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开始的奇妙冒险 第953章

作者:

  这已经不是一句单纯的‘没情商’可以概括的了吧?

  大哥你认真的吗。

  “别急我的朋友,你有的是时间好好研究,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乔恩笑着宽慰道。

  然后,他看向始终不语的希雅女皇。

  希雅女皇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沉默下去了,清清嗓子道:“在东拜朗和西拜朗有一处平原,是上古之战的战场,也是恶灵盘踞死亡滋生之地,殖民军、复国派,原住民,每一个人都对那片土地视而不见。

  因为其上蕴含的诅咒实在太过强烈,也正因为如此,才容易滋养死亡,如果我没有猜错,海特尔他们应该是被原初魔女转移到了那儿。”

  “哦,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也略有耳闻。是骸骨平原吧。”乔恩摸摸光滑的下巴,“冥皇陨落之地,亦是七神联手降下神罚的地方。”

  “那个……我有个问题。”这时,克莱恩弱弱举起手:“我们干嘛不直接前往西拜朗的原初神殿?非要按部就班的走,先去找海特尔和人造死神。”

  “好问题。”乔恩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那你猜猜原初魔女为什么敢亲自降临现实世界,背后除了冥皇萨林格尔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神灵参与其中?”

  其他神灵!

  克莱恩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乔恩提醒道:“「永恒烈阳」陨落,我们愚者教会……”

  他刻意在‘我们’一词上加重了语气,“也一定程度参与其中,那么作为「永恒烈阳」的盟友,你猜风暴教会和知识教会的态度又会是如何?

  他们明着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嘿嘿。”

  说着乔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克莱恩仿佛明白了什么。

  本以为是原初魔女贼心不死,不敢去报复其他神灵,专门挑软柿子‘愚者’狂捏。没想到深层次又涉及到诸多神灵博弈。

  也是——

  来自星空的威胁因为某人的一系列操作延缓了数十年,在这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要是不搞些内斗……

  说白了,闲着也是闲嘛。

  “因为「永恒烈阳」的那档子事,「风暴之主」和「知识与智慧之神」恐怕很难对我产生什么好感了,甚至会把我认作是亚当(真造)的忠实盟友。”

  克莱恩暗想:“不过其中一定有一些我所不知道的隐秘,否则黑夜女神和乔恩不会坐视不理……因为,需要「支柱」的完整?”

第674章 人间疾苦

  月光下,包着头巾的阿布趁身边的工友都睡着了,悄悄从自己的帐篷里爬出来。

  借助外围哨塔明灭不定的灯光,他找了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信纸和半截铅笔。

  哗哗哗——

  笔尖落在粗糙的纸上发出独特声响,阿布神情悲凉,慢慢写道:

  「亲爱的阿加莎,今天是我成功活下来的第13天,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可活。胸口的那个东西越来越疼了,就像有虫子在啃食我的血肉。」

  「这个营地,时间是最不能被提及的东西,每个人只能低下头干活,累了的时候,就连喝口水都不被允许,水果之类的更是奢望。」

  「羽蛇神在上,灵教团的家伙们简直没有人性,他们背弃了自己的信仰。我亲眼看见他们向一具骷髅跪拜。」

  「我想你,亲爱的阿加莎,我也想孩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我之前寄的钱,那笔钱应该足够……我希望足够,让你和孩子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用再和好吃懒做的人挤在一起,等待着那些侵略者所谓的‘救济’。」

  「原谅我不能回去陪伱过生日,亲爱的阿加莎,请你自己为自己挑选一双漂亮的木鞋吧。」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顺便转告隔壁的玛吉,很抱歉他的丈夫和大儿子没能撑住,不过二儿子倒是健康,健康的有些过分了,那个小伙子简直壮得像头牛,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觉得他可能是被胸口的那个东西控制了……」

  「算了,不说这些,我必须马上回去,以免被他们发现。最后,愿羽蛇神保佑你我——爱你的阿布。」

  写好了信,再认真地折起来,阿布小心翼翼地扫过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轻轻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背后的丛林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阿布吓了一跳。

  距离营地不远,可是东拜朗有名的「诅咒之地」,他别是见鬼了吧!

  “什么人!”阿布颤颤巍巍地问。

  闻声而至,两道黑影钻出树丛。

  阿布心里一惊,登登登连退四五步。

  好在没有什么危险袭来。

  借助天上的月光,他勉强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一个细皮嫩肉,黑发黑眸,虽然穿着粗布衣裤,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营地里的工人,反而像他曾经在殖民区见过的那些鲁恩高层军官。

  而另一个,阿布就比较亲切了。

  那人肤色古铜,神情麻木,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深深的疲惫。粗手粗脚,手上还有许多老茧,看上去就是个干体力活儿的。

  “工友,大晚上不睡觉,你也出来尿尿啊?”黑头发的是个自来熟,笑着打起招呼。

  阿布先是一愣,紧接着,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小声点儿,你想让灵教团那些家伙知道你没待在帐篷里吗?”

  “怕什么?”黑头发的青年耸耸肩,“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呃……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一时间阿布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黑头发的同伴,也就是看起来眼神疲惫的那个,忍不住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别说了,赶紧回去吧,少惹点麻烦。”

  阿布一听,是这个理。

  他压着满心疑惑,没管突然出现的两个可疑的人,猫着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带着满身倦意昏昏睡去,在梦里和自己亲爱的阿加莎重逢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阿布又见到了古怪的二人组。

  在碎石场,他亲眼看见黑头发的青年抡起大锤,一下就把石块砸的粉碎!

  这手艺,连那些干了二十年碎石工的汉子都不见得能有。

  阿布暗自上了心,默默回想之前究竟有没有见过对方。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不过看周围人的样子……

  仿佛对那家伙很熟悉?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阿布喃喃自语道。

  就是这短暂的失神,让他成功挨了监工一鞭子。

  灵教团打起人来是真狠啊。

  而且他们并不以自己的暴虐为耻,反而感觉无比光荣

  ——以神的名义鞭笞世人

  就是不知道这个神究竟是羽蛇神,还是最近兴起的骷髅神了。

  繁重的劳动让阿布不敢多想,他就像一头沉默寡言的黄牛,尽职尽责完成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天上的炎炎烈日,地下的泥泞黄土,空气中漂浮着汗味和臭味,以及石粉和烟尘。

  他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一连干了六个小时,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阿布吃到了今天的第2餐饭。

  顺便一提,第1餐是刚起床时的粗粝饼和盐水汤。

  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阿布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粗粝饼。

  嚼起来就像沙子一样。

  不,就连细沙都比这个口感好!

  阿布吸了下鼻子,十分自然地把嘴里的木片和石块吐了出来

  原来的生活虽然也苦,但一家人凑在一起,总归苦中有乐。

  而现在……

  阿布有些后悔拿了那些钱。

  但想到那些钱可以给家人带来生活上的帮助,他内心又陷入了一种极为纠结的状态。

  突然,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工友,是你啊,真巧。”

  阿布抬头一看。

  却见是那个轮锤很熟练的黑发青年。

  身边还跟着神情麻木、存在感很低的家伙。

  “什么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你也是在碎石场工作的……既然这么有缘。那我就自我介绍下吧,我是阿乔,这是我表弟阿克。”自称为阿乔的青年笑呵呵地拍了拍身边之人的肩膀,“工友,你叫什么名字?”

  阿乔和阿克。

  听上去倒挺有拜朗平民的风格,只是你这长相实在有些违和……

  阿布干笑一声:“我是图吉村的阿布。”

  话说,对面那家伙如此可疑,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就没有别人发现吗?

  算了——

  别人都不言语,他自己纠结个没完倒显得矫情。

  都沦落到这儿了,就都是苦命人。

  苦命人何苦为难苦命人。

  阿布叹息道:“阿乔兄弟,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卖苦力过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来这种鬼地方赚钱了呢?”

  阿乔笑了笑,“没办法啊,我这表弟最近要娶老婆,没钱谁跟他?我作为表哥又没什么别的本事,只有一把子力气,只能用血汗换金币喽。”

  金币?

  阿布同样笑了起来,摇头道:“你倒是幽默,自从有记忆,我就一直在干活儿,可干了这么多年,儿子都8岁了,也没有攒下哪怕一枚金币。”

  “不对吧?”阿乔挑挑眉,“阿布老哥,我见别人身上都有,你就没植入那个玩意儿?”

  一听这话,阿布的表情瞬间变得苦涩无比,勉强咽下嘴里的粗粝饼,他稍微拉开汗津津的衣服,露出胸口的凸起

  ——那是一团类似肉瘤的东西,紧紧吸着他的皮肤。

  细细观察还会发现,这团肉瘤在微微跳动,就好像一颗外置心脏。

  “灵教团那些人把这东西称为恩赐。”阿布压低声音:“我的意思是,有了它,我的确能干更多活儿,也不容易疲劳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很……空虚。”

  顿了顿,又道:“有很多适应不了这玩意儿的已经死了,恩赐又会重新移植给别人。”

  “正常的,正常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嘛。”阿乔有样学样,同样敞开胸口,露出跳动的肉瘤,“有得必有失,看开点就好了。”

  “诶呀,糊涂啊,你这小年轻怎么也……”阿布下意识叫了一声。

  转念一想,来这儿就是为了赚钱,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包括出卖自己的性命。

  念及此处,阿布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他虽然依旧保持着写信的习惯,但心里同样知道这些信是绝对无法送出去的。

  见阿布陷入沉默,阿乔和阿克也没有再寻求话题。

  两人在阿布身边不远坐下,一边往嘴里塞着比猪食还要难吃的食物,一边小声交谈。

  “看到了吧,这个营地百分之九十五的工人都被植入了人造死神细胞。”

  “细胞这个概念也太超前了,不如换个更简单的说法。”

  “那……所有人都是人造死神,或许说人造死神就是以人作为载体,经历绝望制造出来的。”

  “可以,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