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我咸鱼
吃过饭后,桔梗处理餐后,又要去修行。
她找回了状态,但又觉得自己陷入另一种感情漩涡之中。
可她的心坚定而纯粹,她的灵力依旧强大,没有半点衰退。
她觉得是自己堪破自身迷障而使得心灵境界更上一层楼。
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不是死者,而是活生生的人。
桔梗对生死两个字越发迷茫的同时,也在寻求自己的答案。
可这段路途遥遥无期,前方充满迷雾,桔梗只有本能的在前进,没有方向,这也导致她越走越迷茫,甚至不知道路对不对。
但这她也知道是炼心之路,明心见性的一个过程,历代修行者都会有的阶段,需要自己得出答案。
迈过去就是海阔天空,虽然并不能直接立地成圣,但对自身也有极大好处,提升思想境界。
迈不过去只能说明自己是碌碌无为一凡人。
冥府修罗就没这个烦恼。
主要是和桔梗画风不一样,他这边属于系统流,无论前后期都一个样,刷刷刷就完事了,根本没有瓶颈一说,但也很容易把自己搞崩溃。
他现在等级还停留在九级,强化点数却积累到了七点,距离自己半个月之前增加了一个点数,主要提供者来源于除妖村奈落和那数百只妖怪。
但其他属性还停留在原地——他这段时间没加点。
拉开系统界面,具体如下。
【体:95】、【气:99】、【神:98】
他一直想要均衡发展,但这个世界相当奇葩,他现在的肉体强度甚至超过妖化状态的犬夜叉,在所有妖怪中绝对排在前列,原因是他沐浴妖血。
但实际上抛开精神属性不说,冥府修罗一直赖以生存的体质居然是最弱的……
起初他无意中沾染了一次妖怪之血,带给他剧痛的同时,也增幅了他的身体强度,后来他就刻意养成了这个习惯,身体逐渐被妖血侵染,到了后来已经产生抗性,不会觉得痛苦了,最终改造成这种散发妖异魅力的样子。
这对他来说,属于额外收入,不需要加点也能增强,所以冥府修罗一直希望着用这个方式来节省强化点数。
可让冥府修罗万万没想到的是,体质依旧是消耗强化点数最多的属性。
相反,气属性他没怎么加过,可已经到了满值,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对此很无语,后来琢磨明白了,觉得是世界的错。
他以为妖血提升的是身体强度,可实际上提升的却是属于气的能量。
妖血中不仅蕴含了妖怪的灵魂,还有大量妖气。
也就是说,妖血的本质其实是纯粹的能量产物。
而且,桔梗也说过他体内有相当强大的妖力,那是他的身体自主积攒下来的能量,虽然不能和四魂之玉的总量相提并论,但也不容小觑。
可问题是冥府修罗自己没办法对妖力这种力量操控自如,仅能粗浅控制,日常中用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才能稍微控制,在战斗中更是别想了,敌人不可能站着不动让自己用妖力攻击,索性断了这个念头。
所以他现在就是一个水龙头,甚至连出水量都控制不好。
按照他的推测,十级应该是门槛,升级后有质变,也许能开放一些系统功能——现在整张界面除了属性栏全是灰色的,他虽然毫不在意,但不代表不希望系统功能可以更完善。
现在三项属性破百,只需要八点强化点数,现在还差一个,于是冥府修罗将【体】和【神】都拉到了99,最后一点留着没动。
然后熟悉的强大力量从体内诞生,迅速流转四肢百骸,融入筋骨血肉,让其身体变得更加有韧性。
同时,精神层次的进步使得他双眼湛然,神清气爽。
这些变化本来很细微,可神社内的桔梗似乎有所感应,扭头回望,目光好像能穿透木墙的层层阻隔,直接能看到冥府修罗。
而后者也很快发现异样,生出一种窥视感,他对这种有些敏感,而且桔梗并没刻意遮掩,很快明白,这是桔梗的视线。
因为自己在桔梗的结界内,所以很难屏蔽掉这种视线。
不过他并不排斥桔梗的窥视,甚至反而很欢迎,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闪闪。但桔梗下一刻就将自己的意识撤回去了。
“好像把她吓到了。”冥府修罗嘀咕道,但更大可能是桔梗觉得这样不好,所以撤回去了。
不多时,他听到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桔梗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不待回答,便推门进来。
她脸色很惊异,开门见山:“你好像变强了。”
桔梗没见过这种事,任何人的强大都有缘由,要么一瞬间的大彻大悟,要么持之以恒的法力积累。
冥府修罗不具备前者的条件,他和刚才比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冥府修罗回答道:“我随时都可以变强,只不过选在了现在而已。”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加点了,按照以前的习惯,每当凑齐一个强化点数他就会直接加点,除非升级之前,才会一口气凑齐三点。
因为经历的战斗很频繁,需要时刻保证最强战力。
可随着他减少杀戮后,尤其是遇到桔梗后,战斗欲望大减,便一直没有持续加点,而是积攒了起来,本想着一口气来到十级,但这是一个较为漫长的时间。
最后的一个强化点数估计需要杀死数百只杂碎妖怪,或者几十只有智慧的妖怪。
但决定生活在这里的他,已经没有这个条件能杀死这么多的妖怪了。
桔梗也很快明白了,冥府修罗有特殊能力,好像可以得到死者的力量,吸收杀死的妖怪的血液妖力,镇压它们的灵魂,让妖怪永不超生。
他这具妖异的身体、体内磅礴的妖力以及精神世界固化而成的尸山血海都可以说明这点。
她没有探究别人秘密的想法,见到冥府修罗安然无恙,便道:“你来神社,让我看看有没有出问题。”
“没有!”冥府修罗皱眉,觉得桔梗小看他了,“不要用你的常识概括我!”
但桔梗视若无睹,转身离开,一副来不来你自愿的样子。
冥府修罗放下手中的漫画书,很不爽的跟了上去。
他这段时间没少进神社,起初是见桔梗修行觉得很有意思,但盘坐了好几个小时后,但由于无法体会桔梗所说的通透感,所以就很少过来了。
神社内部依旧空空荡荡,条件简陋,也不知道桔梗是怎么在这么差的环境中进行修行的。
桔梗让他坐上蒲团,而后也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一串神乐铃,踩着独特的步伐围着冥府修罗转了一圈,不时挥舞神乐玲,发出清脆铃声,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而后者双手抱胸,面无表情。
“有什么感觉吗?”
“你在做什么?”
“驱邪!”桔梗轻声道,金色铃铛堆砌成塔状,系在棍上,被她持在手中,轻轻摇动,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种法器看上去和桔梗这位传统典雅的巫女很般配。
“你认为我会被邪祟控制吗?”
桔梗笑吟吟道:“你本身就是最大的邪祟,我要确保你不会出问题才行。”她真的希望冥府修罗可以永远这样保持下去,杀生不作恶,斩妖非斩人,可桔梗也清楚这只是一个幻想。
当某一天,这丝灵魂耗尽,生命停止的她,又怎么能阻止冥府修罗走向未来,生死相隔,即使聪慧如她,也不知道冥府修罗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会杀空这个世界……即使只是一种可能性。
可每当想起这种可能性,桔梗就觉得很可怕,她曾经立誓,要治愈冥府修罗的伤痛,可随后越陷越深,野心也越来越大,竟然要安排冥府修罗未来的路,直至惊醒。
所以时至今日,桔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了。
高僧会劝冥府修罗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她是没有信仰的巫女,只敬神佛,只拜先贤,操守不亏,大义无损。
可这样的她,有时也会自私的想,这个爱慕她的冥府修罗,纵容她的冥府修罗,和他一起下地狱也好,她死后冥府修罗只要开心、做什么都好……
一切统统都被责任和理智否定,桔梗最终明确一点,那就是她希望冥府修罗可以健康的活下去,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不会出任何问题。以人的身份,积极的活下去。
为此她不惜放弃四魂之玉,忽视杀身仇敌的奈落,让他们打的天翻地覆也好。
桔梗,都不在乎了。
她找到了自己复活后的意义所在。
冥府修罗欲言又止,他很想说有你在身边的话,我是不会出问题的。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很肉麻,不符合他干脆的性子,索性闭上嘴。
“无聊!”
冥府修罗冷冰冰的说道,正准备站起来离开,回去看漫画也比呆在这里强。
“你不希望和我多呆一会吗?”桔梗忽然说道。
“即使是一会也好,你觉得戈薇带来的那些漫画会比我更有趣吗?”
冥府修罗刚起来一半的身体,又坐回去了。
由于视角问题,他只能昂着头看着桔梗,不过有些得意:“如果你这么要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漫画什么都能看,但桔梗这句话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到的。
但他觉得桔梗好像忽然焦虑了很多,似乎是自己加点的行为触碰到了她某根脆弱的神经。
冥府修罗只能这么推测,女人心海底针,桔梗也不能免俗。
“你想做什么?继续驱邪吗?”
桔梗笑吟吟的道:“那只是第一步!”
她脚步不停,继续行走,步伐很玄奥,一走一晃神乐铃,围着冥府修罗转圈,有莫名气场被凝聚了起来,像山一样沉重,禁锢四周,但并没有落下来。
冥府修罗没有慌张,看着桔梗玄妙动作,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有种特殊规律的美感,每次迈动,绯袴都像扇子一样拉开,继而合拢。
“这叫做禹步,从六甲秘祝所记载的一套步法,据说可以召唤北斗之力!”
桔梗慢悠悠道,正常来说进行仪式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但她这些天诵吟真言,研究这些古老法术,对其有所感悟,所以即使分心,也不会导致失败。
可修为不够的话,一般人是无法施展的,比如那个叫做弥勒的法师,即使再修行二十年也不够。
但冥府修罗对这种法术没有感觉,虽然觉得眼熟,像极了前世电影里道士步罡踏斗,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的样子。
想到这,再看看桔梗神圣肃穆的脸庞,他莫名有些串戏。
但桔梗却很庄重,她很早之前就像给冥府修罗来一套完整的仪式洗礼了——这比催眠术强多了,在无法对冥府修罗催眠的前提下,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可以快速净化冥府修罗的内心。
于是她之前搜索记忆,最终选择了六甲秘祝,这门法术是守护之术,但对妖怪也有所向披靡、无所不破的威能。
她其实有心让冥府修罗学习这种法术,她有完整的法师、神官的修行体系知识,甚至有来自海外的知识,可以将人领上路,但灵力也对他的身体有很强的不适应性,会引起妖力反噬。
如果是一般人对灵力的适应度为零的话,那么冥府修罗应该算负,可在和妖力的冲突中,她的灵力也不会对其造成伤害。
这表明冥府修罗的确有灵力的资质。
只是现在他体内因妖力而无法觉醒灵力,更无法修炼法力。
桔梗其实对此很惋惜,若是早点遇见冥府修罗,在他还没沾染妖血的时候,或许让他走向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可这两年来,妖力深入骨髓,牢不可破,甚至损耗后还会源源不断的恢复过来。
她也毫无办法。
发的不知道晚不晚,其实是不想发的,反正都是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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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形下的人类将会彻底成为真正的妖怪。
历史上有很多有名的妖怪都是由人类蜕变而成的。
但冥府修罗不会,他的意志之坚韧,精神之强大,对黑暗的抗性超乎常人。
铃铃铃!
神乐铃摇动,桔梗轻轻挥舞,无数灵力光辉形成萤火虫般的样子,从神乐铃上面点点洒落,落在冥府修罗头顶。
她每走一步,便轻叱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一连九步,连续贯通,落在耳中很有质感,好像金铁交戈,她吐出九个金光闪闪的异国文字,字如金钟,开口绚烂,九个金色字体围绕冥府修罗,和神社结界交感,互相辉映,宛如一个内在的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