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侠吃香蕉
明明已经看了多次,她却依然认为那负手立在亭内的背影,迎著日光而立,温润、和煦,但又英姿勃发。
再看其身旁的那一人影。
女帝便笑了笑。
刹那间,仿若夜色骤明。
但没人欣赏这一美景,她自己也无意欣赏。
她现在只是发愁。
如果是他给她出主意,最终走向是不是会更完美……
请假
明天更两章,望周知/抱拳
第264章 背后运作
就算是入了冬,汴京依然热闹、繁华,道上行人如织,临近年关,商贩也显得愈加上心,花样繁多,不说是照抄安乐阁的布置,也多多少少沾了点边,一条街都是花团锦簇的,极有年味。
南面楚国、南平国,甚而还有娆疆三方交战,终日都是生灵涂炭,战火频生,但莫说是消息没有传到汴京来,就算是传了过来,那等天高皇帝远的蛮荒地带,也影响不到汴京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能牵动市井议论的,更多的还是那座在南熏门外的球市子。
上个月,皇帝朱温被张贞娘说动,微服私访驾临球市子,起初还没有当回事,只觉得萧砚鼓捣出来的这玩意能每月给他进献一二十万贯钱财,也值得他亲自去捧个人场。
但观了一场球后,朱温直接一发不可收拾,甚而专门下旨要让工部在球市子的安静地带修建一座别院,不过萧砚似乎早已料到了此事,早就备有一座僻静小院供朱温下榻,虽说不大,但盛在雅致,朱温很是高兴,也便不再劳师动众,遣了一些宫人入驻其中,本人更是在球市子贪恋了足足三日才回城。
其实切切实实在球市子待了三日后,朱温也才恍然明白鬼王朱友文为何会对萧砚这个产业如此垂涎三尺,挣钱不提,积累的人脉也极广。
一时间,朱温却是对萧砚有了几分杀意,不多,但不妨碍这份杀意埋在心底。
需知道,一座球市子,就将禁军大半将门都联合在一起,这般利益勾结,万一萧砚有个什么大胆的想法,直接受损的是他这个皇帝。
虽说朱温并不将区区一个萧砚放在眼里,想那坐镇长安的王重师领军多年,麾下的佑国军与其的香火情多重?还不是一道圣旨就全族夷灭。连堂堂大彭郡王刘知俊,说什么想割据关中,在他这个皇帝面前还不是只能狼狈投奔歧国,更不用提根基都在汴京的萧砚了,朱温一个心情不好,踩死他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但是这个世道,作为当权人,神经就得敏感一些,自己的儿子都可以防,一个外姓人怎么防都不为过。萧砚风头太盛,得压一压。
所以就算萧砚早就体贴的给朱温备了一座雅致小院,但朱温在思忖过后,仍然默认鬼王对球市子下手,没有过多干预。
故那桩看起来会让鬼王被扒下一层皮的淮河大案,竟是真的不了了之。
不过也不是真的不了了之,因为已经有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在市井讨论中,被押入了皇城司大牢。
…………
皇城司大狱,其实在市井中并不算太可怕,更比不上玄冥教监牢的赫赫凶名,多是代替前唐大理寺的存在。
不过有一点,皇城司府君崔钰,直接听命于皇帝朱温,大案中的要犯,只要过于他手,脱层皮都是轻的,是货真价实的酷吏。
狱中不算昏暗,甚至都不能称作潮湿,据传崔府君崔钰有洁癖,皇城司大牢内每日都有吏员清扫,环境不能算好,可也称不上太差。
崔钰著一身绿色官袍,捻著美须悠哉游哉走出官廨,转向刑房,脸上难得有些笑色,得意间更是眉开眼笑,把左右跟他多年的官吏看的直愣神。
要知道,人的影树的皮,崔钰的名声在市井间不算好,在皇城司更是一塌糊涂,下面的官吏惧他入湖,从来只能看见崔钰那张死人脸,何曾看见过这等模样?
崔钰自不需要给人解释,走入刑房后,悠悠点燃一只烛台,持在手上向前走,嘴角便露出了得意的嘲弄之色来。
眼前的黑暗缓缓褪去,那烛台上的火光更是极为晃眼。
被刻意架在这刑房内忍受黑暗的钟小葵抬头看去,便正见崔钰持著那烛灯,胡子微微上翘,嘲弄模样甚是让人作呕。
她便冷笑一声,重新闭眼垂头,懒得理会其人。
崔钰也不以为意,目光贪婪的在钟小葵那娇小的身躯上游走,后者已被关押了接近半月,那身神气的钟馗服更是早已被换成了囚服,其间伤痕累累,不过崔钰不觉得扫兴,反而认为更有几分美感,尤其满足他的欲望。
他来回踱步,捻著胡须摇头道:“钟小葵,何苦呢?签下罪状,均王还能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保你一二,你这般拖著,他那点最后的耐心可就要被磨没了。”
钟小葵理也不理他,兀自闭著眼,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不屑与其多语,连一声冷笑都没有。
崔钰淡淡发笑,亦不多语,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开始煮茶。
而在刑房外,两个冷面牢役张著火把走进来,一人不由分说,直接扯著钟小葵的头发,抬手便是两个巴掌,另外一人则是叱问道:“说!勾结淮南朱瑾,借以嫁祸博王一事,是不是冠军侯萧砚自导自演?!”
像模像样,似乎这些事确确实实是钟小葵做的。
崔钰视作不见,煮著茶,嗅了嗅,面有陶醉之色。
钟小葵依旧没有出声,眼睛更是没有睁开。
她的琵琶骨被两根铁索勾住,一身内力虽没有被散去,但也使不出来,若是强行使用,反而会更痛苦,故只能任这两个一只手就能捏死的牢役在这狐假虎威。
何况,她也懒得反抗,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她虽然对朱友贞算不得忠心,但这些年亦是恪尽职守,说是和萧砚勾连,但除了给其泄露一点朱友贞的心思外,再无什么实际上的动作。
但朱友贞此番毫不犹豫的将她卖出来当替罪羊,却是半点不作假。
所以面对两个牢役所谓的拷打,她权当只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唯一值得让她挂念的事,只有多年来一直没有寻到的真正鬼王。
至于为何不牵连萧砚,不是她和萧砚交情有多深,只是确实不知这个罪名到底从何而来,她背负的这个罪名自己都是一头雾水,何论是陷害萧砚了。
其实真能够把萧砚拉下水,钟小葵也是愿意的,在她眼里,萧砚这个人,坏人称不上,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一肚子祸水,对大梁更是半点好心都没有。
但这些与她有甚关系,大梁的存亡都和钟小葵无关,何论是萧砚了,若非是后者知晓鬼王所在,她还真不介意临死了咬他一口。
不过崔钰接下来的话,却是突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慢些、慢些。”崔钰把两个已经打算动用大刑的牢役拨开,同时责备道:“也不知疼惜美人,钟府君乃我玄冥教最娇柔的姑娘,岂能如此粗鲁?”
而后,他挥退两个面面相觑的牢役,继而走到钟小葵身前,轻抚著她的头发,柔声道:“你不招也没关系,我听说,你不过只替均王给萧砚传了几次话,就开始私下与那厮接触,实在让人奇怪,萧砚那厮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敢瞒著均王?”
说著,他一把抓著钟小葵的头发,将后者的脑袋生生提起,进而冷笑道:“你这小贱人该不会已经爬上了那冠军侯的床吧?怎么,打算另寻前程?”
他狭长的细眼略略眯著,只是似笑非笑的盯著钟小葵那张不能称作好看的脸,手上使出的力却是极大,仿佛要将钟小葵的头皮给扯下来。
不料,钟小葵竟是嗤笑一声,半点不在乎那扯发之痛,出声道:“是又如何?也就只有你这种货色,会把朱友贞给的那点好处当成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辈子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只能在朱友贞那里当条狗了,当条狗都多余,你知道吗,朱友贞有多少次与我说你是个废物?他说,你……”
“住嘴!”
崔钰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钟小葵的脸上,气力极大,差点直接将后者抽的昏厥过去,但又被他扯著头发拽过来,进而阴冷发笑:“痴心妄想的东西,你也配爬萧砚的床?除了本府,谁会多看你一眼?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不得了的货色?!”
说罢,他怒气仍未消,反而不吐不快,连著朱友贞一同大骂了一通,无外乎其人无识人之能,蠢货一个,还心比天高云云。
末了,他似乎是被钟小葵那冷冷的目光看的极为受伤,便松开钟小葵那用以泄愤的头发,而后冷笑的斟茶自饮:“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爬上了萧砚的床?真如此,怎不见那厮来救你出去?哼哼,萧砚那厮纵有通天之能,还不是只能被发配到娆疆去?你就算爬上了他的床又如何?本府不怕他!”
说著,他愈发肯定,言辞凿凿,吹著茶气,冷笑道:“在这皇城司,本府就是天,你既然说上了那厮的床,正好,本府不是那等挑剔之人,无妨,脏了就脏了吧,本府玩一次而已。”
钟小葵骤然抬头,目光凶狠。
崔钰捋须发笑,全然不惧。
但须臾之间,他心有所感,回头望向型房门口,进而下意识皱了皱眉。
一个拄拐老妪,正如鬼魅般站在外面,眯著眼,看不出喜怒,旁边有几个惴惴的牢役,一脸不安。
“孟婆?你来此作甚。”崔钰搁下茶杯,一脸镇定,并不怕自己方才那句话被眼前老妪听了去。
孟婆并不看他,而是转眼看著那被锁住琵琶骨的钟小葵,抬步入内。
崔钰不满的站起身,但一时不好发作,便一边挥手让外边的牢役离去,一边忍著一口气道:“钟小葵是要犯,孟婆没有陛下谕旨,不宜擅自来此吧?”
“钟小葵,归玄冥教了。”孟婆打量了钟小葵许久,而后终于出声,却是扔给崔钰一枚令牌。
后者接住令牌,但看也不看,怒火冲天,只是出声:“钟小葵是要犯,我皇城司……”
“老身亲自向陛下要的人,你有异议,自去宫里询问。”孟婆同样不看他,冷笑一声,用那拐杖随意一拂,那两根锁住钟小葵的钩索便猝然而断,让后者狼狈的瘫倒在地面。
崔钰在后面又惊又怒,死死攥著那令牌,完全想不通孟婆为何会现身于此。
孟婆折身便走,半点不给崔钰脸面,同时斜睨著地面的钟小葵。
“要老身扶你不成?”
后者冷冷一笑,踉跄起身。
在经过脸色阴沉的崔钰身旁时,孟婆才又出声,却是不阴不阳的沙声一笑:“你这种人,这辈子确实也走到头了。”
崔钰听完此言,一声不吭,只是盯著二人离去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而后在两人离去后,陡然大怒。
孟婆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急著要理清这些关系,便直接离开皇城司,打算去寻鬼王,再去寻朱友贞。
但还未来得及离开衙署,突然就有一道调令传来,正是崇政院所发,乃是要崔钰即刻南下长沙府,为两道转运使萧砚听用,马上出发,不得有误。
骤然之间,崔钰先是愣住,而后如考丧毗,却是传令官员催促不已,连让他面见鬼王的机会都没有,就匆匆坐上了离京向南的船只。
直到坐上离京的船,他才恍然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运作此事,钟小葵被玄冥教带走,自己突然南下,看似与萧砚没有关系的崇政院与玄冥教,竟然都能给其出力?
何故?
崔钰想不通,更是对此行开始莫名的小心翼翼起来。
至于钟小葵那句戏言,在崔钰的心中,已是确凿无疑。
第265章 拼个桌可以不
由于有了蚩梦加入队伍,萧砚和姬如雪剩下的路程都是顺利,哪怕是仍然在走山路,但一路越溪过涧,攀崖登山,都有了准确方向,比二人自己寻路来讲,走的算是极为轻松。
从牂柯寨向南已经走了差不多三十里路,蚩梦虽然还是忧心蛊王的安危,不过因为身边多了两人,在路途中也算是被活跃了心情,一路蹦蹦跳跳,显然是因为认识了姬如雪这个侠女以及萧砚这个大剑仙而高兴。
由于已经入了十万大山,道路不说崎岖,但也不能算是坦途,故萧砚和姬如雪在黔中购置的那两匹坐骑都留在了牂柯寨里。
除此之外,蚩梦还传授了寨子里两个比较有天分的青年一些简单蛊术,留了一只可裂铁碎石的石头蛊给老寨主,以防不备。
毕竟往大了说,整个娆疆似乎四处都有所谓的南平国尸怪在作祟,虽然这一批被萧砚三人解决了,但祸患未除,或许随时都有意外。而往小了说,这一批实力强悍的尸怪,尤其是那最后一只足以称作尸王的尸怪守著牂柯寨不肯离去,本就值得让人怀疑,不说是不是冲着谁来的,也不影响蚩梦给寨子留下一点自保的手段。
三人动身去万毒窟,自然是一件大事,出发的当日清晨,全寨上下男女老少,俱是相送了数里地。
娆疆说是化外之地,但也最是性情,按照老寨主私下给各个长老的说法,牂柯寨是要给萧砚三人立祠的,流传百世,当作神灵供奉。
所以在送行当日,纵使萧砚三人离去已久,老寨主仍然带著人,久久目送,铭记于心。
…………
娆疆十万大山,以万毒窟的绕中作为中心,有北疆和南疆之分,相较于北疆,南疆更是那化外之地的化外之地,传说中有那受诅咒的疸族以及无数不可饶恕的罪人皆被流放于南疆,除此之外,更有什么诡异神秘的十二峒,更是传说中的传说,据传蛊王和巫王之所以会创建万毒窟,便就是为了镇守那十二峒,以防其重新现世。
所谓十二峒,据娆疆那些老人口口相传,是娆疆最险恶的地方,其内人人都会蛊术和巫术,尤其是那恶人茫茫多,里面无法无天,实力为尊,杀人者被人杀是常态,可能走在路边都会无缘无故被人随手种下蛊虫,死都不知怎么死,所以向来都是娆疆里那为了逃脱万毒窟律法的人聚集之地。
不过好就好在这十二峒,终究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数百年来,不论是为了躲避仇杀还是向往那传说中蛊术的人,从来都没有寻到十二峒所在,更是留下了一句“十万巫蛊十二峒,十二峒岭难寻踪”的趣谈。
而说回来,相较于南疆,北疆则又是另一个极端,在这里生活的,都是普通的娆疆百姓,在万毒窟出现前,各个寨子间基本上多是相安无事,虽说一有摩擦,按俗话来讲,械斗一起,那就是恨不得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但总体来讲,还是各有各的规矩。
而在万毒窟出来后,整个娆疆的蛊师巫师都集中于绕中,北疆的蛊师等等就更少了,更多的是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户,漫山梯田,就是供养整个娆疆的给养。
北疆的律法都是各个寨子间流传百年千年的规矩,虽然看似是一盘散沙,但奉行的都是一个道理,寨子间也颇有默契,唯只是一致对外而已。
这里与万毒窟的联系也并不那么严密,无非就是每年万毒窟里的各个寨子都会遣出人来往北疆挑选适合修行巫蛊之术的少年少女带回去,不过除了这一点,对于北疆的事宜,万毒窟基本不会出手干涉,向来都是相安无事。
所以在北疆,万毒窟的神秘感半点不输那传说中的十二峒,寻常人更是连去都不能去,一是不一定能寻到地方,二是因为整片万毒窟上面,笼罩有一团千里不散的毒瘴,非浸泡过万毒窟特制毒药汤的人,便不能抵御,按照传闻中的说法,在万毒窟修行的蛊师,单只是接触这团绵延百里的毒瘴,就已经算是正式修炼巫术了。
故北疆与万毒窟,可以说是两个世界,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山上一个山下,真要相比,完全是神仙和普通人的区别。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北疆地界,突然就有尸怪肆虐各寨,而后便有茫茫多的蛊师从万毒窟中出来历练,美名其曰是镇压尸怪,维护北疆安宁。
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消息,是为万毒窟少祀官尤川勾结南平国,意图吞并北疆,浸染万毒窟圣地,巫王已经传令各寨,为了抵御四处肆虐的尸怪,需要各寨出丁入伍,编列大军征讨南平国,守护娆疆和平。
故只有出丁入伍的寨子,才会受到万毒窟蛊师的庇护,至于其他的寨子,因为万毒窟的蛊师有限,巫王又派遣了大部分蛊师去抵御南平军的侵袭,所以只能暂时替出丁的寨子清除尸怪。不过除此之外,有一些万毒窟蛊师子弟外出历练,也会接受万毒窟的命令,无偿守护北疆各地娆寨。
所以在一时之间,出身万毒窟的蛊师,已经成为了北疆各地的香饽饽,没有受到尸怪侵袭的寨子还好,稍稍有些风吹草动的寨子,自然是求爹爹告奶奶的托关系递名册去万毒窟,若有等不及的,则是四处寻那些外出历练的蛊师子弟,往往都会将后者奉为座上宾对待。
这日,在北疆偏西的地带,有一名为槐柳寨的大寨内,迎来了一行人。
槐柳寨是大寨,牂柯寨与之相比,可以算是不毛之地,这里有人户数百,光是灌溉的沟渠就有几十条,竹楼林立,更不乏那等仿蜀中样式的砖砌小院,人烟颇丰。
不过从月前开始,寨子外就开始死人,起初动静还不大,寨主还组织人手搜山,但除了寻到一些人尸残骸,其他的一概不知,到最后,死人的地方越来越逼近寨子,闹得人心惶惶,总觉得寨子外有什么恐怖东西在盯著他们,寨主不得已,在咬牙抽出了上百名青壮组成了入伍士卒后,还贡献了一名御象师,两头战象,一并登在册子上交给了万毒窟遣来的长老,这才紧急叫来两队蛊师来调查此事。
不过说是两队蛊师,但其中一行四人,一少女一青年,外加两个扈从,年纪大的,是个五旬上下的老者,另一个扈从则是个佩有苗刀的老妪,显然就是一队所谓来历练的蛊师子弟,但那青年模样颇俊,看起来就像万毒窟的大族子弟,少女的装束也极为优良,两人看起来就不简单,更不用提那两个明显是高人的扈从了。
而另外一行人,则是两个中年蛊师,亦是来自万毒窟,不过并非记载在册的蛊师,而是听闻此地有尸怪作祟,揭榜而来的野修蛊师。
原来在万毒窟内,还分有官方蛊师和野修蛊师,前者一般出自巫蛊大族,族中长辈是能和巫王蛊王见上面的那种大人物,而后者则并无具体的师承,一身蛊术也是四处学来的,御蛊手段自是比不得官方蛊师。
且在这时候,那槐柳寨的寨主才得知,原来只要杀了一个尸怪,都能回万毒窟领到赏钱,野修更是可以凭借所杀尸怪的数量、品质,得到转为官方蛊师的机会,以后不但能领到俸禄,亦有专业的巫蛊传承可以修习。
至于几百编列入伍的青壮和两头战象只换来这么两队参差不齐的蛊师,寨主当然无奈,但就算再无奈,也只能憋著,还要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
不过尤其让寨主奇怪的是,除了这两队蛊师外,还有另外一行人同时入寨,人不多,两女一男,说是借道于此,闻及路途可能有尸怪,来寻求寨子庇护。
且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两女一男中,虽有一个戴有面纱的小姑娘明显是娆疆人士,但另外二人,分明就是中原人,在这个节骨眼,敢来娆疆的中原人,可不多见。
但那个佩剑青年客气的缴了一笔钱财,寨主也不好赶人走,且槐柳寨本就不怎么和中原接壤,说仇视中原人吧,也说不上有那么严重,只要不是南平国人,也就准许他们入了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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