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碧蓝航线 第35章

　　周贺表情有些微妙，难不成夜视还算是舰种特性，作为航母的瑞鹤晚上的侦查能力锐减，带入到本体，就是看黑黑的地方跟他这个普通人一样？

　　想到了，他企图认证一下：“夕立，瑞鹤她难不成，怕黑？”

　　“唔，瑞鹤姐姐说她不怕黑，只是看不清东西，担心伤到其他人。”

　　夕立拉着周贺，两人的距离很近所以周贺能勉强看清她的表情和反应，这小可爱还真信了瑞鹤那爱面子的鬼话——明明他也说自己不怕黑，但是夕立压根就不信。

　　这种区别对待让周贺不知道该怎么吐槽，难怪瑞鹤搁那守路不下来呢，不过Z23肯定不会像夕立这么好说话，估计会跟瑞鹤带过来，他也就没有太在意，受着夕立的牵引在通道里面左拐右拐。

　　地下室里面有不少独立房间，部分有玻璃窗户可以从走廊往里面看，部分没有，但是铁门都是紧闭，像是自动化的产物。

　　“指挥官，这边。”

　　又拐了个弯儿，周贺跟上了大部队，被开了天窗的供电室同样被开了门，太阳光下挥手的克利夫兰是闪闪发光，十分地耀眼。

　　“多亏夕立带路啦，里面情况怎么样？”

　　笑着夸奖过夕立后，周贺来到安心的光芒下往供电室里面看，他家系统的造物都是虚空无限能源供给，不知道作为黑科技的塞壬用的是什么能量供电。

　　“不太懂，赫敏在排查了。”

　　克利夫兰瞄了周贺一眼，她倒是看不出周贺对她有啥特别的关注，应该是她想多了吧，不——应该是她的行为习惯太男孩子气了，根本不像是女生，所以才会被周贺以男性视角评价。

　　可恶，她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想承认。

　　在克利夫兰反思自己，夕立发现自己的手掌黑乎乎的同时，周贺钻进了供电室，发现赫敏对着一块被炸开断裂的线路区块似乎在思索对策，俾斯麦和胡德在一旁围观，土佐侧身冲周贺点头。

　　“指挥官。”

　　赫敏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起身看向周贺，语气斟酌：“这里的线路安排简单明了，如果能有维修用的工具和补充材料，很快就能修复完成。”

　　“是吗，这个简单。”

　　周贺记得库尔斯克也是被维修设备给难倒了，但是这对他而言不是问题，稍微询问了一下需要的工具后，周贺打开家园商城，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配套的工具箱，一家园币，物美价廉。

　　几轮解释下来，自己人也都明白了他的特殊性，所以他也没有再遮掩的意思，右手在空中做了个抓取的动作，一个四四方方的工具箱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把箱子递给赫敏后，他又从仓库里面抽取了0.01个单位（吨）的铜和氟橡胶丢到了地上：“还有其他的需要吗？比如发电机之类的？”

　　“这些需要测量后才知道。”

　　赫敏双手接过工具箱，摆放在地上后打开盖子传出了哗啦的声音，原来箱子里面是三层构架，原本堆叠好的各种设备因为箱子开启而有了碰撞的空间。

　　“不管看几次，指挥官都比我们更像是尖端科技集合体呢。”

　　胡德对周贺的虚空取物表演很是感慨，对此周贺只是笑了笑：“这么说，我和你们也很相似，只不过我拥有的是‘军港’舰装，比你们的能力范围稍微大一点。”

　　稍作停顿，周贺突然想起了系统之前好像提醒过他‘可以把建造器放置到现实世界进行建造’，那么其他的功能应该也差不多？

　　虽然集伟力于一身感觉上很牛逼，但也确实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如果能把系统的能力机械化具现到现实，让其自动化，或者能配合自家舰娘进行使用，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频繁的解释了？

　　‘可以吗？’

　　周贺沉吟着打开系统界面，确定没有藏在角落里的‘？’之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建造’的功能栏上，不过十来秒，系统界面就弹出了‘具现建造设备到现实’和‘直接建造’两个选项。

　　再次选择‘直接建造’后，他开始凝视其他的几个功能项，然后得到了意外发现，‘船坞’和‘仓库’这两个选项居然真的可以具现到现实，但是‘家园’‘科研’‘任务’和‘出击’四个选项没有反应。

　　“船坞，仓库…等等，难不成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周贺猛然想起自己那个建码头的企划，水泥路叠加抬高基地得到码头再+船坞+仓库不就等于完整的港口吗？

　　‘不不不，真的是这样吗？’

　　因为太过丝滑，周贺反倒是感觉不太正常，但是仔细思索，就算出了错，他好像也能重新把船坞和仓库收回来？

　　草了！因为图方便，之前他都没这么想过。

　　还好他发现得早，如果等到他用家园币换了现实的仓库和船坞后再发现，那他不是亏炸了？

　　“…指挥官这是怎么了？”

　　克利夫兰走进来，看到了维修中的赫敏以及表情变换沉思的周贺，小声询问土佐，后者微微摇头：“谁知道呢，在思考什么事情吧，在家的时候他就经常发呆。”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周贺最终得出了‘回家试试’的结论，而赫敏也得益于工具和材料的齐全，对损毁线路进行了简单的修复，当所有断开的线路都被连通后，被氟橡胶包裹的铜线被蓝色的微光覆盖。

　　与此同时，地下室内熄灭的灯光‘咔咔咔’地全部亮了起来。

第五十章 试验场和棋子

　　“啊，亮了。”

　　漆黑通道中，强装镇定跟着Z23摸黑前进的瑞鹤眼睛被突然亮起的灯光闪了下眼睛，适应之后立马又活跃了起来，走到分岔路口左右观望后转身同Z23商量：“既然电力系统依旧修复了，我们直接去找指挥室吧。”

　　Z23思考了一下，点头：“好。”

　　另一边，离开了电力室的周贺也和其他人商量着分头行动，然后带着夕立同其他人分开探索。

　　这个地下室的分叉路很多，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有房间，没有通电时全都紧闭，有了能量供给感应到人型生物后会自动开启，夕立活泼好动，看到自动门这种好玩意是一点都耐不住，看到铁门就凑过去站着等开门，玩得不亦乐乎。

　　“啊！指挥官你们看，这里面看起来好像卧室。”

　　当然，打开门观察本身就是探索的一环，听到夕立招呼的周贺迈步靠近，只是一眼就让他眼角抽抽：这个房间里面除了铁板床就没其他的东西了，比起卧室这更像是拘留室。

　　确定里面没有产水设备后，周贺没有停留继续探索，偶尔看到有玻璃窗的房间也是偏头看一眼，这些房间里面大多放着长桌等家具，还有各种跟墙壁一体的壁橱，有种未来科技的美感，纯纯的末世基地风格。

　　“如果未来一直都是战争不停，这种设计风格也不是没有道理。”

　　尽管概念不明，但周贺也记得信浓活动里面出现过一只黑色的大狐狸怪物，当时游戏群里讨论热度还是挺大的，那怪物似乎是当时舰娘和塞壬共同的敌人，如果后续塞壬也在跟那种玩意作战，做出这种随时能抛弃的量产基地也挺合理。

　　嗯？

　　周贺似乎想到了这个基地被破坏的原因，但那个量级的怪物真动手这里怕是渣渣都不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这里是被路过的人类或者舰娘舰队炮洗了一轮，然后被塞壬守军赶着光速逃离了。

　　…对外界两眼一抹黑真烦啊。

　　周贺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毫无情报的无端猜测，甚至很厌烦，因为玩游戏的时候碧蓝航线里演出的剧情就是让你猜猜猜。

　　如今穿越到现实的舰娘世界，他还是得猜猜猜，这方面的相似度堪称100%。

　　在他露出死鱼眼的期间，夕立跑到通道最前面拐角探头观察，转身颇为兴奋地朝周贺招手：“指挥官，这里有一个特别大的门！”

　　“哦？”

　　周贺收敛思绪快步走了过去，拐角转弯就看到了一扇足有四米宽的巨大铁门在缓缓展开，透过大门的缝隙他看到了里面的巨大荧幕，以及荧幕下面的电脑等电子设备。

　　“我们的运气真不错啊。”

　　抬手和夕立同样黑乎乎的小手击掌，周贺笑着穿过大门，看着这呈现扇形，占地至少两百平米的巨大设备室，这里面的机器似乎因为电源的重新连接而重新启动了，设备上各种屏幕都闪烁着意义不明的画面和光芒，而墙壁上的巨大荧幕也被分割成了几十个小区块，观测着一片昏暗色调的海域。

　　“果然，这里监测着镜面海域内部发生的事情。”

　　周贺睁大眼睛看着这些区块监控，这画面他可太熟悉了，游戏里面过剧情经常会出现这种背景画，他企图从里面寻找到更多的信息，也确实找到了，有五个分屏正展示着舰队交战的画面，尽管镜头很远，但依旧可以看到交战的双方中存在战舰形态的塞壬，也有相对较小贴近人类形态的身影。

　　“是生成舰娘棋子，让它们带着塞壬舰队互相厮杀战斗？图啥？”

　　看着动物们的斗兽画面周贺会觉得有点意思，但出现人型生物，那就是另一种感官了，他皱着眉头给赫敏等其他人传递控制指挥室的位置，同时走到一台不停闪烁着文字的电脑前，不过三秒，他就败退了下来，转身朝夕立招手：“夕立你能看得懂鹰语吗，我不太熟。”

　　“我看看，咦，塞壬为什么用的是鹰文？”

　　这边摸摸那边碰碰的夕立来到周贺身边垫脚看着电脑显示的文字符号，感觉很是奇妙。

　　‘是因为塞壬的起源在白鹰呗。’

　　周贺知道，但不会说出来，在自家舰娘心目中塞壬是纯粹的敌人，他可不想因为什么‘敌我同源’的说法让自家舰娘对自己的存在意义产生怀疑。

　　“大概是因为比较好使吧，白鹰在这方面很先进不是吗？”

　　随便编了个理由，夕立就真信了，眯着眼睛认真辨认里面的文字意思并传达给周贺：这台机器在报错，原因是接收到了镜面海域内部系统的信息后和计划库中的预定实验进展有误，而且因为没有管理员修正，越往后误差越大。

　　系统在请求重启实验，原因是实验中对立的黑色与白色棋子都出现了大量‘觉醒’反应，再继续实验战争事态会出现不可控现象。

　　“指挥官，这是什么意思？”

　　夕立偏头求助眉头紧皱的周贺，她自带翻译看得懂这些鹰文，但是这些东西合到一起她就看不懂了。

　　“很难讲，应该是在说那里面的舰娘棋子变得太强了，不可控了。”

　　周贺其实更懵，因为他只能听夕立的翻译，但是通过他得知的游戏常识，拼凑到一起可以得到一个大概的情况：

　　这里是塞壬的某处试验场，里面在通过复刻舰娘的棋子进行着不知名的实验，但是半年前这里遭到袭击被塞壬舍弃（遗忘？），实验却还在继续，因为无人依照系统给出的反馈进行实验进度修复，导致里面的舰娘棋子出现了觉醒反应。

　　“觉醒反应是什么？应该不是meta化，要是meta船能这么简单量产，游戏里也不至于那么少。”

　　他让夕立用电脑查询觉醒反应是什么东西，但是夕立不会用电脑，一大一小俩人就只能在这里干瞪眼。

　　不过僵局被很快打破，门外的脚步声传来，其他人也汇合来到了这个房间，刚刚进门瑞鹤就发出了惊叹声：“这可真是壮观，这是这座基地里面最有用的地方了吧。”

　　“指挥官，这里情况如何？”

　　胡德左右观看，迈步靠近询问周贺情况，后者耸了耸肩，指了指后面的电脑：“消息都在这里面了，你们谁会操作。”

　　玩电脑他会，但是让他用全都是鹰文的电脑办公，那只能说还不如洗洗睡。

　　“……”

　　胡德闻言平滑地停下了脚步，抬头开始观看墙壁上的屏幕，视线很快锁定在了正在交战的几个区域，里面的身影让她眼神出现波动：“这是监控的哪里？”

　　“居然真的有除了我们之外的舰娘啊，心情复杂。”

　　其他人也关注到了那些战斗画面，瑞鹤嘴里这么说，眼神却是在发光，不论是和塞壬作战还是和其他舰娘切磋她都非常感兴趣。

　　至于周贺的发言，最终也只有赫敏和克利夫兰靠了过来，两人商量了一下，由克利夫兰接手进行调查，依照文字指示调出搜索项后输入了周贺想知道的觉醒反应情报。

　　“觉醒反应，指的是实验棋子（模具）的记忆，情感，思考和行动方式逐渐向舰娘的本体意识靠拢，出现了高强度的同步，最终可成为和本体完全一致的个体。”

　　克利夫兰把结果念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骇然，搜索关键词后猛地退后好几步看着监控中和塞壬交锋的舰娘身影：“这些人和我们不同，她们是塞壬以我们为模版创造出来的实验个体。”

　　“！！？”

　　她的说辞让现场众人都愣住了，塞壬居然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有几个人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周贺身上。

　　“我知道这件事很具有冲击性，但以我所知，这只是塞壬最基础的技术能力，克利夫兰你搜索一下镜面海域，实验场的位置和出入口相关情报。”

　　周贺表现得很平静，因为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要他装出很震惊的样子实在有点难，索性直入主题。

　　“镜面海域？”

　　克利夫兰听话地上前进行查询，并没有相关的信息，但是搜索试验场却很快得到了反应，而系统显示出的位置更是让她惊讶不已，她看向其他人：“这个试验场就在这座岛西边不足五海里的位置，可以从这座基地直接进入，之前这座岛屿遭遇不明袭击引发故障导致有部分塞壬舰队跑了出来，现在已经自行修复了。”

　　“是这样吗？”

　　周贺也惊讶了，难不成他打的唯一一支航母舰队，居然还是从镜面海域里跑出去的？

　　难怪一支待在这附近游荡，它们得到的指令大概率是听从‘棋子’的调度互相战斗，出了试验场接收不到调度指令，所以才原地待命给了他以少击多创造了条件。

　　事情逐渐明了，胡德侧目注视周贺：“指挥官之前提及，库尔斯克发现的异常就是这个试验场吧？”

　　“嗯。”

　　周贺点头，目光扫视其他人：“实际上在你们和那支塞壬航母交锋时我就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只不过当时俾斯麦正好出现在那片区域且没有发生特别的情况，我也就没有告知你们，这次我跟过来，实际上也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

　　“俾斯麦？原来如此。”

　　胡德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看向俾斯麦，发现这位仍然盯着墙壁上的屏幕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微微缩小：“指挥官，能调整监控的位置吗？”

　　“能做到吗？”

　　周贺转身询问克利夫兰，后者点头后进行了查询操作，整面墙壁的数十个屏幕在同一瞬间切换了视角，将发生战斗的数个区域全面呈现了出来。

　　那些‘棋子’的样貌也是呈现在了众人面前，周贺抬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全是熟悉的面孔。

　　“虽然看不出谁是谁，但这都是皇家和铁血的舰娘吧？”

　　瑞鹤眯了眯眼睛，她可不是瞎猜的，皇家的舰娘看衣服，铁血的舰娘看舰装，一个衣服华丽丽一个舰装像养宠物。

　　“真是恶趣味。”

　　土佐啧了一声，虽然俾斯麦谨慎少言，但从偶尔的谈话中她也大概知道了两人，皇家和铁血的阵营冲突，结合‘实验’和‘冲突’两个关键词，她就能猜到塞壬到底安得什么心了。

　　“指挥官，她是提尔比茨吗。”

　　突然，俾斯麦开口了，她看着出现在荧幕中面对战火表情平淡，拿着和她类似旗帜的银发女性，尽管从没有见过面，但是她能感受得到这个舰娘的存在对她有着特殊意义。

　　“是的。”

　　周贺看了一眼：“她就是提尔比茨。”

　　“指挥官。”

　　跟在俾斯麦身旁的Z23抢先举手提问：“刚才克利夫兰有说，这些人出现觉醒反应的最后会和本体完全一致，那么她们应该算是塞壬，还是和我们一样的舰娘呢？”

　　“嗯，这个问题值得深入讨论，但是‘塞壬’‘舰娘’这样的称谓其实都无所谓。”

　　周贺冲她点头，简单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只需要分清楚‘敌人’和‘友军’两个概念，如果在海上和其他舰队碰面，对方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那么就算她们有着舰娘的外表和意识形态，也是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