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叶火花
骂骂咧咧的话语之后，四周响起了吟唱的声音，宽厚的光柱直接笼罩了少年那破损的身躯。
在金色的圣光洪流之中，受损的身躯自动接回，然后恢复的完好如初。
等圣光洪流散去，少年的身体已然恢复，只是上且还在昏迷。
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等治疗结束之后，那老头直接走到了少年的身前，狠狠的抽了两个巴掌。
“醒醒！”
少年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硕大拳头以及
“继续。”
那两个如同梦魇一般的字语。
单方面虐杀的情况持续了差多不多一周吧，之后的少年慢慢的可以挡下老头10招中的一两招，然后再次被虐杀。
差不多又过了一周，他已经可以挡下五招了。
然后老头就认真了……之前所有的不过是老头所会的皮毛，如同回到了第1周一般，少年继续被虐杀着。
然后他的精神就麻木了。
可即便他不再去反抗，每一次的治疗之后，老头依旧会带着怪笑折断他的手臂，掰断他的手指，有时候甚至会扭断他的脖子。
慢慢的，老头似乎也是玩腻了这些不痛不痒的“掰断什么”的玩闹。
“死了就死了，反正你们要这样已经废掉了的勇者也没有用不是吗？”
他说着那样的话，若非是当时骑士团的团长出手，否则少年真的就死在那一天了。
在团长的单方面讲述之间，少年得知了那个老头的真实身份，那是一个杀人魔，专以猎杀纹章者为乐的超级罪犯。
他本人并非是纹章者，但就是凭借着那一身锻炼到极点的肉体，还有那已经无法让常人理解的战斗技术，足足猎杀了数百名的纹章者，其中甚至不乏可以施展高级魔法的资深纹章者。
若非魔族已经打到了家门口，人类的肉体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超越高阶的魔族，老头也不会来到这里。
“虽然他说是要打造史上最强的勇者，但现在看来……他其实就是在享受折磨最强大纹章者的感觉。”
就连王国第2强的骑士团长也无法认同老头的教学理念……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教学，更别提那个时候，那个老头是真的想要杀死少年。
但那个时候，少年明明听到老人的叹息。
“与其死在战场上，不如就死在这里。”
他无法理解，老头明明已经那么强了，居然还是比不过那个所谓的高阶魔族。
那他这个连老头都打不过的勇者，到底有什么用呢？
那时的少年还没有得到圣剑和圣铠，这对于魔族来说有着绝对克制的武器，才是勇者之所以是勇者的原因。
在团长的保护下，他一连几天都不用再去应付那个老头。
麻木的神经稍稍有些缓解，只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战事会吃紧的那种程度，因为跟在团长的身边，所以才能看见……一批又一批，伤的极惨惨的伤员被换下。
一批又一批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年穿着不太合身的盔甲送往前线……然后，很多都再也回不来了，回来的……至少都会丢失一些器官。
麻木的神经因此抽痛起来。
那时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重新找到了那个老头，依旧是那个戏谑的目光，但至少，少年没有再选择麻木的持续下去。
依旧是被虐杀，但……至少死之前还能吐那老头一口唾沫，偶尔还能差点咬到他的皮肤，好像也因为这样，老头苛责的目光也不知怎么的，从某个时候开始，就消失了。
少年是有着天赋的，只是这些天赋都被分配在了战斗和纹章之上，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成为勇者的时候，套上的称号buff吧。
但这一切都得是他自己想要学才可以，所有的一切，开始的步骤，都得是，他想。
不知道秉持着什么样的信念，他终于能和老头打平了。
在所有的套路都已经了然于心，每一记拳头都可以恰如其分的碰撞在一起之后。
老头破口大骂着他，然后说他出师了。
明明相处了那么久，李梦语还是不了解那个老头，即便是在最后，那个老头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战场，老头和高阶的魔族同归于尽，在下半身被削掉的同时，锤爆了那个狗娘养的脑袋。
“哪个混蛋造谣老子打不过高阶魔族的？！”
生命最后那一刻，老头还是骂着脏话，明明是致死的伤，却根本看不到他面容之上的痛苦之色。
只有在看见李梦语的时候，他的神情才恍惚起来。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他不断的念叨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那么咽了气。
也许就和团长说的一样吧，他……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阿巴阿巴
“？”
“？？？”
乃木若叶也就算了，这可是李梦语自己的记忆啊，为什么他也打出了问号啊？
播放完的光球完成了它的使命，徒留李梦语和乃木若叶对着空落落的手掌眨巴着眼睛。
对于乃木若叶来说……这看了还不如不看呢？视线不断的在李梦语完好的手臂，大腿，脖子处转移。
感觉到内心又遭受了一重打击。
果然我是废物，有了这样的自我定位之后，不知怎么的反而好受了一些。
而且，总的说起来也不算是个很丧的故事吧，明明很励志好吗？
偶尔几个角度还有还是勇者事情的李梦语上镜。
也没什么好看的嘛，也就心脏跳慢了半拍而已。
和现在的这个摸鱼，守财奴师傅比起来，那惊鸿一现的过去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好吧。
只是她并不知道李梦语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毕竟到现在为止，真正知道的，也就郡千景一个了。
而对于李梦语来说，草……这么多古怪的细节是怎么回事啊？
可能因为他自己个人的记忆是第一人称的吧，很多的场景，其实说实话已经记不太清了，而现在这个记忆投影用的是第三人称，反而是最客观的给他展示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不是，按这个记忆投影的角度来讲……那种方式并不能完全成才的吗？他成才只是运气好？
？！
直接误人子弟可还行。
嘴角微微抽搐，而且也太惨了吧自己，动不动就断手断脚的，刚想着夸一夸乃木若叶她们精神坚韧的来着，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而就当他保持苦着一张脸的神情的时候。
“师傅，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反正乃木若叶突然间恍然大悟，下定决心一般握紧了拳头。
“为了避免同样的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无能为力，我必须要继续变强才行！”
似乎是有关战争的画面刺激到了她呢。
“这样的训练，还请继续下去！还请务必加强难度！”
“……”
靠，完蛋了，鸡汤灌错了，不是，姑娘啊，李梦语当时身边几乎是随身跟着一队仪仗队的，就算是断手断脚，或者缺点其他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可以救活，并且修复。
那是唯有“勇者”才有的特权，无论是教皇还是国王都没法这么用的。
小姑凉，你也想断手断脚吗？
“不不不，若叶！”
李梦语郑重其事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很奇怪，明明只是看了一部类似于第三人称视频的东西，她似乎就重新克服了对于所谓肢体接触的恐惧。
但现在李梦语也没注意到这些东西，或者说……被什么东西干扰而忽略掉了。
人的记忆是有主观性的，哪有真的那么清楚，明白，还带旁白和其他人内心解说的记忆投影啊。
一看就很怪好吧……只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东西的奇怪现象，大抵……李梦语也很少使用这个魔法吧。
“你听我说！我是真的觉得已经够了所以才停止的，你也看到了……这也许本来就不是最好的方式，反而是我害你们这么多天平白无故的遭受了折磨……”
回忆着刚刚看到的记忆投影中的画面。
“够了？”
乃木若叶瞪着他，指了指手臂处裸露出来已经消退大半伤痕的皮肤。
“这不是连十分之一都还没有吗！”
“……”
李梦语垂下了脑袋。
“很痛的……真的很痛，而且……”
作为那段记忆的亲历者，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好多年了的关系，那份痛楚，李梦语原本已经忘记了大半。
如今看着自己的记忆投影，当时那份痛楚似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身躯隐隐穿来幻痛之感。
就算没有回忆起事情全貌的他也没有准备按照那时候的标准去训练乃木若叶她们。
最重要的一点。
“我没钱啊！没钱！”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自暴自弃一般。
光是现在这个程度的药水，就已经是笔巨大的开销了，连接断手断脚那种程度的魔法……他现在用了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暴毙的，而可以达到那种效果的药，哪怕一份都是天价。
没钱，就算乃木若叶被点起了心中火焰也没有办法，再加上……这种事情，对于作为教官的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你说要是个男孩，打就打了呗，可是……
哎，头疼。
手掌盖在了女孩的头发上，
“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不需要再勉强自己。”
说到底鸡汤只是一时的，那种程度的锻炼，足以将肉体和精神全部摧毁。
就算是已经通过的李梦语，你要是问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坚持下来的……即便看了回忆，那一部分他也是想不起来了。
“彳亍口巴。”
脑袋上的触感只维持了不到十秒，乃木若叶有些失落，却见李梦语已经站起了身。
“肌肉还在酸痛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
乃木若叶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李梦语要干些什么。
随着训练进程的推移，药剂带来的回复效果看似是增加了，但增加的只有可能是耐药性，而非是治疗的效果。
这样看来，虽然可能是用错了方法，但这一个月下来，乃木若叶和郡千景的身体确实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只是看样子，乃木若叶还没有意识到吧。
“若叶，我们去练一练。”
念及于此，李梦语如此开口。
“虽然之后不用再进行那些个训练了，但是，既然你想的话，我就给你开开小灶。”
乃木若叶眼中有光，谁不希望自己的师傅多教自己两手呢？
“这次可不是之前一样的玩闹了，带上鬼切和蜘蛛切。”
鬼切是作为上一次隐瞒之后的道歉礼物给的乃木若叶，本来早就该给的，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用途……计划通。
当时拿到新刀的乃木若叶气一下子就消掉了，甚至在后面还做了群众演员，足以可见其对这把刀的喜爱。
毕竟说到底，蜘蛛切是断刀嘛。
本来的话，李梦语想过要不要把蜘蛛切重铸一下，恢复成其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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