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游大道君
“邪王这是打算彻底投入恶念之中了吗？”赵长生迟疑了一下，道：“对我来说，杀石青璇，并不难。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找上我？据我所知，能够杀死石青璇的人，江湖上为数众多。甚至于，你的两个弟子，无论是侯希白还是杨虚彦，都能够轻松做到。”
石之轩闻言，身形微微一僵，瞥了一眼站在长亭外的侯希白，幽幽的叹息一声，道：“他们没有资格！”
“哦？没有资格？”赵长生似笑非笑的道：“那安隆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隆应该算最忠诚于你的人了吧？以他的实力，杀石青璇同样很简单。”
“安隆做不到。”石之轩又一次摇了摇头。
看到石之轩迟迟不肯和自己坦诚相对。
赵长生索性直接道：“我看，不是你没有办法杀死石青璇，而是你并不甘心利用石青璇的死，彻底弥补自身精神缺陷后堕入恶念之中吧？”
“何出此言？”石之轩先是阴森一笑，旋即很快变得一副慈善的面孔。“青璇是我的掌上明珠，既然我希望用她的死，来弥补我的精神缺陷，又何来不甘心呢？”
“石青璇是你的善念寄托所在。若她身死，这人世间，怕是没有什么值得你眷恋了。而堕入黑暗的你，恐怕在善念泯灭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为女儿报仇。”赵长生感慨的说道：“邪王为了弥补自身缺陷，还是真是将一切都算计到了骨子里啊！！”
看到石之轩终于露出了几分动容的神色来，赵长生道：“弥补了自身精神缺陷你的，会成为一个可怕的大宗师。届时，以你的暗杀手段，只要在杀了我，那么为女儿报仇的执念圆满。说不定你一跃之间，重新让人性回归。果然高明！！”
“以您的成长速度，就算我真的是这么打算的。也未必能够为青璇报仇，完善我的计划。不是吗？”石之轩很自然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呢？”
“不够！”赵长生摇了摇头，道：“你的条件不够。”
“那你想要什么？不死印法？”石之轩双手一摊开，道：“除了这门功法之外，我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东西了。况且，以我看来，你也未必看的上我的不死印法。”
“恕我直言。”赵长生话锋一转，道：“邪王既然已经谋算至此，为什么不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弥补自身缺陷呢？”
“邪帝舍利？”石之轩眉头一挑，道：“随着向雨田身死，邪帝舍利早已经不知所踪。难道……”
眼神中猛地闪过一抹让人心悸的光芒，石之轩死死的凝视着赵长生道：“你知道邪帝舍利在哪儿？”
对于此刻石之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让人颤栗的可怕杀意，赵长生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
“不错，我的确知道邪帝舍利的所在。”
“不可能！”想了想，石之轩摇摇头道：“我只是精神出了问题。不是傻瓜，除了向雨田，没有人知道了邪帝舍利的所在。”
赵长生却是轻轻一笑，道：“邪王错了。有人知道，邪帝向雨田的确没有将道心种魔大法和邪帝舍利传给自己的传人。但邪帝舍利他却是交给了自己最信赖的朋友！”
“向雨田的朋友？”石之轩沉吟片刻，道：“莫非你说的是鲁妙子？”
在此刻大隋魔门之中，论起辈分来，向雨田几乎是老祖宗一般的存在了。
就连他的四个弟子，都是和石之轩，祝玉妍同辈的存在。
修炼魔门至高玄功道心种魔的向雨田，能够与他交朋友的。唯有有着天下第一巧匠之称的鲁妙子了。
哪怕看不上鲁妙子被祝玉妍耍的团圆转，但鲁妙子在机关、医学、园林、天文等等领域的造诣，却是连石之轩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可要说向雨田会将魔门至宝邪帝舍利交给鲁妙子，石之轩还是有些不相信。
更何况，鲁妙子在当年被祝玉妍追杀，身中天魔大法的真气腐蚀，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不一定。
要知道，天魔大法的真气腐蚀性之强烈，就算石之轩也不敢怠慢。
“没错！”赵长生肯定的说道。
“你知道鲁妙子在哪儿？”石之轩凝视着赵长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发难一般。
但很快，他就按捺了自己内心的冲动来，冷静的说道：“好，若是你真的能够拿到邪帝舍利，那么我帮你！！”
石之轩现在只是疯了，而不是傻了。虽然他的确精神分裂了。但智商还在。甚至于，因为分裂出了善恶两个人格来，在某种程度上，这种状态的他，反而比正常人还要让人恐惧。
毕竟，谁也不知道一个疯子，下一刻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没看到就连石之轩的铁杆小弟安隆，对于这种状态下的石之轩，都敬而远之吗？
赵长生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来，笑道：“如此，那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石之轩话锋一转，道：“你在洛阳的所作所为，是慈航静斋所绝对无法忍受的。据我所知，梵清惠已经给解晖和宋缺去信。当年他们俩对梵清惠一片痴心，虽然最终有缘无份。但梵清惠开口，无论是宋缺还是解晖，都不会拒绝。以我对付梵清惠的了解，她必然会以曾经的感情，请求宋缺和解晖触手对付你。”
了然的点了点头，赵长生道：“也就是说，马上我就会迎来天刀宋缺和巴蜀盟主解晖的联手围攻了吗？”
“不会！”石之轩摇头道：“以我对宋缺和解晖的了解，宋缺是绝对不会和旁人联手对付你的。”
“那就是解晖会喽？”赵长生撇撇嘴。
“宋缺不会答应！”石之轩竖起了三根手指来，道：“我会帮你三次。无论是宋缺还是解晖，我都会帮你抵挡三次。”
垂下眼帘，赵长生没有直接答应，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内心里衡量着什么。
看到赵长生沉默不语，石之轩并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他相信，就算赵长生之前在洛阳的时候，展现出了近乎于让人绝望的可怕实力来。但他始终不过是一个宗师大成的武者。
能够在洛阳创造那等不可思议的战果来，肯定是施展了什么后患极大的禁忌手段。
作为阴癸派的门人，哪怕赵长生此前一直留在山谷里迟迟没有行走过江湖，光是阴癸派的消息中，足以让他明白，宋缺和解晖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解晖暂且不提，毕竟他虽然名义上的确是巴蜀盟主。但本身却并非是以武道实力成名江湖。
可是宋缺就不同了。
这位天刀的刀法，就连大宗师也未必能够抵挡的下来。
某种程度上，宋缺就像是一个发展偏科的武者。他的综合实力，的确是宗师圆满，但实际战力，最少也是大宗师层次的。
尤其是宋缺当年痴恋梵清惠无果，一怒之下娶了个丑妻，自身更是藏在了磨刀堂二十多年。
谁也不清楚，自困磨刀堂这么多年的宋缺，到底在刀道之上走到了何等地步。
二十年没有出手的情况下，如今在梵清惠邀请下重新踏足江湖，恐怕宋缺最少也已经拥有颠覆大隋武林格局的实力了。
无论如何，宋缺这样的存在，都明显不是赵长生所能够抵挡的。
真被宋缺找上门来，赵长生即使不死，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石之轩自信，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良久之后，就在石之轩都快按捺不住，准备开口催促时，赵长生终于说话了。
“邪王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如此，是不是太小觑我了呢？”赵长生凝视着石之轩道：“邪王现在的确是答应帮我拖住宋缺。但到时候若邪王没有做到。我到时候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邪王大可以逃之夭夭。但我却是不得不面对宋缺。”
微微一顿，赵长生道：“邪王还请见谅，并非是我不相信邪王信誉。实在是，你现在的精神状态，着实让人不敢将一切压在你的身上。”
脸色瞬间一沉，石之轩虽然料定了赵长生明白被宋缺找上门是什么后果，但他却没有想到，赵长生竟然这般看不起他。
心中的怒火不过燃烧了霎那就很快熄灭了，石之轩的嘴角一抹苦笑一闪而逝。
石之轩或许狂妄，但对于自己最起码的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在他看来，赵长生的确有理由看不起他。
毕竟相比起宋缺自困磨刀堂二十年，他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之后，实力一直不进反退。
虽然现在依旧还是宗师圆满。但所能够发挥的实力，却是远远不如巅峰状态了。
在这样的情况系啊，赵长生怀疑他无法拖住宋缺，也情有可原。
但理解归理解，赵长生就这般直白的表达对自己实力的不看好，却还是让石之轩心中堵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你是要拒绝我的条件了？”石之轩凝重的看向赵长生。
“不不不！”
摇了摇头，赵长生说道：“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必然的。但在此之前，我们不是应该先交流好条件吗？而且必须是我们双方都认可的条件。就像是，邪王相信我能够帮到你。所以你才会找我。不是吗？”
沉默了片刻，石之轩道：“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拖住宋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万一呢？”赵长生毫不留情的插刀道：“相比起宋缺自困磨刀堂二十年磨砺出的那把天刀来，邪王这么长时间，连自己的精神问题都没有解决。更别说是实力上的进步了。这样的情况下，我很难相信你能够做到。”
微微一顿，赵长生打趣道：“当然，我们圣门的人，从来不缺见势不妙，逃之夭夭的本质。在洛阳的静念禅院，你我之间，就已经交恶了。要不是邪王需要我来出手，帮你圆满精神，恐怕你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说吧！”石之轩长吁一口气，道：“你有什么样的条件。”
“十年为限如何？”赵长生先是给了石之轩一个不明所以的回应后，解释道：“若是邪王挡不住宋缺，那就任我驱使十年！！”
“不可能！！”石之轩愤而起身，周身真气鼓荡。一股可怕的杀意，瞬间从长亭内弥漫开来。
站在长亭外不愿的侯希白，被这股杀气刺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更是不断的祈祷着，希望赵长生千万不要跟邪王石之轩在这里打起来。
真打起来，邪王石之轩和赵长生谁胜谁负不好说，但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赵长生赢了，绝对不会放过他。石之轩若是赢了，受到赵长生的刺激，谁知道会不会精神出现问题，对自己出手呢？
总而言之，在侯希白眼里，不管是赵长生还是石之轩，对他来说，都像是一头打盹的猛虎。万一惊醒过来，他都会是第一个倒霉的人。
“先别着急。”赵长生不慌不忙的道：“我知道，冒昧提出这样的要求来，邪王肯定会觉得这是对你的侮辱。但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吗？”
“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的。”石之轩斩金截铁的说道。
“是吗？”赵长生狭促的一笑，道：“那如果我告诉邪王，十年之内，只要邪王能够打赢我。那约定就此作废。”
石之轩顿时有些迟疑了。
在石之轩看来，现在困扰他的最大问题，就是自身因为碧秀心钻研不死印法而死，导致的他精神上善恶分裂的困境。
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以他的天资，顷刻间跨越大宗师之境，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甚至于，更进一步，一窥天人之奥妙，探索破碎虚空之玄奇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如此，赵长生的十年之约，简直就像是开玩笑一般了。
只要他精神圆满，那个打败区区一个初出茅庐的赵长生，简直易如反掌。
心中微微一动，石之轩狐疑的看向赵长生道：“你确定？”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赵长生摇摇头，说道：“十年之内，邪王可以随意向我约战。只要邪王能赢，那约定随时作废。但如果邪王败了，那就加一年。”
石之轩心中嗤笑一声，他对赵长生的印象，也瞬间一落千丈。
在石之轩看来，赵长生简直就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没有经历或社会毒打的愣头青。
在阴癸派苦练十八年，以为出山之后，就能够纵横无敌。
但江湖岂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十年之约？根本不需要，甚至于，只要他能够恢复精神状态，几个月就能够吊打赵长生。
让这个因为在静念禅院，赢了自己一次的小子，知道什么叫做敬畏！！
“好！”石之轩冷笑着看向赵长生道：“但愿你不会死在解晖手里！”
“多谢邪王关心。但邪王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宋缺可没有那么简单。”赵长生丝毫不落下风的回应道。
石之轩对赵长生的看法其实是没有错的。大隋武林上，初出茅庐，就一鸣惊人的少年天才不是没有。
但这样的存在，往往在一鸣惊人之后，需要很长时间的沉淀，在能够一步步继续提升。
可惜，石之轩终究小觑了赵长生。他的身上，光是现在的诸多绝学，就已经足以让石之轩绝望了。
十年之约？
除非石之轩乖乖的任凭赵长生驱使十年，要不然，他挑战一次，就要加一年。这辈子恐怕都要沦为赵长生的打手了。
但愿当美梦被赵长生打醒的时候，石之轩不会收到太大的刺激，又一次陷入精神分裂的状态。
长亭外，看到赵长生和自己师父终于谈妥了。
侯希白内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暗戳戳的想到，这下自己终于算是安全了。
“邪王，接下来就拜托了。”赵长生端起案桌上迟迟未动的茶盏来，对石之轩遥遥的敬了一下，旋即一饮而尽。
“我不会直接出现在你面前。”石之轩先是端起清水饮了一口，说道：“宋缺很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他。但解晖不同，若是被他看到我在你身边，他恐怕未必有勇气对你出手！”
“那么就请邪王不要离开太远，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出手。”赵长生不以为意的道。
“可以！”点了点头，石之轩放下清水茶盏，将另一个斟满了三勒浆的茶盏端起，豪爽的一饮而尽。
……………………
大兴城，原本属于柴家的客栈之中。
一身浅灰色儒衫的李神通，在李秀宁的陪伴下，站在客栈门外，迟迟没有半点动作。
“堂叔。”李秀宁眉头微皱，不满的道：“这赵长生位面有些太托大了吧？您亲自前来，他竟然如此怠慢！”
“无妨！”李神通摇摇头道：“也许，我们来的的确不凑巧。那个东瀛婢女刚才不是说了吗？赵长生受人邀请，现在不在客栈之内。”
“那我们为什么不先行离去？”李秀宁不解的道：“等到柴家家主过来，在一块见赵长生。”
李神通瞥了身边这个就连他都要赞叹三分，称上一句巾帼不让须眉的侄女，道：“秀宁，你太小觑一位宗师了。柴绍的做法，无疑已经彻底将赵长生推到了我们敌人的立场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缓和他和李阀之间的矛盾。”
心中一动，李秀宁瞬间明白了堂叔的意思。
归根结底，导致现在李阀和赵长生之间那近乎于不可化解的矛盾的罪魁祸首，乃是柴绍这个柴家的少主。
之前李神通在军营之中时，曾经提醒过柴绍，让其父亲，也就是现在柴家的家主，一块来见赵长生一面，尽量缓和双方矛盾。
可现在，柴家的家主，因为要忙着为李阀攻占大兴城而奔走。短时间里，根本无法过来。
上一篇：提瓦特之开局盗宝团，打劫申鹤
下一篇：少女乐队养成，但目标是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