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异闻录之恶魔召唤师 第414章

　　吉祥天为姜天蔚跳起了取胜之舞，而别西卜手里瘆人的骨杖高高举起，顶端装饰的骷髅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里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如果说吉祥天是带来鼓舞的胜利女神，那么别西卜就是精于咒术的邪恶魔头，他使用的是被称之为女巫诅咒的邪恶咒法，被这种诡异的魔法控制住的话，就会从攻击性能到防御性能再到规避性能全方面被弱化。

　　此消彼长，吉祥天提高了姜天蔚的力量，而别西卜则弱化了亚尔达拜特的力量，这一加一减之后，姜天蔚再次奋不顾身冲向了唯一的敌人，双手刀剑再次瞄准了一开始自己攻击的位置。

　　这次，远比现存任何一种金属都要坚固的身体，终于被姜天蔚的刀剑撕裂，锐利的裂痕仿佛宣示最终结果的预告。

第889章 英雄就应该在最后一秒登场！

　　很喜欢玩超级机器人大战系列的玩家，应该都对一个名为“无视体积差”的技能有所印象。会有这个技能，自然是因为存在著名为体积差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越是巨大的敌人，攻击造成的伤害就相对越低。

　　姜天蔚以前不是很能理解：那你直接把巨大体格的敌人HP拉高不就完事了吗？

　　但是今天和亚尔达拜特的对战，让他鲜明的感受到了敌人巨大体格带来的防御力。

　　从和丸喜拓人谈崩截止到现在，战斗已经进行了足足十五分钟了。

　　姜天蔚还是第二次遇到这么耐打的敌人。

　　第一个是狮童正义。

　　只不过，狮童正义是因为他有一只由人民构成的巨大狮子，然后也有能创造出无敌护盾的秘宝。排除了这两样东西，狮童本身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

　　跟亚尔达拜特的感觉不同。

　　这个巨大的钢铁巨人，很明显是被丸喜拓人操作的，所以有一种很迟钝的笨拙感。

　　历经无数战斗的姜天蔚，现在早就是战斗精英了，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种怪异的感觉。

　　因为亚尔达拜特很明显有很多条手臂，但他从没有同时驱使过两条以上的手臂。这是因为操作者丸喜拓人是个人类，他的常识就决定了他不会去使用一些人类做不到的战斗方式。

　　然后就是亚尔达拜特手里的各种小道具，像是黑曜石材质的棺材，像是权杖又像是匕首的刃，这些奇妙的道具他统统没有使用过。

　　所以，这个自诩为神的家伙，在姜天蔚面前只是一个巨大的活靶子而已。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姜天蔚已经连续猛攻了一刻钟了，手里刀剑在敌人身上遍布了数不清的痕迹，可金属怪兽还是没有半点要倒下的意思。

　　不光是没有倒下，甚至连大损伤都没有。

　　因为体积的差异，姜天蔚每次都觉得自己已经将大块大块的金属板给破坏殆尽了，而只要自己抬头，就总会看见视野尽头还有完好无损的装甲。

　　刀剑劈砍，魔力进发，狂乱的能量绽放出更加狂放的攻势，姜天蔚现在深刻的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无力感。

　　不管再怎么战斗，还是没有办法将敌人击溃……

　　（等等，难不成……是这么回事吗？）

　　人在疲劳的时候，就会容易变得瞎想，姜天蔚也是一样。战斗积累的疲劳，让他的大脑本能的开始走神，去思考一些有的没有的，也是因为这样，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怪盗团为什么会消失？

　　因为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印象之中，怪盗团就是姜天蔚，已经合体了。

　　那，这个信息是谁提供给自己的？

　　是丸喜拓人。

　　消息准确吗？不好说。估计丸喜拓人没有骗自己，但恐怕也没有全盘托出。

　　姜天蔚自己也注意到了，自己似乎就是那种美式超级英雄的脾气，喜欢单打独斗，喜欢一个人去解决问题。毕竟，作为一个单机游戏玩家，他在各种游戏里都是依靠自己的战斗力来战斗的。

　　仔细想想，印象空间的囊括范围里，应该有至少一个人是知道怪盗团存在的——不就是自己吗？

　　恐怕，是自己这个喜欢单打独斗的作风，导致了今天的悲剧。

　　想来，当时还被雨宫莲点名过这个问题，看起来，人类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成长啊！

　　他心里想著这样近似于自我抱怨的话。

　　“终于意识到，和我战斗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吗？”

　　丸喜拓人注意到姜天蔚的攻势停滞了，心里暗中松了口气。

　　伪神亚尔达拜特在找到丸喜拓人的时候，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虽然丸喜拓人用自己的persona和它的残躯融合，但丸喜拓人本人毕竟不是什么精通战斗的高手，想要让这具神之躯壳全方面的运转起来还需要时间和一点点的试错。

　　如果姜天蔚能放弃战斗，那是最好不过的。

　　丸喜拓人最清楚自己，他可以保证，只要姜天蔚投降，他绝对不会为难他。

　　不管是他想要的所有女朋友都和谐共处的世界。

　　还是他渴求的人人都很温柔，不再有恶人作乱的世界。

　　他都能满足对方的需求。

　　“啊，确实如此。我注意到了。【我】和你战斗是没意义的——毕竟，怪盗团能叫做团，肯定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啊！”

　　姜天蔚厉声喊著，同时，他将自己的魔力化为荆棘，向著周围扩散开来。

　　如果说，丸喜拓人操作了印象空间……不，或者说，是亚尔达拜特操作了印象空间，让人们遗忘了怪盗团。

　　没道理他亚尔达拜特能做到，自己就做不到。

　　姜天蔚从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但，如果这是漫画之类的东西，大概就会变成“相信你有，你就一定有。相信你能做到，你就肯定能做到”的情况。

　　赤红的魔力化为荆棘一样的存在，从姜天蔚身体里迸射出来，扎根于神庙一样的地板之中，层层魔力的涟漪在他脚下扩散，一环环，如同水中波纹的混沌。

　　隐约之中，姜天蔚仿佛看到了神秘的景色。

　　在一个通体都是蓝色天鹅绒色调的房间里，一个穿著黑色西服的老人，正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翘著二郎腿，他有著长长的鼻子，有著灰白色的地中海发型，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没有眼睑一样，布满了血丝。他用几乎咧开到耳朵根的大嘴，对著他说道：“欢迎来到，天鹅绒房间。真是一位，奇妙的客人啊。”

　　在他身边，有一个穿著蓝色中国旗袍的短发女孩子，手里捧著一个粗厚的竹简，正用冷漠的金色眼眸看著姜天蔚。姜天蔚只觉得她的服饰风格很眼熟，但还没有说话，对方就是一个瞪眼，仿佛两人有什么大仇一样。

　　但还不等他仔细观察这个房间的样貌，他眼前的风景就好像破碎的玻璃般，碎成无数的碎块，在闪闪发亮的碎片之中，隐约能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西装的男人，正对著自己笑。

　　他有著跟姜天蔚很相似的脸庞，红色西装上装饰著白色的线条，双手都佩戴著黑色皮手套，看上去就像是什么疯狂的科学家一样。

　　这是走马灯吗？还是别的什么？

　　姜天蔚很莫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一切。

　　但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他能清楚地听到，在自己身后，有脚步声音靠近。

　　那是男士皮靴踩在坚硬地板上的声音。

　　“虚伪的神明亚尔达拜特——或者说，丸喜拓人老师。你那扭曲的欲望，就由我们心之怪盗团收下了。”

　　一头卷发的男孩子，带著白色舞会假面，长风衣如同披风一样猎猎作响。

第890章 全员，集合啦！

　　怪盗团，再现！

　　姜天蔚脑海里只有这个很有动作游戏章节标题的词汇。

　　他虽然放出了自己的魔力，但其实他并不知道要怎么连通印象空间，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召回怪盗团的伙伴们。

　　结果好就好嘛！

　　他这么想著。

　　如果一定要说，是什么引发了奇迹，那么大概就是天鹅绒房间。

　　因为掠夺了天鹅绒房间权限的亚尔达拜特失去了控制能力，所以，天鹅绒房间本身的机能恢复了。

　　真正成为沟通桥梁的，并非姜天蔚释放出去的魔力，而是他本人成为了天鹅绒房间的客人——万幸姜天蔚永远没机会知道这点了，不然大概会觉得羞耻而死吧。这种自以为放出能力可以改变世界的想法也太中二了。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天鹅绒房间的觉醒，还是因为丸喜拓人做了什么操作，即便是隔著层层云海，姜天蔚还是感受到了骚乱的声音。

　　在东京的街头，原本麻木不仁的行人们，仿佛忽然能看到了这诡异的血雨一样。

　　他们的西装忽然开始浸满红色的不明液体，他们忽然注意到了整个东京化为了魔窟，阴森恐怖的红色天穹，狰狞可怕的骸骨……

　　人们惊慌，人们大喊，所有人乱成一团。

　　这份慌乱，即便是在天空之上的怪盗团，也听得清楚。

　　“居然拆散相爱的情侣！丸喜老师！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原谅的！”

　　第一个发出怨念的是芳泽霞。

　　她这话一出口，大家哈哈的笑成一团，紧张的决战气氛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然后，她马上调转视线，瞪著一边的新岛真。她可没忘记，这女人在消失之前趁乱告白的事情。

　　“哇？！这么大个怪物？！这也是暗影吗！？”

　　龙司的关注点理所当然的在巨大的怪物身上，这种庞大体积的家伙，怎么看都是【最终boss】的感觉了吧？

　　“弱点……没有！？！各位要小心了，那个大家伙根本没有弱点。”

　　佐仓双叶早早就开始分析敌人的情况了，可是越进行分析，越是感觉到绝望。

　　“无所谓吧？强大的敌人，咱们早就对付过好多了不是吗？”

　　高卷杏的语气透著轻松，仿佛跟强大的敌人对决并不是什么难事一样。

　　“吾辈就是为了防止事情变成这样，才会被主人创造出来的！现在，就是完成允诺的时日了。”

　　摩尔加纳小小的身体散发著耀眼的金色光辉，它还是第一次拥有这样漂亮的毛色。

　　“虽然不是很明白前因后果，但谁是敌人已经一目了然了。”

　　奥村春对著亚尔达拜特和它身上的丸喜拓人伸出手指。

　　“恶，即斩！今天我的美学，正在呼唤著我，要我去消灭恶神。”

　　喜多川祐介纤细的身体摆出冷傲的pose，单手扶著狐狸面具。

　　“今宵乃决战时刻，无论何种强敌，都只消拼尽全力即可。”

　　东乡一二三张开手里的扇子。

　　“既然怪盗团是因为被人忽略所以才消失的，那么，就贡献一场绝对精彩的【boss战】吧，让所有人永远都忘不掉我们！”

　　雨宫莲说著，手里的高仿真模型枪对准了亚尔达拜特。

　　不知道是谁，用了什么方法，东京街头的电视屏幕上，无数雪花点渐渐消失，露出了里面怪盗团的身影。

　　正在慌乱之中的人们，不由自主的站定了脚步，观察著屏幕里的怪盗团。

　　人类在绝境之中，总归是渴求希望的。

　　事实上，亚尔达拜特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神明。

　　可以说，它是人类倦怠的证明。大多数人，在无意识中，总在渴求著“被某种事物领导”。最常见的，就是工作之中，总会希望有人替自己拿主意。学习上，总会希望有人替自己布置任务。生活中，总希望有一个规章制度，只要自己照章办事就行了。

　　他不一定非得是某种具体的人或者事物，也可以是精神层面的偶像或者信条，包括崇拜英雄，所以想要模仿英雄。渴求荣光，所以竭尽全力做好事。诸如

　　此类的“希望有一个标杆”的心情，最后诞生出了圣杯，也就是亚尔达拜特。

　　可以说，圣杯就是人类的【渴望】。

　　而现在，他们面对宛如噩梦的魔境，他们又在祈求全新的【救世主】了。

　　也就是怪盗团。

　　但，这个局面，也正好是丸喜拓人所希望的。

　　“集合了全部人类希望的怪盗团啊，你们就是全新的【圣杯】。只要击败了你们，我就能取而代之，成为世界的主人。”

　　丸喜拓人的声音从亚尔达拜特的残躯上载来。

　　姜天蔚冷笑一声：“我一个人的时候你都奈何不了我，现在我们这么多人，你这话认真的吗？”

　　“是啊。姜同学，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我的persona一直都没有现身，你觉得是为什么？”

　　丸喜拓人金色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诡异的笑容。

　　就在巨大金属巨人身体里，忽然进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辉。

　　那是仿佛十字架，又像是古埃及生命符号象征，四个锐利的尖角，只有上缘像是头部的位置是个圆球，下面的三个方向，都是锐利的刀刃。

　　这是丸喜拓人的 persona，阿撒托斯。

　　“真不愧是承载了人类希望的圣杯啊，想要支配它，哪怕只是残躯，也花掉了我这么多时间啊。阿撒托斯，现在是时候反击了。”

　　丸喜拓人说罢，手里的长杖狠狠敲击了一下脚下的亚尔达拜特……

　　在无人能窥见的金属装甲板里面，是无数涌动的黑色触手，persona阿撒托斯成功的从内部支配了亚尔达拜特的残躯。

　　这就是姜天蔚之前感觉到的“沉钝感”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