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能让她们变强 第73章

　　暗淡的晚上指的当然就是黑月之夜，而按照她的意思，结合莎娜之前的说法，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珞琪。

　　如果对方所言非虚，那卡伦大概也不知道，她所说的“遭遇”，其背后真相大概本就是由珞琪自己一手制造的。

　　黑月之夜，到底会让珞琪变成什么样子？

　　“谢谢。”沉思半晌后，夏叶才艰难地对少女吐出了两个字。

　　从某种意义上，对方的确给予了自己一定的指点。

　　“不客气。”少女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答谢，朝夏叶回了个wink。

　　后者沉默着直起身，朝门外走去。

　　“下次有什么需要定制的服饰，欢迎再来找我们。”见对方离开，少女还不忘像个正经商人一样招呼了一声。

　　夏叶走了，不大的店铺重新回归平静。

　　“1000塔扣是可以赚到的，一百万塔扣是不可能赚到的，我们损失了1000塔扣。”刚才纹丝不动的前台妹子忽然开口对少女说道。

　　“米娅，你没有情感，是不会懂的。”

　　少女朝着夏叶离去的方向慵懒地笑了笑。

　　“有些东西的价值，只有足够的高，才会让人接受。”

　　…………

　　走在前往卡雷亚装备店的路上，夏叶心中五味杂陈。

　　本来只是想顺路去【织与线】打听一下珞琪的喜好，没想到却引出来了这档子信息。

　　对于少女的说法，夏叶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类似的事情也并没有在希亚城邦再次发生，说明珞琪的情况至少有所好转。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对于希尔大陆，或者说对于珞琪来说是足够特别的，系统也不会发布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否则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一想到珞琪曾经所造就的罪孽，以及她温柔恬淡性格下所承担的这份压力，夏叶就感觉心头一阵沉重。

　　他相信，那些杀戮一定不是珞琪的本意。

　　或许也正是因为恐惧着那种状态，所以珞琪才会变得格外烦躁和敏感。

　　【织与线】的那名少女说当初就连凤凰城的神话种都出手了，还是没能阻止得了珞琪。

　　那莉雅和莎娜口中的迦南子是通过何种方式帮到她的？

　　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真是让人心疼又头疼啊……”不知不觉间，夏叶已经走到了卡雷亚装备店的门口，看了一眼门头确认了一下后，他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4.一个人的拉扯

　　“是因为重新启用了【洞明文书】的缘故吗……不，应该不是，至少不是主要原因。”

　　珞琪罕见地没有穿女仆装，而是仅着一身简洁的黑色内衣裤，抱着双膝坐在自己的床上，房门紧锁。

　　从昨天上午直到到现在，最不好受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她自己。

　　她明明很希望能得到夏叶的关心和触碰，却在昨天上午用相当恶劣的态度对待了对方。

　　她担心夏叶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虚伪的、糟糕的人。

　　所以珞琪很想找到自己这几天极度烦躁的根本原因，打算靠自己努力克服掉。

　　“母亲说过，【洞明文书】是宿命，不会成为偶然事件的【因】，只会是我自身抉择的【果】。”

　　“是我自己的选择，在不恰当的时机重新启用了本该被封存起来的它。”

　　“是因为……夏叶先生……”

　　珞琪低垂着眸子，毫无察觉幽深的气息正在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以前莉雅她们也出过危险的任务，但我只会默默地为她们祈祷。”

　　“可这一次有了夏叶先生的加入，我放心不下才启用了【洞明文书】，本质的原因，是我自己。”

　　“夏叶先生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这个对珞琪本应该很简单的问题，此时却让她陷入了混乱的思考。

　　“是保全渡鸦一族的关键？是让世界恢复正常的转机？是我理应交付一切的主人？”

　　“还是一个可靠的同伴？一个有些恶趣味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坏蛋？一个浑身上下都值得欣赏的男人？”

　　一边回想着夏叶到来后的种种表现，珞琪精致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眼神中却始终透着几缕茫然。

　　“夏叶先生周围的光晕，是无暇的洁白，实在是太美了。”

　　“让人无时无刻想要顶礼膜拜，想要让成为他的仆从，想要将自己的全身心都交委于他。”

　　“可夏叶先生接受吗？”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生活。”

　　“我想要的……是简单地属于他，还是他的感情？”

　　“不对珞琪！你忘了你的使命吗？”就在这时，冷漠的嗓音从珞琪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和她平日里的声音天差地别。

　　“我没有忘！渡鸦先祖！珞琪一直记得！”随即，珞琪又很快变得无比恐慌，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再给珞琪一点时间！珞琪请求您！不要再制造那一次一样的杀戮了！”

　　“那就用尽一切侍奉救世主，让渡鸦为他指引唯一的方向。”祈求的话音刚落，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渡鸦的力量，本就是为了指引……其他会分散注意力的存在，都应该死掉。”

　　“我们的目标是毁灭并重建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的影响下，任何盲目而愚昧的存在都应该陪它一起被埋葬。”

　　“新世界里，渡鸦会依然承担着先知的身份，和救世主永远一起，度过永恒的美好。”

　　“你要做的，就是带领救世主走上正确的道路，然后享受他的恩宠。”

　　其胸腹处的繁复花纹，则正在跟随话语一同律动着紫色的光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冲破这层壁障。

　　冷漠的话语回响于房间中，过了好一会儿，珞琪才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蓝眸中不自觉地噙起了泪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脸上写满了抗拒和恐惧。

　　“可……可是……夏叶先生他是一个……人……他……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选择……”

　　“渡鸦先祖……珞琪想……试着……相信夏叶先生！”

　　冰冷的声音没有再出现与她“对话”，皮肤上的花纹也停止了闪动。

　　屋内一片死寂，像是劝说失败后的短暂放弃，也像是毫不犹豫的无声拒绝。

　　这种未知的回应，让珞琪深深喘了几大口气，随后虚脱一般地倒在床上。

　　类似的对话，从莉雅与莎娜和夏叶激烈床战的那晚开始，时不时就会在她的房间里展开。

　　过往的黑月之夜，她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克制住渡鸦先祖对她思绪的影响就好了，在迦南子的仪器帮助下，这虽然也很折磨，但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但今年不一样。

　　夏叶的出现，让渡鸦先祖的话语增添了无数诱惑。

　　她对夏叶的一切都比任何人要渴望，这是本能驱使下难以抑制的反应。

　　初次见面时，光是被起源之火轻轻触碰过后，珞琪体内就升起了足足一晚上才消散下去的欲火。

　　更不用说后面的每一次亲密接触，也包括那晚在交流灵感时的疯狂。

　　哪怕没有渡鸦先祖的声音，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珞琪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被消磨吞噬，本能、欲望、对夏叶的渴求、渡鸦先祖的催促，一切都在推着她步入沉沦的深渊，让她想要立刻就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于夏叶——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夏叶的理智会瞬间被渡鸦先祖吞噬，成为渡鸦指引之下那名“最完美的救世主”。

　　从此以后，不管是她还是夏叶，恐怕都再也找不回自己。

　　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迷茫了好一阵后，珞琪感觉心口实在是堵得太难受了。

　　于是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枕头里，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

　　“夏叶小子，我等着你呢！”另一头，夏叶和卡雷亚打了声招呼后，引起了后者的如雷欢迎。

　　回到城市中后，卡雷亚的身体恢复速度立马就提了上来，此时见她面色红润，孔武有力地挥舞着铁锤的样子，丝毫不见荒野上的颓疲。

　　“你的那把奇形武器，已经锻造完成了吗？”打过招呼后，卡雷亚单刀直入地问道。

　　答应让夏叶他们护送自己去矿区，方便夏叶拿到矿石样本并许以高额报酬，本就是为了再见识一下夏叶这小子的本事。

　　她想看看，夏叶的锻造技艺到达能登峰造极到什么程度。

　　“当然，这趟过来就是想给您展示一下，也让您提提意见的。”闻言，夏叶也谦虚道。

　　卡雷亚豪爽的性格已经获得了他的好感，所以这会儿也不会跟第一次见面那样充满挑衅了。

　　一边说着，夏叶一边从腰间抽出了+4的撬棍。

　　比起之前，现在它的样子似乎多了些光泽，还有种莫名的透光感，看起来仿佛有些朦胧，的确和普通锻造武器已经有了相当的外形差别。

　　而在看到了这柄撬棍的一瞬间，卡雷亚的眼睛顿时瞪得宛如铜铃，支支吾吾了半天后，一声爆吼从柜台后响彻了房间：

　　“你小子，是他妈从娘胎里打了一辈子铁才出生的吧！”

5.信息量巨大的一次出门

　　“有这么夸张吗？”夏叶听着卡雷亚毫不吝啬的夸奖，眼神有些古怪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撬棍。

　　他承认，它真的很硬。

　　但对希尔大陆锻造技艺不甚了解的夏叶也只知道它很硬，再加上其穿防的特性，目前多次使用撬棍的场合，的确基本没有遇到过对手。

　　“当然！”卡雷亚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从身后的挂着的数把武器中取下了一柄弯刀，在夏叶面前晃了晃道：

　　“这把武器同样也是我的得意之作，它的理素传导率高达20%！”

　　“20%……很高吗？”夏叶下意识地真心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类似理素这种常用能量的传导率才20%，应该算是很低的才对啊？

　　“的确在所有的武器中不算高，但它最厉害的一点，是能被一阶异人所驱使，这已经是我在锻造领域目前能力的极限了。”

　　“理论上讲，异人对理素的控制力和驱动力会随着因子阶的提升而越来越高，而一阶及二阶的异人，通常不具备太强的理素控制力和驱动力，这也就导致他们在使用外在装备时，也更多只能用到它们本身材质的强度，而无法使其和自身理素进行稳定的传导运用。”

　　“你们家那个叫莎娜的大个子姑娘，已经算是二阶异人里我见过理素控制力最强的了，但如果仅凭她自己的能力，也只能做到在E级材质的武器上进行30%左右的理素传导。”

　　“可如果她用了这把武器，这个数值就还能再往上提升20%，可以在作战中仅损耗一半的理素，完成对武器的注入，从而极大幅度提高使用武器时的杀伤力。”

　　“原来如此……”夏叶差不多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减少蓝耗和提高战斗中武器使用上限的意思。

　　“这应该属于相对基础的锻造知识，你小子能做出这种级别的武器，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懂？”见夏叶的样子，卡雷亚颇为怀疑地看了他几眼。

　　“这个……呵呵……因为我的锻造技巧和别人不太一样，基础知识也不怎么牢固……”夏叶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间也忘了在卡雷亚这维持人设，只能现场随口扯了个理由。

　　“看来你真的是天纵奇才……”卡雷亚倒是也没深究，只是发出了一声惋惜的感叹。

　　她的确见过不少不知缘由却能无意间做到相当优秀的天才，现在在她心中，夏叶也处于其列。

　　如果夏叶愿意拜她为师专心钻研锻造技艺的话，恐怕希尔大陆要不了多久就会多一名传奇锻造匠。

　　但可惜，他很明显志不在此。

　　也不知道倘若卡雷亚得知了夏叶“锻造”能力的真相后，会不会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在你的这把奇形武器上，我好像没有感受到任何理素传导阻力。”卡雷亚轻轻抚摸了一下夏叶手中的撬棍，闭上眼再次确认了一番。

　　“而且，它的使用，似乎没有任何限制，就好像是……一根浑然天成的纯粹理素导体。”

　　“这是我多年触摸武器的经验和直觉，不会错的！简直是奇迹之作！”

　　听到这里，夏叶忽然皱起了眉头。

　　卡雷亚的话让他感觉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他的“物理学圣剑”从+3到+4最本质的变化，就在于苍色结晶残片为其赋予的精神力灌注特效，卡雷亚赞叹不已的地方也一定就在于此。

　　可为什么对方说，这是一根“纯粹的理素导体”？

　　难不成，理素和系统中的精神力，本质上是一种事物？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甚至在包括千世事务所同事在内的所有人的眼中看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体内没有任何理素存在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