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131章

　　“额，爵士？”古斯塔夫表情愕然。在他身旁，以光头为首的佣兵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慢慢地互相靠近着，同时把手搭在了武器的握柄上。

　　昨天晚上，虽然费了不少功夫，因为不敢点燃火把的缘故还摔了好几跤，古斯塔夫和他的佣兵保镖在绕了一大圈之后，最终还是成功进入高等精灵的营地并待到现在。

　　索里亚克的副官，一名魔剑士接见了古斯塔夫，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暴动的事情，接着就把他们晾在一边不管了。不知何故，索里亚克本人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出现，刚一现身就下达了进攻命令。再然后，时间就来到了现在。

　　罗德里克没有搭理古斯塔夫。“把他带上来！”圣杯骑士转过身，冲着他仅剩的几个部下喊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古斯塔夫的联络官，看上去颇为狼狈的阴影法师伊恩，被两个战斗朝圣者拖了过来。

　　右眼肿得几乎无法睁开，整张脸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伊恩勉强抬起头。他看着古斯塔夫，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一直在观察俘虏的一举一动的战斗朝圣者，狠狠一耳光抡在阴影法师的脸上，把伊恩即将说出口的话语给堵了回去。

　　“是你，指使你的巫师煽动了这场叛乱！我亲眼看到这个巫师和叛军首领待在一起，他还用他那不洁的巫术把戏攻击我们！”罗德里克爵士瞪着古斯塔夫，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作响：“以女士的名义，真相确凿无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见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古斯塔夫终于从伊恩被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跳着脚高声喊冤：“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你大可继续抵赖下去，恶贼！”罗德里克爵士呵斥道：“但你无法蒙骗我，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说着，圣杯骑士从后腰摸出一张羊皮纸：“这是从你的巫师身上搜出来的信件，你被杜鲁齐收买，甘愿为那些残忍的海盗充当间谍！”

　　索里亚克轻轻挥了一下法杖，一股柔和的气流吹起罗德里克手中的羊皮纸，将其送入盲眼的大法师手中。“芬多尔，”不能视物的精灵呼唤着自己的副官，“念一念。”

　　“是，索里亚克大人。”一名魔剑士走上前。弯腰双手接过羊皮纸。他先是当众用瑞克斯佩尔语，也就是羊皮纸上所使用的文字念了一遍，接着又将其翻译成布列塔尼语和艾尔萨林语各念了一遍。当他念完的时候，现场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寂静。

　　羊皮纸上的内容并不复杂，大体就是古斯塔夫向一个名为德拉西尔·血疤的恐惧领主，汇报了高等精灵-巴托尼亚远征军近期的行动，以及他在巴托老农当中的串联进度。在信件的末尾，“古斯塔夫”向德拉西尔保证，巴托尼亚远征军即将被内乱所摧毁。

　　“既然你认为证据确凿，那你为什么不敢让这个人开口说话？”古斯塔夫咽了口唾沫，他不仅感觉到，同时也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那逐渐加速的心跳：“索里亚克大师是来自荷斯白塔的大人物，难道你还怕有人能在他面前行使巫术吗？”

　　罗德里克爵士瞪着古斯塔夫，却并未反驳。圣杯骑士扭过脑袋，冲着战斗朝圣者们点了点头。后者立刻放开伊恩，任由阴影法师像是个失去支撑的面口袋一样瘫倒在地上。

　　“……这是栽赃陷害，”伊恩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我从未煽动过什么暴乱，我的效忠对象也不是杜鲁齐。至于这封信，直到我被抓住之后，它才出现在我的怀里。”

　　“那么你的主人是谁？”罗德里克爵士问道。

　　对于圣杯骑士的问题，阴影法师以沉默作为回应。

　　“抓住他们。”索里亚克突然说道。

　　“别反抗！”额头直冒冷汗的古斯塔夫，头也不回地冲着自己的保镖们喊道。佣兵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最终他们松开握着武器的手，任由阿苏尔士兵将自己摁倒。

　　武器、防具、水壶、引火物、干粮、指南针……除了衣服外，高等精灵拿走了古斯塔夫等人身上的一切，就连裤子和衬衫都被扒下来反复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还给他们。自然的，古斯塔夫的星铁罐子也被搜走，只有藏在前探险家“后面”的小玻璃管侥幸逃过一劫。

　　在阿苏尔士兵的注视下，只剩一身衣服的众人老老实实地钻进囚车，没有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举动。这些囚车还是从巴托尼亚人的营地里找到的，疯狂纵火的叛军在暴动中几乎烧光了巴托尼亚营地的一切，唯独这些玩意非常神奇地幸存了下来。它们原本的用途是充当移动刑具，惩戒那些犯了错但又罪不至死的老农，现在则被用来关押22个囚徒。

　　当古斯塔夫等人枯坐在囚车里，惴惴不安地等候着命运的判决时，囚车外，叛军临死前的哭嚎和咒骂就没停过——索里亚克不同意让自己的士兵处决叛军俘虏，于是罗德里克下令让仅剩的几十个战斗朝圣者负责这项工作。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夜晚又一次到来。当负责看管囚徒的阿苏尔士兵完成了一次轮换后，古斯塔夫终于找到了与伊恩交谈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回答读者“伯格曼游侠”：

　　这种数量上的问题GW向来是模糊处理的，不过锤佬圈子一般认为全巴托的洗脚水骑士加起来最多几百人。

　　回答读者“zzz17746”：

　　系统高精默认不加入讨论。

第四一七章 斯拉格霍夫要塞

　　基斯里夫，东方州，斯拉格霍夫要塞。

　　作为对基斯里夫的援助计划的一部分，安霁月用四艘蚱蜢炮艇和四艘蚱蜢运输艇，以及每年定量提供一批配套零部件、消耗品、弹药的承诺，从冰雪王廷那里换取了一份为期三十年的租借协议（见353章），而租借对象是看管着黑血隘口的斯拉格霍夫要塞。

　　斯拉格霍夫要塞坐落于东方州的北方边陲，更北边紧挨着诺斯卡半岛的连绵群山，西面则是被称为巨魔国度的辽阔荒原。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叫“东方州”，但实际上东方州位于基斯里夫的正北方，而斯拉格霍夫要塞则位于东方州的北方。如果不算诺斯矮人的话，这里就是文明世界的边界，再往前只有无尽的蛮荒与黑暗。

　　统治这座要塞的波耶，伊万·彼得洛维奇·斯拉格霍夫在他的木头城堡里设宴，以他所能做到的最隆重的礼节欢迎贵客的到来——尽管后者的到来意味着他很快就不再是这里的波耶了。作为补偿，伊万将会在鲍里斯·博卡哈的宫廷中，获得一个与其贡献相衬的位置。

　　半年前，大正教会的二把手康斯坦丁，代表自家老大与安霁月签订了租借协议。随后，一支由四艘炮艇和四艘运输艇组成的迷你小舰队，在震旦士兵的驾驶下飞往北方。他们在途经基斯里夫城时短暂停留，接着一路往北抵达了斯拉格霍夫要塞。

　　作为双方协议的一部分，斯拉格霍夫要塞不仅被租借给震旦人，同时它还被选中作为训练基斯里夫空军的基地。迷你舰队到位之后不久，鲍里斯派人送来了第一批受训学员：毫不意外的，能来到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拥有显而易见的戈斯帕达血统，而且几乎都来自南方州，西方州出身的学员寥寥无几。至于东方州……

　　普拉格同样得到了一批蚱蜢，数量上正好是王廷的一半。由于安氏震旦人手紧张，不可能开设第二个训练基地，因此普拉格派来的学员只能和基斯里夫城派来的人挤在一起上课，期间各种打架斗殴事件层出不穷，一度有把群架发展成周常活动的架势。

　　好在能被派来北方的震旦教官也不是善茬，遵照“有力气打架就说明训练强度还是太低了”的指导精神，面善心黑的震旦教官把所有学员收拾得服服帖帖。再能咋呼的刺头一旦被教官的“和蔼”视线盯上，都会非常自觉地挪到操场上开始加练。

　　四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下来，基斯里夫学员们已经能把飞行炮艇开得像模像样了，虽然像是艇长、航行长之类的关键岗位，目前依旧只能由震旦教官兼职。期间，这支迷你舰队遵照鲍里斯的命令出了两趟任务，在教官们的指挥和学员们的操纵下对着大地精狼骑兵和诺斯卡海盗狂轰滥炸，基斯里夫人得以用远比往年小得多的损失击退进犯家园的敌人。

　　据说光是这些被蚱蜢们压下来的直接损失，就抵得上迷你舰队出动一趟的开销，甚至还有剩。红沙皇对此自然是大喜过望，还派廷臣送来一批伏特加慰劳学员们——理所当然的，东方州的人没份，虽然在庆功宴上学员们倒是毫无芥蒂地分享了酒水。

　　“按照目前的教学进度，这一批学员预计在十月底以前就可以放单飞了，”震旦教官的领队，一名原鹰扬卫幢主对着安霁月汇报道，“但如果想要独立维持舰队的正常运作的话，他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另外，妖鼠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不是窥探军情，就是投毒放火，要么干脆就是寻机刺杀我等，反正半点都不肯消停。”

　　“毕竟你们对面就是地狱深坑么，虽然基斯里夫人对此称得上是一无所知，”安霁月抬起头，看着挂在办公室墙上的要塞周边的地形图，“我们的损失怎么样？”

　　“折了好几个锦衣卫的兄弟，挂彩的更多，”教官领队表情沉重地摇了摇头，“不过大伙也没让妖鼠占到便宜。这半年下来，兄弟们前前后后少说打死了两三百号黑衣妖鼠。”

　　“保持警惕，不可懈怠，那群鸭脖人是不会放弃的，”节度使用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办公桌，“苦日子就快到头了……等要塞的交接手续走完程序，我会在这里部署一个新的次级锚点。只要坚持到秩序领域完成固化，这些鼠辈不管来多少都是送死。”

　　“喏。额，节帅，下吏其实还有一事……”说着，教官领队偷偷地抬起头，想要观察安霁月脸上的表情，“下吏与此城守将伊万颇有几分交情，前几天老伊他听说节帅要来，便找上了下吏，希望下吏能在节帅面前美言几句……”

　　“嗯？他和我们之间又不存在隶属关系，”少女奇怪地问道，“他想让你美言什么？”

　　“禀节帅，老伊有一女，名唤尤莉卡，自幼舞枪弄棒，弓马娴熟。我等刚来此城时，变异戎狄曾大举来犯，我等于是驾船出战，将其杀得大败而归。自那时起，老伊这闺女就整天在营地周围转悠，逢人出营便逮着问东问西，哪怕语言不通也是乐此不疲。再后来学员来了，这个不省心的丫头又设法乔装打扮混进校舍中，闹得鸡飞狗跳的……”

　　“等等，”安霁月微微皱起眉头，“你说的这人，全名是不是叫尤莉卡·玛格多娃·斯拉格霍夫？”

　　“好像是叫这名，您说这泰西人的名字咋都那么长呢，”教官领队挠了挠后脑勺，“反正老伊拎着一瓶好酒找到下吏，希望下吏为其闺女美言几句，好让节帅允许这丫头在学院上课时旁听。下吏斗胆，请节帅念在这丫头虔心好学，不过半年便学会了朝廷官话的份上，准其旁听如何？左右不过是添张椅子罢了。”

　　安霁月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起了自己所知道的剧情。很显然，在某个未知的时间节点上，菲利克斯·耶格的前女友，尤莉卡·玛格多娃的命运悄然发生了变化：她并未卷进某件魔法宝物的破事里，进而遇到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吸血鬼。

　　出于某种安霁月尚不知晓的原因，在奸奇冠军阿雷克·恶魔爪对普拉格的进攻被挫败后，尤莉卡回到了她的故乡，她父亲伊万波耶的领地斯拉格霍夫要塞，并在这里一直待到现在，阴差阳错地避开了被转化成吸血鬼的命运。

　　话说回来，无敌的高爷和他的码字挂件这会也不知道在哪里冒险……反正马拉凯应该在努恩枪炮学院，毕竟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既有从军之志，何必只是旁听？”银发红眸的美少女，轻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尤莉卡小姐对飞行战舰感兴趣，而且能在半年之内依靠自学学会朝廷官话，那么不如干脆去玄水航空学校深造吧。我会给她写一封推荐信，你待会拿去交给伊万就行。”

　　“喏！”教官领队大喜：“下吏代老伊谢过节帅！”

　　打发走手下，安霁月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呆。尤莉卡估计是不会变成吸血鬼了，这样其实也好。中古战锤的吸血鬼本质上是一具会动、会说话的尸体（注1），虽然能获得远超人类的身体机能，天赋出众者还能开发出各种强大的吸血鬼异能，但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能当人，还是尽量当人比较好。

　　……

　　注1：这是吸血鬼军书里的描述。众所周知，军书、官方小说、豆腐块、拓展规则里的描写经常互相冲突、吃书，对此GW有过明确定论：军书的优先级最高。

第四一八章 巴托尼亚式宽容

　　南地北部某处。

　　最多的时候拥有上百位骑士老爷，外加五千头各类老农的巴托尼亚远征军，眼下已经可以说不存在了。巴托尼亚人与高等精灵签订的结盟协议，其存在的基础被这场处处都透着古怪的叛乱所摧毁。在亲眼注视着仅剩的战斗朝圣者，将所有投降的叛军全部处决后，罗德里克爵士主动找到了索里亚克大法师，希望能够用一份更加切合实际情况的新协议，取代双方原有的协议。

　　圣杯骑士已经做好了从大法师口中听到“我做了个艰难的决定”的心理准备，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后者压根就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直接同意了罗德里克爵士变更协议条款的请求：除了吉勒斯遗留的圣物外，巴托尼亚人不再索求任何战利品。根据新协议的条款，高等精灵远征军不仅能够得到浮空城本身，同时也将得到除了圣物之外的所有魔法秘宝。

　　仅剩的巴托尼亚人仍将继续这趟远征，与高等精灵盟友并肩作战，毕竟不管怎么说，一个圣杯骑士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阿苏尔也没必要为了一件人类的圣物去得罪巴托尼亚人，反而可以借此机会拉近与骑士王国的关系——对于重视且擅长外交的高等精灵来说，这种做法算是应有之义，反正他们也没有真正为此付出什么。

　　双方的同盟关系得到了维系，不过巴托尼亚人和高等精灵仍然就某些问题产生了些许矛盾和争执：更具体的来说，就是应该如何处置之前抓到的“间谍”们。

　　罗德里克爵士坚决主张处死所有间谍，反正证据确凿；而索里亚克则表示，他们或许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些间谍，给他们的杜鲁齐竞争者下套。虽说杜鲁齐贵族无一不是从无尽的阴谋诡计中拼杀出来的“专业人士”，想要骗到他们难度很高，但这值得一试。

　　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双方的气氛很难称得上是友好，好在两边终究还是谈了下去。最终，军队几乎损失殆尽，说话缺乏底气的圣杯骑士做出让步，同意了大法师关于“逼迫这些间谍给杜鲁齐送假消息，引诱杜鲁齐军队进入伏击圈”的计划。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为自己的间谍行径赎罪，我以女士的名义起誓，”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德里克爵士那紧绷的面皮抽动了几下，“我将宽恕你们的欺骗以及其他罪行，给予你们体面的死亡。”

　　“真是慷慨的好老爷，”闻言，光头佣兵队长嗤笑道，“需要我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么？”

　　“说点有意义的吧，爵士，”倚靠在囚车栏杆上的古斯塔夫，稍稍抬起眼皮，“‘体面的死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也许我应该提醒你，如果没有我的赞助。”其实那是某选帝侯的钱，前探险家心虚地想到。“你们压根都无法来到恶地。”

　　顿了顿，古斯塔夫斜了一眼被关在对面的囚车里的伊恩：“爵士，你怎能被如此蹩脚的栽赃所欺骗？如果我想要摧毁你的军队，我大可坐视里马斯人把你们通通丢进监狱，然后买通狱卒对付你们。相信我，这花不了几个子，至少比我给你们的钱要少得多！”

　　罗德里克爵士是个优秀的骑士、演讲者以及将军，以及说是三流都太过抬举的财务人员。他所召集的这支军队都还没抵达恶地就欠下一笔巨款，堂堂圣杯骑士差点因为还不起钱被抓进监狱，最后全靠恰好路过里马斯的古斯塔夫慷慨解囊才逃过一劫。

　　按照古斯塔夫打听来的消息，面对困局毫无办法的罗德里克，当时都已经准备去里马斯的竞技场签约当角斗士，用角斗比赛的赏金来偿还债务了。考虑到爵士圣杯骑士的身份，他的签约费想必会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听到古斯塔夫的话，罗德里克爵士的表情有些动容。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他就回想起死于叛军之手的诸多同僚，眼神也重新变得坚定：“那只能说明你们的阴谋超乎想象的复杂，你们想要的不仅仅只是一群坚贞骑士的性命。无论如何，你的罪行不容抵赖。”

　　说着，圣杯骑士看向关在另一辆囚车里的伊恩：“巫师！我亲眼看到你出现在叛军的队伍里，他们对待你的态度就如同对待一位尊贵的盟友。难道你想要告诉我，我亲眼看见的东西是假的吗？”

　　“亲眼所见，为什么就一定会是真的？”鼻青脸肿的阴影法师张开被打掉好几颗牙齿的嘴，慢吞吞地说道：“阴影魔法有的是办法创造以假乱真的幻象。”

　　“我不想和你谈论巫术，光是想到这些不洁的存在就让我感到恶心，”不善言辞的罗德里克爵士皱眉道，“只要你们迷途知返，你们就能得到宽恕，这难道还不够吗？你们用下作的诡计煽动叛乱，借助暴民之手谋杀了81位高贵的骑士——即便是犯下了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你们仍然有机会救赎自己那污秽不堪的灵魂。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米尔米迪雅啊！瞧瞧这个巴托尼亚佬，他还觉得自己挺慷慨的呢！”光头佣兵队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声嘲笑道：“收收您的善心吧，好老爷！不然在你们把我送上绞刑架以前，我就得先活活笑死了！”

　　闻言，圣杯骑士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准确地说，在他自己眼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明明每一个字母都是无可辩驳的真理，为什么这些外国人，这些不信仰湖之女神的异教徒竟能如此不屑一顾？

　　“够了！”罗德里克爵士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因为暴怒有违骑士精神：“既然你们宁愿选择堕落，也不愿意拥抱唯一的救赎，那么就这样吧！”

　　说完，圣杯骑士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里。望着这人远去的背影，直到确信对方已经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后，古斯塔夫收敛起嘲弄的表情，看了看离他不远的阴影法师。

　　“你叫什么名字？”当着自己雇来的佣兵保镖们的面，前探险家依旧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你为什么会被抓起来？话说你真的是巫师吗？”

　　“只有无知之辈，才会管魔法叫巫术，”阴影法师幽幽地说道，“至于我的名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们都活不久了。嗯，需要我帮你们想想遗书该怎么写么？”

　　“那玩意你还是留给自己吧，”前探险家没好气地说道，“说得好像你能长命百岁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伊恩反问道。

　　古斯塔夫正要呛回去，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话里有话：“还是谈谈你吧。大伙都快要一起去莫尔的花园了，不如分享一下彼此的故事，如何？”

　　话音刚落，两名负责监管囚犯的阿苏尔士兵转过身，瞥了他们一眼。古斯塔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或许是西格玛终于听到了他那并不虔诚的祈祷，两个高等精灵随后就收回视线，没有要阻止他们在这里聊天的意思。

　　“我的故事啊……”阴影法师同样注意到了看管者的动作，“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我确实是个间谍，但我也确实被陷害了。让我想想，应该从哪儿开始说起呢……”

　　古斯塔夫和佣兵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就连两个阿苏尔士兵的尖耳朵也弹了弹。

　　“算了，秘密就是秘密，还是让我把它们带到坟墓里吧，”说着，伊恩就这么闭上双眼，做出一副要睡觉的架势，“晚安。”

　　大约两秒钟后，囚犯们纷纷讲起了优美的家乡话。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回答读者“读友1659590858”：

　　不晓得，官方设定里她全名就叫这个。

　　回答读者“伯格曼游侠”：

　　会，所以吸血鬼哪怕没有伪装需求也得定期保养身体，有伪装需求的那就更麻烦了。

　　回答读者“无敌纯良萌萌人”：

　　基斯里夫全境都是多民族混居+通婚。基斯里夫实际上有很多民族，戈斯帕达人和乌果尔是最主要的民族，但不是全部。至于这里为什么排斥西方州，飞行舰队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只有最核心的嫡系才能沾手。

　　回答读者“猿园”：

　　理论上来说是的。不过，玉血族虽然转正了，但具体什么情况还是得等官方出了才知道。

第四一九章 诸锚点

　　斯拉格霍夫要塞完成交接后，安霁月随即购买并部署了新的次级锚点。

　　算上这里，安氏震旦已经拥有起七个次级锚点了。如果以部署的先后顺序来排列的话，分别是史奎格独角山、钢铁岩（玄水）、德文加德（可往堡）、碎石湾（靖宁）、时代橡树、巍京以及斯拉格霍夫要塞，至于主锚点则位于格朗尼石厅。

　　以上八个锚点当中，格朗尼石厅的主锚点加上史奎格独角山、玄水、靖宁这三个次级锚点所在地，其秩序领域固化进度均已达到100%。剩下的四个锚点，可往堡因为紧挨着北极废土、外加常年被北佬进攻的缘故，秩序化进度在勉强爬到50%之后就不动了，偶尔还会往下掉几个百分点；第二低的是时代橡树，艾索洛伦森林看似钟灵毓秀、夺天地之造化，然而这地方实际上是星球表面除南北两极外的少数天然强魔风区域之一。

　　就算是安霁月，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里的帷幕天然就比较薄弱，所以古圣才会把时代橡树种在这里，还是说正是因为种了时代橡树，这颗超级魔法植物的存在本身导致帷幕变得薄弱，总之结果都是部署在时代橡树的次级锚点，初始秩序度只有活见鬼的42%……好在魔古尔被彻底消灭后，艾索洛伦周遭的混沌势力遭受重创不说，还被隔壁那群想当圣杯骑士想疯了的帕拉翁人和奎那利斯人来回地犁，使得秩序度一直都在稳步提升，目前已经超过80%了。

　　和时代橡树的次级锚点相比，就在诺斯卡家门口的斯拉格霍夫要塞，在被部署锚点时的秩序度都有55%。考虑到更北边还有诺斯矮人居住，这个数字似乎倒也还算中规中矩？反正巍京的初始秩序度就是强无敌的91%，只能说大五行罗盘竟然恐怖如斯。

　　帝国，阿尔道夫。

　　部署完锚点，主要是亲自考察了一番斯拉格霍夫要塞周边的情况后，安霁月就带着锦织繁驾云来到西格玛帝国的首都，堂而皇之地住进了震旦大使馆里。

　　自从在阿尔道夫大混操中派人攮死了狄恩青（见第148章）后，震旦天朝设立在阿尔道夫的使馆就被安氏震旦接管，然后稳定地一直运行到了今天。等到安霁月和天廷搭上线并获得正式册封之后，巍京方面顺势默认了既成事实。

　　毕竟他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安霁月和萧逸悦这俩藩镇大军头。

　　和以往相比，自从安氏震旦在三河府安家落户，震旦与帝国之间的往来、特别是经济往来，一下子暴增了十倍都不止。许多旧世界的商人，无论他具体是来自帝国、提利尔、埃斯塔利亚还是基斯里夫，都靠着与三河府的贸易活动发了财。唯一没怎么从中受益的是巴托尼亚的商人，因为三河府土地肥沃不缺粮食，而且震旦人不喜欢他们的老农脚皮葡萄酒。去掉这两样之后，巴托尼亚人基本也不剩啥有竞争力的商品了。

　　在度过最初的开拓期后，三河府正逐渐变成新的粮食出口地。在三条发源自世界边缘山脉的大河以及无数支流的灌溉下，三河之地那因为隔壁就是恶地而始终无法发挥出来的农业潜力，正被勤劳的震旦农民一点一点地从无到有开发出来，从“未来可期”变成实实在在的综合国力，顺便还养活了因为土地较为贫瘠，第一产业一直半死不活的阿肯多夫自治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要向群山王国和阿肯多夫自治领出口平价粮食，去年三河府就可以大规模对外出口农产品了。饶是如此，在卡尔·弗朗茨的亲自出面协调下，三河府依旧在去年和闹饥荒的斯提尔领，签订了一份为期五年的平价粮出口协议。作为交换，震旦人获得了整个希尔凡尼亚五年的征税权。

　　“所以说斯提尔领明明就在艾维领和穆特隔壁，他们怎么还能闹饥荒的？”说着，艾雯举起玻璃瓶装的冰镇快乐水，与拿着相同饮料的安霁月轻轻碰了一下。

　　“帝国的事情不需要搞得那么清楚，”节度使抿了一口冰凉的快乐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说斯提尔人是因为太穷了买不起粮食，奥斯特马克领的羊肉和啤酒也不是白送的啊（注1）……相比较之下，疯伯爵能同意让三河府的粮食过境才是真的让我感到惊讶，万一这些粮食的目的地不是斯提尔领，那么利益受到损害的就是艾维领了。”

　　“马略·雷道夫的想法才是真的不需要搞得那么清楚，”韦斯特领选帝侯吐槽道，“毕竟那是个医学意义上的精神病患者，虽然这不妨碍他是个军事天才。说起来，我还是今天才听说希尔凡尼亚的征税权这事。怎么说，你准备去扬了曼光头？”

　　“一步闲棋而已，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派上用场，毕竟需要我关心的事情太多了。我很忙，虽然姑且还比不上‘没时间去死’那位（注2），”节度使答道，“我甚至考虑过派个可靠的人手跟着高崔克和菲利克斯，等他们遇到曼光头了就发信号，然后我亲自去剁了这个狗驴永绝后患。不过我思来想去，曼光头的处理优先度其实不高。”

　　“因为莉婊才是究极大祸害是吧……嗯？”

　　安霁月端起挂满水珠的玻璃瓶又抿了一口：“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我看看……啧，恶地那边又发生新的变故了，”骑士姬皱着眉头说道，“我派去通知古斯塔夫撤退的人被抓住了。你那边不是派了艘飞行船，负责接送我的人么？他们在把我的人送到地方之后，一直没能等到对方回来，于是就上报了此事。直到这名外勤人员失联都超过24小时了，梅琳达夫人才确认人是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