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酪吐司
工蚁……兵蚁……
等等！
林蔚灵光一闪，握了握手杖，感受着潘多拉反馈的信息，依然没有在这个深埋地下的基地中感受到网络存在的痕迹。
“走，继续向下。”
林蔚想也不想地拉住安娜的手，继续向更下一层走去，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
“小心一些，后边可能会有战斗……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
安娜一愣，将刚刚骤然升起的羞涩忘到脑后，急问道，
“你发现什么了？”
“不清楚，只是猜测。”
林蔚边走边说，
“我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什么网络的存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侵入的系统；这意味着这里没有一个中枢进行控制，但那些构装体却依然按部就班地巡逻、有条不紊地工作，这就很不正常。”
“也许是这里的系统安全级别太高了，没有可以利用的漏洞？”
安娜合理地进行怀疑。
林蔚转过头关爱地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总不能跟她说劳资用侵蚀之键开挂的吧？
只能跳过这一茬，含糊道，
“可能性不大。更有可能的是我的另外两个猜测，一是这里有一个管理员存在，由他每天调整这些构装体的参数，还有例行的维护保养工作。”
“那不更好？直接拿下审问！把他背后的组织和阴谋统统挖出来！”
安娜有些兴冲冲地说道，对她来说能用拳头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而后又猛然发觉这样是不是不太淑女，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同样想含糊过去，问道，
“还有一个可能性呢？”
林蔚站住脚步，再一次催动神之键，无声的病毒扩散，检查这里是否有监视或者窃听系统，
所幸，一无所获。
林蔚松了口气，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郑重地说道，
“那些构装体，同时兼具生物和机械两种状态。我之前没多想，只是认为是一种技术形式，现在来看并不是如此……”
“怎么了？”
安娜对于林蔚的谜语人气得有些牙痒，有话你直接说！
“安娜，你知道蜜蜂和蚂蚁吗？这种等级分明的社会性动物，往往都有一个首脑，用很简单的一点点信息素就能完成对整个巢穴所有个体的控制……”
“生物性，呵，真是巧妙地设计……”
在这个世界，律者对崩坏兽、上位崩坏兽对下位崩坏兽的控制和命令，基本也是类似的方式。
“安娜，小心一些，在这里的深处，可能存在着这么一个不具备繁殖功能的“蚁后”！”
第五十一章：死士！
世界蛇最擅长的，从来都是生物技术，而不是机械技术。
也许是因为作为“创始人”的梅比乌斯本人研究方向的原因；
又或许是因为灰蛇本身就是生物技术试验的产物的原因；
又或许是因为“圣痕计划”本身就注定了世界蛇必然会将绝大多数资源倾注于这个领域；
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别的因素……
但最终呈现的现实，就是世界蛇在机械领域的技术和财富，全部剽窃自逆熵的研究成果。
“也许他们在机械领域最大的建树，就是‘脑机结合’？”
林蔚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两台泰坦机甲，完全是将人类大脑植入控制中枢的，与其说是“机甲”，不如说是“机械义体”来的合适；
只是这个“义体”实在是太大，又太有破坏力了。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和干预，你一个人独自行动的话，会不会反而更顺利一些？”
林蔚有些歉意地对安娜说道，因为他觉得事情本来可以不用这么复杂的，
“佯装被那些构装体擒获，然后被它们直接送到这座基地的深处，从堡垒内部攻破，总比这样从外向内探寻要容易得多。”
安娜有些赧然，因为她知道自己很可能真的会这么做。但自己又不能真的怪林蔚“捣乱”，毕竟这种阴差阳错的事情，谁也没法事前预料，
“怎么办，继续往下走吗？”
从进入这座基地之后的遭遇实在过于一帆风顺，这本来就让她心里毛毛的，林蔚提出的猜测反而让她有一种塌下心来的感觉，不由得问道。
她已经很习惯询问林蔚了，毕竟能一路找到这里，都是林蔚在里边抽丝剥茧地寻找线索。
“走，回去。”
林蔚略一思索，当即带着安娜返回上一层，将那几台依然各司其职的构装体纷纷打倒。
在潘多拉的影响下，那些浑身血肉与机械并存的构装体毫无反抗地倒在地上，看起来毫无威胁。
即使如此，林蔚依然不放心地在它们的后颈处纷纷补了一刀，切断它们的脊椎，包括收束在其中的生物神经以及机械链路，让它们彻底失去重新爬起来的可能。
再然后，林蔚让安娜想办法破坏这里的所有房门，还生怕她理解错误，还特意着重强调——目的不是要把它们打开，而是恰恰相反，要让它们无法被打开。
面对安娜不解的眼神，林蔚轻轻解释道，
“如果里边真的有一只‘蚁后’的话，可以用“信息素”来展开对这座基地的控制，那么你怎么能假定，它只能控制那些构装体，而无法影响到这里的死士呢？”
林蔚指了指并不宽敞的楼梯，用开玩笑般的轻松语气说道，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毕竟，你也不想我们的退路被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死士堵得寸步难行吧？”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的“游戏剧情”中，世界蛇陷杀丽塔以及不灭之刃的时候，就曾经大量使用死士作为炮灰。
也许那只是游戏的表现形式，真相另有其他；但无论如何，既然有这个可能，那最好还是从源头杜绝掉的好，
趁现在涉足未深！
“外边的那台电梯损毁，游荡在外的那些用于‘狩猎’的构装体回不来，那么只要控制住这一层，我们的后路就是安全的。”
林蔚解释着自己的想法，既然发现可能会有危险，那就先发制人，将危险性尽可能降到最低。
“安娜，你能做到吗？不行的话我来想办法。”
这里采用的是电磁门锁，林蔚如果用潘多拉去破坏，那比起自己想要的“打不开”，所能实际呈现出的效果，更可能是“关不上”，
南辕北辙了属于是……
破坏门？让它打不开？
安娜顺利领会了林蔚的意图，虽然觉得林蔚有些小心谨慎的过头了，毕竟他的猜想有点荒唐，怎么可能有人能操纵死士？这里又没有律者！
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他说的也没错，万一呢？
想了想，从后腰掏出一支“水妖精·Ⅱ型”手枪，先检查了一下能量情况，确定充盈之后，轻轻拧动枪柄，将能量输出效率调到最低限度，然后对准一扇门的四边连开四枪。
“biu biu biu biu……喀……”
枪声很轻微，林蔚看到一道道蓝光打在门缝上，然后迅速凝结成冰，厚实的坚冰将缝隙冻得严严实实，散发着逼人透肤的寒气。
这么会玩冰的吗？
看着这一幕发生的林蔚心中无比古怪，又觉得还蛮合理的。
安娜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然后对其他的门也都如法炮制地覆上坚冰，只有那扇被她刻了百合花图案的门，才被她略一犹豫之后跳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安娜返回林蔚身边，不无炫耀地说道，
“完成啦！它们一时半会儿融化不了，这些时间足够我们将下边闹个底朝天啦！”
说到这里，安娜的神情又变成担忧，
“不过，林蔚，你就呆在这里吧？囚笼里边的死士出不来，这里暂时很安全；你实在不应该继续再往深处走了，毕竟你也知道，下边可能有危险。”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吧？”
林蔚轻轻摇头道，他是真的不放心让安娜一个A级女武神独闯世界蛇的龙潭虎穴，那太危险了，
“有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规避一些可能隐藏的危险。更何况，诺大的地下基地，总有用到我这个黑客的能力的时候。”
“可是！”
安娜有些急了，她不是担心林蔚会拖后退，而是担心林蔚跟着自己冒险实在太危险，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待后援，
类似的话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执拗得甚至有些可爱。
“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是真的不放心啊。”
林蔚本来想这么说，但他觉得这么说要出事，于是话到嘴边换了个说辞——
“放心好了，我可惜命了。这里的道路只有这么一条，如果遇到危险大不了退出来就是了——后路的意义不就在这里吗？”
安娜虽然倔强，但骨子里却并不是一个很强势的性格，因此拗不过只好不情不愿的同意。
“说好了，跟紧我，如果遇到危险，马上跑！听到了吗？”
林蔚笑了笑，点头应允。
安娜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瞪了林蔚一眼，
不听话，胆子大，就你能！
重新走入第三层，还是那么空旷安静，而后两人开始往更深处的第四层走去。
………………
更深的最深处，虽然灯火通明，无比明亮，却也和昏暗的上层一样寂静无声。
突然，一个角落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呢喃，虽然轻微，却也在这寂静的空旷之中无比清晰——
“有入侵者……”
声音冷漠，宛如机械。
霎时间，除了存在于这一层的构装体之外，整个基地内其它各司其职的构装体仿佛同一时间接收到什么指令，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开始不约而同地向第四层沉默而坚定地涌去。
………………
“我们被发现了。”
刚刚进入第四层，林蔚突如其来的提醒让安娜大惊失色，慌忙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眼下根本没有敌人才对！
话音刚落，不远处已经走过来几个构装体，它们黑色的面罩下眼睛的部位发着红光，向着林蔚和安娜的方向逼了过来。
“可恶！”
既然被发现了，安娜也就不藏了，拔出结晶逆刃刀冲上前一顿砍瓜切菜，将它们全都砍翻在地，刀刃流转喷涌的能量甚至将它们都冻成了冰疙瘩。
林蔚刚想阻止，还没开口安娜就已经冲出去了，只好作罢。
他本来想试试潘多拉还能否劫持控制这些构装体的，如果可以的话会省事很多。
“这个基地没有监控和安保系统，可它们不应该没有，这不正常，所以我刚刚换了个思路。”
林蔚跟上安娜，向她解释自己的发现，只见他用手中一直握着的登山杖狠狠戳了一下地板，尖锐的顶端深深地扎进地里。
无论是神之键，还是妖刀本身，切开这样的地面都是轻轻松松，
安娜却不知道这些，只是对林蔚的力气颇为惊讶，不过想了想他的崩坏能抗性，倒也还算合理。
林蔚抽出登山杖，示意了一下安娜。
安娜打开照明，朝刚刚扎出的孔洞里看去，看到一层白色的不明物质，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林蔚。
“这就是它们的安保设施。”
林蔚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莫名，
“这是像蜘蛛网一样遍布整个地下基地的神经组织，隐蔽且高效，比任何监控系统都要有效。”
自从林蔚对这座基地有了新的认识后，就开始转换思路了，开始用潘多拉尝试探查更偏向生物侧的“网络”。
而生物质的“网络”与机器和常规意义上的“网络”不同，被病毒之类的异物侵入，是会有非常明显的排异反应的。
因此，当林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同时，他也确定自己和安娜必然已经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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