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系风
芳泽堇听了这话，越来越难以相信，她自己虽然没有看到，但此时确确实实，她的脸上，蓝色的火焰烧成了面具的形状……
第150章 那就，统统踢飞他们吧！
有一句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
但也有一句俗话说，最不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
两种俗话，还都有各自说得通的地方，只能说，尽信书不如无书。
人格面具的成因，本质上是使用者的心态问题，芳泽霞不是一个人格面具专家，甚至她自己都没有人格面具，但为了自己的妹妹，即便是不懂，也必须努力想办法弄明白。
所以，芳泽霞一个人的时候，就总在研究这些觉醒了persona的人有什么共同点。
根据芳泽霞的总结，人格面具的成因，基本上可以认定为是【面对艰难险阻】。
不管是姜天蔚这种，面对【死亡威胁】的情况，亦或者是坂本龙司、高卷杏的【被逼到走投无路必须反抗】，这些都可以归结到里面。
但，自己的妹妹不是很适用这两个情况，因此，芳泽霞认为，自己的妹妹可能还有别的觉醒条件……比如说【不愿面对真实的自己】。
觉醒persona的人，他们可能没有自觉，他们总是在说一句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以认为，在先决条件之下，想要觉醒persona，需要认可自己。
这是目前芳泽堇最大的问题。
她无法认可她自己。
而现在，芳泽堇脸上熊熊燃烧的青蓝色火焰面具，就足以说明了这点。
“霞怎么可能输给我…………霞是完美的，是不会输的，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芳泽堇坚持不肯相信自己的姐姐也有短板。
这大概就是芳泽堇的心结所在了。
芳泽堇从小到大，被家长，同学，教练，老师……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拿去和自己的姐姐对比，从小听惯了姐姐的赞誉。
心理学上是相关的类似例子的，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当周围所有人都在说芳泽堇不如芳泽霞，都在说芳泽霞是天才，是很厉害的艺术家，时间久了，芳泽董也觉得这个结论非常的合理，把它当做了一个“常识”。
这就好像当年的领袖崇拜，把原本是人的国家领袖，硬生生推崇成为无所不能的神明。现在的情况，就好像上个世纪三四五十年代，伱对○联人说斯○林的坏话……后果可想而知……
但，芳泽霞不是芳泽堇想的那样。
芳泽霞也是人，有血有肉的同时，也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也有自己的小毛病和小心思，会算计人，也会无私奉献。
她是人，而不是神。
一直以来坚持的信仰，此刻和现实相互冲突，对芳泽堇的冲击是非常巨大的。
“堇。姐姐我啊，可不是万能的哦。我不擅长做饭，早上总是赖床起不来，为了赶上晨训，总得定三四个闹钟。艺术体操也是，虽然被评价为‘大胆的演技’，但在我看来，还是你那份细腻的动作更加美丽呢。”。
“别，别说了，姐姐……”。
“而且啊……姐姐我呢，看男人的眼光，真的是差的不行呢。我也很希望，有一天能好好跟你聊聊女子高中生都会聊的东西，一起聊恋爱话题，一起吐槽学校课业，一起做假日逛街规划，一起去探好吃的店……我可不是神，我跟你一样，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情，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姐姐……”。
“堇——你不是芳泽霞的影子，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自己。跟我比较，是完全没意义的。把那些非要把咱们姐妹绑定在一起的那些流言蜚语，统统踢飞吧！”。
芳泽霞说著，可爱的捏起拳头，对著虚空挥了一拳。
“统统踢飞？”。
“对。统统踢飞！你也受够了吧？总被拉出跟我作对比。你也觉得很不满吧？那么，就【反抗】吧！”。
“反抗……”。
芳泽堇听著自己姐姐的声音，语气之中迷茫，渐渐淡了。与之对应的，是她脸上的火焰面具越来越清晰，从一片熊熊燃烧之中，隐约能看见一张黑色面具的轮廓。
“阿拉，虽然有点晚了，而且是被姐姐点明才注意到，但，你似乎终于认识到了呢。”。
空间之中，隐约能听见一个女性的声音回荡，和之前每一次persona觉醒都一样，这是芳泽堇的内心深处的声音。
“别人的期待？不够优秀？不如姐姐？那些流言蜚语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是芳泽堇，这是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否定的【自我】。向那些自以为是的期待发起叛逆吧！”
这声音的蛊惑下，芳泽堇用力点点头，双手抓住了面具的边缘，意外的，这火焰仿佛有温度似的，芳泽堇的双手手心发出滋滋的响声，淡淡的白雾伴著皮肉烧焦的气味散开。
但，芳泽堇没有松手。
多亏了丸喜拓人，她现在已经完全清楚了：自己不是芳泽霞，也永远无法成为芳泽霞。
丸喜拓人的那个精神暗示，就仿佛童话里的魔法师一样，他给了灰姑娘一双名为【芳泽霞】的水晶鞋，但现在午夜十二点已经到了，魔法消失了，她失去了这双水晶鞋，重新变回了灰姑娘……
但，舞会上的王子，爱上的是她的鞋子吗？不，他爱上的是灰姑娘本人。和她穿的什么鞋子毫不相关。
即便魔法师施加的魔法失效了，芳泽堇也已经决定做回那个本真的灰姑娘！
咣当……
芳泽堇用力撕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仿佛和皮肉相连一样，面具下芳泽堇的脸上满是鲜血，面具落在地上，化为一团火光。
芳泽堇的身上，一团火焰燃上了她的身体，原本的衣衫消失了，换上了一套黑色调的衣服，一套贴身的紧身衣，仿佛每一个舞蹈演员穿的那样，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燕尾礼服，白皙的双腿上套著高筒靴。
这一套服装，穿起来简直就像是芭蕾舞里面的黑天鹅一样。
丑小鸭，终于蜕变成了天鹅，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她只需自由的展翅翱翔便是。
“哈……啊哈……”。
芳泽堇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一直以来都被那过度的期待逼的喘不过气来，现在的她，有一种释放了一切的爽快感觉。
“姐姐，你，也是怪盗团的一员吗？”。
芳泽堇勉强支撑著膝盖站了起来，解决了心理问题，她终于有余力去思考别的事情了。
“嗯哼。要举报我吗？”。
芳泽霞笑著打趣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我，我也要加入怪盗团！”
芳泽堇认真地说道。
无关正义感，无关使命感，如果是从理性和逻辑去出发，芳泽堇是不准备加入怪盗团的。毕竟，她的梦想是登上艺术体操的顶峰，去拿下世界冠军。比起怪盗团，解开心结的她更愿意琢磨演技，努力备战即将到来的比赛。
但，如果任何事都能一切以理性和逻辑去行动，那人类也就不是人类了……
芳泽堇决定加入怪盗团，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在这里能跟姐姐重逢。
曾经一度松开的手，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放开了。
第151章 插入章 小狗也有几颗牙
那边在姐妹亲密的对话，姜天蔚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呆在当地。再确认到人家姐妹解开心结，芳泽堇觉醒persona，没有危险之后，他判断，这对姐妹肯定有很多心里话要说，自己这个外人在现场，她们得多尴尬啊？
所以他选择了开著摩托在这没有人涉足的认识空间里兜风。
之前提到过，男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对机器的憧憬，姜天蔚也是，当年看完了终结者，对阿诺州长那一身肌肉和那一辆拉风的哈雷大摩托充满了好感。
只不过现实中，咱们先不说买不买得起哈雷摩托这种现实话题，就算你买了，你平日里也没什么地方能开出速度啊，市区有限速，而且到处都是车，就算不限速你也开不起来啊？
现在就好了，车是免费的，这认识空间里既没有交警也没有实时抓拍，更没有不讲规矩的大车，那岂不是可以飙车了？
他一边哼著逮虾户一边在心里只恨自己的养父为什么姓川原而不是藤原，同时埋怨为什么家族产业是金融业而不是卖豆腐的，没有教自己怎么用东京的下水沟过弯，一边吧机车速度拉到最大……
啊？伱问出车祸怎么办？
不怕啊，先不说姜天蔚有魔人斗牛士的力量，反应力超群——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撞了暗影又咋地？
交通法只规定了开车撞人犯法，你去翻翻交规，有说过撞妖怪也犯法吗？往大了说，这是惩奸除恶匡扶大道，往小了说，这是正当防卫除魔卫道。
这么想著，姜天蔚身穿一身赤红的盔甲，开车行驶在在认识空间里，感受著平日里感受不到的刺激感。
咣。
然而，根据墨菲定律，你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所以建议大家闲的没事就害怕自己中彩票，说不定哪天墨菲就显灵了。
姜天蔚在心里做他的二轮漂移梦的时候，忽然一个拐角，咣的撞上了一人！
啊不对，这认识空间哪有人啊？你想看见人，我还想看见呢！买瓜都没有这么找茬的，姜天蔚定睛一看，被自己撞飞出去的，是一个有著西瓜头的少年，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正是上高中的年纪。
围著一条青色花围巾，身上穿著白色的方格裙衣，肩膀的位置还很有古风的鼓出来一块，胸前是银亮的胸甲，此时他整个人漫画似的呈现出一个大字体嵌在墙壁上，手里的长枪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说你没长眼睛吗！拐弯的时候也不看著点……”
明明被姜天蔚全速撞了一下，这人没事人一样从墙上跳了下来，可见身体之硬朗，明显不是像是寻常人。他用脚面一勾，地上的长枪挑飞，被他抄在手里，空著的左手一个劲的打扑身上的土：“要不是小爷我著急跑……著急赶路，我非让你吃点苦头……”
仔细想来，这认识空间里，只有恶魔徘徊，毫无疑问，面前这人虽然看起来跟人类无异，但毫无疑问他也是恶魔——毕竟换成普通人类，就刚刚这一下子，绝对是死翘翘了。
不过看他没有找茬的意思，姜天蔚也松了口气，正要走，车把还没拧的，忽然就听刷的一声，那人形恶魔手里的长枪已经转过大半圈，稳稳的顶在姜天蔚的脖子上。
“你干嘛？你不是说著急赶路吗？”
姜天蔚心念一动，赤色的盔甲覆盖全身，对方的长枪自然也被冷金属盔甲挡在外面。一把漆黑的长枪也落在姜天蔚的手里，这一套正是之前融合的恶魔埃力格的装备。
只可惜那马是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姜天蔚就好像游戏里一不小心分解了不可找回的全服唯一道具一样心疼。
“我说，撞了人就跑也没有这么便宜。这样吧！带著小爷赶紧走，往上走，别问那么多，赶紧跑路就是了！”
这恶魔说著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摩托的后座上，还拍了他一下：“愣著干嘛！跑啊！”
“额，有，有什么东西在追你吗？”
“哈哈哈，怎么可能，小爷可是天下无敌的——说了没时间了，走就对了！”
远远地，似乎能从通道里感受到某种压倒性的气势，正在往这边过来……而且还能听见锁链拖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某种金属不守则的敲击墙壁的声音。
姜天蔚吞了口口水，虽然他没有特意计算自己往下走了多少层，但考虑到车速，和自己看一个车站就一定要下楼这点来粗略计算，至少也是地下十几层的事情了，这深处是不是栖息著什么恐怖的恶魔，他也不知道。
但现在还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呢，就算要挑战也不是急于一时，于是他赶紧拧动车把，带著这个人形恶魔逃向了上层。
“芜湖！你别说，你这怪马还真得劲。”
坐在后面的恶魔明显是没见过这文明科技的产物，只觉得哪里都新鲜。两人一路飞驰到最上层，恶魔这才松了口气，从他后座上跳了下来。
不过意外的，他没有死里逃生的欣喜，而是皱紧眉头，单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的轻生咕哝著……
“师父要我出来消灭那劳什子的猎杀者来当考验……我要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怕不是得被她撕了……但要是不回去，未来被抓回去还是要脱层皮……怎么办才好呢……”
想了半晌，他看看姜天蔚手里的漆黑长枪，仿佛灵光一闪是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一把抓住了姜天蔚的手：“你，也是玩枪的？”
姜天蔚看看自己被攥住的手里正捏著一杆漆黑的长枪，心里一琢磨，也算吧？自己这个情况也算玩枪的吧？就点点头。
“耍两下子我看看！”
对方更加激动了。
姜天蔚沉吟了一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管怎么想，自己都没啥损失。
如果是什么武侠文里的大侠，那还得提防被对方看见自己的武功路数，偷学了去，或者是研究对策，可自己根本不会耍枪啊，而且自己也不是依靠武力冲锋陷阵的人嘛，有事直接招呼恶魔就是了。
他也就随手虚空捅了一枪，双手抓住，又接上一记横扫，就听刷的一声，破风声沉重又尖锐，这种骑兵用的长枪，又沉又硬，甩起来虎虎生风。
对方啧啧有声，道：“你这枪用的也忒烂了！算了算了，谁让小爷我心地善良，这样吧，小爷来教你用枪的方法，这个报答嘛，你就，你就给小爷安排好了一宿三餐就行了。”
“额……”
姜天蔚怎么看，怎么觉得对面是不是把他当做冤大头了。对面这恶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有点霸道，嘿嘿一笑，道：“自我介绍一下——小爷名叫瑟坦特。小爷的枪术可不是盖的~有小爷指导你，你就认便宜吧！”
“瑟坦特？”
这个名字实在是如雷贯耳——至少对于姜天蔚这种经常玩游戏的人来说是很有名气的。尤其是玩某款游戏品质不咋地但偏偏氪金量巨大、让整个业界闹不明白为啥这玩意能这么赚钱的手机游戏的玩家来说更是如此。
凯尔特著名的英雄，传说中的光之子，以库丘林之名广为人知的大英雄。
“怎么样，对小爷刮目相看了吧？”
“原来你不穿蓝色紧身衣啊……”
“小爷为毛一定要穿那玩意啊！你是变态吗！”
第152章 晕倒的老师
“前辈，嘿嘿，这次看起来，是真的成为你的后辈了。”。
这是看见姜天蔚走过来，芳泽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学籍上两人是平辈，但在怪盗的领域里，她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了。姜天蔚明显也听出这句前辈的隐藏含义，颇为肯定的看了芳泽霞一眼，心说果然交给她准没错。这姑娘的口才是真不错。
顺便一提，瑟坦特后来和姜天蔚麾下的所有恶魔一样，被他收入了手机之中，虽然不知道手机空间里住的舒不舒服，但是考虑到轩辕剑系列的天书系统，估计手机里应该住的还行吧？
然而，芳泽堇的下一句话，直接就让在场两人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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