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邪恶小法
杜林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方，现在的生活相比以前好太多了，尽管他仍然需要为钱财到处奔波忙碌，从为了房租到现在为了学费。
只不过，他现在能够赚取10枚银轮币的任务委托了，看着那些低着头、快步行走的学工们的身影，杜林觉得自己还要更加强大才行。
不过，他很快想到在洞穴里缴获的那张记录法术符文模型的泛黄纸页，当时洞穴漆黑，他没有仔细看，所以也不清楚是什么法术。
现在将泛黄的纸凑在了阳光下，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个标准的基础符文模型，这是一个戏法。
在稍作琢磨与研究后，杜林便得出了一个结论：该戏法虽然他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叫什么，但却可以起到短时间内加快恢复精力的速度效果。
这让他感到极为欣喜，也是他当下急需攻克的问题。
不管是钻研学习还是使用死灵法术，对精力的消耗是极其大的。再加上，刚刚与巨型蜘蛛一战，越是到后面，杜林就越吃亏。
巫妖笔记里记载着第二个死灵法术，杜林迟迟没学，就是因为他精神力不够的原因，无法适应后续的欧琛语带来的副作用影响。
所以，他需要一个辅助类的戏法或者法术来起到帮助效果。
而现在却意外得到了一门辅助类恢复精力的戏法，大大缩短了学习的时间，或许杜林可以开始准备钻研第二个死灵法术了，倒也算是便宜了杜林。
想到这，杜林不由好奇起自己为何能够做到类似于本能天赋般的学习且掌握死灵法术，甚至在短时间内就适应了欧琛语对身体产生的副作用。
他认为自己是不是需要探索更多有关死灵魔法的秘密，得出他是如何成为一名死灵法师的原因结论。
这么想着，在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杜林这才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身材壮硕，虽有些走形，挺着一个啤酒肚。
但身上穿着倒是非常不错，一件质地感不错的短袖，脖颈上佩戴着一串黄金项链，他的左手掌还佩戴着几枚黄金戒指。
看起来这位就是斯宾塞家族的三管家，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人。或者，他只是在故意宣扬着自己的财富而已。
只是杜林没想到一个小家族的三管家竟然都能够如此有钱，他难以想象斯宾塞家族到底有多少钱，或者说在斯宾塞家族之上作为靠山的吉拉曼恩家族到底又有多少财富。
作为掌上明珠，未来会继承家族之位的凯特琳，她的千金大小姐的含金量到底有多恐怖。
与之跟来的，还有作为掮客的瓦斯塔亚人——兔女郎，她在看到杜林身上的法师袍沾满巨型蜘蛛的脓液和血液以及毒液，不由微微一愣。
这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林，出声问道：“法师学徒？”
“对，我还是一名法师学徒，距离成为法师还有一步之遥。”杜林老实地回答道。
“底下的那只大蜘蛛被你一个人解决了？”中年男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杜林点了点头，肯定道：“对，脑袋被我砍下来了，就在一楼大厅里面，跟三具孩童尸骸一起摆放。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三具尸体都被蜘蛛的毒液腐蚀比较严重了，面目全非了。”
中年男人一听，顿时慌不择路地跑进去辨认自家孩子的尸体。
倒是身为瓦斯塔亚的兔女郎，眨了眨红宝石般的眼珠子，一对本该耷拉的毛茸茸的长耳朵像是招风耳竖立起来，笑嘻嘻地凑到杜林面前。
当她俯下身子，一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杜林的视线中。甚至，杜林还瞧见若隐若现的白色绒毛，给人一种兽娘存在的异种野性魅力。
“法师先生，能请问一下您的大名吗？”兔女郎问道。
“杜林。”
“杜林先生，这个是这次委托的报酬，我只拿了5个点的中介费，就50枚铜圈币。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称呼我为雅琪，这是我的个人明信片，您以后要是有兴趣接任务委托，可以找我。我这里还是有不少像今天这样的任务委托。”
自称为雅琪的兔女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顺带一张漆黑镀金的明信片，一同递给了杜林。
杜林将其接过，打开手中的钱袋子，不出意外，里面是9枚银轮币50枚铜圈币。
看着闪烁着银光的硬币，杜林竟然觉得是如此亲切，讨人喜欢。
甚至，杜林觉得这些银轮币充满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这是金钱的味道！
就在这时，那名中年男人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怀里抱着一具被蛛丝重新包裹住的孩童尸骸，脸上满是悲悯与痛苦。
他在经过杜林时，郑重其事地停下脚步，对着杜林微微鞠躬，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威斯郑重感谢这位法师先生，请问您的尊名叫什么？”
“尊明称不上，你称呼我为杜林即可。”杜林回答道。
“感谢杜林先生杀死了那头畜生，让我孩子的灵魂得到了救赎，甘愿被羊灵带走。”自称威斯的中年男人讲述道，“这是我个人的明信片，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兴趣在接一个来自我个人私自委托。”
杜林接过一张朴实无华的明信片，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请问是什么委托？”
“您若是有兴趣了解，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女士街喝一杯，详细聊一下。”威斯先生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回答道。
说着，他从胸口衣裳取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继续说道：“现在才下午四点半，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女士街的姑娘们应该也才刚刚上班。”
“行。”
杜林沉吟了一下，同意道。
目前的他需要钱，很多钱。既然对方愿意给自己私下委托，出手也阔绰，不妨听听是否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第一百章 勾栏听曲
女士街。
它位于皮尔特沃夫南部与西部交界地，与最繁华地带的蓝宝石大街连接在一起，几乎占据了南部和西部各一大部分区域。
沿着女士街走到尽头，向左拐就能很快到达钟表大街，然后绕行回到津戴罗之球的广场，也就是中心地区。
杜林先去附近的酒馆洗了个澡，顺便把法师袍清洗干净后，才乘坐威斯先生的蒸汽汽车一路前往女士街。整条街道代表性建筑便是十字路口屹立着一个巨大的喷泉雕塑。
一个被雕琢得极为妩媚的女性石雕，身材凹凸有致，双手捧着一个花瓶状的石头，花瓶口则是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清澈的泉水。
汽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即使马车和汽车并排行驶都毫无压力，行人熙熙攘攘。
两侧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院落，街头站着大量穿着暴露的女子，她们勾搭着每一位来这里欢愉的路人。
她们便是女士街最大的特色——娼妓。
驾驶座上的威斯先生语气轻佻地说道：“这些在街道上招揽生意的，都是做最廉价的皮肉生意，也不会花钱去检查身体健康的……嗯，你懂的，很多工坊小区的学工们就喜欢来这里消费。”
懂！
无非就是不安全，容易得病。
带我去正规场所消费是吧！
杜林默默地想着。
不一会功夫，蒸汽汽车停在了一栋带着别院的四层楼，院子外停着各式各样的马车或者蒸汽汽车。而院子却传出提琴和管弦乐声，同时还有清冽的女高音一展歌喉。
院门的匾额龙飞凤舞写着：天上人间。
嗯……非常俗的名字。
妈的，里面却玩雅的一套。
杜林默默地在心里评价起来。
一位大约十六七岁，穿着红色制服的迎宾员小跑上来，他有着黝黑皮肤，高鼻梁，高颧骨。
尤其是，在看见汽车上下来的是身穿法师袍的杜林和富气逼人的威斯先生，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威斯先生，还是跟之前老样子吗？”迎宾员热情地询问道。
“老样子。”威斯先生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包房吗？”
“应该有的，里面客人还不多。”迎宾员连忙点头回应道，“我问一下大堂经理。”
说着，他对着领口别着的对讲机说道：“贵宾两位，还有包房吗？”
“二楼还有一间。”对讲机那头传来沙沙的噪音，回应道。
听到这，威斯这才呼了口气，满意地吩咐道：“那行，安排一个会唱戏曲和弹古琴的艾欧尼亚艺伎。”
“好嘞，两位请进。”迎宾员引领着两人进入院子。
从院子进去后，便看见有十几个客人坐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看舞台上几位艺伎跳舞，饮酒笑谈。
在场的人中，既有穿华丽衣裳的行脚商人，也有着年级较大、也身穿法师袍的法师学徒，还有一些身穿盔甲的佣兵们五大三粗地搂着怀里艺伎喝酒。
在迎宾员的带领下，杜林和威斯两人顺着木质旋转楼梯来到二楼。
一路上，威斯低声在杜林耳畔边解释道：“这个地方最低消费是5枚银轮币，也就是开桌费，也是散台的意思。但你要是想有个独立的包厢，那价格就不一样了。毕竟，这里的艺伎都是全方面培养的，每个月检查一次身体，每四个月进行一次才艺考量。”
“这里的首魁一晚上提成能在1枚金齿轮左右。基本上干个五六年，就可以在皮城稍微繁华的城区买上一套不错的房子。”
在一旁听得杜林心惊胆跳，5枚银轮币的开桌费，这还只是散台，自己辛辛苦苦打个巨型蜘蛛，也只能在大堂消费，连开个包厢机会都没有。
他难以想象一个艺伎首魁一晚上赚的钱会这么多，再次刷新了认知就是皮城的房价会这么离谱。
威斯先生继续说道：“所以，来这里消费的客人主要还是以各个家族的子弟成员或者是佣兵和探险家，他们都是最舍得花钱了。对了，皮尔特沃夫市政厅的官员们，只要有应酬也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喝茶聚会，毕竟能报销。”
杜林在心里默默感慨，真不愧是小资主义横行的皮尔特沃夫，在娱乐方面都能玩出花样来。
进屋后，桌上摆着足足六个菜，三个荤菜，一个素菜，一盘水果，一个汤。
还有一壶酒。
威斯先是给杜林倒了一杯酒，然后再给自己倒满，略微哽咽地说道：“杜林先生，首先这杯酒我要敬您，不然的话，我儿子的亡魂就要遭受狼灵的撕咬，饱受痛苦返回冥界。也是您让我儿子的尸骸可以做到入土为安！”
说完，他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个人边吃边聊，却始终没有进入正题，直到差不多吃个七七八八后。
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才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杜林先生，我现在的确遇到了一个难事——在前段时间，一个祖安的毛贼从我看管的宝箱里偷走了很多东西。这件东西和我现在所在的斯宾塞家族有关。所以我急需一个实力强大而又信得过的的佣兵，去祖安把那件东西拿回来，以免我遭受家族的指责。”
说这话时，威斯先生的目光是一直与杜林对视的。
杜林想了想问道：“威斯先生，恕我冒昧，你能否说清楚点，你说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很多，总得有个数量或者丢失物品的清单。”
“不不，其他东西丢了无关紧要，我已经私下重新找人弥补回来了。但是有一件武器图纸不见了，这件图纸关乎到锻造厂接下来的运转。”威斯先生认真回答道。
嗯？
杜林挑了挑眉毛，如果是关乎到一个工厂之后运转问题的武器图纸，那的确一件贵重物品。
可又是一件什么样的武器图纸，会如此珍贵呢？
“问题在于，我若是答应了，我又去哪里找这个毛贼呢？祖安这么大，人口比皮城还要多，黑户更是数不胜数。另外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毛贼叫什么，是男是女。”杜林谨慎地询问道，“还有武器图纸的名字叫什么，大概长什么样？”
“女的！我已经找人调查清楚了，她叫珍妮特，是一个炼金改造人，她居住的地方和家庭信息我都已经打探清楚了，我待会就可以给您一份。这个混蛋有个妹妹重病在床，需要一大笔钱，估计是想拿武器图纸卖给某个黑帮来筹集医药费。但这并不是她从我这里盗窃宝箱的理由！”
“武器图纸命名为海克斯强弓，图纸造型是由北地羔羊的毛皮鞣制而成，上面有象征斯宾塞家族徽章的火漆印章，右下角研发者写着是伊卡拉亚。最重要一点，这张图纸是由两张北地羔羊的毛皮合二为一制成，厚度不超过两厘米。”
威斯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和不悦，对杜林继续道，“所以，杜林先生，这件事情比较特殊，由于涉及到我所在的家族。我就不能带着执法官下祖安拿回物品，更不能打着斯宾塞家族的名义大张旗鼓地进入祖安。一旦这样做，我就立马会被踢出斯宾塞家族，还要接受家族和议会的公审，甚至被驱逐出皮尔特沃夫。”
“杜林先生，您要是能把武器图纸安全带回来，我将重酬感谢，数额至少在100枚银轮币以上，这是肯定的。而且，你要是将珍妮特的脑袋带过来见我，我愿意额外出钱买下。”
“杜林先生，这项委托你愿意接受吗？”威斯急迫地询问道。
“……若是觉得酬劳不够，我还可以再加，譬如：我服侍的家族内供奉着一位符文法师，我可以帮你引荐，让他给你上一节单独的课程。”
威斯继续增加筹码。
杜林已经有些心动，但他在犹豫。
因为重返祖安本身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是一个危险行为，再加上还要找到一个炼金改造人胁迫对方归还武器图纸，估计到时还可能会发生一些冲突。
毕竟，对方有一个重病在床的妹妹，急需一大笔钱。再加上炼金改造人多多少少会影响到脑子的理智状态，有点类似于“赛博精神病”。
多重条件下，对杜林来说就是难上加难。
思考良久，杜林再次提出心中疑惑：“威斯先生，额，你仅仅是因为我帮你找到孩子尸体吗？我的意思是，我们才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威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杜林先生，事实上在你之前我面试了好多个人选，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能力不够。我颁布的任务委托一来是为了找回我孩子的尸骸，二来也是想顺便筛选下人选，看看是否有能力的人可以完成任务委托。”
“您刚好是那一位，单独将洞穴里那只该死的巨型蜘蛛解决了。这足以证明您个人的实力。”
“行，我答应了。”
杜林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富贵险中求！
要是不危险，哪来的富贵！
有句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件事谁也不能透露，一旦让第三个人知晓，我们之间的合约将作废。而且，杜林先生，我这边也无法提供支援，全程只能靠你一人单独完成。”威斯认真地叮嘱道。
甚至为了正式一些，这位来自斯宾塞家族的三管家还特意要来了纸和笔，手写了一份委托合同，在双方检查过后签字，一式两份的保存下来。
结束商谈后，屋内便进来了四名艺伎，其中一人长相骨感偏东方，身上的衣裳也是轻薄的纱裙，纤细的蛮腰和丰润圆满的翘臀极具勾人心魄。
怀里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古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专心致志地弹琴嘴里发出清冽动人的嗓音，偶尔抬头看一眼同为艾欧尼亚人的杜林。
而威斯见状，也笑呵呵的离去，表示钱他已经付了。
一时间，杜林有些陶醉在这名艾欧尼亚艺伎唱的戏曲，让他仿佛回到了穿越前的地球。不由自主地将身上背着的包取下来放在床榻角落里，然后坐姿慵懒的倚靠在床榻上聆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