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66章

　　根据带法师的说法，这头混沌卵的实力强得有些离谱，第一次抓捕的时候海卫们折进去半队人手，关键是还让它给跑了；第二次抓捕时，发了狠的杜斯坦亲自带队，结果这玩意先是硬抗了一记尤瑞诺闪电箭，接着又被雷鸣枪手喂了上百颗铅子，最后凤凰卫队趁机一拥而上，长戟一顿劈砍才勉强将其放倒。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艾雯伸出右手，掌心与混沌卵隔着大约半米左右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很狂躁的混沌卵在看到艾雯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小、形状、颜色全都不一样的五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骑士姬，盯得后者心头有些发毛。

　　帕拉翁人先是疑惑不解，随后纷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什么酷炫的声光特效，理论上不可逆的变异过程，在更加伟大的力量面前被逆转。混沌卵的体型不断缩小，多余的附肢和变异器官脱落瓦解，原本将近四米高的畸形怪物在一次深呼吸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位相貌颇为俊美的……巴托尼亚男人？

　　“巴亚尔爵士？！”阿尔马里克从床上跳下来，就这么光着脚快步冲过来。

　　巴亚尔爵士？艾雯对这个名字隐约有点印象。她回忆了一下，然后从战争圣典赋予的虚假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名字——这人不就是当初在哥隆尼的骑枪竞技比赛上，输给了自己的那个圣杯骑士么？在虚假记忆里，这家伙后来还捅了她一剑来着（见第203章）。

　　帕拉翁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神迹！”他们大声嚷嚷道：“这是神迹！”

　　公爵是所有人当中吼得最大声的。他神情激动地看着艾雯，然后单膝跪地，深深地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我不奢望您能原谅我之前的冒犯，吾主。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如果我再多想一想的话，我从来没有……我请求您惩罚我的亵渎！”

　　其他帕拉翁人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去，他们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整间酒窖都回荡着他们那嘈杂的话语。

　　“安静。”被吵得脑瓜疼的艾雯说道。

　　现场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我会夺回我失去的一切，莉莉丝那个婊子会为祂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骑士姬对正被阿尔马里克搀扶着的巴亚尔爵士点了点头，“但至少在眼下，有些秘密仍然不适合被公开。我的信徒们，巴托尼亚的骑士们！我们仍需继续积攒力量。”

　　“帕拉翁公国会为您流尽最后一滴血，吾主！”公爵大声道：“僭越者和祂的奴才们休想继续奴役巴托尼亚！”

　　“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意义的牺牲，”艾雯摇了摇头，“莉莉丝的谎言依然蒙蔽着绝大多数巴托尼亚人，在我恢复更多的力量以前，像这样的奇迹。”她指了指巴亚尔。“暂时无法再次施展。听着，我的骑士们，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莉莉丝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祂煽动了这场战争，让巴托尼亚的孩子毫无意义地去送死。”

　　完全进入状态的骑士姬注视着面前的这些人，而每一个与她对上视线的人都昂首挺胸，双眼中燃烧着名为狂热的火焰。

　　“祂逼迫我屠杀我的子民，这种罪行绝对不能被原谅，”艾雯双手交叠，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但是有一点是那个尖耳朵没有预料到的。我虽然尚未恢复力量，但我找到了庇护巴托尼亚人的灵魂的方法。现在，我将这件礼物赠予你们。愿命运不再折磨巴托尼亚。”

　　【是否将所有选中的目标对象转化为系统单位？是/否】

　　艾雯用意念选择了“是”。下一刻，在场的巴托尼亚人都“听”到了一个直接从灵魂中响起的声音，这声音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交出自己的灵魂。

　　他们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同意。再然后，艾雯的系统单位列表中就多出了五名【巴托尼亚领主】和二十名【圣骑士】，而帕拉翁人无需任何说明，便知晓自己究竟获得了什么样的馈赠。

　　当骑士们以为这就完了时，艾雯示意包括公爵在内的七名帕拉翁人出列。

　　所有人都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当事人更是激动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在同僚们恰柠檬恰到饱的眼神中，以公爵为首的七人在艾雯面前单膝跪下，他们低着头，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艾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用眼神向阿尔马里克和巴亚尔示意了一下。两人连忙跟着跪下。

　　“旧方法已经无法适应新情况，所以我决定调整一下圣杯骑士的晋升方式。绿骑士的问题我会亲自处理，你们不必介入。”

　　说着，骑士姬一挥手，九个一模一样的圣杯出现在九位骑士面前，每一个杯子里都装着某种无色无味的神秘液体。所谓的神秘液体自然是稀释过的艾雯的血液，这玩意由战争圣典所创造，为此艾雯除了九滴血之外还必须额外支付一笔积分；圣杯同样也是“付费项目”。

　　今天这一场戏下来，艾雯差不多又搭进去快五万积分。这笔钱理所当然也是问节度使借的，现在骑士姬的债务已经涨到了115万……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艾雯也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九位骑士彼此对视一眼，然后拿起圣杯饮下其中的液体。

　　“你们成为圣杯骑士的事情必须予以保密，”艾雯心说这场戏可算是快要演完了，“参考帝国人的做法，我决定成立内环。你们将会是第一批内环成员。”

　　“不要急于讨伐莉莉丝，现在还不是掀起内战的时机。你们的工作是暗中接触其他公国的骑士，观察他们，说服他们，在尽量不要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壮大我们的力量。记住，绝对不要信任那些女先知和圣女，她们都是莉莉丝的爪牙和帮凶。我会另外派遣可靠的施法者给你们当顾问。”

　　“当然，也别忘记你们作为骑士最重要的职责是什么。毁灭之力正蠢蠢欲动，它们不会放过任何劫掠、屠杀、破坏的机会。保护好你们的家园，保护好帕拉翁公国。若是条件允许，就组织对混沌崽子的远征，这能帮助我恢复力量。”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这场该死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我需要返回帝国，继续下一步的准备工作。”说到这里，艾雯看向公爵：“你的财富我分文未取，当然对外我会宣称我搬空了你的城堡。”

　　公爵向着艾雯抚胸行礼。

　　“守护秘密，积蓄力量，等待时机，”艾雯走向酒窖的入口，帝国圣杯们紧随其后，“巴托尼亚必将光复！”

　　“巴托尼亚必将光复！！”所有巴托尼亚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第二一一章 首飞

　　战争结束了，但更多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哥隆尼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中古战锤唯独在信息流通速度上一点都不“古代”。帕拉翁人所遭受的惨败令他们感到震惊，无数贵族、女先知、行会代表、外国使节在劳恩的宫廷中进进出出，各种靠谱或者不靠谱的小道消息满天飞，谣言如同瘟疫般在哥隆尼的街头巷尾疯狂传播，连带着市场行情也起伏不定，粮食、钢铁、药品、战马等等货物的价格一路飞涨。

　　阿尔道夫这边得到消息要更早一些，毕竟有荒芜堡的旋翼直升机帮忙送信。和困惑、沮丧、难以置信的巴托尼亚人相比，瑞克人纷纷走上街头，兴高采烈地庆祝着“皇帝的军队所取得的伟大胜利”。他们将帕拉翁之战的胜利，与此前皇帝在诺德领对抗诺斯卡海盗的胜利联系起来，认为这是西格玛显灵了——对此，尤里克教会的牧师们一边举杯祝捷，一边不厌其烦地在各种场合驳斥此等谬论。

　　这他妈明明是白狼神显灵了好不好！

　　身处帕拉翁的艾雯很快就收到了两封信，分别是卡尔·弗朗茨以及劳恩·列奥康沃尔写来的。皇帝首先祝贺了艾雯所取得的胜利，然后委婉地表示眼下不宜和巴托尼亚人彻底撕破脸，最好还是见好就收，并询问艾雯对此的看法；国王则是上来就先自责，认为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到某些暗流，以至于艾雯的便宜老爹枉死。

　　和卡尔那封措辞谨慎，每一个标点符号都透着政治上的考量的信相比，劳恩的信就要随性多了。国王陛下在信中回忆了一番过往，从两人在五年前的那场骑枪竞技比赛上的初次相遇，一直到一年多以前那场暴雨中的对决，劳恩话锋一转，表示他有意组织一场旨在夺回穆席隆的远征，并邀请艾雯一同参与这次行动。

　　劳恩在信里承诺，只要成功收复穆席隆，艾雯就是新的公爵。国王诚恳地邀请骑士姬回到巴托尼亚，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活着，而不是为一群庸碌的俗人效力。

　　【艾雯·德·黎塞留：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搞头？毕竟也没哪条法律说窝不能一边当帝国选帝侯，一边当巴托尼亚公爵啊。】

　　【群主#安霁月：从法理上来说确实可以，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别忘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莉婊会作何反应。以这家伙能给亲妈下毒，就为了让艾拉瑞丽能够绑定生命之风的作风来说，她无论做出多么下作的事情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节度使此时并不在帕拉翁，事实上在战役结束的第二天，她就领着向来与她形影不离的锦织繁回到了玄水。蚱蜢级炮艇的一号艇即将首飞，这种历史性时刻她无论如何都要在场，反正巴托尼亚那边不会有什么变故了……除非莉婊真的准备在这种时候来场秩序阵营内战。

　　站在城外专门设立的试验场上，望着那艘自己亲手设计的飞行炮艇平稳地飞上蓝天，安霁月短暂地恍惚了一瞬间。欢呼声响彻试验场，几十个头顶已经能反光的墨者喜极而泣。他们拥抱着彼此蹦着、跳着、吼着，哪怕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肯停下来。

　　一号艇原本计划在10月24日这天首飞，奈何整个10月下旬，三河府的天气一直不太理想，最后首飞日期被迫推迟到了11月1日。异常的气象状况并不符合海门关矮人对于当地的记载，对此，安霁月猜测这可能是屏山隔绝开恶地导致的结果。

　　虽然蚱蜢级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充分考虑过在相对恶劣的气象条件下作战的需求，不过既然是首飞，那自然还是稳妥点比较好。

　　“晚上在我家开庆功宴，把项目的参与者都叫来。嗯……”安霁月说着，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些跟着一起欢呼的普通工人，“算了，还是在军营里开庆功宴吧。我家大概塞不下这么多人。”

　　“喏。”玄水兵工厂的厂长，闻言向着少女叉手行礼。

　　【群主#安霁月：劳恩本身应该是有诚意的，但你别忘了他背后站着谁，更别忘记之前劳恩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调解矛盾的。结果呢？莉婊那边动动嘴，劳恩就光速变换立场了。就算你真的当上了穆席隆公爵，这位置只怕也坐不稳。】

　　飞行炮艇越飞越高，最后稳定地悬浮在距离地面大约三百米的高度上。两组推进器维持着一个相对中等的输出功率，三叶片螺旋桨在小型船用蒸汽机的驱动下转成一团残影，推动着全长32米的艇身，以70公里/小时的速度向着东边的世界边缘山脉飞去。

　　【艾雯·德·黎塞留：啧，那算了。本来窝还想试试再混个波耶什么的呢。】

　　【群主#安霁月：和毛子有什么好混的……还有，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我还是建议你尽快回一趟玛丽恩堡。之前那边的事情可都是我在处理。】

　　飞出去两三公里之后，飞行炮艇开始转向正南。蚱蜢级是没有船舵或者类似的结构的，转向依靠艇身两侧的推进器一个进车、一个倒车来实现。如果需要紧急转向，在艇艏的两侧各有一组内置的火箭发动机——听上去特别高大上，其实就是几个只保留了推进结构的神火飞鸦，要用的时候让艇员手动点燃就行。

　　【艾雯·德·黎塞留：辛苦你啦。等我把玛丽恩堡附近的沼栖妖和鼠鼠都全家富贵了，额，这点野怪应该凑不出一百万积分……难道窝真的要去远征诺斯卡不成？我在可往堡的部队太少了，挣不了几个子。】

　　【群主#安霁月：我并没有催促你还钱的意思。而且比起上哪挣积分这种事情，你当前最主要的任务，一个是给第五次帕拉翁战争收尾，另一个就是应付不安分的诺德人。】

　　又飞了两公里出头，飞行炮艇再次转向，往正西方向飞去。作为首飞，今天的测试内容并不包括最大航速、实用升限等等项目，因此等飞完本场五边之后，一号艇就会降落。只要它能安安稳稳地落地，首飞就算是成功了。

　　一些小黑点逐渐放大，从玄水城中起飞的一队鹰扬卫来到近前，分成两批伴随在一号艇左右。蚱蜢级体型太小，原则上不能搭载飞行单位。即将设计定型的翠鸟级护卫舰，会有专门的衍生型号用于搭载雷震子。至于鹰扬卫，这玩意对于场地和后勤保障的需求远远超过雷震子，安霁月觉得大概只有巡洋舰级别的平台才能满足需求。

　　玄水兵工厂的航空船台一直都在扩建，目前已经拥有五个两百吨级船台。厂区内还有两个八百吨级船台正在建造，那是给翠鸟级以及未来的护卫舰们准备的。按照计划，玄水兵工厂会在三个星期之内完成对蚱蜢级的全面测试。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蚱蜢级会在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正式转入量产。至于翠鸟级，这玩意最快也要到明年的2月份才能让首舰下线。

　　【艾雯·德·黎塞留：那帮CK2玩家难道真的敢动手？】

　　【群主#安霁月：攻打玛丽恩堡自然不可能，诺德领没这个能力，卡尔也不会坐视他们挑起内战。三皇时代是个被盖住的伤疤，谁敢揭开就等着挨揍吧。不过，越境占据一些韦斯特领的不值钱土地，然后通过长期占据造成既成事实，他们还是办得到的。】

　　【艾雯·德·黎塞留：靠，阿三在边境上的狗皮膏药战术是吧，就死皮赖脸地硬赖着不走，一旦你拿出真打的架势就光速退缩，不打就每天三五米地往前拱。】

　　【群主#安霁月：所以我们要避免出现这种恶心的情况。如果有必要，围攻塞森蒙德是一个可以接受的选项，虽然我个人并不希望局面发展到那一步。】

　　【艾雯·德·黎塞留：额，实在不行的话，给点钱打发掉他们我也可以接受。】

　　【群主#安霁月：不，你不能。这帮人伪造宣称的行为甚至形成了传统，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们迟早还会再次搞事情。难道你有那个闲工夫一直盯着他们？】

　　【艾雯·德·黎塞留：那怎么办？】

　　【群主#安霁月：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回答读者“哒喵指挥型”：

　　9个，7个帕拉翁人加上2个有名字的圣杯。

　　回答读者“读友1650112134”：

　　帕拉翁部署了锚点，战斗结束后就随手补员了。其实要不是怕暴露某些秘密，当场把人重新拉起来都没问题。

第二一二章 萧逸悦到来

　　安霁月准备先生产四艘炮艇，然后全力爆运输艇。

　　蚱蜢级在设计的时候就有炮艇和运输艇两个版本，两者的基本结构相同，绝大多数部件也都通用。除了武备有所不同之外，蚱蜢级运输艇和蚱蜢级炮艇最大的区别，在于占据了大部分艇体内部空间的底部舱室。炮艇版的下部是一个巨大的弹舱，结构类似于轰炸机，弹舱的双开式舱门在开合时需要艇员手动操作；运输艇版的下部则是货舱。

　　货舱自然没有可开合的底部舱门，事实上为了能够承载货物的重量，货舱的地板结构是加强过的。再加上运输艇没有那门双联装蒸汽鱼叉，当两者均为空载时，运输艇的重心要比炮艇更往下一些。为了方便货物进出，运输艇的艉部能够像运输机那样打开，然后伸展出一块跳板。

　　蚱蜢级运输艇，是建造屏山防线所必须的装备。在安霁月的未来规划中，屏山防线的终极形态会搭配超大范围的防御阵法，并接入九州结界。届时这条防线只需八千驻军，就足以抵御绝大多数来自南边的威胁。哪怕是第三次黑火隘口之战那种规模的WAAAGH！！，也会在这道人工创造的天险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不得寸进。

　　不过在那之前，屏山防线必须始终维持两万驻军以及大大小小的山顶堡垒，才能保证三河府不受恶地绿皮的威胁。

　　一号艇首飞成功的当天晚上，安霁月在军营里召开庆功宴，宴请所有参与飞行船项目的墨者和工人。他们一直为这个项目辛劳，墨者们更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头发），而且肉眼可见地还得继续辛劳下去。安霁月能够给他们发津贴、发奖金、升职、给予荣誉，唯独给不了他们休假。对此，少女也只能请他们吃顿好的，然后继续让他们挣扎在过劳死的边缘。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一名锦衣卫快步走到正面无表情地切着烤肘子的锦织繁身旁，双手递给副千户一个小纸条。副千户打开小纸条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来到节度使身旁，弯下腰，贴着后者的耳朵轻声道：“宁国公来了。”

　　被宴会现场那浓烈的酒气熏得有些头晕的安霁月，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宁国公”是哪位。“我马上回去，”少女说道，“话说她怎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当节度使回到吴国公府时，萧逸悦已经在安霁月的书房里等候多时了。“你不是明天才到么？”安霁月示意在一旁伺候的仆人们全都退下，并让锦织繁去门口站岗：“而且至于弄得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么，我们两个就是这里最大的官好不好。”

　　“那种小事不必在意，”同样银发红眸，只是色调有着微妙差异的高挑御姐说道，“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相见吧？”

　　“毕竟你穿越过来的时候艾雯还没来，巴瑞尔在南边，我和杜斯坦在北边，”安霁月走到一个一人高的柜子前，伸手将其打开，“你很幸运，前段时间我正好抽到了一箱可口可乐。娱乐池里奇奇怪怪的玩意太多了，有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萧逸悦瞥了一眼，发现柜子里塞满了各种零碎，除了饮料、零食、洗浴用品之外，她甚至看到了一大盒冈本：“……这玩意你留着干嘛？”

　　“万一哪天杜斯坦用得上呢？”安霁月用一种特别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同时自动无视了某个矮人国王。“饮料和零食你可以随便拿，洗发水和香皂最多分你一半，”她将一瓶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丢给萧逸悦，“还有，隔壁你准备怎么处理？”

　　“什么隔壁？”

　　“宁国公府啊，我家隔壁就是你的宁国公府，”安霁月自己也拿了一瓶可口可乐，“你的管家前段时间找到我的管家，拐弯抹角地询问你是不是对他们有意见。靖宁那边早就站稳了脚跟，你的宁国公府既不迁移过去，你还从不回来住，弄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的。”

　　“我这段时间不是住军营就是住府衙，”萧逸悦徒手拔下瓶盖，微微仰起头抿了一口可乐，“没有现代卫浴和照明系统的住宅其实也就那样，我又不稀罕什么‘十步一景’之类的噱头。嘛，你的飞行船今天不是下线了么？清扫闹鬼森林的行动比我事先想象的要顺利，进攻巨龙群岛的时机已经成熟。我需要至少六艘运输艇和两艘炮艇，到时候让他们顺带把宁国公府的人送去靖宁就行了。”

　　“船什么的都是小事，人手才是大问题，”安霁月和萧逸悦碰了一下玻璃瓶，“除了一号艇和一个星期后就能下线的二号艇，第一批次的船都可以给你。问题是你上哪去弄艇员？我的玄水讲武堂航空系开张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可别告诉我你在打他们的主意。”

　　作为早已合邦的同一个派系，安霁月和萧逸悦之间的相处要比任何群友都更微妙。其他群友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和体系，唯独两个银发红眸美少女的势力是混在一起的。虽然两人不是五百狒狒，不会干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奈何有些麻烦就算你不想搞事情也会找上你。

　　对此，安霁月提出了一个建议，包括系统部队、系统城市、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在内，两人能够实际支配的一切都被区分为“私人财产”和“国有财产”两个部分，前者只属于本人，未经本人同意，就是一个铜板都不能动；后者则不必区分彼此，严格遵照朝廷法度办事即可。如果有一方认为某些规矩不合理，那就通过协商来决定要不要修改法条。

　　总的来说，两位同属安氏震旦的圣典之主，“私人财产”主要是各自的第一座系统城市和直属卫队，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说从娱乐池里抽到的快乐水什么的。

　　两人各自招募的绝大多数系统单位，其实都是可以互相调动的。萧逸悦刚来的时候，安霁月就提出将一些部队转属至她的麾下，只不过被萧逸悦给拒绝了而已。

　　安氏震旦现在只有两个军，安霁月的安西军，还有萧逸悦的朔方军。未来迟早会出现更多的番号，两人总不能跟个民国军阀似的，挨个掰扯哪个番号分别归谁吧？那也忒LOW逼了。她们不敢说自己的觉悟有多高，但至少对于军阀都是极度鄙视的。

　　对于安霁月的问题，萧逸悦沉吟了一会。“我记得你说过，”她开口道，“你说巨龙群岛上没有魔蛤，当地蜥蜴人已经完全退化成野兽了？”

　　“对啊，六版军书就是这么说的，再后来GW就没提过这地方了，”安霁月注意到萧逸悦脸上的表情，隐约有了某种预感，“怎么，你遇到意料之外的状况了？”

　　“我今天派遣雷震子侦查巨龙群岛的时候，”萧逸悦左手抱胸，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群灵蜥试图用弩炮攻击我的雷震子。”

　　安霁月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什么样的弩炮？”

　　“很简陋的玩意，看形状似乎是在模仿古罗马人的扭力弩炮，”萧逸悦道，“无论有没有飞行船，这场仗我都一样打。但我现在觉得，我可能需要提前准备一些底牌。”

　　“本来我是准备研发成功之后再在群里说的，”安霁月说道，“我给飞行船开发的实弹投射武器已经有眉目了。跟我来。”

第二一三章 射弹武器

　　比起如何让飞行船飞起来，如何武装它才是更大的难题。

　　传统火炮压根没法装到飞行船上，就算是安霁月，也无法在现有科技水平下搞定后坐力的问题。水面舰艇有水体来帮助缓冲、承受后坐力，飞行船可没有这种便利条件。若非如此，安霁月也不至于打矮人的蒸汽鱼叉的主意。

　　蒸汽鱼叉功能单一，基本只能用来对付大型单位，有效射程也比较短。它给小船当当主炮还凑合，未来如果要造更大的飞行战舰怎么办？神火飞鸦虽好，却无法取代主炮的作用，而且这玩意的成本就决定了它没法像铸铁炮弹一样随便打。

　　节度使列出了一张表格，上面是震旦空军的几个主要假想敌——比如说精灵、精灵、还有精灵什么的——然后根据假想敌的战术特征，来决定飞行船需要什么样的武器。少女得出的结论是，飞行船的主炮主要任务有两个，第一，对体型较大的强力单体目标实施精确且致命的打击，无论这玩意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第二，提供相对廉价的、具备泛用性和持续性的火力支援。

　　前者就是蒸汽鱼叉所承担的职能，后者说白了就是一门榴弹炮。想要兼具两者的功能同时后坐力必须尽可能低，免得开一炮就翻船，最后还得控制成本，毕竟震旦人的军费可不是无穷无尽的……这些“既要又要还要”的要求堆叠在一起，差点让安霁月抓狂。

　　安霁月一度琢磨起了在飞行船上同时搭载两种主炮的可行性，一种主炮作为蒸汽鱼叉的替代品反单体，另一种主炮负责承担火力支援的职能。前者她比较中意光明魔乘上的那组透镜，虽然光明魔乘的“激光”其实是一种法术，战锤魔法的缺陷这里就不需要多说了；后者她准备参考一下蒸汽坦克上的那门蒸汽加农炮，修改一下用来发射爆破弹。

　　如果不是杜斯坦在边境亲王领的意外发现的话，这种邪门歪道的设计搞不好就真的变成现实了。一台完好无损的神思引擎，外加一座规模很小但设施齐全的灵能实验室，这些由威廉先生非自愿赞助的东西提供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思路。

　　钢铁岩正下方，原岩浆湖所在的地下洞窟中。

　　“其实早在我刚学会念动力的时候，我就在想这玩意能不能用来造武器？”安霁月走在前面带路，萧逸悦紧随其后。岩浆湖早已被封闭，进出都只能靠遁地咒。现在这里头除了一队地狼之外基本没什么活物，只有洞窟顶部种植了一些荧光苔藓。

　　“你看，反正都是把炮弹丢出去，既然火药燃气可以，为什么念动力就不行？不过说是这样说，那时这也就是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安霁月解释着自己的灵感来源，“不过在得到了那台神思引擎之后，我终于能够把设想变为现实。”

　　嗅到来人的气味，几头地狼呼哧呼哧地跑过来，像是见到主人的狗子般在两位美少女的腿上蹭来蹭去。萧逸悦学着安霁月的样子，伸手撸了撸地狼那毛绒绒的脑袋。虽然名字里带个“狼”字，但这玩意实际上是一种没有眼睛的大型啮齿类动物，和犬科毫无关系。

　　“你找到了用机械代替灵能者来生成灵能的方法？”萧逸悦问道。

　　“不能说是我找到，无面者在一万多年前就发明了这种技术，”安霁月拍了拍最大的一头地狼的脑袋，这家伙随即领着其他地狼跑开，“无面者很早就发现，灵能并不是有机体的专利。用人工神经回路搭建出思维矩阵，接着再搭配上人造灵魂，就可以生成并运用灵能的力量。当然，和真正的灵能者相比，机器对于灵能的操作精度要差得多。”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脚步。这处地下洞窟规模不小，足以容纳一座上万人的城市。洞窟顶部的荧光苔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让这地方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萧逸悦指着面前的两层小楼道：“你自己建的？”

　　“不然呢？当我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和无面者之外，还有其他人掌握了灵能的奥秘时，我就知道这座实验室最好不要放在明面上，”安霁月说着，用意念解除了笼罩住整座实验室的防护法阵，“正好这里就挺宽敞的，而且足够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