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青之林
更何况她真的是天才，也真的是美少女。
两人微微地寒暄之后，小达芬奇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说道，
“你为什么没有将实情告诉他们呢？”
众人竖起耳朵认真地在一旁听着，想要听听特斯拉的回答。
显然小达芬奇并不会无的放矢，她说特斯拉没有说实话，那大抵就是真的没有说实话了。
事实上，特斯拉刚才的那番言论，也确实有一些地方有些奇怪，只是他们无法开口去询问，就算询问特斯拉，他也不会说就是了。
特斯拉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个子少女，又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周围的人群，淡淡地说道，
“一群愚蠢之人罢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说的很不客气，完全蔑视周围的这些人，对他们极为的不屑。
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但是面对特斯拉这样的蔑视，人们还是没有办法也没有勇气站出来反驳。
仿佛被一位天才说成愚蠢也没有什么不对。
相比起面前的两位，他们也确实称得上是愚蠢。
小达芬奇始终面带着微笑，完全无法让人看出她真正的情绪。
她笑着说道，
“你的要求太严格啦！大家还是很不错的，没有你说的那么笨啦！”
虽然小达芬奇是在为众人开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语反而让所有人感觉更加的难受。
特斯拉用那种不屑的语气和目光说出众人的愚蠢之时，人们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小达芬奇这么一说，众人却有一种格外的难受在心底涌上来。
明明她一直在微笑，明明她说的话是在为他们开脱，然而实际情况确实让人更为的羞愧和难受。
就好像，你犯了错，母亲打你一顿，你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母亲抱着你哭，你就一定会受不了。
他们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很难受，很无力，觉得自己很无辜也很无助。
但是再难受也得听下去，显然眼前的两位的谈话绝对会涉及到一些他们不知道的重大信息，没有人愿意错过。
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人们根本无从得知，能从小达芬奇和特斯拉口中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这非常的有必要。
特斯拉微微颔首，似乎是认同了小达芬奇的观点，又似乎只是简单的礼节性点头。
至于他心中如何想，没有人能猜到。
小达芬奇继续说道，
“如今的世界面临的困境你应该了解了吧？”
“了解一些。”特斯拉认真点头，这一次他的脸上明显有着变化，显然更为的关注这件事情，
“但想必你有更加清晰和关键的信息，可以更为详细地为我讲述一番吗？”
特斯拉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的情况他有着自己的感受，有着自己的认识。
但面对小达芬奇，他并不会托大，反而是极为虚心地向她求教，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来完善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
小达芬奇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她的脸上也慢慢地收敛起了笑容，表情变得格外的认真。
“如今的世界，以太浓度在不断地增加，这种情况一直都在发生，无时无刻不再增加的以太浓度，使得这个世界在向着神代复苏的方向前行。”
小达芬奇的话让在场之人顿时一阵的紧张，她口中出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词，‘以太’。
这个词人们并不陌生，魔术师的教授课程中就有讲述过以太的存在和作用。
但是从小达芬奇的口中，人们却听到了极为震撼的消息，这个世界的以太居然一直都在增加。
至于神代复苏，人们只要听听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小事，也不会是好事。
特斯拉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点，这很容易感知到，并不算什么特别的消息。
特斯拉的双眼继续专注地看着小达芬奇，没有去打断小达芬奇的话，等待她继续说接下来的话，因为接下来的才是最重要的消息。
小达芬奇继续说道，
“以太是星球的生命力表现，但是这种以太浓度的增加，我并没有找到缘由，这并不是星球在透支生命力，更像是这个星球在变得年轻而有活力。这不正常。”
“没有找到缘由吗？”特斯拉微微皱眉。
小达芬奇说没有找到缘由，那么一定就是没有找到，至少他能想到的小达芬奇一定也能想到，这一点特斯拉并不会自大。
“那可真是棘手……”
特斯拉陷入了沉思之中，小达芬奇很有耐心，静静地等待他想完了她再继续说下去。
这种天才在思考的时候是特别厌恶别人打断思路的，这一点她自己也是一样。
而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因果联系，但是很快他们的思维也跟了上来。
以太是地球生命力，以太的增加等于地球生命力的增加，而这还不是因为地球在透支生命力。
简单地想一下，人们就能明白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些以太从何而来？
人们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幻想在侵蚀现实，但是在得到小达芬奇的解释之后，突然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
星球的内侧依然属于这颗星球，并不是凭空而来的东西，而现在小达芬奇的意思是，这些以太并非来自星球内侧，而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
这就像是一堆越烧越旺的火苗，它不是在消耗其中的燃料，那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就在众人为这个消息而震惊到无法反应过来的时候，
特斯拉猛地一睁双眼，用一种不可置信地语气说道，
“有人从外部在为这颗星球增加活力？”
小达芬奇极为严峻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但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的实际迹象表明有外部物体侵入这颗星球。”
“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其脉络可以寻找的，为地球注入活力，这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要达到现在这种情形，更是需要有极为强大的能量来驱动，这不是普通的存在可以达到的事情。”
“另外，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他的目的是什么？任何事情都有着其动机，这种增加一颗星球活力的宏大动作，不可能没有任何的目的，更何况是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默默进行。”
“阴谋吗？”特斯拉吧嗒吧嗒抽了两口雪茄，他同样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达芬奇轻轻摇头，
“不得而知。”
这确实是最为困扰的问题，为星球增加活力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普通的存在可以做到的，更何况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更是让人感到棘手。
那么其目的就非常值得怀疑。
会是什么目的呢？
这根本无法去揣度，这种事情涉及到的已经不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关系和心理可以去衡量的了，其本质会更为的抽象。
“亚瑟王拔出星球之锚，就是为了通过星之锚的力量，减缓星球外侧的以太增加速度，从而延缓神代复苏到来的时机，目前看来她的做法有一定的效果，但是这只是治标而不治本。只要以太还在增加，神代复苏就一定会到来，人类的生存坏境就会发生极大的变化，没有人能知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这太难以估测了，或许那几位从神代而来的英灵会有一些见解，但他们似乎对此并不想多说什么。”
“呵……因为这本身对地球并没有影响，会影响到的只有人类。”
特斯拉很轻易就理解了小达芬奇的说法，也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症结。
“神代复苏会影响到的，并不是人类本身，而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结构和现代社会的存在。从神代而来的英灵，他们只会关注人类本身的存亡，却不会关心人类用何种方式存在，真是傲慢之极啊！”
在场的众人总算听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以太的增加，星球生命力的复苏，但对人类本身的存在并没有威胁，人类并不会因为神代复苏而灭亡。
但人类不会灭亡不等于人类社会不会灭亡。
这是一个非常相悖的命题。
简单点说就是，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的未来会变得前途未卜，神代复苏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就是一次物竞天择的大逃杀。
这样惊人的消息，一时间所有人都难以消化，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原来事情的根源在这里吗？
亚瑟王拔锚的因由是这样的吗？
怪不得，哪怕会影响到她一直守护的不列颠，她也不惜一切要拔出圣枪。
她真的是在尽一切守护这个世界，哪怕只是拖延，只是缓兵之计。
“你怎么想？”
小达芬奇将话题抛给特斯拉，同为天才，他相信特斯拉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她也想听听这位的意见，这很重要。
特斯拉吧嗒吧嗒又狠狠地抽了几口，淡淡地说道，
“人类的事情自然是由人类自己去解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是重新回到由神灵统治的世界，还是继续开拓世界，延续人类世界的未来，这样的答案本身就握在人类自己的手中，何必求助他人。”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去求助于神灵，人类用了无数年将神灵的权柄掌握在手中，如今居然想要还回去，真是愚不可及。”
特斯拉冷冷地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一点都没有掩饰他的轻蔑。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特斯拉有资格这样训斥他们，因为特斯拉就是那些努力夺取神灵权柄的人之中的一位，还是将极为狂暴的雷电驯服的那一位。
“人类的创造力是无穷的。”
特斯拉继续说道，
“我不相信人类会就此放弃，也不相信人类会无法从这一次的困境中走出来。”
“就算是神代复苏，人类也绝对不会与真正的神代一般，让人予取予夺。人类必定能够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未来。”
“既然神灵再次想要收回权柄，那么我们就再去夺一次便是了。”
特斯拉用最为轻巧的语言，说出了最为霸气的言辞。
人类已经有过一次将神灵权柄夺取的例子，那么再夺一次，又有何妨。
这大概就是特斯拉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他说完后再次沉吟了一会，看着小达芬奇轻声地问道，
“对于那位增加地球生命力的存在，你有什么看法吗？”
那才是事情的根源所在，神代复苏只是结果，不是起源。
小达芬奇低下头，双眼盯着自己的脚背，沉默半饷。
她有自己的怀疑对象，但这一切毫无证据。
身为天才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真正的答案，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说出来后又有什么样的影响。
终于，她还是轻轻抬起了头，用一种她自己也无法肯定的语气说出了两个字，
“观者。”
……
第三百九十七章 这并不是试探
当小达芬奇说出‘观者’这两个字的时候，哪怕她用的是很轻微的声音，依然让整个现场陷入了无比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不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他们用诧异、疑惑、不信、若有所思、理应如此等等的神情看着她。
哪怕刚才特斯拉和小达芬奇在交谈，现场也始终处于一种轻微的安静，而现在却是安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刚才特斯拉用无比霸气的言辞说出了人类一定可以倚靠自身走出当前的困境时，虽然会有些激动，有些兴奋，但仍然还在可以控制之内。
他们能够理解特斯拉的那种骄傲，能够理解特斯拉先前对他们的不屑源自何处。
但来到现场的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不会青春激昂地对特斯拉的话表现出心潮澎湃的激动和振奋。
他们早已过了听几句鸡汤就能让自己整晚睡不着觉的年纪。
而且，特斯拉始终是特斯拉，他们也很明白，自己不是特斯拉那样的天才，力挽狂澜这种事情特斯拉也许能做到，但他们肯定做不到。
那是整个人类的事情，是全世界所有人的事情，他们只需做好他们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踏踏实实才是成年人回馈这种激昂宣言的正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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