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途不返
“你们再稍等一下，我给你们配药，很快就好。”
二十分钟后，他们一人拿到了三瓶药——
“老样子，红盖是柔性兴奋剂，蓝盖是止疼消炎药。这支气动注射器里是免疫抑制剂，如果你们出现疑似赛博精神病的症状就赶紧用一下，尽快来找我。”
“谢了，老维。”
李奥真的有点感动，他们这次来就消费了两千欧元，却带走了价值八万元的义体，全夜之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说话的义体医生。
“小事，以后多来照顾生意。”
老维坐回椅子上，播放起拳击比赛。
李奥向着还在活动身体的V挥了一下手，转头对他说道：“下次再请你吃饭，我想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张床。”
“嗯，记住，今天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别喝酒，也别洗澡。尽量多休息，以你们两个的身体素质，明天就会好很多了。”
两人记下医嘱，一起离开地下诊所。
等车期间，V去找米丝蒂聊了几句。
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真的很聊得来。
不久后，李奥叫的德拉曼专车到达，V才依依不舍地与米丝蒂告别。
按照惯例一起坐在后排上，V扭头看向他：
“我原本以为你说‘自己看人很准’是在吹牛，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能在夜之城找到老维和米丝蒂这样的好人，还真是一种本事。”
“那是，别忘了，我还找到了你、杰克和萨沙，这本事一般人可学不来。”
李奥说着说着忽然看到了蚁巢，不由想到了一件事，
“说起来，你不是在沃森区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吗？你怎么不认识老维，他的诊所离你的公寓没几步路。”
V张开右手，欣赏着崭新的握片，那上面反射出的金属光芒是如此耀眼：“老维是有证的正规医生。”
“有证不好吗？”李奥不解。
“唉，有钱人就是不知人间疾苦，有证的义体医生当然好，但…他贵啊！”V叹了口气，“要是去找那些无证的赤脚医生，你只用花五折的价钱就能买到相同的义体。”
“真的？那种医生的医术和商品靠谱吗？”
“当然不靠谱，可能会有‘轻微’使用痕迹，可能会有小小的后门，也有可能，你买到的是‘民用科技’或‘荒饭’牌的小厂货。
去那种诊所一般都得有朋友陪着，万一你死在手术台上，总得有个人帮着收尸，顺便看看你的死因，决定要不要弄死那个白痴医生。”
V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和他聊起底层佣兵的生活经历。
李奥安静听着，感觉就像是在听传奇故事。
夜之城不那么光鲜亮丽的一面，随着V的话语缓缓向他展露出冰山一角。
回到公寓，两人随便对付了一口，就都躺回床上。
刚刚安装完植入体，身体由内而外地传来一阵阵虚弱与疲劳。
接下来的一整天，李奥都在半睡半醒中度过。
*
时间一晃到了2月22日。
中午，两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李奥总算满血复活。
“唔啊啊啊——”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积压在体内的浊气全部吐了出去，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呢？”
“那还用说，我感觉状态好极了！”
V振奋地凌空挥拳，
“以前我觉得自己在街头佣兵里算能打的，但还不能与来生那些精英佣兵相比。现在换完新义体，我敢说，即使在来生酒吧，我的实力也在中游以上。”
“那出任务时可就指望你了。”
“哼，等着瞧吧，这钱肯定不能白花！”
休息了一会后，V主动提出对练。
“咱们都装了克伦齐科夫，不如来试试我曾经听说过的一种训练方法。”
“什么方法？”
“躲子弹训练！”
“啊！？”
李奥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反对，就看到V兴冲冲地跑进了电梯。
消失了大概一刻钟后，V拎着一个弹药箱归来。
“我去附近的武器店买了一些橡胶子弹，你等一下。”
她匆匆走进自己房间，再回来时拿着一把眼熟的手枪——被武器贩子威尔逊戏称为“杂牌二手枪”的那把。
李奥无语：“这枪你怎么还留着呢？”
“你以为武器储藏室是干嘛用的，多备几把枪，总有用上的时候。就比如现在，我要真给谦信装上橡胶子弹，照样能把你打得头破血流。”
给老枪换好橡胶子弹，V摊开右手，向他展示一枚硬币。
“这是旧美国的纪念币，正面是肖像，背面是建筑。来玩抛硬币游戏吧，赢家可以给输家来一梭子。”
她的语气淡然无比，李奥却瑟瑟发抖。
“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克伦齐科夫可以增强神经反射能力，说白了就是用来躲子弹的，不这么练，难道你想在真正的战斗中练吗？”
李奥语塞。
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那我赌正面！”
叮——
硬币被弹到空中，旋转着落向地面。
V没有伸手去接，任由硬币落地，在地面上弹了好几下。
最终结果是——反面。
“你输了，真遗憾……”
嘴上说着遗憾，但她的嘴角却疯狂上扬。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过来。
李奥再一次确认——V八成是有点暴力倾向……
无名小卒 : 第六十三章 V震天，Die！Die！！
“后退，再往后，不要站在窗户前，小心打破玻璃。”
V不停晃动着枪口，神情欲欲跃试。
李奥惨遭“胁迫”，只能在房间里绕圈，寻找合适的“葬身之处。”
最终，他站在了电梯前，随便找了个东西挡住电梯的操控面板。
站在这里不用担心损坏家具，而且与V的距离最大化——她站在吧台的落地窗边，两人间距大约二十米。
“太远了，室内冲突的交战距离通常不超过十米，看在你是新手的份上，我就不强求了。
你先把克伦齐科夫调到3档，适应一两分钟。第一轮来点简单的，我会指出射击方位，然后再开枪。”
李奥用力深呼吸，将克伦齐科夫调到3档。
其实这种义体的操控方式没这么麻烦，等义体与他的思维相互适应，意念一动就可以自由调控。
但现在刚安装一天，保险起见，他还是喜欢手动模式。
植入体在脊椎部位释放了一道微弱电流，让他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随即，时间放缓，看一切都是慢动作的感觉再现。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用手在面前晃了晃。
在灯光的影响下，他的手掌带出道道残影，颇有一种“武林高手”的华丽特效。
适应了一会，他向远处的V竖起一根大拇指，示意准备完毕。
V没有废话，直接抬枪瞄准——
“右脚。”
砰！
话音未落，枪声已经传到耳边。
比声音稍慢一步的，是从乌黑的枪口中猛然迸发出的橡胶子弹。
李奥双目圆睁，集中全部注意力看向子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缓慢。
唯有那枚子弹的轨迹，在他眼前无比清晰。
他看到了！
那枚高速旋转的子弹划破空气，在枪口与他的右脚间划出一条笔直的黑线。
在这不可思议的“子弹时间”里，李奥的大脑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运转，不经思考就做出了抬脚的决策。
下一秒，他的右脚微微抬起数厘米，让那颗子弹擦着他的鞋底划过。
成功了！
但也不算完全成功……
李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刚才差一点他就没能躲开，究其原因，就是身体速度跟不上思维反应速度。
V的声音远远传来：“克伦齐科夫与斯安威斯坦不同，它只能强化你的反应速度，不会提高运动速度。你必须花大量时间适应这种思维快、身体慢的别扭滋味。”
“别发呆了，这次是左肩。”
砰！
……
枪声响个不停，李奥就像是杂技演员一般，不停做着各种闪避动作。
精神高度集中，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枪。
“胸口。”
砰！
他猛地一侧身，身体以一种夸张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枚橡胶子弹。
子弹擦着他的胸口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刺耳的破风声，最终撞到了他身后的安全门，留下一个浅浅的弹痕。
好险，
不过还是躲开了。
战绩是二十枪十中，他成功躲开了十颗子弹，闪避成功率50%！
李奥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脏却如擂鼓般颤动，带来让他想要拔足狂奔的喜悦。
他真的看到了子弹的轨迹，并且成功地躲开了它。
有了这种能力，他的安全感大幅提升。
对于一个怕死的人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获得保命手段更让人喜悦的了！
在他双手撑膝，大口喘气的时候，V悄悄来到他的身前，用枪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第一次训练来说，你的表现很不错。但也不要太自大，真遇到战斗，还是尽量先找掩体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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