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侠吃香蕉
萧砚沉吟了下,摇著头。
“不论怎样,都要争取到更多时间才行。”
“萧郎待如何做?”
眼前的少年虽看似年幼,但实力毕竟摆在那里,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还无人不看重他的意见。
“我欲重回曹州一趟……”
萧砚摩挲著手掌,想要将计划给几人托盘而出,木屋里这时却有人匆匆奔出来,唤道:“老前辈醒了,他听说小郎君救了大家,想要见一见。”
付暗与刘成对视一眼,跟著萧砚一同走进了木屋。
屋子内十余个伤者的伤势都颇重,大部分人凭借着萧砚植入的“治愈”意识还吊著一口气,但物理层面实实在在的重伤却不是轻易能够救治好的。
几个与他们熟识的不良人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这几个都为第八代不良人,皆是已上了年纪的老人了,萧砚向他们点了点头,蹲伏在老翁身旁,温声道:“前辈,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翁的脏器略受损了些,现在能够苏醒过来便已脱离了最危险的境地,此时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一旁刘成与付暗的脸,继而落在萧砚身上,沙哑道:“这次,是老夫害了大家……”
“不能怪前辈,玄冥教掌握了不良旗,又从案牍里寻到了联络众不良人的方法,由不得让人中计。”
“不良旗现在何处?”
萧砚将卷轴从怀中取了出来,道:“已被我拿回来了。”
老翁的目光定了定,继而声音略低了些:“我刚刚听他们说,校尉他……”
“对,他与林叔两人本可以救出天子,奈何遭叛徒出卖,被人暗算身死。”
“毕竟已过了近三十年……”
老翁喘了口气,眸中有些哀伤,继而挣扎著要起身。
萧砚遂将他扶坐起来。
老翁扫著木屋里重伤的同僚,目光黯淡了许多。然后看向付暗与刘成,问道:“可知现下已折损了多少人?”
“恐有近百人。”
付暗沉声道:“尚有十余人未寻到踪迹,亦将他们也算了进去。”
老翁有些黯然。
萧砚见状,遂宽慰众人道:“梁贼奸计未成,也死伤了不少人马,他们当要更气急败坏一些。”
此言一出,便立即有人附和。
“是极!虽未救出天子,但昨日也杀了个人头滚滚,痛快!”
“玄冥教五个阎君,径直就被小郎君杀了两个,怎不解气!?”
所有人才由此稍稍轻松了些。
同时,付暗向老翁及另外几个资历较老的第八代不良人出声道:“诸位前辈,如今校尉不幸遇难,分舵无主,我等是不是该趁早推举出一名校尉报于总舵?”
老翁与几名老人互相对视一眼,继而苦笑道:“我们这些老头子没什么能力,恐怕还得从你们当中推选了……”
“何必再选?”
门口,刘成与几个青年不良人似早有预谋的齐声道:“大家几乎皆是头一回见面,彼此尚不熟悉,各自本领亦不清楚。可萧小郎君本就是校尉之子,一身本事又有目共睹,当该由他掌旗。”
付暗挠了挠乱发,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无论如何,还得与诸位前辈商议商议才行。”
老翁犹豫了下,看向毫无异色的萧砚。
“可据老夫所知,小郎君应还不是不良人……”
“无妨,萧某早对我大唐不良人心生向往,可家父从来对我不肯多加相告。”
萧砚站起身,坦然道:“但此番祸事因家父而起,自也该由我承下。若能得大家信任,又得让诸位前辈支持,便是让萧某带著大家杀出重围,又有何惧!?”
“好!”
刘成重重的一抱拳,道:“萧郎的实力有目共睹,我刘某服气!”
旁边人亦七嘴八舌出声。
“然也,虽从未见过校尉,但虎父无犬子,天暗星的名头给萧郎又有何妨!”
“我不良人从不畏死,缺的正是萧郎这般有热血的领头人,待我等不良人重出江湖,定要肃清奸逆,杀他个人头滚滚!”
“杀他个人头滚滚!”
木屋内外的气氛几乎猝然振奋,便是一直忙著煎熬汤药的姬如雪,也好奇的翘首望过来。
老翁等人虽稍显年迈,此时也被这些青年人的热血所感染,他们也没有理由反对,遂向萧砚拱手。
“愿尊萧郎为校尉!”
直到最后,除在外未归的斥候,以及尚未苏醒的伤患外,所有人皆单膝跪地,垂头拱手。
“不良人兖州分舵,参见新任校尉!”
萧砚站在木屋中央,抬目扫视内外的人影,除他与姬如雪外,尽皆跪地。
姬如雪看向他,目光中尽是鼓舞。
萧砚遂将不良旗铺展落下,沉声道:“既得诸位信任,从此——”
“我便为,不良人天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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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求追读,这次定要把这本不良人写好!
第23章 李柷
曹州,左城。
大批的兵卒轰然撞开闭锁的醉音楼大门,却见里内一片纷乱,一个人影也无。
朱汉宾强压著怒气,令人迅速将整个建筑搜查了一番。
后边,幕僚颤颤巍巍的低声道:“据守卫所言,人确实是从那辉州舵主的宅子里杀出来的,彼时注意力都在城外,几乎轻而易举就被那些女子得手了……”
“混帐!”
朱汉宾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小桌,继而一把揪住幕僚的领口,沉声道:“寻不到人,你我都得死!”
“属下当然知道,可、可属下也不知她们向何处逃了……”
幕僚几乎要尿了,哭丧著脸道:“当时属下追查到这醉音楼时,她们已有不少人向城外转移了。”
“废物!”
朱汉宾握著刀柄的手指几乎发白,他来回走动片刻,继而马上扯过幕僚,低声道:“马上遣人秘密去汴梁,替某联系鬼王朱友文……”
但还未待他说完,外间已忽的传来一道娇笑声,“朱刺史慌慌张张的回城,可是因为没尽数拿下那乱党?”
朱汉宾猛然回头,便见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各自顶著高高的无常帽,向他望过来。
“黑白无常?”
他故作姿态的冷哼一声,负手道:“不过是听闻岐国幻音坊的人逃了,令本刺史有些可惜罢了。”
言罢,他又话锋一转,冷笑道:“倒是尔玄冥教,精心谋划这许久,本以为能一口吃下三方势力,可叹还是肚皮太薄,被撑破了。”
白无常全然不气,这些事就不是她负责的,也怪不到她头上来,此时最让她感兴趣的,反而是趁机会好好踩踩这大人物的脸。
但黑无常及时将她拦下,继而笑了笑,道:“此次围剿乱党,还是有些斩获的。不过此事揭过不提,孟婆这次来曹州,还未替陛下见过济阴王,方才去王府未见到,不知是被刺史藏到何处去了?”
朱汉宾身后,那幕僚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全然不敢吭声。
而前者在眯著眼打量了黑白无常过后,便忽的冷冷一笑,
“汝二人,还没有与本刺史对话的资格!”
言罢,他便大步向外出去,跨上自己的坐骑,继而用马鞭指著二人冷声道:“孟婆想要见济阴王,来寻某便是!”
后边,白无常看著匆匆离去的大队人马,用手轻轻抚了抚艳红的唇,邪笑道:“大哥,你说他能使出什么手段?”
黑无常将双手插进袖中,叹了口气:“宣灵,说过多少次了,面对这些大人物,姿态放低些。”
“怕什么,还不是早晚要被咱们捏在手心里。”
“可他一日没被问罪,便一日拥有掌控你我生死的大权。”
黑无常眯了眯眼,轻声道:“待他真正落下来了,再踩也不迟。”
————
衙署内,朱汉宾将佩刀一把丢开,继而皱眉向幕僚叱道:“还不快去按某吩咐的做?若晚了,某也拖不了多久。”
幕僚犹豫了下,应道:“此事会不会就是玄冥教的人做出来陷害府帅的,冥帝恐怕也知府帅一直在暗地里支持鬼王……”
朱汉宾稍稍冷静了下来,询问道:“消息还没有泄露吧?”
“暂时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不管如何,先告知给鬼王,他亦能在汴梁替我掩饰一二。”
“可,可据传闻所言,”幕僚不停揪著胡须,愁眉苦脸道:“鬼王似也被冥帝架空了权利……”
“糊涂!”
朱汉宾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继而压低嗓音怒声道:“现在关键的是冥帝吗?是陛下!若无鬼王朱友文替某遮掩,陛下雷霆一怒,伱我俱要被五马分尸!”
“是是是,属下一时迷了心窍。”
幕僚被瞬间拍醒悟过来,他捂著脸,狼狈不堪的匆匆下去安排。
“真是废物。”
朱汉宾只觉心力交瘁,暗恼该早些寻一些真本事的人在幕下,可一个渐为边缘的武人,又有谁愿意投效?
前两日,他还意气风发,想著凭著功劳重返中枢,如今只觉自身难保,恐怕妻儿的下场都甚为难看。
念及此,他也懒得再顾那孟婆何时会来,后边若汴梁闻讯,拼死也要拉玄冥教几个虫豸的性命垫背。
若他们早些将那玄净天送去汴梁,怎会如此!?
想到此处,他大步向后堂而去。
不管怎样,总要先将妻儿安顿好。
行至后堂,却见自家的几个仆从皆战战兢兢的模样,他正满腹怒气,刚要随机处置一人,内院却有一个老仆哆哆嗦嗦的迎了出来。
“阿郎,祸事了……”
朱汉宾心下一沉,他推开老仆的身子,疾步向内而去,同时追问道:“可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来了?”
那老仆有些恐惧,却也半天没理出过什么话来,只是道:“阿郎快进去,来人只说要见你,大娘子她……”
朱汉宾紧紧皱眉,快走的步子也忽的一顿。
老仆弯著腰,惊惧的抬头看向前方。
主厅的石阶下,两道著墨蓝色衣甲的人头戴斗笠,身后负著唐刀,正各自将双手环在胸前,向他二人望过来。
且他们脸上覆了面甲,完全让人看不清神色。
但就算如此,朱汉宾好似也能看到他们那副戏谑的样子。
大开房门的主厅内,他的美娇妻脸上悬著泪,一边煎著茶,一边哀求的向他张望过来。
同时,还有一个高瘦的人影,正把著他幼儿的肩,背对他观摩著厅上的水墨画。
朱汉宾脖子以上瞬间涨红,他四下张望,只恨没戴佩刀进来。
他骤然上前一步,继而戟指喝骂道:“尔等贼子,某昨日未杀尽你们,还敢作乱!?”
“汝等是如何进来的!?岂不怕某一声令下,将尔等剁成肉酱?”
两个斗笠人全然不惧,一人将旁边的厢房门打开,露出了里内被五花大绑的军将。
同时,该军将的腰牌亦被扔过来,落在了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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