而然移到了虎杖悠仁本尊身上，如实开口：“我跟着某种冥冥中的牵引来到此地。”
话锋一转，“所以，这是哪儿？”
两面宿傩道：“东京，涉谷。”
“涉谷？”两面宿傩摸摸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我之前就在涉谷。”
两个宿傩。
两个涉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面宿傩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饶是他实力再强，也不会想到平行世界这回事，只当虎杖悠仁的古怪术式让自己发生了某种不易察觉的变化。
宿傩看着对面的自己，试探性开口：“既然我们都是宿傩，就没有必要再打生打死了吧。”
‘虎杖悠仁’耸耸肩，“当然。”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暂时安抚住自己了。
两面宿傩心中一轻。
不过紧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隐晦地闪过一丝精芒。
‘虎杖悠仁’的感应何其敏锐。
更重要的是，他了解自己。
稍稍放松的身体再次绷紧，冷笑道：“看来，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
两面宿傩沉默，眼神在‘虎杖悠仁’身上不住打量，就像在看一块美味的蛋糕。
自己对自己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啊……
“给爷死！”
异口同声，心中抱有同样想法的两个宿傩比刚才更癫狂地发动了攻击。
「杀了他，我就能重回巅峰！」
两个宿傩在心中疯狂咆哮。
这一幕，直接把虎杖悠仁看傻了。
呃……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状况好像朝自己有利的方面倾斜了。
虎杖悠仁艰难地挪动身体，深吸口气，暗忖道：“两个宿傩势均力敌，一时间分不出胜负，我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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