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迷途不返
V摇了摇头，指着衣摆的最下端：“男性可能不太关注这方面，但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这衣服原本是正装西服，下摆是平齐的。现在却被人裁去一小条，下摆变成了带弧度的小燕尾。”
“啊！？”
李奥傻眼了，他拿出来前检查过，没找到蝙蝠侠的小玩具，还以为是正常的呢……
仔细看，下摆确实有个弧度，但不影响防弹效果，甚至还更美观了一点。
再往细看，好像就没什么了。
“不对，你这扣子也让人换了。”V屈指弹了一下，扣子晃动间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咦？不是塑料，怎么像宝石？总之，领口、袖口、衣身，所有扣子都被换了，因为扣子是统一样式，颜色大小也差不多，你没看出来。”
“我这……”
李奥翻来覆去地查看，忽然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手写的纸条。
你别说，这字倒是刚劲有力，挺好看的——
【我让阿福从你衣服上裁下一节做无害化测试，顺便拿了些扣子做材质研究。作为补偿，新扣子是天然黑钻石做的，每颗三万美元。】
李奥本来很生气，想要在心里怒骂蝙蝠侠。
但一看到这扣子价格……可恶啊，这破西服怎么就这几颗扣子，他损失了多少钱！
V看着他面容忽喜忽悲，任凭直觉再强，也没看出他这到底什么情况。
翻来覆去数了会扣子，李奥小心翼翼地将这件价值暴增至三十万的西服穿在身上。
原本还想着有钱了换件更好的，现在不用了，这衣服老贵了……
初露锋芒 : 第一百章 大买卖（六）
当杰克第三次开车归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一刻。
李奥已经帮V布置好了岗哨，留下了整整两箱子弹、所有手雷、以及大量医疗物品。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把那个紧急医疗包送给蝙蝠侠了，不然还能给她多加一点安全保障。
V有些感动，也有些无语：“真的用不了这么多，我知道你的能力用来搭建防御设施很快，但真不用，你再把神父吓着。”
杰克停好车，走过来查看了一番，也赞同V的看法——这么多弹药，突然偷袭能干翻几十号人。
“有备无患。你一个人在这留守，如果真有敌人来袭，打不过一定要跑，以保全自身为主。”李奥还是不放心。
V望天叹气：“放心吧，咱们行动够隐蔽的，根本没人发现异常。两个专业黑客全程盯着呢，不会有事。”
“更何况……”她嘴角忽然一勾，“我换了新义体正想找人较量较量，真要有人敢来抢咱们的商品，我弄死他！”
纯白也发来群发信息：
“别担心，交货地点方圆一公里内都是我的密切监控范围。我已经准备好了让车辆失控乃至爆炸的插件，就是公司特工来了，我也有把握拖住他们，你们放心去！”
李奥最后看了V一眼，向着杰克用力一挥手：“咱们走吧，该去会会合作伙伴了。一会见，V，等我们凯旋归来，好好喝一杯。”
两人坐进前排，车辆迅速远去。
V咔哒一声把爱枪保险打开，在仓库里寻找有利作战地点，腰上还别着李奥的两把备用手枪。
*
路边的风景飞速向后退去。
李奥降下车窗，将右手搭在窗沿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疾风。
一旁的杰克也差不多，脸上带着因亢奋而产生的潮红。
他的紧张表现比李奥还要明显，闲着的那只脚不停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汗。
“李奥，兄弟，陪我说说话，我这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它跳得我都疼了。”
“你知道吗？我刚退出瓦伦蒂诺帮那会儿，难过得快要死了。奋斗了十几年的帮派地位，说没就没。跟了我那么多年的兄弟们，第二天就转投别的大哥麾下。
还有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朋友，我妈可喜欢她了，可她却说……她不喜欢一事无成的男人，而我就是这么个废物，好不容易快混到帮派小头目的位置，自己却放弃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段时间怎么过来的，我还能感觉到疼痛，但又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出这种感受——你活着，还能呼吸，还能说话……却他妈像个死人。”
“但现在！死人活了！兄弟！！”
杰克呲着牙，一双手猛力拍打着方向盘，用力之大，让李奥都能感觉到震动。
“我曾经觉得我就是一具尸体，心脏冰冷坚硬得像块石头。可现在，这石头着起火来，一边着、一边跳、一边冒火星子！艹——我又活了！我太高兴了……”
李奥拍着他的肩膀，自己也觉得激动难言：“谁说不是呢。我半个月前还以为自己要完了，没想到也有触底反弹的一天。你的感受我懂，男人嘛，就是得有点事业！”
“说得太对了！男人就是得有点事业！”杰克张开大嘴喝着冷风，即使如此，依然热得浑身冒汗，“千万级别的大买卖，哪怕只能旁观，哥们也觉得自己是大人物了！”
“千万算个屁，好日子在后头呢。成功把货出手，人人都有分红，我保证那是个丰厚的数字，够你买几辆崭新的纳扎雷（ARCH）！”
杰克失语了片刻，只觉得口干舌燥，“你给的太多了，看来哥们不给你卖命都不行了！”
“这算什么，咱们的大买卖才刚刚起步。”
去杰克家的路上，两人兴奋地聊了一路，直到身边出现其他车辆才有所收敛。
到了杰克家，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然后才是向威尔斯太太问好。
“看得出来，兴奋得够呛吧。嗯，我年轻的时候也一样，每天最高兴的就是清点酒吧的营业额。”
“来，李奥，你是威尔斯家族的贵宾，带你参观下我们家。”
威尔斯太太带着李奥在家里参观，连轻易不向外人展示的祈祷室都带他进去转了一圈，甚至还想向他传教……
李奥婉言谢绝了，她也没坚持。
“你们还小，还不像我这个年纪的老人一样，总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慰藉来减轻身体老去的恐惧。算了，不聊这个话题，说点正经的。”
她带着李奥进入会客室，指着桌面上已经摆好的葡萄酒和酒杯说道：“酒我帮你醒过了，正是口感最佳的时候。塞巴斯蒂安要是找借口压你的价，说些有的没的，那我教你一招……”
威尔斯太太拿起一瓶酒，语气庄严肃穆地说道：“我贩卖的不是商品，而是信仰。”
顿了几秒，她脸上露出微笑：“记住了吗？就这句话。这可是真正的圣餐酒，符合教义的圣餐酒，塞巴斯蒂安要是敢挑这酒的不是，你就发信息告诉我，看我不骂死他。”
李奥都被这位老太太的幽默逗笑了，连连保证自己记住了。
*
时间悄然来到下午五点。
“神父”塞巴斯蒂安·伊巴拉准时抵达，被威尔斯太太领进房间里。
作为此处的主人，威尔斯太太向双方保证：
“除了你们四位外，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这间会客室是威尔斯家族聚会的地方，我以所有逝去的、以及健在的威尔斯族人发誓，这里绝对安全，不会泄密。
你们慢慢聊，我就守在客厅，不会让任何人踏进这座房子一步。”
等她离开后，房间里的四人也结束了互相打量。
李奥是会谈发起方，理应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还有个代号叫L。这位是杰克·威尔斯，相信你们应该比我更熟悉。”
神父仔细观察着李奥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还有他西服上闪闪发亮的扣子，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人们都叫我神父，我的本名已经很少用了。后面这位是我的亲侄子，迭戈·伊巴拉。我听说过你，来生酒吧新来的中间人，有人看到你和康陶的人坐在一辆车里。”
“那只是个意外，在谈笔生意。”
李奥知道这个解释神父不会信，但他不在乎。
随便想，随便猜，最好把自己吓个半死，这生意反而好谈了。
神父垂下眼眸，看向桌子上的葡萄酒：“你拜托瓜达卢佩把我请来，是有什么事吗？我听说…是大买卖。”
“目前还很小，以后会很大。”李奥将装酒的托盘往他那边推了推，“商品就在杯子里了，要是怕我下毒，地上箱子里还有没打开的。”
神父凝神看着酒杯，忽然神情一动，似乎看出了什么。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伸手拿起一杯，放在灯光下轻轻摇晃着。
初露锋芒 : 第一百零一章 大买卖 （七）
葡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深邃的红光，宛如一块流动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细腻的酒液在杯壁上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晶莹的痕迹。
神父一言不发，缓缓将这杯酒放在鼻尖下。
一次呼吸，却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空气都吸入肺中，舍不得吐出。
良久，神父发出一声似欣喜又似忧郁的叹息：“圣餐酒……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了。”
说完后，他抬手就要把酒往嘴里送。
李奥只觉得他胆气十足，但他身后站着那位二十多岁的本家侄子却有些急了。
他不敢伸手阻拦神父，也不敢随意说话，只能假装喉咙不适，轻轻咳了两声。
神父动作暂缓，头也不回地说道：“别紧张，迭戈，瓜达卢佩和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信她。更何况……”
他又看向李奥，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了西服的扣子上，
“要对付我，不该派出李奥纳多先生这样的人，不该在威尔斯家族的会客室，更不该用这种最纯净的圣餐酒。”
他继续喝酒，浅浅抿了一口，含在嘴里，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很纯。”
十几秒后，神父睁开眼：
“这就是我年轻时，教会在圣餐聚会上用的那种酒。当时，由于要向所有来参加圣餐的教众免费发放，用的都是比较…经济实惠的品牌。
但这么多年过去，想要喝一杯曾经超市里就有的自然葡萄酒却成了一种奢侈。”
“你想向我出售这种酒？”
他不等李奥回应就笑了起来，
“那你真是选对商品了，孩子。对上帝的子民而言，这不只是一种商品，这是——我们的信仰。”
李奥微笑，实则心里在发懵。
按照V的教导，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先挑刺”，你不能表现出很喜欢商品的样子，那样商家就会涨价。
但现在…神父上来就夸这酒，他不按套路来啊。
李奥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说道：“正是考虑到海伍德地区有如此之多的虔诚教徒，我才选择葡萄酒做第一件商品。请继续品尝，这六种酒的定位和价格不同，我唯一能保证的是——品质如一。”
神父默默点头，拿起下一杯葡萄酒，仿佛在遵守某种仪轨般，先看，再闻，最后才是品尝。
他品酒的流程没有阿福那么讲究，喝完一种酒还要先清口，再品尝下一种。但能看得出来，神父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全部品尝完，他看向李奥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思索。
“怎么样？”李奥自信地问道。
“很好，喝得出来，全部用真正的葡萄汁酿造，而且还很新，是今年…不，出厂可能也就一个季度的新酒。”
神父优雅地擦了一下嘴，用与外表不相称的敏捷快速把六个酒瓶分组。
“这个，干红葡萄酒，是一个厂家；这两种，干白葡萄酒和气泡葡萄酒是一个厂家；其余的三种葡萄酒是一个厂家；我说得对吗？”
李奥点头，不愧是当过牧师的，这方面他太懂了。
“一种圣餐酒，一种100%葡萄汁酿造的干白葡萄酒，还有其他四种葡萄汁含量低一些，但依然算是中高端的葡萄酒。你选了一种好商品，教众、公司员工、各种上流人士，都会喜欢的。
这买卖我有兴趣，具体聊聊吧。”
事情顺利进展到谈判环节，李奥尽量压住心中的激动，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将商品按葡萄汁含量分为三档。高档酒490箱，中档酒1240箱，低档酒1920箱，总共3650箱，43800瓶。
现在货物已经被我运进夜之城了，只要价格谈妥，一会就可以带你们去验货。”
听到这些话，神父还能保持神情自若，他身后的迭戈却有些呼吸粗重。
神父转头淡淡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让这个年轻人羞愧地低下头。
随后，他才转回来，对李奥说道：“看来确实是笔大买卖。你出货，我出渠道把货卖出去，理论上当然可行，那就来谈谈价，你打算给我多少？”
李奥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20%。”
“低了。”神父轻声反驳，“中间人的规矩是至少收30%，我得打通各种关节，应付各家竞争对手，还要喂饱所有在这条利益链条上的人，低于这个数，我甚至可能是在白打工。”
“可这批货不完全是我的，神父。”
李奥开始扯不存在的虎皮，
“我得把利润的一半，至少一半，交上去，然后才能让这批货顺顺利利地绕过边检站和公司审查运进夜之城。最艰难的走私环节我已经干完了，你只需要把货卖出去，不需要承担过多风险，你要的太多了。”
“没那么容易，孩子。这不是几百瓶、几千瓶高档酒，这是几万瓶，对一座大城市而言，说多不多，但要想不走漏风声，那非常难，难到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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