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青铜与火之王 第129章

作者:防舟舟

  “卡斯罗梅—.”

  众人稍加思索,看向地图上的潘托斯。

  亲王殿下这是断定开战地点就在卡斯罗梅港,提前谱好曲子传扬了。

  以亲王殿下平时的沉稳,应当不是一个猖狂的人?

  咚咚!

  房门敲响,一个人推门而进。

  是个手持大提琴的年轻乐师,低著头不敢乱看,紧张道:“禀报亲王,曲子演奏完了。”

  伊蒙斜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抛出。

  他不喜欢乐师。

  年轻乐师接过钱袋子,连用来吃饭的大提琴都忘了,脸上露出狂喜。

  “给他准备一辆马车。”

  伊蒙唤来守在门口的威廉,交代道:“让他安全抵达铁橡城,为德高望重的老雷德大人演奏一曲。”

  “是!”

  威廉领命,带著年轻乐师告退。

  房内众人满头雾水。

  艾迪森不懂就问:“乐师走了,我们听什么?”

  楼下宴会还没结束呢。

  伊蒙平静道:“这首曲子只适合给旁人听,今晚是初次现世,破例自己人听一听。“

  闻言,众人不再多问。

  都感觉出这首曲子不同寻常。

  楼下,宴会热闹非凡。

  热闹的不止符石城。

  铁橡城毫不逊色,几乎夜夜宴饮。

  同夜。

  老雷德端坐主位,怀里搂著年轻夫人,看著大厅开怀大笑。

  两件事情,让他心情大好。

  一个是坦格利安的毛头小子灰溜溜离开后,不仅没有报复韦伍德家族,还傻乎乎的召集封臣备战三女国海盗。

  “真是与他父亲一样的狂妄自大。”

  老雷德嘲笑道。

  第二件事。

  随著海鸥镇与各大港口封港,铁橡城的生意突然好起来。

  就连艾林谷的商贩都一股脑钻过来,将往日买不到的好东西大力推销。

  “哈哈,你们都是韦伍德家族的朋友。”

  老雷德向宴会上的商人敬酒,一张老脸笑成菊花。

  商人中不乏贵族次子、雇佣骑士与番邦人。

  有资格与他同桌共饮。

  另一个原因,韦伍德家族许久没有客人拜访。

  老狐狸难得大方一次。

  “父亲,这些都是好东西。”

  他的长子其貌不扬,端来两样物品呈在父亲面前。

  老雷德定晴一看,分别是蜂窝煤与石灰。

  “哪来的?”

  他还算见多识过,知道具体作用。

  长子哈特欣喜道:“艾林谷的商人倒卖的,听说产地是河谷镇,谷地不少贵族都偷偷购买过。”

  “哈哈,坦格利安的毛头小子还是有点才干。”

  老雷德开怀大笑,指著两样东西:“有了它们,就不用发愁城堡的阴冷潮湿,还能修补城墙的损坏。”

  哈特跟著笑,起哄道:“有了石灰,咱们还能将城堡大厅修一遍。”

  父子俩都在笑,引得下方韦伍德家族与商人们更加热闹。

  而这份笑声,第二天旁晚戛然而止。

  年轻乐师站在大厅中央,在伙伴的歌喉下,奏出《卡斯罗梅的雨季》。

  大提琴的声音悠扬,还有专人伴唱。

  “海盗傲然质问你何德何能,想让我俯首称臣。”

  “据我所知,你我都有锋利钢刀。”

  “听它咆哮,听它咆哮。“

  “卡斯罗梅的港口啊!”

  “海盗环伺安宁,巨龙烈焰焚烧。”

  “破旧船舵,破旧船舵。”

  “暴风雨侵袭了他的大船。”

  “可现在无人知晓。”

  短短十分钟,一曲终了。

  曲调充满压抑与野性,歌词意思明了。

  海盗挑畔巨龙,劫掠一座名叫卡斯罗梅的港口,遭遇巨龙的焚烧。

  海上风暴来临,只剩下破损船舵,再无一个活人。

  老雷德听的眼皮狂跳,低声问:“卡斯梅罗是哪儿?”

  他的一个儿子小跑过去:“好像是潘托斯的一座港口。”

  “原来是番邦的小地方,难怪听起来怪怪的。”

  老雷德故作镇定,打探道:“你们从符石城来,有没有人借你们的嘴传话?”

  年轻乐师战战兢兢,回答道:“伊蒙亲王让我向雷德·韦伍德大人请罪,说他暂时脱不开身,

  等到战胜三女国海盗后,再来登门拜访。”

  “谁稀罕。”

  老雷德气急败坏,大喊大叫:“给这群乐师一顿饱饭,然后打发出去。”

  他的儿孙众多,立马将年轻乐师赶走。

  期间还把大提琴砸断。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平缓老雷德此刻的心惊。

  歌曲的前半段,还能当作决战三女国海盗的鼓舞。

  可他听的出来,后半段才是精髓所在。

  那个毛头小子,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不对,不止是他。

  是无人知晓!

  老雷德端起酒杯想冷静一下,手掌哆嗦著压根拿不稳。

  “父亲,您怎么了?”

  长子哈特发现他的异常。

  “没事,老子能有什么事!”

  老雷德十分嘴硬,

  他是铁橡城伯爵,拥有鹰巢城夫人与国王双重保护。

  就连那个毛头小子的父亲戴蒙,也不敢明目张胆杀死一个传承数千年的古老贵族。

  最多是杀他几个儿孙,还吓不倒他,

  “我累了,你们继续喝。”

  老雷德坐立难安,拽著年轻夫人就要走。

  仔细一看,他的双腿都在打颤,半个身子靠在年轻夫人上。

  哈特疑惑不解,问道:“父亲,下个月中旬就是您的命名日,咱们还没商量规格。”

  “商量个屁,不办了。”

  “可是您不是最爱过命名日?”

  “老子说不办了!”

  老佛雷脸色阴沉,咒骂道:“一年不办会死吗?老子还有几十年活,不差这一年。”

  越是生死存亡的时候,越要低调求稳。

  长子连这点事都不晓得,真是生出一头猪。

  “是的,父亲。”

  哈特年过三十,在父亲面前站如喽啰。

  等一下。

  老雷德还是不放心,吩咐道:“把我的儿子孙子都叫回来,那些外嫁的女儿通知不要出门,都给我老老实实缩著。”

  贵族城堡神圣不可侵犯。

  铁橡城与女儿们夫家至少是安全的。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是,父亲。”

  哈特不敢多问。

  待老雷德走远,才转头继续招待艾林谷来的商人。

  同一时刻。

  伊蒙身骑白鹿,率领一万五千人的军队一路南下,远远看到海鸥镇的白色矮墙。

  太阳落山,夕阳余晖洒落。

  伊蒙举起双手,接住一只河谷镇飞来的渡鸦。

  乔汉娜的来信,画了一朵黑色玫瑰。

  伊蒙莞尔一笑。

  心里清楚,计划按部就班。

  一首《卡斯罗梅的雨季》送给铁橡城的老雷德。

  不是恐吓,也非傲慢的威胁。

  同样的,不怕他任何防备。

  他只是体贴的,友善的。

  想让老雷德在人生最后一段时光,活在明之将死的恐惧中。

  亦如罗伊斯家族的箴言:“我们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