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吐司
就这么说吧，差不多是终焉之茧同款待遇——
崩坏意志不就是给塞了另一个普罗米修斯进去么？
而侵蚀的权能，与之截然相反，它只会劫持原本有序地信息流，而后重构，或者直接加以利用，或者直接肢解为混乱的信息流。
因此，林蔚只能找其他人帮忙——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正好是目前而言最佳的选择。
林蔚想到这里的时候，曾经腹诽过，难怪布洛妮娅能成为理之律者，这相性是真的搭~
…………
布洛妮娅颇感意外，这和她预想的种种可能性截然不同。
抬起一只手，看着掌心，握拳；手臂旁的空气中也随之浮现一只充满力量感的机械臂，也一起握拳，再一起松开，而后重新消散进空气中。
倒也是合理，布洛妮娅心想，自己的确有这个能力。
“你可以继续向你口中那个超越天命和逆熵的组织求助，一年前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布洛妮娅显然也没那么容易松口，抓住机会她就要趁机压迫更多信息。
“那些家伙？呵，算了吧。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们自己就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林蔚不无讽刺地回复道。而后提醒了一句，
“那个组织的名字就不告诉你了，他们很危险，不要贸然接近。”
“哦？我以为你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看来不是？”
布洛妮娅并不领情。
她在用文字聊天和口头聊天的语言习惯并不相同。至少在自称这个方面，还是用“我”而不是用“布洛妮娅”自称。
“高攀不起，只是还算顺利地脱身了。”
林蔚言简意赅。而后迅速将话题掰了回来，
“就是这么回事，我想请你替我分析一下数据，帮我理清线索，然后我好抓紧时间去救人。夜长梦多，我怕耽搁久了会出事……而且放心吧，不会牵连到你的。”
布洛妮娅歪了歪头，看着屏幕想了想，问道，
“你不是说他们是危险分子吗，逞英雄可不像你的惜命作风。”
那布洛妮娅继续夹枪带棒。
过了很久，林蔚才叹息着回复道，
“可能，我也是个危险分子吧……”
肆意剥夺他人的生命，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了，
既然踏上这条路，恐怕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不知为何，看着林蔚这种自嘲自讽的字眼，布洛妮娅心中的敌意和抗拒开始飞速下降。
至少，她感觉到对方真的没有恶意。
因此，她也不介意松一松口风，
“你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要分析一下其中的真实性，然后考虑一下才能回答你。”
“理应如此。”
林蔚尽量用精简的语言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布洛妮娅，包括自己和那位“前领导”在长空市的交集，以及他如何找上自己，二人如何被带到千拳会，自己如何劫持他们总部基地的系统……
“你是个黑客？”
布洛妮娅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电脑的系统，无异常后开始检查整个学校的系统后台，生怕被趁虚而入，发现无异常后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小题大做。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我是前不久才掌握这个能力的。”
林蔚模棱两可地说道。
“……继续。”
一阵鸡飞狗跳后，发现自己完全对空输出的布洛妮娅闷闷不乐地回复两个字。
然后，林蔚讲到他在那里没有找到自己要救的人，明显已经被运到下一个环节，而现在线索已经中端，只好搜集资料回来另想办法。
“……”
林蔚的描述里明显略过了很多信息，比如他是怎么搜集信息的，又比如他是怎么脱身离开的……
雇佣兵、杀手出身的布洛妮娅，对其中遗漏的环节，甚至可以说很熟悉，不外乎尸山血海般的杀戮，她甚至能想象到其中的血腥气能有多重。
难怪他会说自己是个危险分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布洛妮娅心想。
同时，她又想到了希儿……
想到曾经，她也被人抓走险些拐卖，自己当时也曾经杀戮无数，当时希儿被满身鲜血的自己吓得不能自已；
想到自己曾经对希儿承诺过，自己不会再伤害其他人了。
但那只是让自己变得克制和收敛罢了，自己终究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圣芙蕾雅学园这一年的安逸、和平的生活，习惯了和同学友好和谐的相处，此刻猛然回首，布洛妮娅发现自己已经对这些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感到了厌恶和抵触……
布洛妮娅抬起白皙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不知不觉，自己好像真的变了很多呢？
但是，希儿……
每次想起那个少女的音容笑貌，都让布洛妮娅心痛如绞，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一年前，你说过会帮我传递一条信息的，结果怎么样了？”
布洛妮娅十分挣扎地打下这一行文字，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还是一咬牙，发了出去。
也许对方的目的就是拿这个拿捏自己，自己主动提起希儿的事，无异于主动认输……
但认输又如何？我要知道希儿的消息……
立刻，马上！
“你交给我的信息已经传递进去量子领域了，但我无法收到回信，给不了你确切的证据。很抱歉，如果你觉得我在欺骗你，那我也不会反驳。”
林蔚也沉思良久，才很认真地回复。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
“随着崩坏的发展，我们的实体世界与量子领域的联系早晚会被打通，到那个时候，你们终究会有再见之日。”
“……你这算是在敷衍我吗？”
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答，这让布洛妮娅感觉到了久违的愤怒！
可是情感回路的缺失却让她无法讲这种愤怒释放出来，只能积压在心头，用文字的方式进行微不足道的释放。
“你可以把它当做祝福。崩坏一直在发展，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不是吗？”
这算泄密剧透吗？也许吧。
会对将来的剧情造成不可预测的改变吗？大概吧。
但这是自己曾经恣意妄为应付的代价，也是自己应该给予对方的交代。
林蔚并不后悔，正如自己选择提前剿灭千拳会一样，他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
布洛妮娅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至少对方的意思有一条是明确的，就是他不打算拿希儿的事情威胁她。
否则，只需要继续找各种似是而非的理由进行敷衍就是了，自己既然已经妥协，那很容易就会被他拿捏，而后一退再退……
按照林蔚此前表现出来的心机，他不是做不到这些。
也许，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布洛妮娅苦中作乐地想着，而后在寂静的、黑暗的、孤独的房间中独自一个人呆坐了很久很久。
林蔚也没有打扰，让远方的她一个人独处。
他并不后悔，甚至也已经做好了另寻他法的准备。
就在林蔚准备更改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已经沉寂了很久的布洛妮娅突然发来询问的消息——
“需要我做什么？”
第三十四章：一鱼两吃
实际上，布洛妮娅从骨子里就是一个非常热心的孩子，只是现在的她自己并没有发现，
或者说，没有机会去发现真正的自己。
这一切要等她大脑中那个既是助力，更是束缚的生物芯片烧毁之后；
还要等符大影帝在她的意识深处陪她玩了那一场中二程度爆表的过家家游戏，在这个过程中她才能慢慢地找回真实的自己——
从一个没有感情的三无少女，慢慢变得鲜活有生气；
直到最后，成为了变成一个活力满满的游戏宅……
(ノへ￣、)
咳咳……
此刻的布洛妮娅，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孤独，让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一下这一对素未谋面的陌生父女。
自小不知道亲情为何物的她，对来自亲人的关爱分外渴望。正是因为如此，她始终将这种真挚热烈的情感视若珍宝，分外不希望让它受到伤害，分外见不得遗憾。
能获得这样一次帮助他人家庭团圆的机会，布洛妮娅甚至仿佛感觉自己的遗憾也得到了补偿一般。
因此，她很干脆地同意帮助林蔚，这既是为了希儿，更是为了自己。
“需要我做什么？”
布洛妮娅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布洛妮娅运指如飞地回复了一条消息。
林蔚松了口气，这样就省事多了，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我这里有千拳会近些年来所有的交易数据和财务往来记录；还有从官方爬到的新加坡这么些年来所有的航班、邮轮的出入港和进出口数据。资料过于庞杂混乱，我的设备算力不足，我需要你帮我分析比对一下这些数据背后的关联。”
林蔚简短的说明着自己的想法，
“着重分析每一笔大额进项之后三天……不，五天吧。五天内的航班、邮轮等等出入口信息数据，看看它们的航行轨迹，分别去了哪些城市，以及邮轮货物的装载记录，看看哪些信息记录，与最近一次大额交易后的路径数据重叠概率最高。然后针对这些数据进一步追查，看看它们分别设计哪些企业、机构、经手人员等等，进一步排查……”
“如果中途还缺少那些信息资料，你告诉我，我去搜集补充。”
林蔚对此信心满满，
“只要锁定几个最可能的目标，然后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最核心的机密资料都在自己手中，就连号称绝不会泄密的死人，在死前也被他手动翻阅过了记忆，作为调查的核心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
剩下的，基本都是公开信息，只要在网络上爬取就行了——对于这种活儿，侵蚀之键表示自己信手拈来。
“……”
这么复杂？
布洛妮娅歪了歪头，回头看了看重装小兔，它摊了摊手，一言不发，似乎在表示别问我你看着办。
她把头歪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屏幕，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不是游戏聊天频道吗？
怎么净说些业余的事情？
………………
世界蛇难挖吗？
难挖，他们藏得极深，奥托这么多年始终找不出来。
但是，世界蛇好挖吗？
又是很好挖的——北非沙漠，自己又不是没去过；或者天穹市的神城医药，自己读过剧本，直接按图索骥就行了。
看似简单，但走捷径总是伴随着代价的。
如果自己用这种方式蛮不讲理地打上世界蛇，可以被世界蛇视为“主动宣战”，这样无异于落人口实，自己自此也会彻底落入被动，也许被灰蛇无所顾忌地调动所有力量进行围剿也不一定。
那变数太多，非常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帮忙救个人而已，把自己给搭进去，不划算。
而现在的世界形势，是所有人一起屏住呼吸保持安静，整体上默契地斗而不破，等待裁判手中的发令枪响，而后才会掀开桌子刀刀见血。
林蔚除非是疯了才会第一个跳出来当那只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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