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帅seele
当决斗者从牌库抽完牌之后,获得的卡牌放在手牌区,只有手牌区的卡牌是你可以随意支配使用的,因此,对决就很考验卡组的构筑、抽牌时的手气,怎样保证自己法力水晶还没有成长到较高水平的时候,抵挡住对方的狂轰滥炸也是一门学问。
当然,并不是说你抽完牌之后,这一整局就靠着这三四张牌来打了,当你的回合开始的时候,你将会从牌库里抽一张牌到手牌区,这保证了你至少不会陷入没牌可打的窘境,但如果没有在卡组里加入一些补充手牌的卡牌的话,很容易在法力水晶增长的足够高的时候,一次性打掉一堆手牌,导致自己陷入抽一张打一张的尴尬情况。
一套卡组能容纳三十张牌,不可少于30张,当牌库里的卡牌全部抽干净的时候,每次抽牌不但抽不到牌,还会对抽牌者造成递增的疲劳伤害,没牌抽的第一回合造成一点,第二回合两点,第三回合三点,因此,持久战中牌库里的卡牌抽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同样的,手牌卡牌数量是有上限的,手牌里最多可以容纳十张牌,当你抽第十一张牌的时候,那张牌将会自动燃烧掉,相当于在这次对决里直接移除了,甚至不会进入墓地区,就方青云前世的经验来说,基本上没有手段能够将烧掉的牌弄回来。
无论是什么卡牌,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品质,想得知一张牌的品质非常容易,只要把卡牌翻到正面,看最下面部分卡牌的名称,名称栏的背景颜色就代表着这张牌的品质。
这个世界的卡牌品质和方青云以前玩的不一样,由低到高分为白、绿、蓝、紫、橙、红,这倒是和命运魔典的分法一样,也许是命运魔典入乡随俗?
最高级的橙色卡牌和红色卡牌,一个牌组里只能带一张,但是白、绿、蓝和紫色品质的卡牌可以带两张。
比如说你手上有两张红色品质的【骑士王】,还有一张同样红色品质的【梅林法师】,那么在构筑卡组的时候,你只能携带一张【骑士王】和一张【梅林法师】,但如果【骑士王】是紫色品质的卡牌,那么你就可以带两张【骑士王】,【梅林法师】还是只能带一张。
卡牌的品质看的是稀有不稀有,和战斗力没有太多的关系,这世界上存在1-1的橙卡,也存在9-9的白卡,往往稀有的卡牌拥有更好的特殊效果,在同费用的卡牌中也更加超模。
因此,无脑选择品质更高的卡牌构筑卡组决定了一个卡组的下限,而精挑细选的补充一些符合体系的低品质卡牌决定了一个卡组的上限。
获得橙卡和更高等级的红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座城市拥有橙卡的人加起来可能不到一百个,至于拥有红卡的,一个城市也不过一掌之数,这些人的名字都写进当地教科书里的优秀校友栏目宣传了。
往后翻是卡组范例,方青云认为还是这个比较有用的,万一拿着前世的看法来套这个世界的规则,搞不好会弄出笑话来,于是决定在到晚上之前就把这些看完。
首先是组成牌组:
正规赛事,法力水晶上限为十,一套牌里必须放满三十张卡,如果你的牌不够,那么在正式比赛中,将会随机给你一些身材略亏的白板卡牌帮你凑足30张牌,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只有和费用相等的攻击力和生命值,比如6-6-6这种,根据之前的公式计算的话,这样的牌是差一点属性值,达不到成为合格卡牌的要求的。
书上还写了原来的规定,本来是有几张牌就用几张牌,结果有某个势力大的贵族子弟故意犯规,就带几张王牌,靠着特殊效果,小弟死了拉出来大哥进行套娃,成功败坏了当时的风气,结果优秀的牌师被刷了下去,投机取巧的当道。
恰逢每四年一次的“奥林匹克”大赛,这重要的大赛对所有种族都有相当的意义,最后的优胜者能够得到牌之神的垂青,实现一个愿望,他自己的种族还会得到大量的奖励。
看到这里的方青云撇了撇嘴,好么,圣杯战争是吧,各个种族争夺圣杯是不是?
结果当年一群牌组不齐的人进了比赛,想要故技重施的他们被联合委员会裁决为犯规出局,塞尔希大帝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结果牌之神亲自显圣将那些人的参赛资格剥夺了。
那年的比赛自然被零封,暴怒的塞尔希大帝七十三世进行了公开审判,四年一次的机会就这样被浪费了,这帮牌都打不好的人被公开审判,数罪并罚,上了靶场变成符文枪的靶子。
小道消息说当时的七十三世赌博被下了套,最后把长公主的嫁妆都赔了进去。至于真相?谁晓得呢?现在估计也不会有哪个没脑子的人在当今七十四世面前说他老子和他姐的八卦,有几个脑袋够崩的?
当然这个“奥林匹克”是方青云给这个大赛起的名字,还算是贴切,他的全名叫:牌之神多种族阿姆西拉四年度祭祀,方青云只觉得这名字很奇葩,还难记,最关键的是太长了。
看的津津有味的方青云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吃瓜吃到撑,翻下一页的时候才发现没了,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接下来讲的是铸造卡牌和卡牌交易。
卡牌交易简单来说,就是交换作为卡牌本源的卡牌代码,通过简单的修改,就能复制出一张能用的卡牌。
这个交换并不会影响卡牌本体,但是基于复制者自己的水准,可能会制作出劣化的仿品,丢失一点属性、特殊效果和词缀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复制仿品,那么就会出现越复制越烂的情况,书里也不建议学生去花大价钱复制,万一弄了个复制三手的玩意儿得不偿失,搞不好弄出来一个5-2-3的白板,到时候亏成了傻瓜。
方青云再翻了一页,后面没了。
交易方面介绍的这么潦草的吗?方青云有点难以置信。
确实这么潦草,关于铸造卡牌,书上写的也是相当简单,就说了最好的那部分在当今在各个公国内部的秘境里可以得到,少部分人可以通过做梦,在梦位面得到。但是书里用红色的字体标出,无论在梦位面还是秘境中死亡,都是永远的死亡,死者将失去自己的灵魂。
脑死亡呗,合着是SAO炉石传说真人版。
方青云想了想,又给定义加上了PLUSPROMAX超级豪华版。
当然如果没那么多追求的话,可以到市政厅下属组织铸卡师协会的柜台办理复制手续,他们会制作一部分秘境中卡牌的复制品,虽说复制品普遍比正品差一个档次,但铸卡师协会能保证这是一手的仿品,绝对不是什么两手甚至三手的垃圾,总归能将就着用。
只不过那个复制的价格……都可以用一个家庭的年收入来衡量了。就方青云现在这穷的兜比脸干净的状况,想要买卡多少有点天方夜谭了。
第六章,初次穿越与僵尸?还好不是苟斯特的
再没翻到啥有用信息的方青云将就着吃了点晚饭,虽然饭是真的难吃,但好歹不要钱,趁着天黑后的路灯,方青云成功从迷了半天路的地方绕到了大本钟的面前,找到了自己“舒服”的宿舍所在的宿舍楼。
他其实不算是路痴,只是平时懒得记路,再加上他偏保守的性格,这就导致他来到陌生的地方之后,会先去找自己熟悉的路,通过那条熟悉的路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哪怕会绕远路。
默默的给自己盖上了被子,这搞不好是他最后的一晚上了,方青云紧张的呼吸着,虽然他感觉自己不紧张,但给自己捏脉搏的他发现自己这会儿的脉搏已经到了一百左右,现在他连呼吸都是手动档的。
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幽默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省的他死透了之后命运魔典还得费劲扒拉的整理他的遗容遗表,他总是习惯于不给别人添麻烦。
闭上眼睛的瞬间,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命运魔典泛着蓝色的微光翻开了第一页。上面用水墨画画着一列火车,奔驰的火车上有几个人形生物正在艰难的攀爬,缺失的血肉、怪异的姿势、扭曲的肢体无不体现出他们的真正身份:不死生物,或者说,僵尸。
书页上显现出几行字来:
【世界名称:僵尸部队4死亡战争#193406812】
【危险度:一阶三星(一阶中较为危险,请谨慎行事)】
【深渊扭曲值:0.01%-0.2%(可能出现个别人设崩坏和行为矛盾)】
【稳定度:98.14%(敌人弱化依旧生效)】
【丰富度:一阶五星(极其丰富,连吃带拿兜着跑)】
书页上的字化为蓝色的粉尘散去,方青云也同步感觉到了眩晕感,那种令人恶心的旋转失重感让方青云想立刻坐起来,但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肌肉僵硬了,身体仿佛被一双大手揉捏着收紧,整个人也开始逐渐失去意识……
下坠下坠下坠,如同滚筒洗衣机里的纸币,过度的旋转让方青云感觉自己在被撕碎的边缘,整个人都迟钝了起来,一种惊人的恶心感在他的胃中翻腾,以至于那种失重感消失了他都没有发现。
一直被压抑的恶心感终于有了释放的途径,酸水和半消化的食物从方青云喉咙里喷射出来,痉挛的胃部在不断抗议,在抗议中抽干了自己。
方青云抹了一下眼泪,模糊不清的视线终于又明晰起来,这震动的地面,古老的车厢,况且况且的车声与汽笛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方青云,这是在火车上,而且还是那种老火车。
喘气的功夫里,方青云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烧痛,他条件反射的把手缩了回来,揉搓烧痛处时,他不经意发现手腕上显现出一行正在走动的时间12:00:00。
时间还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看起来这就是最大活动时间,根据命运魔典刚刚在他脑海里的说明,如果超过时间没有回归的话,就会强行回归,如果还处于战斗状态,则会在战斗结束后回归。
简而言之就是钻不了空子,也没法靠卡时间回归的操作来拿东西。
缓过劲来的方青云观察了一下环境:窄床、箱子盖成的小桌、木板形成的隔舱,简陋的连木刺都没有挑干净,军绿色箱子组成的桌子上还有一张算是半成品的油画,油画被大头钉固定在一块还算平整的板条箱木板上,木板条之间的缝隙大的都能露手指,方青云都担心画画的时候用点力会把那张海报戳穿。
扫视了一圈海报,方青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海报上画着两个士兵殴打某二战德国首脑洗头佬,而洗头佬则是一副活死人的样子,脸是物理意义上的“露骨”,要不是那个标志性的胡子和发型,以方青云那半吊子的识人水平根本看不出来。
这张绘画明显的没有画完,旁边还放着一支笔和一些绘画用品,画面上还有一行英文:死亡战争还未结束,德国恶魔已入地狱。
图中写字,低分处理。歪了一波楼的方青云继续集中精神。
这行文字是方青云自带的翻译后的结果,看起来命运魔典为了防止他进世界前需要学习语言的麻烦,自动给他安了个翻译机,免得他还需要现查字典,话说回来,这个自动翻译后用的居然还是微软雅黑的字体,真有意思。
方青云尝试用自己不算精通的英语重新翻译一下,hell和devil他还是认识的,但是前面那个dead war是啥意思?死亡战争?这也说不通啊,该死的战争?那应该是damn war,思来想去也只能字面意义上翻译成死亡战争,摸不着头脑的方青云暂时只能把这狗屁不通的英文归咎于这个画手英语不精。
方青云看到那个“德国恶魔”,心里有种预感,总感觉能算是德国恶魔的八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法西斯小胡子洗头佬,所以说洗头佬已经死了?
方青云绕过自己的呕吐物,到桌子的另一边,桌子上躺着一个半开的盒子,盒子里面有一些毛垫子,看起来原来放着什么,方青云往旁边侧了侧,原本视觉死角里的躺在盒子里的主儿也显露出了他的造型。
那是一把三管猎枪,拥有三根霰弹枪枪管,两个扳机,看起来已经组装好了。方青云上手检查了一下,这是一把中折式霰弹枪,就是可以拦腰掰成两截然后装弹的喷子,方青云的脑子里没有任何能和这把枪对得上号的名字。
半吊子军迷的他对自己的记忆不报任何信心,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把枪应该不是那种自己加火药的老玩意儿,方青云摩挲了一下枪械冰凉的表面,那个时候肯定没有这把枪上的冲压件,想要做到大机器制造怎么着也得到近代了……应该,方青云不记得老西部的时候有没有机械加工厂了,应该没有吧……
话说老西部那个时候有没有火车?方青云思考了一下,根据曾经玩荒野大镖客2时几个人劫火车的剧情,应该是有的。
跑题了,经过方青云一番搜肠刮肚后,他还是没找到这把枪完全一样的原型。最接近的可能是M30空军霰弹枪了,时间上是二战时期的,也符合方青云对那个德国恶魔的猜测,但是M30用的是两个霰弹枪枪管和一个步枪枪管,而且采用双扳机结构。
M30的枪管呈现一个倒品字形,和这把枪一样,但是枪管不同,上面两个孔粗一些,是用来装霰弹进行中近距离的轰扫的,底下那个装弹孔略小点,装步枪弹来进行相对精确的射击的。
不像这把枪,干净利落的三个孔都是一样的,还只有一个扳机,不知道击发的时候到底是一次性打三发还是一发一发打,方青云把手指摁枪管附近比划了一下,三个孔应该装的都是霰弹,也许是经过改造了?
拿到枪的方青云并没有那种安心感,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袭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拿着一把小手枪面对暴君,和赤手空拳唯一的区别就是死的壮烈一点。
从世界观的角度分析,一个画画的非武装人员身边都带着一把霰弹枪,就说明这个世界的威胁几乎是迫近每个人身边,随时有可能发生。方青云有预感,接下来肯定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武装起来。
有枪没弹可不行,枪的旁边往往都会有点子弹。
方青云在枪的旁边找到了三个弹药包,如同吃撑了的胖子一样在床上歪七扭八,看起来像是挂在腰带上的那种款式,偏老,是二战的货色,现代都是弹挂和战术背心了。
他打开弹药包,失望的发现第一个拿到的是空的,但好在剩下两个里面装着总计十八发十二号口径霰弹,但也就够打六轮的。
方青云把霰弹装进枪管里,咔哒一声合上,弹药包挂不到皮带上,又没有弹挂,方青云试着连着弹药包一起塞进口袋里,但那样鼓鼓囊囊的不利于机动和快速装弹,方青云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弹药倒出来塞进口袋,拿的时候还算方便,只希望跑步的时候不要从口袋里掉出来。
他学着以前看到的操作,在枪管上端找了半天,找到了击锤,用力将其扳了起来,只有这样做了,扣动扳机时击锤下落,完成撞火从而击发子弹,应该是这个原理吧?
在没有目标的时候,手指搭在扳机上被称为金手指,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因为紧张而误击,导致走火和误伤,这也是很多营销号喜欢说的军事常识,以至于很多人碰到手指搭在扳机上就狂喊金手指,跟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知识。
现在没有需要开枪的目标才是谨防金手指的时候,以免走火,方青云把手指放到护圈前面,现在紧张的他随时可能由于惊吓导致手指痉挛,要是一不小心走了火,跳弹把自己打伤了可就乐子大了。
方青云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心的向前探索,他检查了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搜点仔细的和当初打到关键局的CSGO一样,他是生怕从那个角落跳出来个老六把他一刀囊了。
晃荡而又昏黄的灯光,污浊的空气,淡淡的烟味,木板的木头和潮湿的气息和油漆的味道混合着成为一种压抑的氛围,方青云在这种紧张的压迫下几乎无法呼吸,本来想压低呼吸声音的,却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往往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会出现些什么,生活就像乐子人,他总是会用节目效果最足的方式来折磨人。
第六点五章,火车袭击
同一时间,火车的车头里。
车头里有三个人,一个强壮的司机,他肌肉饱满的身体撑起了他身上脏兮兮、满是油污的黄色衬衫,两个袖子被捋起来,成了短袖,他的胡子脏乱不堪,还有烟灰掉在上面。
旁边的铲煤工带着厚手套,拿着一把铲子往炉膛里送着煤,汗水如同挂面一样从他头上流下来,温度高的都腾起点似有似无的热气,再然后就是站在火车门口的年轻人,他是唯一还算干净的人,他端着一把冲锋枪,因为紧张站的笔直,稚嫩的脸上满是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单纯与愚蠢。
司机站在那一堆操纵杆面前,嘴上叼着烟,手上的老茧和饱经风霜的脸庞表明了他的年龄,他用那因为常年抽烟而泛黄的手指拿起了靠在车壁上的一把步枪,看着热火朝天的铲煤工,深深呼出一口带着烟气的空气。
“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开到米兰了”司机估摸着,看着外面的残垣断壁,废弃的城市,到处横列的尸体,写着“救命”的墙壁和游荡的怪物……或许他们都看不到自己的家人了吧,司机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思念着自己已经逝去的妻子,本来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直到那场灾难,恐惧,杀戮,鲜血,惨叫,他带着自己的孩子从僵尸手中跑了出来,妻子死于那些僵尸枪下,而孩子在路上也死于流弹带来的流血,他无数次回到那个晚上,双手颤抖用自己的衣服给孩子止血,却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弱的脉搏,似乎看到了孩子越来越白的脸色,还有他最后的话:爸爸,好疼。
那场灾难把一切都带走了,逃出来的他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浑浑噩噩的日子,他借酒消愁,却无数次梦到当初那个夜晚,对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无能为力。
直到后来,反抗军看上了他的本领,想让他当火车司机,面对那一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心存死志的他用自己满是老茧的手颤颤巍巍的握住了。
他无疑是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在满是怪物的这片废土开火车,是如同大洋之中的船长一样的重要,需要相当的胆识、扎实的操作知识和一点点运气,而当初失去至亲的他无疑是最为狂暴的烈马,带着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他接连接下了好几个跨越最危险地带的任务,最终都靠着一身敢打敢冲的强运转危为安。
火车司机是死亡率最高的职业之一,毕竟报销一列火车最快的方式就是炸毁火车头,狭小的空间注定着他这个“船长”没有太多的人保护,他活到现在好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而死亡都没能击倒他,这个倔强的中年人爬起来,对着自己的命运挥动铁拳。
而今年,是他为反抗军开火车的第十五个年头了,白发已经缠上了他的鬓角,多年的相处也让他和同伴们产生了羁绊,他现在也不想着死了。现在他偶尔小酌两杯,在梦里和妻子儿子相见,向他们诉说自己的最新的事情,当初狂暴的他成为了所有司机当中最和蔼的存在,没人能把他和当初那个红着眼酒驾的壮年人联系在一起。
“休息一会,米沙,过来坐着”他招呼着年轻人过来。从这个年轻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影子,自从这孩子三年前上了火车之后,他都照顾着他,把他看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教他人生的道理,盼望他的命运不要和自己一样。
要是他的孩子没死,也有米沙这么大了
站岗的名为米沙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站的笔直:“老爹,还没到换岗时间,我还是继续警戒吧”
老爹笑了笑,从他的胡子里看出笑容并不容易,年轻人只看见老爹的胡子两边向上挑了挑:“没关系,那些狗娘养的空壳僵尸追不上来,歇会儿吧,就算追上来他们也只能抓挠一下车厢,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的,何况车顶还有机关炮阵地”
铲煤工停了下来,拄着铲子看着这一对不是亲生的父子之间的交流,低头把汗擦在自己手套的手背上,开玩笑的说:“老爹咋不招呼我坐一坐啊”
“奥尔良,你也坐吧”老爹招呼到,奥尔良没有动作,他知道自己的工作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笑骂道:“我休息了的话,谁铲煤呢?老爹你亲自来?”他又擦了一把流到眼睛里的汗,粗糙的手套带来了淡淡的刺痛感,祛除了汗水入眼的酸涩。
他长出一口气,把铲子插进煤堆里,随后将煤块抛进炉膛里:“那个不会用枪的东方人呢?还在后面画画?”
老爹点了点头:“本来是共产党员兼机电员,结果背着一台坏掉的无线电掉队了,还好碰到了咱,不然估计早被空壳僵尸开膛破肚了”
奥尔良摇摇头:“同样的年纪,米沙就是个合格的枪手,而那个家伙却连枪都不会用……”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他后半截话。
他的话说到一半停顿了,剩下的字眼憋回了喉咙里,肌肉虬结的身躯如同山崩一样倒在地板上,铲子从他手上滑落下来,砸到了一旁的铁皮侧壁,发出钢铁之间的碰撞声,哪怕在噪声极大的锅炉房里也显得格外清脆,被打飞的半个脑壳已经失去了形体,变成一滩黏在墙上的血迹,红的白的从失去一块组织的脑袋里流出,很快覆盖了一块地面。
老爹一把按住了想要抬头的米沙,强行卧倒的米沙被按到了奥尔良的尸体前,血腥味独有的黏腻感给他的胃带来了巨大的负担,喉结伸缩着,火辣的食物残渣混合着胃液在喉咙口处短暂停留,等着一个命令将这股压力释放出来。
“小子,拿好枪!”老爹跪着伸手够住步枪,看着米沙在奥尔良的残躯面前吐得和狗一样,悲痛感和压力感让他充满了愤怒:“僵尸怎么会有狙击手的?这块地域不是只有空壳僵尸的吗?”
随后而来的子弹把所剩不多的玻璃打的稀碎,玻璃残渣迸射到地上和老爹衣服的领口里,带来微微的刺痛感,他维持着跪爬的姿势手脚并用给自己送到了火车控制面板前,抬头看了一眼仪表盘,但窗外打来的子弹很快就让他不得不再趴了下去。
“我们的速度只有四十公里,现在还在减速中,米沙,快点通知后面的战士做好准备,我们要尽可能冲出去”老爹一脚把发愣的米沙踢了个踉跄,大声的咆哮声让这个年轻人短暂的取回了自己的理智,看着他跌跌撞撞去开后面门的样子,老爹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那个惨剧发生的晚上,那种同样的无力感让他呼吸急促。
对面的僵尸们有着狙击手,这种有理智的僵尸是恐怖的远程杀手,车顶上的机关炮也没有响,那些好小子们应该已经没了。
老爹修改了自己的估计,这列火车应该是遭到了有智商的僵尸有预谋的袭击,估计不一会儿,火车就要被僵尸埋伏的炸药炸出轨,他们估计是凶多吉少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送出去,老爹看向火车的链接门,半跪着试图去够放在那边上的无线电。
飞射而来的子弹击穿了薄铁皮,打掉了他三根手指,吃痛的他咬紧了牙关没有去止血,而是将完好的另一只手伸向了无线电,可能是狙击手猜出了他的位置,下一枪击穿了时速四十公里左右的火车侧壁,精准的命中了他的脑袋。
这个传奇的火车司机,这个决定好好活下去的火车司机,在那个夜晚十七年后被自己的命运击倒了,这一次他没能爬起来。
火车里的反抗军士兵在吵闹声中打着牌,这条铁路线很安全,长期游荡的只有空壳僵尸,这些连枪都没有也不会开枪的空壳僵尸很难对火车这个庞然大物造成什么威胁。
这样放松的场面让米沙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了人群中央,他一把掀翻了牌局,打断了旁观者的下注,特殊情况特殊解决,米沙迎着旁观者不悦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们遭到袭击了,狙击手打死了奥尔良大叔,马上我们就要脱轨了”
旁观者有人嗤之以鼻,他带着一种古怪的傲慢俯视着米沙,根本没在意这个三年的新兵说了什么,只是张罗着继续赌局:“喝酒喝昏了吧你,哨兵都没有报告异常,你来插什么嘴?别管这小子,继续来”
急眼了的米沙拿着冲锋枪向车厢顶开了一枪,这一枪让所有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纷纷武装起来,而米沙急急忙忙向着下一个车厢跑去,他还要通知下一个车厢。
然而,当他跑到第二个车厢刚刚喊出一声“敌袭”时,恐怖的枪械嘶鸣声从侧面传来,连带着的密集子弹狂风骤雨一般击穿了车厢侧面的木质侧拉门,在上面开出一个个透着光的空洞。
子弹在刚刚武装起来的反抗军士兵身上穿出一片一片的血花,子弹把扑克打的漫天飞舞,断肢、脑浆从冒着热气的尸体中淌了出来,染红了牌桌和地板。低低的惨叫声和求救声从尸堆中传出,如同催人命的恶鬼一般,把运气不错还活着的人吓崩溃了。
米沙表情苍白的看着这出人间惨剧,因为他第一时间没有被击中,这给了他趴下的机会,他看见刚刚武装起来的同僚变成尸体,看见那个刚刚犟嘴的老兵用还剩半个手掌的手捂住腹部的枪伤,低低的喊着救命,这一副地狱的景象剥夺了米沙的思维。
他呆呆的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拉开了车厢侧边门,反应过来的米沙大喊大叫着将手里冲锋枪的子弹倾泻到那个身影上,他叫的如此声嘶力竭,仿佛那喊叫声给了他无穷的勇气,而那个人影的回应很简单,它手里的机枪在抬起来的过程中发出了子弹碰撞时的金属声,一个短点射终结了米沙的生命。
第七章,哪里来的猛男?原来是我啊,那没事了
五分钟前就有好几辆汽车跟随在火车的旁边,火车上负责放哨的哨兵被狙击手射杀了,因此哪怕汽车已经离得够近了,整个火车也保持着闻所未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