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蚊房四包
然而法拉只是看了艾尔洁莉一眼,并未多言,似乎对艾尔洁莉眼中的挑衅并不想多做回应。
她微微提起裙摆,缓缓坐下,和温妮丝探讨起了此次圣廷的协议。
二人间每句话的博弈,可谓针锋相对,暗流涌动。但最终,却以法拉的叹气和一声埋怨作为终止的标志。
“圣裁官大人,您带着这样的大阵仗,不像是来谈判的,倒像是来宣布我的罪行...”
温妮丝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虽然她有着和法拉相近魅惑发色,但颜色明显更深更暗,为她整个人平添一份深沉和阴郁。
“我先前已经说了,教皇陛下想要的只有两个,利益还有忠诚,魔矿矿脉的事交给圣廷处理,而你只要随我回去复命几日,相信陛下也不会为难你,当然也不会为难她们...”
温妮丝说着,便指挥士兵将一个接一个拴在一起的孩子整整齐齐带了上来,同时被带上来的还有从地下室搜刮来的卷轴以及那些被藏起的物品。
站在孩子前面为首的那位自然是眼镜娘珍珍,只是如今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憔悴,头发有些披散,显然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温妮丝用指头挑起猎刀,刀尖向后,轻抵住珍珍的心口,刀身随着悸动的血管和心跳声上下轻颤。
“这些孩子跟刚才说好的一样,继续留下给你作伴。”
说罢,寒光一闪,珍珍和一众孩子们手腕上的绳索尽数掉落。
孩子们一脸惊异,只有珍珍的脸色微变。
她很清楚,刚刚只要是温妮丝想,那断裂的可以是她们所有人的脖子。
可看见法拉大人因为她们这般被动,珍珍只觉得一阵苦涩,都是她们害的法拉大人举步维艰。
面对温妮丝的威胁,法拉沉默了片刻。
她看着温妮丝身后如羔羊一般瑟瑟发抖,互相抱团取暖的孩子长叹了一声。
一旁的女仆将契约拿到法拉面前,法拉便拿起笔,签下了上面圣廷列举的种种霸王条款。
那一个个条约完全是准备彻底将玫瑰领强占,并将其打造成与帝国对抗的桥头堡。
但凡她此刻敢有一个不字,那么礼堂地面砖瓦的每一条缝隙都会被鲜血浸透,而整个玫瑰领也将被外面数千刀兵屠戮殆尽...
艾尔洁莉眼中也闪过一丝得意,她观察着两人的对峙,心中思索一向高傲的法拉也有低下了头的一天,简直是讽刺至极。
不过现在邢枫和蕾蒂都在她手里,她也不怕法拉撕破脸,毕竟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清楚法拉的为人——从不会因为蝇头小利放弃自己的苦心经营多年的成就。
看着法拉现在的样子,似乎所有的骄傲和自信都被一点点撕裂,所珍视的一切几乎都成了弱点,剩下的只不过是个摇摇欲坠的可悲女人。
艾尔洁莉心里更是一阵冷笑,不过仔细想了想,倒也没什么。
毕竟法拉这帝国和圣廷的墙头草,迟早有一天要被连根拔出,为什么不能是今天。
圣廷这招逼郎为娼,就是逼迫法拉完全倒向圣廷,虽然是以这种暴力的方式胁迫,但却最为简单有效。
而她绑走蕾蒂的计划自然也得到了教皇的暗中应允。
不管是栽赃也好陷害也罢,只要在这里将蕾蒂斩草除根,既可以除掉一个帝国的后患,还能彻底逼迫法拉同帝国决裂。
毕竟,要是帝国皇室发现自家的公主死在玫瑰领,而法拉此时已与圣廷签订协议,那么后果嘛,自然是要成为这场战争的首位牺牲品...
而爱人被夺,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也将付之一炬。面对这样的局面,她倒想看看法拉到底准备怎么办?
随着协议签订结束,温妮丝从女仆手中接过,拿到面前仔细浏览检查是否还有什么问题。
但随着浏览的时间越久,温妮丝的脸色也越来越黑,额角的青筋甚至都开始微微鼓起。
“法拉,拆除这里的时间故意没有写清,魔矿矿脉的具体位置也没有...”温妮丝声音低沉,却犹如一头凶兽低吼,“你这是想跟我玩什么把戏?”
说罢她便将手中的契约攥成了废纸,这种拙劣的文字游戏简直是对她的羞辱,难道法拉以为凭借这种小把戏就能鱼目混珠,蒙混过关?
而面对温妮丝即将喷涌的愤怒,法拉却反倒笑了。
只见她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目光不见方才的狼狈,反倒变得戏谑起来。
“我只是觉得吧,那个也就没必要写了。”
“毕竟拆除的时间就在今天,而魔矿的位置就在...”
法拉的声音带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话音未落,桌上的茶杯微微晃动,茶水泛起几层波纹,紧接着,整个礼堂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温妮丝和艾尔洁莉率先察觉到了不对,二人的眼神变得锐利,刚想有所动作,礼堂中心处便发出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
巨响过后,地面骤然断开了一道数十米宽的漆黑深坑。
孩子们和一些神官们还来不及反应,便纷纷惨叫着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之中。
“这就是你的把戏吗,法拉?!!!”
温妮丝退开时愤怒的咆哮道,手中的猎刀带着一道血红的拖尾,直直朝法拉的额头飞来。
可下一秒,猎刀却被掉落的巨大水晶吊灯死死压住。
法拉的笑意也透过破碎的水晶切面折射出来。
“砰!!!!!”
又是一连串足以刺穿耳膜的剧烈炸响,从礼堂中央的深坑底层炸响。 整个地基像蛛网般的裂缝迅速向外蔓延,撕裂着地面。
千亩青翠的草场顷刻间裂开,裂缝如毒蛇般迅速扩展,直至形成一条横亘数十里的巨大裂谷,如同大地的伤口。
而在那巨大的裂谷中心,纯白礼堂的废墟正在缓缓下沉,伴随着深邃黑暗的涌动,如同整个大地似乎正在呼吸,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深渊中积蓄。
若是此刻从苍穹之上向下看去,便会发现这极为震撼的一幕——原本如翡翠般青翠美丽的标志性区域,此刻竟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眼睛从地底徐徐睁开,纯白色的礼堂废墟作为诡异的洁白瞳仁,正直勾勾的看向云端之上的熊熊烈日。
...
第156章 只是为了以绝后患
同一时间,艾尔洁莉宅院的凉亭边上,
那个不起眼的,曾被捏碎扔进草丛的怀表也终于停止了工作,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坚硬的金属指针在停转的一刻,似乎是被烈日炙烤到逐渐融化,很快便化作了一滴滴浓稠的黑色液体。
它们落在地面,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在地上四处乱跑。
但若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些液体并不是在漫无目的的肆意乱走,而是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圆形的诡异法阵。
法阵内部布满了复杂的几何图形和神秘文字,每个角落都刻画着不同的魔法符号,而在中间则是一个宛如利齿的图案。
红色的微光如血液一般,渐渐从符号中渗出,交汇连同最终一同汇聚到了中心。
突然,一阵强烈的光芒爆发,照亮了凉亭周围的区域。
当光芒稍稍减弱时,三个人影出现在了法阵的中央。
“真是...难以置信...”
璃努力保持着冷静的语气,见识到这一幕后,心中暗自对莱莎的手段感到惊奇。
一瞬间就能突破圣女设下的限制,简直就像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而她前些天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成功闯入营救。
如今看到莱莎的实力,她甚至隐隐开始有些担心,待会儿这两人会不会跟她抢人。
“不过是一些基础魔法的应用罢了。”
莱莎撑着阳伞,看向她身旁的刀疤女,但刀疤女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看。
“怎么样,狼希?”莱莎轻声问道。
"已经嗅到了血腥味。"狼希低沉道,"我们最好快点行动..."
于是狼希便位于前方带路,手持冰刃的璃则在中间,莱莎作为最后,三人便朝着屋子走去。
来到屋内,
整个房子极其安静。
但大厅的一切摆设却是一片狼藉,几乎到处都有“打斗”的痕迹。
桌上摆放的华丽花瓶和茶具似乎是被人一把扫到地上,只为了留下空荡荡的桌面,也不知到底作何用处。
挂在墙上的画作大多歪斜或掉落在地,沙发和椅子则是东倒西歪的散落在大厅,更加显示出“战斗”的旷日持久和激烈程度。
在情爱方面仍是“小学姬”的璃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只是警惕的四下打量,疑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楼梯口,璃看着地板和墙壁上残留的水渍,一脸困惑。
这些水渍有些是一大片,有些则是细小的几滴,它们形成了一条蜿蜒的轨迹,一直延伸到二楼。
璃很是不解,她蹲伏下身,用手指沾湿地上的水渍,两指互相捻了捻,却发现这透明的水液竟能拉出黏丝。
"奇怪,"璃喃喃自语,心中思索此物的来源。
不像是普通的水...倒像是...
史莱姆的凝胶???
难道史莱姆跟艾尔洁莉发生了战斗?这怎么可能?
璃紧皱着眉头,出于职业习惯和好奇心,将手指放到鼻尖闻了闻。
"不对,史莱姆通常是无色无味的。这个...气味太浓了。"
她更加确信此物并非是史莱姆留下,因为史莱姆大都是无色无味的胶状液体,而手上的东西气味还很浓郁...
而且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这气味竟让自己有些燥热,脸颊也感到奇怪的发烫。
她明明从小就受过各种毒素训练,但这东西竟依然还能影响自己。
原本想用舌头进一步检验,但理智阻止了她。毕竟这可能是某种剧毒物质。
莱莎看着这一幕并不吭声,银灰色的眼睛看向二楼那间紧闭的房门。
“主人,已经确认了。人就在二楼那个房间。"狼希开口道。
而一旁的璃闻言,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向二楼房间冲去。
她的动作迅速而轻盈,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毕竟此时,她完全没办法忽视体内那股渐渐升腾的、难以名状的燥热感。
这里,怎么也有毒素?
璃深吸一口空气,强忍着体内异样的感觉,迈步走了进去,朝着半掩的床幔处走去。
在白纱的床幔之间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璃也迅速拉开床幔,准备将邢枫救出。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骤然一惊。
美丽的身体狼狈的撅翘着下半身,脸颊整个埋在枕头里微弱的喘息,似乎还没从昏迷中苏醒。
而这副跪趴的姿势如同是在神明前祈祷跪拜,明明是极为虔诚的姿势却在此刻格外涩气。
因为红绳束缚着双手双脚,双臂向后被牢牢吊在半空,而如丝绸般光滑的白色长发却像是马绳一般被分绑在床柱边上。
更让人眼红心跳的是,细密的掐痕和青紫的淤伤遍布裸露的身体,有些伤口还在渗出鲜血,在白皙的皮肤上绽放出妖异的红色花朵。
"圣子..."
璃就是再笨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颊也因羞耻和愤怒而变得通红。
于是她避开视线,立即行动起来,率先解开了邢枫手腕上的红绳。
被长时间束缚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皮肤因摩擦而变得有些红肿。
“呜...”
当束缚被解开的同时,邢枫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吟,参杂着痛苦和解脱。
"没事了,你安全了..."璃安抚道,但也只是出于对男人的心软。
然而,正当她想要搀扶起邢枫,手指碰到邢枫的身体时,邢枫却突然害怕地颤抖起来。
“不要...不要了...求...求你...”
邢枫忽然梦呓一般,胆怯的求饶起来,明明整个人并未苏醒,却本能的蜷缩起身体。
像只受伤严重的小动物,表情痛苦,试图躲避任何人的接触。
璃立即缩回了手,不敢想邢枫到底经历了多么难以想象的折磨,以至于对触碰都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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