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薬
“这很稀奇么?”
二女都随之怔愣住了。
她为什么会…如此淡然?
“我说了,他不过鼎炉。”
白衣女冠的语调既不高也不低,举手投足间并无一丝急不可耐,
“我并没什么好束缚他的,同样,他也没什么好束缚我。”
听见这话,东宫若疏眨了眨眼睛,心里对殷惟郢的钦佩更甚一分,这比陆英更像是个道长啊。
陆英察觉不到东宫若疏的心思,满脑子都是那画面回荡,
“可是…”
“可是什么?”
听到这一反问,陆英踌躇了片刻,她自然没法把陈易抱住师尊的事说出来,只是有些冷声问道:
“可是如果他碰了碰不得的女人……殷道友又该如何是好?”
殷惟郢并未细思,她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会舍了金童不要,只取这一小小鼎炉?”
这话听在东宫若疏耳内没什么,可听在陆英耳内,却有如九天玄雷轰然炸响。
她不住瞪大了眼眸,心里思绪杂乱如风暴。
殷惟郢瞧见她们的反应,适时摇头失笑,不再多言。
指尖轻轻摩挲拂尘,面上仍不动声色。
心头暗爽…
她们真信了!真信他不过是一小小鼎炉!
虽然他一点都不小,大得有点受不住…
但自己还是得装下去。
不然太华山的面子就全丢了,连自己的形象也要一落千丈……
如果可以的话,得去求一下那个人,让他…配合一下。
至于他要什么报酬…
殷惟郢暗暗咬牙,待之后任他有怎样的玩法,自己都配合就是了……
……………………………
山路并不崎岖,道路平坦,考虑到江湖客齐聚,陈易并未从沿着合欢宗的山门之路直接进入,而是选择走僻静小路。
越过层层叠叠的枝叶交错,远方忽现吐出的屋角砖瓦,可听见瀑布流水之音,合欢宗遗址已近。
走出密林,便见前方空间豁然开朗,飞瀑垂落,一座似是钟楼的建筑出现眼前,与之伴随的,是此起彼伏的碑林,离奇阴煞,寒得刺骨。
“小心些,这里好像是墓地。”陈易说着,牵着殷听雪的手牵得更紧了。
伴随陈易的话落下,眼前碑林好似阴煞多了一分。
殷听雪打量着眼前的碑林,而后又看了眼钟楼,微微阖上眸子,侧过耳朵。
“要不要进去?”
她指向那座钟楼,
“我听见里面有声音。”
她是天耳通,能听见些寻常人听不见的声音,这点周依棠曾跟陈易说过,他记得清楚。
琢磨一下后,陈易朝殷听雪点了点头。
合欢宗似是佛寺又非佛寺,此刻缓缓踏上钟楼阶梯,两侧可见释门经文,陈易望见门是微微敞开着的,便踏了进去。
一踏进去,里面便投来了一双目光。
陈易抬头看去,只见眼眸狭长似狐,却不失威严的束发女子站在二楼处,身着深色紫衣,腰间携剑,手中有扇,她身材高大欣长,可称硕人,此刻居高临下俯瞰,倒颇有几分巨蟒盘山之势。
她瞳孔也似蟒瞳,气度不凡。
“来者何人?”
随着女子的嗓音落下,陈易看见其身旁女子缓缓转身,身着暗红襦裙,胸襟沉甸甸的,虽不及闵鸣,估摸也是五指软肥,腰带坠有玉佩,唇上点了些胭脂,堪称熟美。
她挽了发髻,不知是哪家的夫人。
二女如此顾盼生辉,倒衬得她们两侧的高手黯然失色,无人留心。
不过,陈易只是在两女子脸上扫了一眼后,便留心起那两位高手,一男一女,女的要比男的要武功高强一些,似是贴身侍卫,而男的则是位灰袍老者,站得离窗户近,似在警惕打量。
“行走江湖,莫问来路,姓周名萧。”
陈易只是一抱拳,淡淡报上了假名。
“带着刀,是个刀客。”
束发女子被他腰间的无杂念勾起一抹兴趣,眼神审视,而后稍一抬手,对那灰袍老者道:
“叶供奉,试他一试。”
嗓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落在陈易的耳廓里。
出门在外,总需三分小心,更何况诸多江湖客在此地争人夺宝,而陈易二人不请自来,不免让人警惕,让人出手试一试,难道真是试一试?不过是赶人而已。
只是,束发女子的嗓音似有挑衅。
而灰袍老者似对束发女子的大材小用有所不满,但仍双手振臂,自二楼落下,脚步沉稳。
他看着陈易,心中暗道这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游侠,既背剑又携刀,要么是武林高手,两样皆精,要么便是两样都不过尔尔,而观其年岁不过三十,又能有多少本事?
陈易松开了殷听雪的手,让她到墙角去,后者快步地便缩到了墙角,生怕波及到自己。
接着,灰袍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易却屹然不动,而是慢慢抽刀,站定原地。
灰袍老者皱起眉头,而看到陈易接下来的举动,肝火大盛。
只见陈易朝他勾了勾手,反手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一武林前辈,还要你这个毛头小子来让出先手?!
灰袍老者勃然大怒,旋即提起手中金头棍,身影骤闪,当头一棒!
破空之声骤起,高悬于顶的洪钟都在微微震动。
下一刻,刀光一闪。
呛哗——
灰袍老者高举棍时,中门大开,而此刻身形停滞,胸口多出了道狰狞刀口。
鲜血喷涌而出,钟楼内凝滞起来。
当面杀人,束发女子眼眸骤然凌厉,而身旁夫人也是面色一白,接着一会后,竟后知后觉地拍手叫好,面色微潮。
“他不过试一下你。”
束发女子冷冷道。
“刀会杀人,不会唱戏。
既然要试我,那么刀剑无眼,试错就死。”
本书开头第一二章诟病的人比较多,所以修改了下前两章,改了下逻辑,大家可以去看一下。
第166章 安南王秦青洛
“刀会杀人,但不会唱戏。
既然要试我,那么刀剑无眼,试错就死。”
话音不大,也正好能让二楼的三人听在耳内。
陈易并不是一个特别有武德的人,既然他们主动惹事,纵使是试探,也索性杀鸡儆猴。
钟楼内一派寂静,那二女身旁的女供奉已抬眸而视,似随时提防陈易暴起伤人。
而束发女子已脸色缓和,一张长盘脸笑道:
“好大的杀气,我不明白,叶供奉也并非泛泛之辈,竟对你的杀机无从察觉?”
她是个硕人,身形高大,似是那种要被小马不堪重负的大车,此刻问话,颇有气势。
陈易默然不语,方才那灰袍老者并未存着打生打死的念头,并且被他激到乱了方寸,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命陨当场。
之所以灰袍老者没察觉到杀机,自然是因他被斩却中尸后心无杀意。
而这些事他也不会去给这女子多做解释。
“有意思,有意思。”
束发女子连连道,像是对灰袍老者的死并无太大的反应,好像后者不值一提,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易扫了她一眼。把底牌暴露出来,当他傻吗?
“我来这里这么久,倒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有意思的人。”
束发女子说着,转头道:
“你说对吧,娘子。”
陈易讶然地看了二女一眼,心中腹诽。
“杀气凌然,是个好手,”红衣夫人轻笑着道,“比我们府上不知多少人要干净利落,太少见了。”
“就是戾气重了些,还需打磨。”
束发女子说着,玩味而欣赏地打量陈易,而陈易没有看她,而是朝殷听雪招了招手。
殷听雪安安分分地走到他身边,这种情况下,她一般什么都不说,听话就是了。
“你内人?”束发女子问道。
“不错。”陈易道。
束发女子只是一笑,侧眸看了眼身旁的夫人:“可惜不如我内人。”
殷听雪抬眸瞧了瞧那红衣夫人的熟美身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没办法,差距太大。
这方面上,她几乎谁都比不过,只能与闵宁争高低。
陈易本想给她说两句,可见她这幅诚恳模样,不住失笑。
“不再试了?”陈易转头问。
“试也没用,一个供奉,犯不着打生打死,倒是你…真真算个武林才俊。”束发女子负手而立,眸里倒有几分赏识,甚至掠过一丝渴望。
陈易不知此二女跟脚,更何况其身侧一直沉默的女供奉几无吐气,武道境界不知何己,便淡淡道:
“谢过夫人赞许。”
“方才对你多有冒犯,还望切莫怪罪。”红衣夫人嫣然一笑道。
陈易抑制住撩拨起的下尸微动,面色仍旧淡然:“客套话就免了,有话便说。”
红衣夫人暗骂了一声无趣,而束发女子噙笑开口:
“想你来此,势必是为了那合欢宗传人,此人名为柳百里,如今藏匿于药师佛塔内。”
陈易心念微动,却又疑惑问:“既然如此,那为何三位还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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