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爱世人,魔只爱神
“我几个字可以简单概括一下,沙俄已经烂完了。”
沐源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工人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工作时间越来越长,薪水却一天比一天微薄,反之粮价却日益高涨,他们已经连生活都无法继续了。
贫农则更加悲惨,他们辛苦耕种,越劳作越是穷困,越努力越是凄惨,一年辛苦的劳动成果全部被富农地主拿走,以至于毫无余粮,终日饥饿,如野草般一茬又一茬地死去。
小店主们也在高昂的税收和大资本的挤压下苦苦挣扎,大部分这种小资产阶级都破产了,失业了,成为了半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士兵在战场上流血,数以百万的工人、农民的孩子,为了沙皇的私欲、为了这个腐朽帝国的争霸而失去生命,他们一无所得,却失去了全部。
占据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以上人口的无产、半无产阶级,已经完全无法忍受这个国家继续存在下去了。
黑暗森林·解放三体 : 第121章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
“显然,沙俄的矛盾已经发展到了极为尖锐的地步,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温和对抗阶段了,这种对抗性的矛盾,已经即将发展到革命战争的地步。
然而我看到,布尔什维克党内的很多同志的思想还远远落后于实践。他们的思想没有随变化的客观情况推进,他们已经看不出矛盾的斗争已经将客观过程推向前进了。”
弗拉基米尔赞同道:“是的,这是一切顽固派的特征,他们不能站在社会车轮的前头来充任向导的工作,他们只知道跟在车子后面怨恨车子走得太快了,企图把它向后拉,开倒..车。”
他目光深远,似乎能够看到即将发生的,剧烈的历史变革。
灯光下,他的面容格外坚毅,他已经做好了迎接革命战争到来的一切准备!
“社会已经发展到了今天的时代。正确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责任,已经历史地落在了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肩上。在俄国,这便是我们布尔什维克党的责任!”
沐源语气坚定:“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重大时节,这是要整个推翻沙俄、大炎直至全世界的黑暗面,把他们全部转变过来,让我们的世界成为前所未有的光明世界!
我认为,布尔什维克党需要带领无产阶级实现以下任务:改造客观世界,也改造我们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我们自己的认识能力,也改造我们自己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联系。
当全世界的人类都自觉地改造自己和改造世界的时候,那就是世界的共产主义时代!!”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不是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主义。
一个国家中,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存在着不同的发展阶段,总是会从温和的对抗、发展到激烈的对抗,从激烈的对抗,发展到最为你死我活的革命战争!
然而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分子总是喜欢忽略掉这些发展阶段,总是想要直接一步到位,直接让两个阶级开战!
有无产者在报纸上发表理论,他们会说,这只是空谈,真正的无产者在工厂、在田地。
而无产者在工厂、在田地,他们又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什么,为什么沙俄的人们都失去血性了呢?沙俄的人是被他们的皇帝驯化太久了吗?
有无产者发闹骚表达不满,他们会说,哭有什么用,哭能哭死沙皇吗?你们这些软弱的家伙让我感觉可笑!
有无产者去实践了、去调研了,他们又会跳出来说,你这又有什么用,你们这些左趣小鬼,你们这些软弱的家伙,你们不敢斗争就只敢做些无害的活动,你们这样能够打赢资产阶级掌握的军队吗?能够粉碎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吗?
总之,他们想要立刻看到流血牺牲,无产者一切不是暴力斗争的行为,都被他们嘲笑。
然而敌强我弱,是客观现象。
工人阶级手无寸铁,他们的武器通常只有菜刀,可他们面对的敌人,拥有几百万雇佣军队,有无数机枪大炮,有着一个严密庞大的官僚系统、遍及全国的宪兵和负责抓捕革命者的秘密部队。
不正视这种差距就去盲目进攻,这种唐吉坷德式的牺牲,固然悲壮,却会将行动引到错误的方向,让工人阶级的力量和组织受到很大的损失。
革命和革命战争是进攻的,但也有防御和后退。革命从发生到发展,从小到大,从没有政权到夺取政权,从没有军队到创造军队,从没有革命根据地到创造革命根据地,总是要进攻的,是不能保守的,保守主义的倾向是要反对的。
然而,为了进攻而防御,为了前进而后退,为了向正面发展而向侧面,为了走直路而走弯路,这是在事物在许多发展过程中所不可避免的现象,更何况是革命。
故而,当无产阶级的力量还不足够,当无产阶级的矛盾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斗争,还没有上升为外部对抗的激烈形势时,无产阶级应该积蓄力量,采取战略防御的应对方式。
这种防御是积极防御,是攻势防御,是决战防御,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而不是消极防御,不是专守防御,不是单纯防御。
一时的蛰伏,一时的防御,是为了积累工人阶级的组织力量,是为了做好一切进攻的准备,是为了在这种两个阶级的矛盾爆发为激烈对抗与革命时,立刻与资产阶级直接进行战略决战,摧古拉朽地将资产阶级和所有压迫者的反动力量摧毁!
而那个时机,很快就要到来了!
“革命战争即将到来,我们必须要实现无产阶级的专政,不能与孟什维克、不能与其他社民组织,这些其他的阶级党派来分享无产阶级的政权。只有无产阶级成为统治阶级,才能将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的拼死反扑、国外反动势力的干涉,都镇压下去。
只有无产阶级来主导这改造自己和世界的重任,才能强迫那一切反对改造的人们,让他们被改造,让他们通过强迫的阶段,进入自觉的阶段。”
“弗拉基米尔同志,现在,我们已经具备了起义胜利的一切客观前提。
我们所处的地位十分有力,因为我们代表着最先进最富有革命性的阶级,我们才是人类历史的创造者,历史的波涛已经被我们掀起,一切阻挡在这洪流大势前的反动派,都会被拍得粉碎!
只有我们!我们无产阶级!我们无产阶级的党!只有我们起义的胜利,才能消除这个世间一切使人民受折磨的动摇,才能消除这个世界上这种最折磨人的东西。只有我们起义的胜利,才能给农民以土地、给工人以工厂、给千千万万人以幸福的生活。
只有我们的起义,才能拯救彼得堡、拯救沙俄、拯救沙俄一亿多的人民,拯救无数将要在帝国主义势力争霸中牺牲的民众,拯救万万千千被吃尽了血与肉、乃至千秋万世都要被敲骨吸髓的无产阶级,拯救全部的人类,拯救这一整个的,人类世界!!”
他没有吼叫,声音却震耳欲聋!!
黑暗森林·解放三体 : 第122章 我来自一百年后,也就是未来
弗拉基米尔面带赞许地看着沐源。
这个年轻人,他的心中有火,他的眼中燃光。
就好似...他已经见过了最深的黑夜,所以心中的火焰,炽热明亮,从不动摇。
这份光明甚至感染了弗拉基米尔,让他心中的情绪更为昂扬。
自马克思发表著名的1848宣言之后,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一直是在失败中度过。
巴黎公社失败了,各国的工人运动被镇压了,就连第二国际,也背叛了工人阶级。
这是共产主义运动的黑暗时期,而他,就处于这片黑暗之中,他看得见前面有光,但是,这份光却看不真切,忽而近了,忽而又远。
他与许多同志,都是在这片黑夜中行走的人,不求走出这片黑夜,只求让那光的降生,来得早一些。
然而眼前的年轻人,他有一种必胜的信念,无比自信又无比坚定。
这份充满朝气的火焰与斗志,感染了他,让他...也仿佛褪去了逐渐年迈的躯体,重新有了青年时期的活力。
身体中不断涌现出用不完的力量,他感觉自己可以为党和人民连续工作三天三夜!
也难怪,那些见过他的同志,会露出那样的憧憬的眼神了。
沐源同志,你还真是...一个让我惊叹连连的人。
...
...
在这之后,两人的交流逐渐转到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探讨。
“沐源同志,你写的文章很好,我一直都在看。”
弗拉基米尔挥了挥手中的报纸,继续说道:“你在《真理报》上发表的一系列文章中,论述实践与矛盾的那两篇,我觉得是唯物主义辩证法的精华,尤为感兴趣。”
“那两篇文章么...”
沐源听了后,眼中露出怀念。
“说来惭愧,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真正开创性地、系统性总结了实践论和矛盾论的,其实另有其人。”
“哦?”弗拉基米尔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是谁呢?”
沐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在大炎。不过现在,他还只有二十三岁,是个学生。在我知道的历史中,二十一年后,他才会发表实践论和矛盾论这两篇文章。”
面对弗拉基米尔惊愕至极的眼神。
沐源缓缓地摘下自己的帽子,用庄重而优雅的动作将帽子放在胸前,轻轻地鞠了一躬。
“尊敬的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弗拉基米尔同志。
您此前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会说,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呢?为什么我看上去如此年轻,却懂得如此多的,成系统性的理论呢?
为什么我发表的理论批判中仿佛包含了未来的规律?为什么,我是如此地坚信,沙俄的无产阶级革命一定会胜利呢?
现在,我将这一切的答案告知于您。
首先,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沐源,来自一百年后,也就是...未来。”
“!!”
弗拉基米尔瞪大了眼睛,一时竟不能言语。
紧握的报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突然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只有外面的风声隐隐作响。
“真是...惊人的消息。”
弗拉基米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
未来...一百年后...
他缓缓放下报纸,双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眼神中重新恢复了冷静和思考的光芒。
凝视着这位来自未来的男子,弗拉基米尔怀着某种似是期待似是担忧的心情询问道:
“沐源同志,在历史的记载中,俄国的革命在何时取得了胜利?”
沐源认真地回答:“1917年3月,沙皇政府垮台,资产阶级组建了临时政府,11月,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工农红.军推翻了这个临时政府,建立了苏维埃政权,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工人阶级建立的国家,是无产阶级的祖国。”
弗拉基米尔没有因此而脸上露出笑容。
他隐约察觉到,沐源提到这些历史的时候,神色很积极,但是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他若有所思。
“后来呢?”他继续问道。
“十四个国家派出军队,妄图扼杀新生的苏维埃政权,19年底,战争基本结束,苏维埃取得胜利。”
听到这个消息,弗拉基米尔脸上露出笑意。
无产阶级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啊!
若能将他们的力量凝聚起来,不仅能推翻沙皇,更是能击败那些强大的帝国主义国家!
但随即,他的语气郑重起来。
“沐源同志,你无需顾忌我的心情,将俄国苏维埃政权的灭亡,一并告诉我吧。”
他敏锐地感觉到,沐源言辞有些含糊,话总是没有说尽。
他大概猜到,这是在顾忌他的心情。
大概,无产阶级在俄国建立的苏维埃政权,在某一天还是灭亡了。
他询问道:“那之后呢,这样一个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又存在了多久,我猜猜看,大概有...三十年?”
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先锋队中两代人的更替。
沐源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敬佩道:“导师,您的预测还真是准确,您的目光简直就像是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准确地看到了未来的发展。”
想到了那段历史,他的声音开始变轻。
“22年,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成立了,她实际上仅存在了三十一年。党内的资产阶级在那之后便篡夺了无产阶级的政权,开始在各个领域镇压工人阶级,工人阶级在经济、政治上都失去了国家的所有权。
我们将这种名义上属于工人阶级、但实际上属于资产阶级的国家政权,称之为修正主义国家。”
“修正主义?还有...党内的资产阶级?”
弗拉基米尔非常了解“修正主义”意味着什么。
伯恩施坦、考茨基就是著名的修正主义者,他们篡改歪曲马克思主义,丢掉了马克思主义中最根本的原则。
他们领导下的第二共产国际,更是在世界大战中全面导向了帝国主义,完全成为帝国主义国家的走狗,欺骗、呼吁工人支持帝国主义战争,这是对工人阶级最可耻的背叛!
只是...党内的资产阶级?弗拉基米尔咀嚼着这个词汇。
阶级是一个社会范畴,阶级的存在是同社会结构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的。
阶级可以这样理解,一些大的集团,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领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数量也不同。
具体而言,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由于它们在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
那么,这个名词又代表着,社会主义在建设和发展过程中,经历的一种什么样的惨痛教训呢?
沐源看到他一脸深思的模样,搜索着记忆,将一份印象深刻的历史文件念了出来。
【...这些情况显示,在何卢晓夫、波日涅夫叛徒集团复夺苏维埃党政大权以前,在苏维埃,不但老的资产阶级仍然存在,而且新的资产阶级已经一批又一批地产生。
资产阶级在经济上的力量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它的政治代表人物就会要求政治上的统治,要求推翻无产阶级专政和社会主义制度,要求全盘改变社会主义所有制,复辟和发展资本主义制度。
果然,在约瑟夫逝世以后,何卢晓夫叛徒集团就发动反革命政变,把资产阶级妄图在苏维埃全国复辟的希望,变成了复辟的现实。】
【残酷的剥削引起了广大工人的不满和愤怒。一位有三十年工龄的苏维埃老工人说:“我们这里有好多百万富翁。”“他们跟我们不仅在生活上,而且在语言上也没有什么共同的东西。”
莫斯科一大学的学生说:“苏维埃现在已经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高薪的人生活得比西方资本家还好,整个国家的工厂、企业都在他们手中。而普通人却生活得很贫困,甚至比沙皇时代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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