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力给力爱
流枫城旁边山顶就是罗浮剑窟,新郎自家便做的是给剑窟送新鲜蔬菜的生意,也算有些见识。
他想了想,还是不愿放过这个与修士接触的机会,便带着新娘子来到虞可卿桌边。
“仙师能来捧场,真是蓬荜生辉,我敬您一杯。”
他满脸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并未被剑首理睬。
此前还从未有人敢给罗浮剑首敬酒,这份世间头一遭的业力,寻常凡人很承受的住。
要是压不住,喜宴办完就得办丧宴。
何况,她也并非是专程为新人捧场,来这只是为了找张桃香,虽然没找到。
再往前推,也应该是在等那间裁缝铺的大妈将床褥缝好,打发时间。
总之,她只是自己一杯一杯将酒下肚。
一开始有些辣口,不过后面反倒尝出甜味。
似是看出自家丈夫尴尬,那新娘子撩开盖头,悄悄打量了一眼虞可卿的样子。
气质干净出尘,她还没见过如此灵秀的女子。
不过,心情似乎不太好。
“姐姐,我敬您一杯。”
按照规矩,新娘是不必敬酒的。
但她心思细腻,能看出仙子眉宇间的忧愁,又同为女人,有些无言的默契。
以前,她也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不过如今结了婚,也再不需要了。
新娘子端起酒杯,剑首大人并未回应。
她也不觉尴尬,只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杯中一滴不剩,比新郎要坦诚的多。
那男人心疼的搀住自己的女人。
虞可卿依旧没有反应,只是举杯喝酒的频率更快。
场上宾客众多,新郎还要挨个敬酒,便只能悻悻行了个礼,带着新娘转身离去。
“你很幸运。”
兀的,新娘子似乎听到了一道清冽的女声。
她回过头,却发现丈夫似乎并没有听见,还在向宾客敬酒。
“百年好合。”
末了,那清冽女声又补一句。
喜娘心领神会,回头屈膝向剑首大人行了个礼,
虞可卿并未抬头,而是吐了口气。
有合体强者的亲口祝福,这对新人这辈子的运势都会更上一层。
自己,当真是有些醉了。
虞可卿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却不是回那高高在上的罗浮剑窟,而是那东海之上的无人小岛。
有人在上面等她。
。。。。。。
不知为何,林青萱就是感受到一股微妙的安全感。
好像,师兄就在自己身边。
那股暖暖的热流涌向全身,玄女追心决束缚了她许久的瓶颈,终于开始松动。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精纯阳气缓缓沉入丹田气海,温养着她全身经络。
返虚期,就在眼前。
可就在此时,意外突生。
当初在南溟秘境中,林青萱不慎中的情蛊一直存在她体内,此时遇到了阳气入体,突然开始发作。
少女俏脸本是因为而燥热而酡红,此刻却添了一分粉润的春意,娇小酥胸急促起伏着,呼吸溢出些许颤音。
偏偏在这个时候。
叶寻当初离开太清宗时,曾主动提出过要为林青萱解除情蛊。
可是,却被少女自己拒绝了。
理由是情蛊并未发作,没有症状,若是强行剥离,反倒容易出现意外。
的确有些人体质特殊,并不会被情蛊影响心智,叶寻本以为林青萱是其中一员,且她的确一直没有因情蛊而沉沦的迹象,便并未强求。
他皱眉观察失去意识的少女,那不再受到引导和炼化仙果阳力开始在她体内乱窜。
这情蛊发作的,有些蹊跷。
叶寻一靠近林青萱身旁,那失去意识昏迷的少女反倒呢喃哼唧的更加厉害。
林青萱小脸通红,口中含糊不清的呜咽,只能听出两个音节。
再这么下去,少女虽然死不了,但这一身修为算是废了。
失去修为后,难免会沦为情蛊的傀儡,彻底失去神志。
这可是太清宗年轻一辈最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仙子,绝对不能在自己手里出事。
叶寻将少女倒下的身体从水中扶起,青丝黏在如邻家小妹似的清秀小脸上。
“师兄,师兄...”
靠近之后,叶寻终于听清林青萱在嘟囔什么了。
喊师兄也没用。
没办法,为了保住她的未来,师兄只有亲手斩去她此次突破的机缘了。
叶寻有些无奈,当即抽出银针加班。
少女青衫被海水打湿,贴在滚烫的肌肤上,叶寻触碰之处,都会如泛起淡淡桃红,仿佛在主动迎合。
林青萱意识模模糊糊的,只嗅到了一道熟悉的草药香气。
和她梦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少女睫毛被泪水打湿,委委屈屈的抽泣着。
她还记得,自己要在重逢的时候咬叶寻一口,要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要向他倾诉出这段时间的思念,还有...那个欠了好久的壁咚。
可林青萱睁不开眼睛,只能像是只小巧的树袋熊,缠绕搂抱着叶寻身体,不愿松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剑首的危机感
流枫城
剑首的手中酒杯险些没拿稳,杯中澄澈的酒面摇摇晃晃,映得烛火飘忽,红眸不定。
自己合体修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喝醉。
大抵,是因为这酒席上人太多,空气沉闷吧。
虞可卿眉头微蹙。
她还记得,自己来这只是为了消磨时间,等那一床被褥缝好。
现在天色已晚,不知做好没有……
剑首撩起鬓角的白发,俏脸酡红,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红眸时不时望一眼窗外的月。
总觉得自己与此处的热闹格格不入,她站起身,绕过喧闹人群出了客栈。
“好了么?”
虞可卿的身影转眼便出现在纺布摊前。
寻常棉坊本该是严忌明火之地,可那门外却摆着一顶油灯,昏暗飘忽,只能勉强照亮门上招牌。
那个热情的妇人手头活计不停,只是抬头看了虞可卿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还要点时间,天色晚了,看不清,难免慢些。”
妇人手法熟练,速度已经是让人有些惊叹的快,虞可卿自然不好催促什么。
瞥了一眼虞可卿的样子,棉纺老板娘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又问一句。
“这么着急,莫不是相公还在家里等着?”
剑首大人一下子哑住了。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承认自是不可能,但若是煞有介事的否认,好像也不太对劲。
那名动四大洲的绝世容颜因为酒意微酥微润,红眸瞥向别处,一言不发。
“这夫妻啊,若是事事计较,日子很难长久……”
老板娘自诩过来人,和丈夫拜堂成亲也有十几年,日子缝缝补补过得也算凑合,一眼便看出眼前女子闷闷不乐的郁结所在。
虽然,她自己和丈夫的年纪加起来也不过虞可卿的零头。
虞可卿继任剑首,亲手将罗浮剑窟铸就为蓬莱洲第一宗门时,她还没出生。
但也正因如此,前半生寡淡无情,冰冷如机器一般的剑首大人,才对于这方面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像我家那位,这会下了工还不回来,多半是在哪家婚宴吃酒。我看你刚从那边回来,应该还见过他,眼角有一条这么长疤,丑的要死,夜里还看不见东西,平日里精细活是一点都帮不上,除了我,估计没有女人再要他。”
那中年妇人手头不停,嘴上也不停,似是在抱怨,随即又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若不是有他,我也不会有这间铺子。男人嘛,总要有些消遣,只要他不去寻花问柳,我也就随他的便,正好借给你弹这床被子等他。”
中年妇人似乎若有所指,虞可卿回头,这才意识到那点依在窗台的灯火意味着什么。
不是用来照清招牌,而是在给自己男人指清回家的路。
“不,我们……不太一样。”
虞可卿摇了摇头。
眼前的中年妇人,应该是将叶寻误会成了她的丈夫。
虽说,对方连叶寻的面都没见过,只是通过剑首大人的表现举止,猜出了有这么个男人的存在。
“我急用这两床被褥,若你能快些,我可以加钱。”
剑首大人摇了摇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蹩脚狡辩咽下。
虞可卿并非对凡人有所轻视,她知道俗世生存不易,何况他们这帮所谓修士,也常要靠俗世来平衡天地运势。
只是,到了她这个境界,一举一动都饱受瞩目,太多人想她死,也有许多人想她活,现在妄想回头过平平淡淡的日子,终究有些来不及了。
这种经验,她很难参考。
“我看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在等……不过,你可以试着主动先走一步。”
那热忱的中年妇人只是微微一笑,便也不再追问,转而专心缝纫。
该主动些吗?
剑首大人若有所思。
“大概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好了,你家在哪一坊?我一会让家里那位给你送过去。”
“不必,我不在这城中住。”
虞可卿空捏了几个推演手印,眼眸微垂,还是心中难平,空落。
推演叶寻的命数,自然是徒劳无功,但剑首大人改不了这个习惯。
比起直觉,她一向更愿意相信推演结果,可推演失效后,她又只能依赖被忽视了许久的直觉。
有股危机感。
仿佛,再不回去,会有什么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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