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途不返
“呵，不怎么样，免费的才是最贵的。”瑞吉娜伸手扶了一下发鬓，“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研究数据，你懂的，就是治疗这些赛博疯子的全套医疗数据。作为回报，我可以投资，和你一起开展治愈赛博精神病的项目。”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当然，我自己就装了不少义体，家人、朋友也装了不少，赛博精神病对我来说是个真实不虚的威胁，我必须提前做好应对措施。”
瑞吉娜仔细观察他的表情，通过多年当独立记者的经验，判断出他所言非虚。
但……这就有意思了，人人都说L与康陶关系匪浅，这是否意味着——终于有一家大公司要重视起赛博精神病的事情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暂时还真说不准。
思考片刻，她给出回答：“行，愿意投身公益事业的合作伙伴越多越好。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拿出成果，毕竟，我能找到的人也是野路子，比不上大公司的研究员。”
李奥对此也不在意，反正是一步闲棋：“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用这位一号小白鼠做个实验，等步入正轨咱们再聊投资的事。现在，我把人送到沃森区的暴乱夜总会门口，你派人来接一下。”
“没问题，另外说一句，是临床试验参与者，不是小白鼠，我这人还是有点底线的。”
瑞吉娜抬手向他告别，挂断了电话。
李奥微微侧头，从后视镜里看向V：“搞定了，咱们把人送给瑞吉娜，她正在筹备一个治疗赛博精神病的医学项目。”
V不由得有些惊讶，治疗赛博精神病，这是大公司都懒得去干的苦差事，费时费力还赚不到钱。
【治疗赛博精神病，一次一颗子弹！】
这才是夜之城公认的，针对这种疾病最有效的治疗手段。
“我以前就对瑞吉娜感观不错，没想到她还是个大圣人。”
“她以前是FTF电台的独立记者，很多人都说她是个正义斗士。在中间人里，她算是道德水平最高的那一批了。”
李奥嘴角勾起，一边与V闲聊，一边驾驶车辆右转，借道通往太平州的跨海大桥，拐上了高架路。
沿着高架路又开回海伍德地区，在谷地区和美泉区的交界处，有一座非常显眼的摩天大楼。
超级摩天楼H2。
远远看去——黄绿配色，方方正正，外墙上锈迹斑斑、泥泞不堪。
如果说超级摩天楼H8是花蝴蝶，那这栋H2，顶多是绿蝽，别名臭大姐，真是丑得没眼看。
李奥随便看了两眼就继续向前开。
车辆越往北方，路两旁的建筑越光鲜亮丽。
穿过美泉区进入市政中心区，一条无形的界限仿佛分隔了两个世界。
前一秒还在三四线小城市，后一秒就进入了繁华靓丽的国际大都市。
再穿过跨海大桥进入沃森区，一切又变了回来。
不，应该说是倒退，这边比海伍德更显破旧，而且更乱。刚从主路上绕下来，路边就有NCPD与帮派分子在展开混战。
毫不夸张的说，在沃森区，在路上规规矩矩开车，都随时有可能挨两发流弹。
V快速看了一眼女疯子，确认她还在重度昏迷，便移动到窗边，把窗户降下一道缝，向外望去。
很快，她就发出一声惊疑：“诶呦，那边负责指挥的好像是斯汀斯探长啊~”
“他不是应该升官了吗？怎么还在街头跟帮派分子火并？”李奥踩了一脚刹车，停在街道的拐角处，与战场保持着一百多米的距离。
V仔细观察，斟酌道：“应该还是升官了，你看他坐的是皇帝720铁甲车，不是普通巡警的赫拉执法者，他应该是带人来支援的。”
李奥开启六倍光学变焦，看到路边掩体后面已经倒了两位NCPD巡警，看起来警察们局势不妙。
再看向对面，是一小群虎爪帮的成员，他们身上的日本风格非常强烈，很容易辨别。
那群帮派分子大概七八人，领头的是个手持武士刀，浑身肌肉的壮汉。
他穿着一身……不对，他就穿了一条兜裆布，身上大片红色的痕迹是纹身，头上还绑着用白布条做成的简易钵卷。
日本人那股味儿都快溢出来了。
仗着色雷斯388全车防弹，身边还有天下无敌的V震天，李奥激活了人民群众自带的天赋技能——前排吃瓜围观。
然而只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就看出局势对NCPD很不利。
那边领头的兜裆布壮汉装了不少战斗植入体，光是扫描器能扫出来的就有内置兴奋剂，战术义眼，仿生关节，皮下护甲，强化义肢，强化肌腱，克伦齐科夫。
哪怕大部分都是地摊货，战斗力也够普通警察头疼的了。
就在他观察期间，那个壮汉还找机会两刀砍翻了一名普通巡警，逼得警察们退到警车旁边防守。
“这帮全是普通巡警，支援部队再不来他们只能上车跑路了。”
V以多年混迹街头的经验做出判断。
接着，她俯下身，把放在脚边的黑色枪包拿了起来。
“还好我出门随身带枪，要不然就错过给阿喀琉斯‘开锋’的机会了！”
李奥听得眼皮直跳，赶紧停车熄火，转头看向她：“你又要干嘛？真就走到哪杀到哪啊？”
初露锋芒 : 第一百七十三章 NCPD守则：管不了的事，就当无事发生！
夜之城活阎王咧嘴一笑：
“斯汀斯不是你选中的‘种子选手’嘛，再说了，我跟虎爪帮有点私仇，趁机一并报了！”
“虎爪帮还敢跟您有私仇呐？”
李奥换上尊称，内心为此时尚不认识V的冈田和歌子流了一把辛酸泪。
被报仇不隔夜的V震天惦记上，虎爪帮也是有福了。
V垂首欣赏了一会崭新的阿喀琉斯技术精准步枪，把车窗完全降下，找好瞄准角度。
“我以前混街头的时候，没少跟帮派分子打交道。所有帮派里就虎爪帮最霸道，不仅给我捣乱，还想从我这收保护费。我跟他们干过几架，没吃亏，但也没占到便宜，这次可算有机会报仇了！
放心吧，我就打死那个领头的。他一死，那些小喽喽肯定不是NCPD的对手，这笔账最后都会算到条子头上。”
李奥不由侧目。
报了仇还不用背锅，V的街头智慧偶尔也有靠谱的时候。
技术精准步枪开始充能。
枪管内部的嗡鸣声快速增强，淡淡的蓝光从枪口中延伸出来，仿佛死神的手指。
V将那个虎爪帮头目的身躯纳入瞄准镜中，同时开启克伦齐科夫。
时间变得缓慢。
那个男子的一举一动放慢了无数倍，慢吞吞地向着NCPD挥刀示威。
他的嘴大张着，开合之间无比缓慢，似乎在用日本方言骂街。
V的视线被他的金属颌骨吸引，决定从最强也是最弱的一点发动攻击。
“日语里的‘永别’怎么说来着？”
她自言自语，优游自若，
“好像是——撒哟哪啦？”
视网膜右下角，充能进度条已满。
她的手指轻轻扣下。
砰——
钢制无壳弹从枪口喷出，拖拽着幽蓝色粒子尾迹，向着一百米外的敌人射去。
在这个距离内，子弹的速度远比声音更快。
当响亮的枪声传入耳中时，李奥看到那颗子弹已经逼近了虎爪帮壮汉的脸庞。
克伦齐科夫极大强化了他的反射神经，让他能在聚精会神的状态下，看清那个倒霉蛋剧烈变化的表情。
没错，那是个十足的倒霉蛋。
他也装了克伦齐科夫，战斗中肾上腺素飙升，进一步强化了植入体的效果，以往引以为傲的反应速度此时却化为了噩梦——他清楚看到了那颗向他嘴部飞来的子弹，身体移动速度却跟不上。
别说是躲开了，他大张着的嘴都来不及闭上，经过完全蓄力的子弹就精准避开上下两侧的金属颌骨，钻入了他的嗓子眼中。
人体脆弱的内部组织与高速旋转的子弹对撞，胜负无需多言。
枪声姗姗来迟，
壮汉的头颅四分五裂，白花花的脑髓与血液一起，溅了身旁的小弟们满头满脸。
原本还在互相叫嚣，喊打喊杀的战场上顿时一静。
双方过于惊愕，以至于短暂停火了十几秒。
不少警察回头望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帮派分子们则呆滞地看着倒地抽搐的带头大哥。
最终，斯汀斯先一步反应过来，在警用频道中大喊：“援军到了！全力反击！”
警方士气大振，一轮齐射便打倒了好几位愣神的帮派分子。
大哥一死，小喽啰们也失去了战斗意志。他们且战且退，用乱枪逼退警察，骑上摩托车准备逃走。
V顿时无语：“这帮废物条子，不至于真让他们跑了吧，别最后把祸事引到咱们身上。”
李奥回头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位才是虎爪帮的“祸事”。
一直挂在队内通讯频道里的纯白忽然发言：“把他们留下还不容易，看我的吧！”
【车辆控制魔偶·紧急锁死】
启动！
几辆摩托车的引擎突然熄火，发出如同老年人般的“干咳”。
虎爪帮的喽啰们傻了，疯狂拍打着平时心爱到恨不得一天擦三遍的爱车。
但NCPD的警察们可没傻。
夜之城警察资格考试题目：
当敌人子弹耗尽，注意力不集中，停留在无遮挡的开阔地区，该怎么办？
考试中只给60分，实际应用中给满分的答案是：
清空弹夹！升职加薪！行政休假！爽耶——！！
砰砰砰砰砰——
手枪，冲锋枪，霰弾枪……管他什么枪，反正狂扣扳机直到子弹耗尽！
要不是那几辆摩托拉回去算是战利品，能发点奖金，有些人甚至想把手雷都扔出去。
足足一分多钟的乱枪处刑，每个被打死的虎爪帮喽啰身上都能抠出半斤子弹。
NCPD的警察们志得意满，开始大声欢呼。
随后，几个警察开始救助倒地的同事，负责现场指挥的斯汀斯带着几个跟他时间比较长的忠心下属，向着色雷斯388走来。
于公于私，他们都该向热心相助的好市民道谢。
随着距离接近，斯汀斯看出那辆本就以防御力惊人著称的色雷斯防弹车外部又加装了一层防弹装甲，堪称真正的钢铁堡垒。
能坐这种车的人，可不像是一般的NCPD外包人员。
走近后，单向透视的前车窗快速降下，露出一张让他颇感意外的英俊脸庞。
“哟，又见面了，斯汀斯探长。你还真是够勤奋的，每次来沃森区都能碰见你~”
李奥抬起一只手，友好地向他打招呼。
面对如此友善的人，斯汀斯却瞳孔收缩，脚步也僵在原地：这声音…好熟悉，虽然只通过一次话，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声线。
“你是……L？”
“对啊，你忘了吗，咱们在小唐人街入口处见过一面，那时我开的是别的车。”
斯汀斯如遭雷击。
难怪他总觉得L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没想到两人在现实里真的见过面。
“长官？”
下属关切的声音让斯汀斯回过神，他清楚，现在不是纠结L的真实身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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