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直到...这场舞蹈不知不觉间来到尾声。
“海柔尔小姐，虽然主要的倾诉者是我，但是你偶尔提出的一些建议和观点真的让我眼前一亮察觉到了很多我之前忽略的东西。”
林诺很有技巧地结束了之前的话题并且在话语里毫不类似对海柔尔的夸奖。
海柔尔让林诺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为什么部分圣者哪怕看上去非常正常也会偶尔在私下时露出疯狂扭曲一面的某种原因。
万物都有神性，自序列4开始，神性就会不知不觉地影响人性，这种影响是日积月累的，难以觉察的，潜移默化的，如果某位圣者在自己已经发生了偏移的时候才恍然般的察觉到这种变化，来自潜意识的反感和对抗以及当前自我的抵制和茫然势必会扰乱一位圣者的思绪和精神。
观众途径的圣者更加不容易失控的原因或许就是她们能够提前捕捉到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并加以疏导吧。
“你是一个经验丰富，成熟而又富有智慧的非凡者，我同样在与你的谈话中收获了很多的东西。”
海柔尔很高兴自己的美貌和智慧都获得了认可，还是获得了一个阅历和能力都要胜过她的人的认可。
“你是回到刚才的地方，还是去那边拿一些食物？”
林诺按照传统的社交礼仪询问道，跳完一支舞后，男士和女士就应该暂时分开各自开始各自的交际。
海柔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那些话语，矜持点头道：
“刚才的地方。”
她显然还要更多地聊一聊关于海上、关于冒险、关于旅行、关于非凡者的故事。
“晚上不要睡的太早，我会去敲你的窗户。”
“你会原谅我的错误，对吗？海柔尔小姐。”
林诺牵着海柔尔的手掌将她送到舞池边缘，她原本站立的位置，同时小声地说道。
“这并不是一位绅士应该做出的事情。”
海柔尔嘴角微扬没有拒绝。
“我不是什么绅士。”
“我是追寻自由的学徒，任何事物都不该束缚我的脚步。”
林诺如实说道。
他非常的认真。
“那你应该庆幸，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同样自由的解密学者，而不是一位传统的贵族小姐。”
“我不会给我的窗户上锁，希望你能够在黑夜里找得到我。”
海柔尔压抑着内心升起地雀跃和期待矜持地微笑礼貌地告辞离去。
“我现在越发感觉魔药流属于魔道了。”
“它在西大陆的名字一定是天魔转生。”
林诺一刻都没有为海柔尔的离去而感到留恋转身直接走向了食品区。
那些摆放着各种食物的一张张长条桌，可是这个宴会上最值得留意的东西，他给拿起个餐盘，给自己夹了份香煎龙骨鱼，并搭配切好的浇黑胡椒汁的小牛排。
这就是简单的快乐和满足。
只会充实而温暖而不会短暂的抵达顶点就坠入空虚的深谷。
扮演法的作用是通过扮演来降低非凡特性中精神烙印带来的影响，并加速魔药的消化，有效地降低失控的风险，让非凡者能更好地使用非凡能力。
林诺在一时间也总结不出来另一种能够和扮演法起到相似效果的仪式。
但是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
比如，林诺随手偷走了一位男士内心对他能够和海柔尔一起跳舞生出的嫉妒和愤闷之情。
这种偷来的情绪或者说是想法仅仅靠着‘梦想’手套的非凡能力没有额外的加持是无法保留起来的只会出现在林诺的心里。
林诺在偷走了对方对自己的负面情绪之后心中就涌现出了对于自己的反面情绪。
这种没有根源的情绪很快就会如同雪花一样融化在太阳洒下的光芒之中。
但是这不妨碍林诺多体验一下这种‘精神错乱’的感觉。
第364章 一起钻下水道
林诺在有限的自虐的时候当然没有忘记找点乐子舒缓自己的情绪。
比如，那位仪态优雅到无可挑剔，动作雷厉风行地消灭着餐桌上一块块红酒鹅肝的道恩·唐泰斯先生。
那位只往自己的盘子里叉肉的先生，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四十岁的外表散发出来的魅力都能够吸引到一位有钱离异的夫人主动过来搭讪。
玛丽夫人，考伊姆公司的董事，大气污染调查委员会的成员，贝克兰德大雾霾的受益者之一。
林诺看到这位夫人和唐泰斯先生两人聊起无烟煤和优质木炭的生意，以及环境保护的问题聊得相当的愉快。
他默默将撮合这两个人的心思掐死。
林诺还是想要做个人的。
不...恐怕天尊本人来了都做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天尊即便是要色欲也至少...林诺的思维顿住，他还真不知道天尊是怎么理解人类审美的。
天尊还需要学什么色诱吗？
天尊参考一下原初魔女、欲望母树、堕落母神不就什么都会啦？
他笑了笑再度将新生起的心思也给掐死。
他隐约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这么想天尊的话或许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而且林诺也不准备委屈天尊到这种程度，相互捅刀子就算了，相互恶心对方，那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过了几分钟，林诺看到一位有着灿烂金发的英俊男子端着杯红葡萄酒走了过来，微笑着参与进入了唐泰斯先生和玛丽夫人的谈话。
这位是东切斯特伯爵的长子，大气污染调查委员会的首席秘书，空想之狗的主人的大哥，绝对的上流人物，未来的上议院议员之一。
林诺简单回忆了一下海柔尔看向这位希伯特先生时的目光，少女的眼神的同样带着些非凡者看向普通人的傲慢，还真是一视同仁啊，海柔尔小姐。
林诺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舞池中央欣赏起夫人小姐们的舞姿。
嗯，只有舞姿可以看，其余的地方，这双敏锐的眼睛总是能够精准地扫描出各种的瑕疵并且放大重点标出并记录下来。
林诺不知道星之虫这种近乎本能地寻找不完美、不协调、不统一的行为模式是不是可以判定为是在找茬。
正常的序列三大概没有他这么夸张。
他的灵性和灵感是那种不正常的高。
同时林诺也很好奇在知识皇帝或者说是黑皇帝眼中那些普通的女性是什么样子的？
罗塞尔那个时期还能够保持壮年时期那种什么都爱的旺盛欲望吗？
在知识皇帝眼中以前肉感十足的白丝应该只是一顿由天鹅绒经过多种工艺加工而成的一种工业品吧？
更甚至于，以因蒂斯的开放程度，知识皇帝的罗塞尔如果再参加早年的各种私密聚会的话应该很轻易地就会从一位位夫人身上的各个部位发现各种残留的信息素吧？
“难怪罗塞尔不想当知识皇帝。”
“卷毛狒狒眼中的世界里应该不会特意圈出这种影响情趣的东西。”
林诺放下酒杯朝着一位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士发出来邀请。
他的亲和力摆在这里当然没有被拒绝。
这位女士是瓦哈娜.海森，克莱恩雇佣的教授贵族礼仪的礼仪老师，她有着长见的女性名字，五官明明只中等偏上，但极有气质，一举一动都很有韵味。
林诺在和这位女士的跳舞之中刻意忽略了星之虫近乎本能的记录和储存信息的行为。
他这次总算是没有随意一扫地看出这位女士眼角等处的细微瑕疵。
不过他倒是记住了该如何扭动腰肢才能散发出如同这位女士般的成熟女性才会有的韵味。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记录这个...
“诺顿先生，你的舞步让我感到轻松。”
林诺只是自如地顺从着音乐的节奏跳舞没有进行必须的交谈，也没有相互展开心灵的沟通让两人的舞蹈更加水乳交融，这位摆脱了一场大麻烦心情很不错的礼仪老师委婉地主动展开话题向林诺免费地教授起了鲁恩社交场合的一些小技巧。
“抱歉，你的舞蹈就像是在春风中舞动的柳条让我有些迷花了眼睛。”
林诺微微低头对着瓦哈娜女士歉意地一笑。
他还记着自己这个外来户的身份，鲁恩有什么传统他不是很应该完全知道。
瓦哈娜闻言笑容一下变深，虽然这句赞美在她看来还是不够含蓄，但是她不否认内心对这个回答十分的满意。
“你会对每一位陪你跳舞的女士都给出类似的赞美吗？”
瓦哈娜女士在高亲和力的影响下仿佛是在面对跟随自己学习礼仪的学生给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测试。
“我会给每一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一同跳舞的女士同样的赞美。”
“虽然并不是每一位女士都能够发现我的赞美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心。”
林诺不知道这位瓦哈娜女士为什么提出的话题有点歪。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随口回答道。
“你是一位很能让女士高兴的绅士。”
瓦哈娜低下头，轻笑了一声道，她浅棕色的眸子随即抬起，扫过了林诺黑色的头发和浅蓝色的眸子。
她当然能够分辨得出对方是真心在夸奖她独有的女性魅力。
她现在已经能够预见到这位诺顿先生在鲁恩的社交场上大杀四方的场景了。
正如她不久前才教过道恩·唐泰斯先生的，在社交场合上，第二受欢迎的是让女士觉得他很聪明的男性，第一受欢迎的是让女士觉得自己很聪明的男性。
“我只是比较好运，遇到的每一位女士都像是月光般温柔细腻。”
林诺没有太在意瓦哈娜的表面赞美，但是他很给面子地回赠于商业互吹。
他对这种虚假客套的社交活动并不上心每次都只是随意地应付着而已。
偶尔他也会思考一下二十二条神之途径里面是否会有能够透视的非凡能力拥有各种非凡能力的人又是否会仰仗这种非凡能力做出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
窥秘人途径的窥秘之眼在序列5的时候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不过，那群莫斯苦修会内部接受过隐秘贤者改造的知识分子大概没有这么低级的欲望吧？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做，林诺以己度人地想着。
就这样跳跳吃吃聊聊吃吃中，舞会慢慢到了尾声，一位位宾客相继告辞。
已经完成名片交换任务的克莱恩同样如此，林诺同样也是如此，他们在舞会上没有太多的交流，显然两个人都不希望对方的马甲出现什么问题连累到自己。
林诺是希望阿蒙不要顺着道恩·唐泰斯锁定他诺顿。
克莱恩则是不想他潜入黑夜教会盗取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之后连累到其他的人。
林诺虽然有想过直接告诉克莱恩诡法师的魔药配方。
但是克莱恩现在负债越来越多，欠他的，欠正义小姐的，他是真的买不起诡法师的魔药配方了，哪怕是友情价也买不起，克莱恩自己去隐秘小镇里面去取反而能够省下直接购买大约一半的开支。
至于小查拉图...林诺不是很在意，让他出来溜溜阿蒙也可以。
只要不是天使之王，序列一对付起来很容易，没有那么了不起。
大厅很快变得冷清，莉亚娜夫人一边监督仆人们收拾，一边招手让女儿海柔尔.马赫特过来。
“诺顿先生在舞会上的表现比我想象得好很多，刚才已有不少女士在私下里向我打听他的情况。”
莉亚娜夫人含蓄说道，“海柔尔，你刚才有和诺顿先生跳舞和聊天，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你比同龄的少女都要成熟，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判断。”
她很了解自己的女儿，这个女儿愿意陪对方跳第一支舞本身就表现出了她的态度。
面对母亲时，海柔尔的态度非常温和，她没怎么犹豫就说道：
“他很好，只是他不是贝克兰德的本地人，或许他某天就会离开贝克兰德返回费内波特，不是一个理想的对象。”
海柔尔知道这个诺顿先生只是林诺的一个马甲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多么上心。
你居然连对方暂时还没有考虑要在贝克兰德定居的事情都问出来了？
莉亚娜夫人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还是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
反正在鲁恩的上流社会贵族女性二十七八岁才完成婚事的比比皆是。
对于这些继承了一部分家族财富的贵族小姐们来说婚姻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
家族利益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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